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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央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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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侯乾了杯中的酒,扶着桌道:“假如改變計劃,先只教訓顧至誠與沈宓呢?”劉括想了想,説道:“若只對付他們倆,機會應該還是多的。他們二人關係親近,只要動了其中一個,另一個十有**會伸手相幫,雖不指望讓他們丟官受斥,但暗地裏讓他們吃個悶虧,應該還是比較容易做到。”安寧侯唔了聲,説道:“方才派去麒麟坊的人回來説,沈家四房裏似乎出了什麼事,他們四過門不入,反去了淨水庵,這沈宣與沈宣兄弟間情分甚是親厚,你覺得,這之中有沒有值得咱們利用之處?”

“沈四去了淨水庵?”劉括抬起頭來。

安寧侯點頭。劉括遂沉道:“沈家治家甚嚴,甚少有什麼小道消息傳出來,但我倒是曾聽説,這沈宣原先在娶陳氏之後,納過一房妾,去年這妾卻又得暴病死了,按理説他們夫關係該更加轉好了才是,如何會又生齟齬?”安寧侯擺手道:“我關心的不是這層!你只需想想,這事跟沈宓能不能扯上關係,能不能把沈顧兩方同時給掀了,讓我出了這口鳥氣便是!”和氣了沒片刻,他脾氣又不住上頭了。眼見得沈宓如今益得寵,去年還只是特許他去參加秋狩,這次倒是要以隨侍近臣的身份名正言順地跟隨皇帝左右,這樣的人不能為皇后所用,萬一被楚王勾搭到了怎麼辦?

他就是直接毀了他。也絕不能讓他落到楚王手裏!

更何況他們之間還有樑子在?

劉括連忙起身,稱了聲是。想了想,他説道:“不知道侯爺有什麼想法?”安寧侯看出來他是有了主意,遂緩了緩語氣,説道:“我的想法是,要麼借沈雁來掃光他沈宓的臉面!當然,這件事不能得太出格,畢竟沈家地位殊然,也要顧着沈御史的面子,萬一敗了。惹得皇上替沈宓出起了頭。到時候我反倒要吃不了兜着走!

“總之你想個一箭雙鵰的主意,如果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整垮了他們,讓他們從此不能再與咱們為對是最好。這沈宓不是什麼好東西,顧至誠更不是好東西!若是顧至誠或者顧頌死了。我倒要看顧家老兒到時候還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他兩眼裏透出毒光。渾身不似先前那般光火。卻有着鐵了心的堅決。

“侯爺!”劉括聽到這裏不由心下驟凜。

謀害朝廷命官,這可是掉腦袋的大事!就是他們是皇親國戚,可顧至誠身後不止有着榮國公府。還有着其餘各家勳貴,沈宓身後也不止有沈家,還有大江南北這麼多士子,倘若走漏一點風聲,光他們口誅筆伐就足以將他們碾成醬了,皇帝那時又豈還能保得了他們?

他凝了凝眉,稍事鎮定後説道:“如果能夠不傷人命,最好是不傷人命。”安寧侯將如燈的兩眼轉向他,“把你的主意説説!”劉括頜首,微頓之後便就道:“據我所知,如今沈府裏只有沈宓與沈宣在府,假如這陳氏當真是因與沈宣之間出了問題而避去了淨水庵,那麼為了掩人耳目,怎麼着也得裝裝病,混個幾對外有個由頭才好回府。

“而眼下還有三就要到中元節了,淨水庵外便是玉溪橋,到時候橋兩岸都會點放孔明燈…”説着,他便附在安寧侯耳畔細述起來。

安寧侯邊聽邊點頭,到最後默了片刻,抬頭道:“你可有把握?”劉括凝神望着他,説道:“只要消息無誤,應該十拿九穩。”安寧侯靠上椅背,沉起來。

沈宓在外頭用過晚飯才回的府。

沈雁在門下了他進內,一面道:“父親近在忙什麼?”沈宓拿扇子扇着風,笑了聲道:“還不是處理奏章的事。瑣瑣碎碎的,説了你也不懂。”沈雁隨着他進了墨菊軒,從劉嬤嬤手裏接過晾好的甘草茶,親手遞了給他,又道:“南城官倉那邊的事怎麼樣了?安寧侯到底抓到賊了沒?”沈宓道:“還在查呢。你問這個做什麼?又不關你的事。”沈雁嘿嘿一笑,伴着他坐下來,説道:“我盼着安寧侯查不出這案子來呢,他要是查不出來,少不了又要挨頓罵。這麼無能的官兒,皇上最好將他官位擼掉得了,省得給朝廷添麻煩。還省得他挾職務之便,橫行鄉里。”只要安寧侯沒有實權,一個侯爺的虛銜對皇后和鄭王來説本起不了多大作用,倒了他也就等於斷了皇后一隻手,接下來再將她的爪牙一拔除,最後只剩下個鄭王,無人相助之時又能成多大氣侯?

