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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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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有竊文墨者,勉力一防崔嘉寶沒放在心上,又拿起支箭,她知道自己力氣小,剛剛不過是試試水罷了。既然弓弦無法長時間拉開,那她就只能縮短瞄準的時間。

弓身上有花飾,她打算這一箭通過花飾和箭矢對應的位置來做個估計。她略微預估了個位置,這一次沒用太多時間瞄準,猛一用力,將弓拉開,一鬆,箭便飛出,仍未中,但總算有些接近了。

崔嘉寶以這一次的為參考,改變了手臂的高度,再試了最後一次。

雖然險險立在靶的邊緣,但到底是中靶了。

崔嘉寶沒忍住,終究是笑了。因為她是最後一個,吳先生就在她身邊看她,此刻也誇了句:“你很聰明。”崔嘉寶抬頭看吳先生,笑呵呵的樣子,吳先生在她肩上輕輕一拍,道:“行了,快去,我記得你們可還有一科呢。”既然最後一個考完了,那麼這場考核變算是結束了,一邊等了許久的小姑娘也站起身要走,崔嘉惠快步走到她身邊,也不正眼看她,只道了句:“走吧。”崔嘉寶低低應了聲,跟在她身邊。

薛明澤站在場邊,顯然也將她的表現收入眼底,但不知道是不是礙人耳目,什麼都沒有説,又回到了最初寡言的樣子,只靜靜跟在她們姐妹身後。

崔嘉寶有點失落,但這種覺很快便過去,好像什麼也沒留下。

剛剛那一用力,她的手現在就有些酸脹的覺,正打算伸手的時候,聽見崔嘉惠平平道:“你現在好點了沒。”崔嘉寶轉頭看她,只見她還是直直看向前方,摸了摸鼻子,道:“好些了,只是有些累。”崔嘉惠嗯了一聲不再説話,一直到御術一課的門口,三人間都沒有人再開過口。

御術包含兩部分,御馬和御車,若是會御馬,御車也便沒什麼問題了。這門課對於男子來説,是一門很重要的課。在白鷺書院,若是隻會舞文墨,卻丁點騎不通,是要被嘲笑沒有男子氣概的。

但對於女子來説,卻遠沒有那麼重要。一來女子無需在外建功立業,對弓馬的要求本就少;二來女子十五六便出嫁,於白鷺書院求學多是十一二三的年紀,身體素質本就不夠好,教的先生也不敢多加要求。

書院除了三庭之外,還有個特殊的學掌制,三庭中人要負責帶班。而薛明澤要負責的,便是御術班,具體的班級因為還為分班而不能定,但他今是被兩位先生叫來幫忙的。

御術不同其他,出現意外的風險更大,所以這場考核配備了兩位先生和一個學掌。

不過御術看起來會成為考核最快的一門課,大家甫一進門,男先生便大聲道:“大家分成兩列,會騎馬的站我左手邊,不會騎的站我右手邊。”大家擠擠攮攮的,崔嘉寶被夾在中間,動都動不了,最後好在是隨着人到了先生右邊,左邊只剩下寥寥數人。其中有一個個子高挑,身段豐滿的女子,她面龐圓潤而明麗,在幾人中顯得很是出挑。

