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薇所知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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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時盡是血污和傷痕,慌亂之下哪得今之真切,魔的引誘力越來越強,呼也越發困難,思維陷入停頓,眼前只有白晃晃一片。
桔黃的光線下,青嵐曼妙的體明暗起伏,柔軟的肢左右扭動,花瓣若隱若現,像一具情的雌獸,徹底發散出女體的光澤和無盡的誘惑力。
這時的她才是真正傳聞中的尤物,無論哪個男人看到都會發狂,亂,陳先生費勁心機也無福目睹豔光四的青嵐,而得到的只是一具掉了靈魂任其擺佈的軀殼而已,然而他得不到的,卻讓一個小警察輕易得到了。
周文本純良,即便身在情慾之網中勉力掙扎,忍不住動情,卻沒意亂,眸子裏閃動的還是清亮的光彩,這一點讓青嵐很是到温暖。
“漂亮嗎?”甜潤富有磁的聲音宛如天外飛來,周文不由自主地點點頭。
“想要嗎?”周文遲疑着,這是一個令他痛苦的決擇,理智與在內心戰,最終,緩緩而堅定地搖搖頭。
青嵐張開雙臂,抱住周文,豐滿的脯緊緊擠壓着他的臉頰“這是天下男人夢寐以求的好事,你為什麼不要?只要你説一聲,我馬上給你,真的。”周文艱難地説:“青小姐,我不是聖人,我真的也想…可是我不能。”一顆涼涼的體掉到他頸子上“你看不起我。你以為我是個人盡可夫的婦。”
“不,我發誓,我從心底尊重你。如果我們做了,我會恨自己,對不起薇,也…對不起你。”周文慌亂地説着,模樣實在可憐,只敢把手使勁撐在牀沿上,生怕一接觸青嵐的體就會無可挽回地墮入萬劫不復的深淵“真的,從小到大,我都不會騙人,我,我都不知道該説什麼才能讓你相信我。”青嵐放開他,看着他的眼睛,悽然一笑“不用證明了,我相信。我沒看錯人,你的確是個真君子。”她温柔地捧住他的頭,在他臉頰上印上香香一吻…
周文胡亂喝了口茶,和衣躺下,發現全身已汗濕,拒絕投懷送抱的美女竟比面對敵人的槍口更艱難,如果可以,他絕不願意再來一次。
忽然又想起,這種事以前也發生過,為何對梅子沒有如此驚慌失措呢?只因為看她年紀小嗎?就這麼胡思亂想,在糊中沉沉睡去。他沒有聽到暗夜惡魔羽翼張開的撲騰聲。
***就在這個晚上,青議長被刺殺。這幾乎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多年以來,青議長一直保持着良好的生活習慣和高度的警惕心,身邊的警衞都是百裏挑一的好手,綁架案後,警衞力量更是翻了一倍,先進的監控設備無懈可擊,可是意外還是發生了。
沒有人知道真相,只有人聽到短暫而密集的槍聲,在警方的絕密檔案中,只記載着慘絕人寰的現場,所有的警衞和僕役都被兇殘地殺害,青議長倒在卧室的門旁,身中十多槍,血成河。血腥之夜。本是風暴圈外的周文一覺醒來,發覺自己竟也處在險惡的漩渦中心。
一具赤條條的女屍趴在他身上死去,一把長長的尖刀從她的下陰捅了進去,刺穿腸臟,血了滿牀滿地。女屍竟然是青嵐,昨晚還鮮活冶豔的青嵐!
這是噩夢嗎?他本意識不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覺得腦袋劇痛,口中冒着酒氣。天哪,到底是怎麼回事,青嵐明明走了。
怎麼又會死了呢,還是這等慘狀死在他的牀上,而他竟一點知覺也沒有。他失魂落魄地坐着,聽見門打開,有人尖叫,器皿砸地,又聽見零亂的腳步聲。
他被幾個全副武裝的警察暴地按倒在地,反銬上手銬,戴上頭套,推掇着往門外走,過去他對疑犯用過的手段一一按標準不走樣地在他自己身上重演了一遍,他沒有反抗,反覺得好笑,就像在看一部蹩腳的後現代主義電影,充滿反諷和不真實。
這是怎麼啦?到底發生了什麼?靠在冰冷的囚牢的牆上,他還在苦苦思索。又是爆炸新聞,周文的被捕與青議長的被殺同時上了媒體的頭條,從某種意義來説,由於青嵐案更香豔更刺,引的眼球更多。
而且再也沒有誰來橫加干涉,報紙、電台、電視台放肆渲染報道,甚至變本加厲地將上次的綁架案也從頭説起,整個c城乃至全國都被一樁樁血腥的事件帶得沸騰了。
“變態警察救人又殺人,疑是蛇鼠一窩”
“紅顏女才出狼窩又入虎口,屢遭殘香銷玉殞”
…
條條聳人聽聞的報章頭條,像利箭一樣,痛着躲在小蘭家中久不敢出門的薇的眼睛,小蘭告訴她,警方經現場鑑定,確認青嵐死前曾受到狂暴的侵害,手段令人髮指,殘留在裏面的正是周文的,刀柄上也只有周文一人的指紋。
而且醫院有不止一個目擊證人證實曾眼前青嵐獨自一人進入周文的單間,再沒見過她出來,換句話説,青嵐被周文先後殺已是無可辯駁的事實。
“沒有想到周文竟是這樣一個畜生,當初我們都走了眼了,好在受害的不是你。”小蘭憤怒地説,想到竟同這樣一個兇殘的殺人魔往了這麼久,不又十分後怕。
“我不信,周文不是這樣的人。”薇臉蒼白。
“難道警察會説謊嗎?”
