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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7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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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廊下應差的小廝金裕見着福娘鋪被,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一溜煙地衝進隔壁房,賊頭賊腦地衝浴桶裏的韓稷道:“爺,小的剛才瞧見在着人鋪牀。”韓稷按捺了一夜一的相思之情正在肚子裏蔓延成了火,雖然明知道眼下不能圓房,但猛地聽到這鋪牀二字,擦身的手還是立刻停下來,耐住臉上那絲不自然道:“她…她鋪牀幹什麼?”

“小的也不知道。”金裕兩眼閃着賊亮説道。

韓稷沉了下,立刻加快了速度從桶裏站出來,披了衣服。

就是不能圓房,興許是準備跟他親近親近呢?

沈雁磕着松子想着下晌該辦的事,又琢磨着府裏頭的丫鬟是不能往頤風堂放的,要能放的話韓稷早就放了,可又該怎麼去跟鄂氏提這個買丫頭的事而不讓她拒絕,忽見門外人影一閃,韓稷披着頭濕漉漉的頭髮就蹭地閃進門裏來了。

沈雁嚇了一跳,“你這是幹什麼?”韓稷兩眼往牀上瞄了瞄,只見除了被褥換了顏,一切又還是整整齊齊,不由清了清嗓子,順勢在她旁側坐下來,支吾道:“怕你等急了,所以就快速出來了。”被金裕那小子給騙了,一驚一乍的,害他被潑了盆冷水。

沈雁狐疑地看了他兩眼,見他隨意束起的頭髮還滴水,遂從旁邊架子上了布帕丟給他:“還不快擦擦。”他胡亂往頭上擦了幾把,正打算找點什麼話來説説。福娘碧琴便就進來沏茶了。而後又有小廝進來替他梳髮。一時間屋裏人來人往,熱鬧得緊。

沈雁從旁瞧着,磕松子的當口也給他搭手遞個梳子什麼的。韓稷卻心猿意馬,好容易等頭髮乾了,便就咳嗽着道:“都下去吧,我有事情跟商量。”福娘她們看了眼沈雁,得到她挑眉回應,遂就下去了。

小廝們順勢將門掩起來。韓稷咬了咬牙,斜眼望着沈雁道:“還是我身邊這些人體帖我。”沈雁笑了笑。知道他要做什麼,手指尖一下下地撫着盤子邊兒。

韓稷就伸着手從她背後入環住她的身。輕輕貼在她脖頸細吻她耳鬢的碎髮。呼一開始還是均勻而沉着的,漸漸地雙觸及她方寸之間的肌膚,那清幽的膚香進鼻腔裏,呼就不那麼控制得住了。

下她也微顯僵硬。微微地泛着熱。他忍着心跳將她轉過來。抱到身上。眼望着近在咫尺的她的鼻,近乎像是進行着某種儀式一般地注視她,莊重地輕吻她臉頰。眉眼,然後是雙

雖然説之前已經有過這樣的行為,可是那次畢竟名不正言不順,而且沈雁還是微帶抗拒的,但眼下不同了,他們是正正經經的夫,只要不突破那道防線,理論上他們無論做什麼都是可以被默許的。這樣情況下,當然需要鄭重些。

沈雁因為身份轉換,也變得從容柔順起來。

她的心也跳的跟擂鼓似的,原本因為前世裏的經歷對這種事還有些遲疑,可是眼前這人分明就是自己親手選的丈夫,是自己心儀的人,漸漸地也就放開來。

他的吻有些小心翼翼,而且帶着生澀,可是,這份生澀又更讓人臉紅心跳。

頸了半晌,趁着他鬆了鬆的工夫,她退開來,頂着張透紅的臉道:“你這麼一本正經,得我好緊張。”他的氣息落在她臉上,説道:“我是頭一次娶,你得體諒我。”沈雁眨巴着眼,“我也是。”他心狂湧撲上來:“我知道。”這次可就沒那麼客氣了。

他將她抱到牀上,拔下她頭上的簪子到她手裏,説道:“我從知道我這輩子少不了你的那天開始就想這樣抱着你了,我忍了那麼多年,實在忍不住想這麼天天地抱你親你,你拿着它,要是我真控制不住自己,你就拿它扎我。”沈雁上下打量他,説道:“扎哪裏?”他頓了下,“當然是扎手臂口什麼的,你以為扎哪裏?”沈雁嘿嘿一笑,挑眉瞄了眼他小腹以下:“我還以為可以隨便扎。”韓稷怔住,片刻一張臉漲成了茄紫,完了努力繃起來:“你一個才過門還沒經人事的大家閨秀,居然説出這種話,我是不是要懷疑我娶錯人了?”

