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夢囈聲中人在兩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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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望,已經不見身影。
又只剩自己一個人了,拖着一箱行李,韓冰焰苦澀地想到,邁步在無人的大街,冷風吹來,韓冰焰縮了縮脖子,阻止寒風灌入衣領。夕陽已經西下,臨近除夕的街道顯得格外冷清,大概曾經的行人都在與家人團聚吧?
天暗淡,周圍靜悄悄的,像是一個天然的冰窖,二月的天,肆意的寒風呼嘯着。帶着還滴着血的手,提着行李,不知不覺,韓冰焰竟走到了寬廣的公路,獨自走在公路上,身旁不時有車駛過,車速很快,可能司機迫不及待想要回家與親人團圓。冰焰卻不知道自己可以安身何處,也不抱任何希望。
被命運所左右,自己究竟是在夢中還是現實?韓冰焰茫着,這個夢太過無奈,要説是故事吧卻又讓人琢磨不透,一切的一切發生的太快,又消失的太快,也許那只是夢一場,人生又何嘗不是一場夢,似睡似醒,沉醉不已,卻讓人回味無窮。
等回過神來時,才發現自己已經身在草叢,原來已經走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寂靜的山地沒有一絲生氣,韓冰焰乾脆將行李隨手一甩,席地坐了下來,手間的傷已經止血,卻還有絲絲刺痛,看着四周的綠綠草地,在暗淡的天下,顯得格外陰森,骨悚然。
一陣涼風吹過,脖間突然一涼,韓冰焰伸手一掏,掏出一個刻畫着龍紋的玉佩“爸爸,不知道你究竟是誰?在哪裏?”突然間,韓冰焰異常地想要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他想當面問斥他為什麼要拋棄他們母子,但是,就連冰焰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恨他多一些,還是想念多一些。
韓冰焰那一雙清澈的眸子在黑暗處閃着光芒,在沒有人跡的地方,有一種乘風歸去的覺。頭上頂着大大的月亮,想起李白的《將進酒》,舉杯邀月,借酒消愁,可是現在酒在哪?只有一切從頭。
過了好久,韓冰焰突然站起身來,拎起倒地的行李,嘴角喃喃張合了幾下,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一個去處,如果記憶沒有出錯,那兒應該還有一間可以遮風避雨的小屋。寥勝於無,韓冰焰早就不奢望能有什麼豪華的住所。
一路急走,韓冰焰記憶中的畫面漸漸的清晰,果然半小時後,韓冰焰到了一間茅屋前“就是這兒了!”仔細打量着,韓冰焰發自內心地笑了。
茅屋依山而建,雖還是寒冬,卻已經綠樹成蔭。不遠處有條小溪,茅屋正好面對着它,恰能看到從山腳蜿蜒而過的河,羣山綠水,更顯得幽雅俗。不過茅屋周圍卻是凌亂不堪,都是瘋長的雜草。
“有的忙了。”韓冰焰苦笑着想到。
雖然茅屋在冰焰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存在了,但由於是用大石搭建而成的,造工也很是靈巧,所以到現在仍是矯健而立,似乎再支撐幾年也完全不是問題。
推門而入,入眼的卻是與韓冰焰預料的一樣,到處都是灰塵,整個屋內除了一張同樣石頭搭砌的小牀外,再無其他一切。
推手攬去一層灰塵,韓冰焰將行李放了下來,其實行李也沒有什麼,不過一些常用品和換洗的衣物罷了。
人活一世,最終還是逃不過一個死字。不管你生時是富甲一方還是貧困潦倒,最後的終點還是一樣的。一路走來,揹着太多的行李,到最後才發覺一點用都沒有,何必呢?韓冰焰突然想起以前不知從哪本書中讀到過的內容,真是至理名言啊!
是的,不管世事怎麼樣,只要對得起自己的心,就夠了。別人的評論,對你來説,只是一路的風景。我們既是海的子孫,就要有海納百川那樣容人的懷。
“這裏,就將是我的家!”冰焰豪邁説道,卻發現聲音有莫名的情愫,一種蒼白無力,一種想奪眼而出的衝動。再也無法抑制自己的情,淚水溢出眼眶,他一直將它隱忍到此,沒有在韓家落下,現在只想盡情的宣。
發完後,擦乾淚,韓冰焰開始鋪墊牀鋪,大冬天的,他可不想睡在嚴寒中。接着又拿出一些乾果隨意吃了一些,填飽了肚子,便拿起寒假的作業做起來。
韓冰焰對以後的子充滿茫,不知道該怎麼過。他身上錢並不多,除去被韓冰武和二表叔硬搶去的一疊錢外,加起來也不過數千,而且他還要付學校的學費。他可不相信韓家還會繼續給他學費。
“唉——,一切只能靠自己了。”茫過後又開始打算,子不能得過且過,必須得有細的安排。該怎麼辦呢?生活?現在不要説生活了,自己能不能生存下去都還是一個問題。可是該怎麼辦?打工?開玩笑,又不是舊社會,誰會要童工啊,再説自己這副身板,有誰會願意僱傭。那自己能怎麼辦呢?總不能活活餓死吧。
從這以後,韓冰焰開始了他的個人生活…
仰望星空,繁星點點,今天是除夕夜,是與家人團聚的時候。可是,小冰焰卻只能一個人唱着獨角戲。縮在不是很温暖的被窩裏,透過沒有玻璃的窗户,韓冰焰能夠清晰地看到山底下那一片燈火通明,那就是韓家的駐地。
“歡笑是他們的,不是我的。”冰焰自嘲地笑了笑,把頭埋進被子裏“還是睡覺吧。”孤單、孤寂,心靈受着煎熬,糊糊中,韓冰焰進入了夢鄉,也許,是一場噩夢…
雲朵把淚完,傷口就癒合的湛藍;秋風把葉狂吹,衣裳就褪卻的乾淨;城市越發喧囂,夜晚如此冰冷,蝴蝶去了哪裏,塵叫成了夢囈…
韓家駐地“你要去哪裏?”威嚴的聲音在韓冰然的身後響起,韓冰然渾身抖了抖,膽怯地轉過身“外婆,我——”
“我,想要去找哥哥。”駑了駑嘴,韓冰然還是鼓足了勇氣,説道。
“今晚是除夕夜,你竟然還要往外跑?再説,你知道冰焰那小子在哪裏嗎?”韓魎不含一絲情的話語,傳入韓冰然的耳朵,莫名的,韓冰然覺得心裏極其難受,這是她那和藹慈祥的外婆嗎?為什麼她對自己和對哥哥,用的是完全不同的態度?
“還有,從下個學期開始,你不用去學校了,等你到歲數了再接着上,現在你先回去吧。”
“聽到了沒有,回去!”韓魎見韓冰然仍愣在原地,再次怒吼道。
回頭看了一眼已經完全陌生的外婆,韓冰然狠地一跺腳,捂着臉,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