“我不知道,不知道。”薇捧住頭,痛苦絕。薇看着天邊血一般的殘紅。青嵐案發生後,警察和記者都在瘋狂地找尋她,她的神幾近崩潰,見消瘦,好友們擔心她的身體,秘密送她到小蘭的家中靜養。
“對了,我從團裏把你的一些郵件拿來了,你看看吧。”整個晚上,薇都在看一封信,反覆地看,看得淚滿面。次,薇打扮整齊,神態安祥。面對小蘭愕然的表情,平靜而堅定地説:“周文是冤枉的,我要救他。”拘留所。
隔着厚厚的玻璃窗,周文看上去像老了幾十歲,滿面髮,神態頹唐,薇不住珠淚漣漣。
“不要哭,薇,不要哭。”周文柔聲説,見到薇的喜悦早已壓倒了滿腹的冤屈和憤怒。他將手掌覆蓋在分隔開兩人之間的厚玻璃上,如同撫摸着薇雨後梨花的臉。
“薇,我沒有做過他們説的那些事。相信我,相信我,相信我…”他一再地重複着,焦慮之情溢於言表。
此時此刻,薇已是他心中唯一的神支柱,無數個惡夢中,只有想起薇才會給他帶來片刻的寧靜和温暖,他無法承受也不敢設想,失去薇是否會崩潰。
“我信你,文哥,我信你…”薇哽咽着,也一遍遍地重複着“如果不信你,我就不會來了,為了我們,為了我們的將來,我一定會幫你打贏官司。”薇從來沒有見過男人哭,周文抑在眼眶中強忍沒有滾落的淚珠,顫動了她心底最脆弱的那心絃,習慣了受保護的她在那一刻驀然明白了。
她是多麼需要周文,周文又是多麼需要她,她要堅強地站起來,為保衞自己的愛人,為保衞自己的愛,無論多麼艱難都要奮鬥到底。話説出口倒是容易,可是幾乎沒有社會經驗的薇面對千頭萬緒無從下手。
但她不氣餒,乾脆辭了工作,拿出所有的積蓄四處奔波,找證據,請律師,可是大多數的律師在看完案卷後都是大搖其頭,一再推託,有的答應了卻只為垂涎薇的美,想藉機輕薄。
後來在朋友的幫助下,找到了一位既肯幫忙又比較有經驗的張姓律師,不過他也表示沒有信心,只能盡人事而已。秋風初起的時節,青嵐案開庭了。
真是萬眾矚目啊,還有電視台申請直播,一大早法庭裏就人頭攢動,都想親眼看看昔的英雄今朝的囚徒到底是何模樣,也想聽聽一些不為人道的細節來滿足他們陰暗的興趣。
周文在法警的押送下出場了,換了新衣,颳了鬍子,英的外貌不免讓習慣以貌取人的傢伙微失望。
果然不出張律師所料,一開始控方便以強大的攻勢壓了過來,控詞做得義正辭嚴,滴水不漏,辯方最大的弱項在於沒有有力的證人和證據,只能在一些微不足道的疑點上做文章。
本不是準備充分的國家機器的對手,旁聽席上起先竊竊私語,既而議論紛紛,嘈雜聲壓過了台上的聲音,法官幾次發怒,強制肅靜也無濟於事,紛亂中,一聲槌響,休庭。
第一次法庭辯論就在一邊倒的慘淡局面中結束。張律師嘆着氣整理文件,薇暗淡地目送着周文消失在甬道里。
最後一瞬,周文突然回過頭來,微微一笑,明亮,真摯,就像一股暖注入到薇幾近絕望的心底,然而,那一絲絲温暖很快就在冰冷現實的巨大悲慟中淹沒了。
“如果找不到對周文有利的證據,恐怕是無力迴天哪。”張律師坦率地對薇説。
“您認為結果如何?”
“最壞的估計,是死刑。”薇腳下一軟“謝謝你,張律師,我…明白了。”人散盡後,薇一個人落寞地走出審判庭,高跟鞋一下,又一下,遲緩地敲擊着光滑的大理石地板,卡卡聲在空曠的大廳迴廊裏飄蕩,她突然覺得好冷,心冷。有人在等她。
“趙心陽?”對於周文的這個朋友,薇所知不多,只在幾次公眾場合見過,對於這個時候來找她,而且神情看上去還頗為緊張更是惑不解。
在一個僻靜的小酒吧包廂裏坐下後,趙心陽一言不發,只是一口接一口把紅酒往口裏灌,不多時,兩瓶酒就下了肚,蒼白的臉上泛出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