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正南時代第59章_1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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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正南時代第59章_1(文)英正南來給馬寧克敬酒,不是跑來應景的,是跑來重新認識馬寧克的。這個被他忽略過的人物,莫正南想好好認識一番。
包廂裏煙霧繚繞,每個人臉上都染滿酒。看得出,剛才古慶明在酒上並沒有客氣,熱情到家了。居然讓這幫人如此放開量來渴,大約只有古慶明做得到了。要是高發利在這裏,估計馬寧克也不敢這麼放開喝吧。
特別是陳剛,灌得眼都直了。莫正南進去時,陳剛正抓着開發區女老總盛芬的手,頭幾乎要抵到盛芬顫丟丟的*上,那樣子半點大教授的德也沒有。盛芬喝的也不少,古慶明敬酒,她不敢不喝,再了,這個陳大教授看上去真的很牛氣沖天一樣,大家都看他的臉,有他如此罩着她,她的酒自然就喝得有些多。整個臉蛋紅撲撲的,看人的目光有點直,也有.氛濛,那是女人進入狀態後的一種表現。盛芬一隻手擱在陳剛腿上,另一隻手,跟陳剛親暱地握一起。嘴裏.忽爾叫着教授,忽爾又叫着大哥。顯然大家全放開了,而且狀態好象正佳一樣。
英正南在內心暗自叫苦,不過還是掃了大家一眼,大家紛紛起身,馬寧克眼尖腿快,第一個走過來跟他熱情打招呼。莫正南發現,陳剛沒動,懷裏半偎着的盛芬想起身,被陳剛狠狠一把拽住了。這個動作刺了莫正南,莫正南扭過目光,跟馬寧克熱情寒喧。
“真是太辛苦了,大書記這麼忙,還專程來看望我們,讓我們倍榮幸啊。大家快鼓掌,歡大書記的到來。”馬寧克果然熱情地招呼着,好象他才是琉州的主人一樣。包房裏頓時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盛芬還誇張地叫出了一聲。莫正南也融入到氣氛中,故意興高采烈地:“您秘書長到琉州,我哪能不陪,可惜啊,這次機會不好,不能專門陪你,只能過來給諸位敬杯熱酒,表表心意。”
“哪能讓大書記敬我們,大書記如此關心我們,理該我們敬才是。梁處,快拿酒來。”省府秘書處梁輝處長應聲捧起酒杯,馬寧克要給英正南敬,莫正南哪裏肯。一旁侍候着的高發利不依,他知道莫正南在那邊已喝了不少,不能再多了,檔駕似地:“先讓書記跟各位敬吧,秘書長您是客人,怎麼能讓您先敬呢?
“你這什麼話,今天這酒必須我先敬大書記。”馬寧克故意裝醉,酒場裝醉是一門學問。誰裝在前,誰佔優勢。高發利急了,他了解馬寧克的酒量,雙方圍着誰先敬,較起勁來。酒這東西,不喝,大家都是謙謙君子,喝了,話做事就沒平常那麼靈活。馬寧克楞是不給高發利面子,酒瓶抓在手裏,今天要是給大書記敬不了這杯,他這個秘書長,可就太寒磚了。
一直不話的陳剛也站起來起鬨,爭來爭去,莫正南沒有辦法,畢竟人家來自上面,如果是平常,他相信馬寧克不敢這樣的,可今天,只能認倒黴。結果,他被馬寧克硬敬了兩大杯。馬寧克也沒失禮,同樣喝了兩大杯。他正要落座,一旁的凌波波過來了。
“既然秘書長敬了,我們都得給大書記敬,誰讓我們是來自一個戰壕裏的呢。大書記您就體諒一下吧,也給我們一個跟上級靠攏的機會。要不我先喝,女士優先,大書記只要不放我鴿子就行。”完,抓起酒杯利落地喝下去兩大杯。這可把莫正南住了,看一眼高發利,高發利忙會意地抓過杯子,要代酒。凌波波輕輕櫻住高發利手:“不好吧,如果高秘書長想喝,等下我們連碰二十四杯。”這話的,帶了火藥味。莫正南呵呵一笑,輕輕推開面前的高發利,非常和藹地:“我喝,美女的酒,我當然要喝。”手上動作也較了勁似的,抓起酒杯,沒怎麼猶像就灌了下去。這四杯下去,莫正南就知道自己頂不住了。酒量是隨場合的,場合好酒量就大,可眼前這場合,顯然不是他想要的。再當大領導的,什麼時候實打實喝過,敬酒不過是一種姿態,一種風度。領導隨意我喝乾,這是酒局規則,彼此心照不宣的事。今天這規則完全變了,局面完全不利於他。他想匆匆應酬完,抓緊離開。哪知陳剛又站了起來,這隻老孤狸,果然在玩虛的,剛才身子都坐不直,這陣卻筆地站他面前,出的話是他從未聽過的。
