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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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愛她。”鍾無豔痴痴地説。
“愛?什麼是愛?兩個年輕人顯然沒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他需要的是如火的熱情和
捷的智慧──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兼伴侶,而這些是若晴身上所沒有的。你有的是魄力,為什麼不主動追他?”鍾無豔沉重地回答:“我試過了,但搞砸了!鵬飛小時候父母都忙於工作,他覺得受到冷落,我想他因此一直盼望有一個温暖的家庭、有一個單純的
子理家。不可否認的,若晴是很理想的對象,她長得甜又顧家,而且…還是個女處。”
“天啊!”鍾介馨大聲喊道:“他該不是拿你那次傷心的經驗怪罪你吧?”
“不…不,但他可能認為我不只那一樁往事,而我也沒有告訴他除了宇凡,我再也沒有過別的男人。”
“那不關他的事,現代的男人怎麼還會在乎女處不女處?那是十九世紀的觀念,老掉牙了。”鍾介馨拍拍她的手,一臉睿智地説:“沒關係,你只是失戀不是世界末,將來你會碰到一個可以託付終身的人,一個不只注重外表而且看重內在的男人,他會毫無條件地愛你…”鍾無豔驀地從回憶中清醒過來,她不該再沉浸於痛苦的往事中,她得試着學會姑姑那從不自憐,實際而樂觀的人生哲學。再次看了一眼邀請函,她決定不管是否會碰到關鵬飛,她都要出席。
唯一令她害怕的是小遠,她不知道關鵬飛是否曉得孩子的存在,只因伯父母很有可能知道,畢竟他們和姑姑仍有聯絡。
兒子是她生命中唯一屬於自己的,他不會拒絕她的愛,更會無條件地愛她,所以她不能也不願讓任何人使他們母子倆分離,如果有必要,她會身捍衞一切!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夜晚的台北世紀雙星大飯店宴會廳裏嘉賓如雲,陣陣人聲笑語不斷從窗口飄出,定睛一看,與會的嘉賓全是港、台的知名藝人,更有遠從國外來的客人。
這是台北金鼎影展頒獎典禮後所舉辦的酒會,藝人們個個身著名家設計的禮服,展現出自我的風華和魅力,只有角落裏一抹酒紅身影兀自落寞地佇立着。
“怎麼啦?怎麼這麼不開心?得到最佳女主角獎和最佳編劇獎,你應該樂得合不攏嘴才對呀!”一名年近四十、身着筆黑
西裝的男子走近那抹酒紅的身影旁,調侃着她。
鍾無豔回過身來,瑩白雪的肌膚仿若吹彈可破,一雙秋水般翦翦瞳眸依然明媚,只不過更顯深幽,微閃的眸光中浮現着一絲冷凝和淡淡的哀愁。
“別糗我了,你才是最大的贏家呢?”她出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淡淡地説。
李燦微微愣了一下。和她合作四年多,她始終那麼飄匆離,
緻絕美的臉蛋總有着淡淡的愁悒,像一幅秋天的風景,深深打動他的心。只可惜伊人心如止水,他可以看得出她將自己的心重重的封鎖起來,讓他不
好奇她到底有着怎樣的一段過去。
“彼此、彼此,我這個最佳導演要不是有你的幫襯,也顯不出威風。這次影展的主辦人要為我們介紹一位財力雄厚的製片,聽説也是知名導演,若能獲得他的讚賞,我們下部戲的資金就不用愁了。”鍾無豔微微點點頭,隨李燦來到一桌酒席旁。影展主辦人張先生一見到他倆隨即站起身,向背對着鍾無豔坐着的男人介紹道:“關先生,容我為你介紹這次的得獎人──李燦李導演和鍾無豔小姐。”關先生?鍾無豔的心驀地驚跳了一下,該來的還是來了!她緩緩抬起頭,旋即對上關鵬飛那深沉幽黑的雙眼。
他那高傲冷凝的眉眼依舊,五年了,他卻絲毫不見老態,反而更增添幾許成的魅力,而他那睥睨她的眼神依然充滿殺傷力,令她的心一陣縮緊、劇烈地刺痛着,差點讓她
不過氣來,全身的血
彷彿已降至冰點。
此刻的她只想轉身逃離這裏,她低垂螓首,冰涼的小手搜尋着李燦温暖的大手想藉機得到有力的支撐。
誰知李燦已伸出手和關鵬飛互握,而關鵬飛沉凝的瞳眸裏泛着一絲微不可辨的敵意。
“鍾小姐,幸會了,這幾年你的名聲已響遍港台,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關鵬飛那一貫嘲謔的笑語驀地在她耳旁響起,一隻修長有力的大手伸至她面前,等着和她握手。
鍾無豔遲疑了半晌,她不能對他甩頭不理,那會引起旁觀者的猜疑和竊竊私語。硬着頭皮,她緩緩伸出柔若無骨的細白小手。
下一瞬間,她的小手已被包覆在他那結實有力的大掌中,一股強烈的電經由她的手
竄全身。她驚慌地抬起頭,並亟
縮回自己的手,但他卻握得更緊。他的黑眸閃過一抹
挑、狂肆的光芒,緊緊盯着她的小臉,看到她滿臉憤懣羞紅之
,他才滿意地放開她的手。
他那嘲諷、戲謔的態度殘忍地撕開鍾無豔心底的傷疤,傷口再次沁出血水,揪痛着她的體和靈魂。
趁着眾人寒喧閒聊之際,她向李燦低聲説了幾句,隨即飛也似地逃至化妝室。
關鵬飛望着她倉皇離去的背影,薄抿的勾起一抹莫測高深的微笑,深邃的眼眸晶亮幽黑,掠過一抹炙熱的
芒。五年了,她仍然一樣美麗,更多股攝人心魂的幽邈韻味,他觀察她很久了,自他進入會場看到她的第一眼起,他的目光便再也無法-開。
他可以覺到她和從前有些不同,倔傲的神采雖然仍在,但眉宇間卻瀰漫着一抹淡淡的愁緒,原本靈活嬌媚的眼眸如今變得深幽沉凝、微漾着薄霧,仿-蒙上一層神秘的面紗,那瓷般無瑕的肌膚在如雲秀髮的襯托下,更顯晶瑩、脆弱。
從頭至尾,她只是安靜地站着,偶爾有人靠近攀談,她也只是微笑以對,冷淡而有禮地虛應了事。唯獨那個李燦竟能讓她出真誠温暖的笑容,這個認知令他不悦地緊蹙起濃眉,眼神也陰暗了下來。
只要一想起她存心的隱瞞,他的怒氣就更盛了。要不是若晴無意中説溜嘴,到現在他仍然不曉得自己有了兒子。她明明知道他對家庭與孩子的重視,竟還瞞他,並且讓他的孩子成為私生子!
其實,這些年來他本無法忘記她。他和若晴的婚姻已名存實亡,但他對若晴仍有着深深的歉疚
,因此雖然二人早已分居,卻從未對外公開。他曾向她承諾過,在她未尋獲自己幸福的歸宿之前,他不會和她離婚,依然會好好地照顧她。
“不知道關先生對於合作的計畫可有意思?”李燦的聲音突地在他耳旁響起,打斷他的思緒。
關鵬飛沉半晌,幽邃的黑眸陡地掠過一絲狡黠。
“我的確很興趣,可否請李先生明早十點來我的辦公室一趟?”他遞給李燦一張名片,上面有他位於台北辦公室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