而且有楚王在旁虎視眈眈,她興許本不必等到皇后徹底勢弱的那刻,韓稷就會攛掇楚王把他們給滅了。不過皇后身邊有沈觀裕在,始終是個麻煩事,前世鄭王就是在沈觀裕的指引下一步步拿到儲位的,從時間上來看,沈觀裕還沒來得及發力。

不管怎麼説,沈觀裕是沈家的人,是沈觀裕的父親,就衝他誓死維護沈宓這點來説,她也得把他從這泥潭裏給拖出來。

當然,扯遠了,眼下還是安寧侯的差事比較重要。

沈宓拿扇子敲她的頭,佯怒道:“口沒遮攔,誰教你背後私議朝官?”

“我可不是議朝官。”沈雁無辜地,“我只是在以一個受害者的身份議論他。他既然不盼着咱們好,我又幹嘛要盼着他好?您也不瞧瞧好好的五城兵馬司在他手裏成了什麼樣,那純粹是我大周的害羣之馬,不能姑息的!”想扮倒安寧侯這事她早就在琢磨了,但這事不在沈宓這邊過過明面肯定不行,這不但需要與他結成默契,到時候萬一有個什麼閃失也還得靠他在朝堂周旋。假如事先不告訴他,那麼事後很可能因為他矇在鼓裏而壞事。

沈宓睃了她一眼,又搖起扇子來。

他對安寧侯沒那麼氣恨,在他眼裏,安寧侯還不夠資格。

他氣恨的是皇后,是她不擇手段地挾着沈觀裕放棄了身為沈家人的自尊,屈尊替她效勞。稍有血的男子,怎麼會容忍他人如此將自己的父親當成棋子與爪牙一般地使喚?他不跟沈觀裕糾纏此事,並不代表他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

不過這事非同小可,安寧侯身份特殊,不是沈雁能輕易招惹得起的。

他默了片刻,抿了口茶,幽幽掃了她一眼,説道:“不管你理由有多充分,我都不允許。”他又不是不知道她那脾兒,平沒事的時候都恨不能挑點事出來解悶,真若放開讓她去,不定把京師出什麼樣兒來。

“父親!”沈雁聽到這句,立時垮下臉來,轉而狗腿地給他添了碗茶,又替他捏起了肩膀,説道:“我覺得天底下就數您最最英明神武最最風采過人,您都不知道,我時時為有您這樣的父親而到驕傲,我好不容易被你培養得這麼具有正義,你怎麼能扼殺我的積極?”沈宓被口裏的茶嗆了一口。

就數他最英明神武?他哼笑了一聲。

“二爺,四爺讓人送您的書來了。”沈雁正軟磨硬泡着,葛舟忽然捧着本書走進來。

沈宓看到書皮,連忙哦了聲接過來。

沈雁納悶道:“父親的書怎麼會在四叔那兒?”沈宓漫不經心將書丟在桌案上,道:“剛才回來在路口,遇上他了。”沈雁沒説話。

沈宓便就側頭道:“怎麼了?”沈雁抿了半,才抬眼看着他,説道:“四嬸今兒出了門便沒回來,聽説直接去淨水庵了。”

“淨水庵?”沈宓凝了雙眉。

四房裏,整個跨院四面點着燈,但卻安靜得像是不曾住人。

沈宣在花廳裏跟沈茗沈葵吃飯,平裏沈茗本是與陳氏一處用晚飯的,今父子仨兒坐在一處,氣氛顯得説不出來的沉悶和壓抑。

沈茗也較往沉默,他不時看看外頭,喝湯的時候因為心不在焉,都險些將湯灑出來。沈葵看看沈宣,悄悄地夾了一塊魚腹到沈茗碗裏。沈茗眉頭皺了皺,夾着那塊魚,想要還給他,抬眼對上他的笑臉,卻是又放了下來。

“快吃吧。”沈宣望着他倆,小心思全被他收在眼底。

沈茗低頭扒飯,沈葵見哥哥開動,也埋頭吃起來。

飯桌上只聽見杯盤碰聲響,除此之外連聲咳嗽都沒有。

堂的長隨丁晦在門口清了清嗓子,走進來,彎道:“四爺,老爺讓您用過飯後去趟外書房。”沈宣緩下手勢,唔了聲。

丁晦退出去,沈宣也放了碗筷,站在堂下整了整衣襟,出了門檻。

沈觀裕在書案後寫奏摺,見到他進來抬頭瞟了他一眼,然後一面寫字一面道:“你媳婦住進了廟庵裏,你就這麼心安理得?”沈宣垂手站在這邊,平靜地道:“她走她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她想去哪兒便去哪兒,兒子沒有什麼好不心安的。”(未完待續…)ps:謝風風000的粉紅票~~~~~咳,我能求點粉紅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