“這次下來,不但給琉州帶來諸多不便,還驚擾了書記、市長,連着跑來問我們,我這個教授,實在擔不起啊。我只能拿酒表示心意,這樣吧,我是波波的導師,波波喝了兩杯,我加倍,喝六杯,書記不強求,隨量,怎麼樣?在一旁的古慶明一聽這話,馬上興奮起來,對着陳剛:“可以啊,教授必須喝乾,書記隨量。”莫正南憤怒地瞪一眼古慶明一眼,他話太多了,當然了,這種場合,古慶明又怎麼會放過莫正南?陳剛是誰,豈是你隨便糊過去的?酒場有時候是誼場,有時卻是真正的戰場,官場中人在別處來虛的倒也罷了,在陳剛這種人面前來虛的,會出事的。未等他什麼,陳剛已把六杯喝乾,然後笑眯眯地看着他,意思是:“大書記,該你了。”莫正南心裏暗暗叫苦,真是自討苦吃啊。他怎麼就要跑到這裏來觀察什麼馬克寧呢?結果又忽略了陳剛這隻老孤狸,白潔和孫紫娟還有高發利圍了過來,他們顯然要替莫正南代酒,但是這個時候,莫正南是斷然不能讓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代這個酒的。這一幫人聯起手來捉於他,越是這樣,他越是不能輸給他們。莫正南把六杯全喝下去了,李惠玲和古慶明全傻看着他,認為他會當場出醜,可莫正南沒有,他硬是強迫自己的胃把這些可怕的酒全部裝下去。他很有些大義凜然的悲憤,十條人命還躺在冷冰的凍庫裏,可這幫人卻可以如沒發生任何事情一樣,如此狂喝,猛喝着。一如彭易源一樣,幾場火災算什麼呢?幾十條人命又算什麼呢?酒沒喝好,人沒陪好,才是地方領導們的錯。
英正南在六杯酒下肚後,有一種從來沒有的悲涼。這就是官場,這就是所有人羨慕、削尖腦袋往進鑽的官場嗎?
這不是莫正南要的結果,更不是他想看到的結果。可是他必須去面對,必須去看,甚至必須與狼共舞。
沒有哪一種悲,比看清楚了狼的本來面目,還得坐在一起握手言和更悲的了。這個夜晚,如刀刻一般,銘在了莫正南的內心最深處,他記住了,也記下了這幫人的面目!
馬寧克倒不是成心想灌莫正南,對英正南,他還是從內心很有些敬畏的。這個人與其他地市州的書記不一樣,究竟不一樣在哪裏?馬寧克也在捉摸着,他其實不想和英正南把樑子結深。可陳剛和凌波波仗着路鑫波的勢,天不怕,地不怕莫正南吃虧吃在了陳剛身上,跟陳剛喝完六杯,陳剛馬上變得有禮貌,熱情有加地將他請到主賓位上,而且聲明再也不容許他人敬酒。英正南以為陳剛不想再嗜酒,哪知他是一個人獨霸,要跟他猜拳。英正南當然不幹,他還沒到這地步。可陳剛哪裏肯放過。莫正南見過不講規矩的,但從沒見過像陳剛這樣霸道而又不懂規矩的,這天他是毀在了陳剛身上,這人喝起酒來,如同誣賴。可這樣的人,卻深得路鑫波的寵,這一點,莫正南清楚得很。不得他陳剛仗勢,他敢在莫正南面前這樣t,b?
莫正南在內心冷冷地笑着,但是他今天會把一切裝下,忍下,放下,盡情地陪着馬寧克和陳剛。
離開琉州大酒店時,已是夜裏十一點二十。莫正南頭痛裂,兩邊場子喝的不是同一種酒,調查組那邊喝的是茅台,這邊喝的五,這倒也罷了,對他來,喝什麼早已無所謂,當官數十栽,早已久經酒考驗,關鍵是心情。他們有個病,跟官職高的人喝,怎麼也不醉,哪怕讓人家抓着鼻子灌,也不醉。就是不能讓官職低的人拿酒找平衡,今天這酒,喝的不順,也喝得極為不。英正南就被馬寧克和陳剛欺侮了一回,還有彭易源,表面他倒是沒喝莫正南的酒,可他的話味放着,這酒能不往死裏去喝?
莫正南剛出門,胃裏就翻騰,忍了幾忍,沒忍住,想去洗手間,來不及了,“哇”一聲,就吐。幸虧後面跟着的接待處主任眼疾手快,雙手接過來,接住了污物。吐了幾口,覺舒服些,擦了一把,衝接待處主任:“不好意思啊,委屈你了。”接待處主任雙手仍然捧着,臉上是誠惶誠恐的表情。
“快去洗洗手,今天真是多了。”看着接待處主任手裏一堆污物,莫正南自己也覺不好意思,他很少這樣狼狽過。接待處主任像是受到了大寵幸,仍舊執着地站着,不想去洗手。
“去啊,還想看我出醜嗎?”罵過這句,接待處主任才惶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