“説得跟你有多純潔似的。”沈雁輕哼着,順手從袖口裏掏出本宮拍在他口上:“這是剛剛福娘從你褥子底下翻出來的,你一個正經國公府的世子,打小受着正統教育的勳貴,私下裏看這些東西你還好意思説我?”她翻身下了地,坐回椅子上去喝茶。

韓稷望着手上那繪着千奇百怪姿態的圖樣,徹底沒臉了。這是辛乙給他的,當時被他啐了。但是當然,他私底下也確實拿來研究過,可他是個血氣方剛的正常男人啊,偶爾也需要了解了解這方面的知識不是麼…他垂頭躬走到她身邊,低聲下氣地道:“這東西我早就忘記了。”沈雁板着臉:“我要去跟公公退貨。你表裏不一,外表裝得正人君子,實則是個花花公子!”

“嫁都嫁了,怎麼能退呢?”韓稷道,“這真是辛乙給我的,而且我也沒怎麼看過!”

“沒看過?”沈雁笑得白牙森森的,反手就奪過他手上的冊子,翻到當中某頁,指着畫頁邊上的小字道:“沒看過這上面怎麼會有你韓大爺的親筆批註?還什麼‘可試’‘不可試’,普天之下會在這種東西上做批註的也就你韓大爺了吧?”説完她將冊子丟回給他,簡直連罵都不知道找什麼話來罵了。

她是過來人,知道男人到了十**歲會有衝動這是正常的,但他居然在宮圖上做批註、做批註!

真*變*態。

韓稷見謊話被捅穿,索懶得遮掩,説道:“就是批註也沒什麼,我只是想跟我子閨房之間和睦些,難道也犯法不成?”沈雁冷眼掃過去:“犯法倒是不犯法,那您倒是別説娶錯人了呀!”韓稷立馬軟了肢:“是我的錯,請恕罪。往後我再説這種混帳話,您就直接扎我!”沈雁笑眯眯道:“扎哪裏?”韓稷咬牙,視死如歸:“隨便!”沈雁舉簪拍拍他的臉,嬌笑道:“早這麼聽話該多好。”韓稷黑臉圈住她的:“既然我這麼聽話,那陪爺睡一覺,我一天一夜沒睡。”沈雁推開他,板臉道:“白,是想太太抓我的把柄?”韓稷瞪了她一眼。

沈雁又揚捏捏他下巴:“不過我可以在外頭待著,正好辛乙回頭要帳,我可以邊看帳邊陪你。”

“妖!”韓稷一把將她壓下去,呲牙咬了她一口。

榮熙堂這裏,鄂氏也在侍候魏國公歇息。

門外忽有人來稟事,鄂氏去了一轉又回來。魏國公道:“什麼事?”鄂氏走到牀邊,替他準備着回頭要穿的衣裳,説道:“兩個人回房後就掩門在房裏待著,下人們來問我要不要派人去傳個話。”魏國公凝眉,韓稷對沈雁本就情義至深,如今新婚燕爾,難免會有些衝動。再想想他打小又是個強勢的,怕闖出禍來,遂道:“雖是有代在先,但也怕他們胡來,還是去着人提醒提醒吧。再者這大白天的,也未免失了規矩。”鄂氏點頭出去。

魏國公卻忽然又喚住她,説道:“還是叫駱威去吧,就説我代稷兒好生歇息,直到雁丫頭回門之前都不必心國事,只管好生陪着他媳婦兒便是。但不能沒了規矩。”鄂氏看了眼他,沒説什麼,着人去喚駱威。

魏國公知道自己駁了她的面子,趁着駱威未來的當口,便就衝她招手道:“你不是頭疼麼?我給你。”鄂氏背朝着他整理桌上書籍,説道:“不疼了。”魏國公微頓,下了牀來,到她身後輕壓她的太陽,“等兒女們各自成了家,到時相伴到老就只有我們彼此了,我是你丈夫,有什麼委屈苦處,你都可以跟我説。就是曾經做過什麼偏的事,你説出來,我也不見得不能理解你。”鄂氏正心酸着,聽到這番話,不由轉過身來,望着他道:“什麼偏的事?”魏國公不語。

鄂氏緊抿雙,片刻道:“我所做的事情全都對得起自己,對得起你們,我從來沒做過什麼需要你特別理解的事!”魏國公拉住她:“你敢説你對我從來就沒有誤會?”

“沒有。”她搖搖頭,顯得有些疲憊,“明兒他們要回門,我還有事沒代完。你先好好歇着吧。”她把手掙出來,走了出去。

魏國公對着她背影緊擰雙眉,直到駱威進來才移開注意力。

東偏院這裏,沈雁讓胭脂端了碗安神湯給韓稷喝了,而後便退到屏風這邊來看帳。

韓稷現如今並未當家,自己手上的產業還並不多,只有幾百畝祿田,五六間租出去了的鋪子,然後這些年積攢下來的珠寶玉器,這裏大多都是來自於宮裏賞賜,以及魏國公與各府長輩等的贈予,此外就是他的俸祿。看上去不多,但是其實對於頤風堂來説已經綽綽有餘。(未完待續…)ps:求月票~~~~~~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