女先生幫着她們上馬後,讓她們一個個跑幾圈看看。

頭幾個雖會騎,但多少有些磕磕絆絆,放不開手腳,看得崔嘉寶膽戰心驚,跟着提心吊膽,生怕她們一個不小心摔着了。

大抵因為白鷺書院在南地,家中教導騎的實在不多,就算是陰陽巧合下有所涉獵的,也不算多好。聽聞北地兒女多擅騎,於馬背開弓就如平地開弓一般。

思緒這麼一轉,再看向場上時,就已經是那個最為出挑的女子了。

她沒像崔嘉寶一樣專門穿了方便行動的裝束,但彷彿全然沒有被這些束手束腳的衣衫所束縛,拒絕了女先生的幫助,一個翻身上馬,動作暢而優美,墨髮在空中甩出一個漂亮的弧度。

她的年紀應當比崔嘉寶和崔嘉惠都大上不少,身段發育得極好,前鼓鼓囊囊,在馬上顛簸時顯得極明顯。再加上她的動作瀟灑標準,彷彿是力量和女子嬌美的混合體,讓人一時為之神

這一圈過得極快,她下馬時還有人沒反應過來,直到她頭髮,朝崔嘉寶這邊的人羣走來時,才有人輕嗤一聲,道:“商家女。”崔嘉寶看了一眼,是個長相刻薄的姑娘,倒是貌如其人。她主動走上前,道:“姐姐你騎術真好,你叫什麼名字?”那女子怔了下,受到她的好意,勉強笑了一下,道:“我叫沙秀秀。”沙秀秀剛從馬上下來時,臉上還帶着紅暈,此刻卻因為那句“商家女”白了臉。崔嘉寶倒不是想多管閒事,只是真的很欣賞她剛剛的表現,想了想還是沒放她一個人,繼續道:“我叫崔嘉寶,對這些一竅不通,或許你以後願意指點我一些?”沙秀秀垂眼看她,輕聲道:“你姓崔?”崔嘉寶點點頭。

沙秀秀道:“我當然願意,如果你不嫌棄我的話…”沙秀秀停頓了一會兒,見崔嘉寶沒有接話,主動解釋道:“你剛剛應該也聽見了,我家是商户。那個説話的人是同知家的於珍珠,先前我和她談得很開心,但她知道我家是商人出身後就不再理我了。”崔嘉寶看了那高顴骨的姑娘一眼,原來是於同知府上的姑娘。

她轉向沙秀秀,問道:“你家一直在撫州嗎?”沙秀秀搖頭,道:“我都十四了,若是一直在撫州,怎麼可能現在才來求學呢?我們從北地來,我從小在北地長大,在我們那,我的騎可不算佼佼者。”崔嘉寶見她放開了些,容也好看了些,便將心神轉回場上,會騎的人本就不多,就算一個個來,這一會兒的功夫也就試完了。

騎術不同別的課,不管會不會都能試上一試以看水平,讓這些什麼都不會的小姑娘上馬都是件危險的事,因此御術課的考核和別的課都不一樣,竟是當場上起課來。

做示範的竟是薛明澤。

她先前都沒好好打量他,現在才發現他今天穿的和上次相似,也是身玄箭袖,腳上一雙雲紋長靴。

兩位先生解説着從上馬到御馬的要領時,薛明澤便負責在一邊做出相應的示範。他手腳利落,從肩到臂膀又充滿了力量,策動馬匹時自帶行動如風的瀟灑。對於像崔嘉寶這樣的初學者來説,光看便是一種享受。

上了一堂欣賞課,御術課的考核便算是結束了。

崔崇安和雙胞胎考核的順序與她們不同,地點似乎也有所差別,和崔嘉惠説好在山門處見,崔嘉惠通知了崔嘉寶,兩人便一前一後地走。沙秀秀本想和崔嘉寶一起走,卻被崔嘉惠一眼瞪退。

到山門處時,不止崔崇安三個在,還有兩個人。崔嘉寶和崔嘉惠都開口喚了一聲,叫的卻不是同一個人。

“阿寧!”

“阿治!”兩人同時怔了下。

崔崇安身邊的正是周寧和小霸王周治。

周治還記得曾經因為崔嘉寶被罰的事情,此刻見沒有大人,大搖大擺地走過來,裝作不小心撞了崔嘉寶一下才走到崔嘉惠身邊拉住她的手。

崔嘉惠眉頭輕輕一皺,又很快鬆開,沒説什麼。周寧卻不一樣,周治仗着沒大人為所為,她自然也不會怕,上前一巴掌打在周治後腦勺上,隨後攬住崔嘉寶的手。周寧看都不想看旁邊的崔嘉惠一眼,側過臉去就拉着崔嘉寶走向崔崇安。

崔崇安本想訓斥周治一番,卻見周寧出手如電,此刻若再訓斥,難免要將周寧也教導一番,便又默默將話了回去,裝沒看到。

周治被他姐打蒙了,下意識就開始哭嚎。然而身邊沒有僕人,也沒有他娘,自然不會有人來護着他或是明裏暗裏地指責周寧。

周治就這麼幹嚎着,看着他姐和崔嘉寶、崔崇安等人慢慢走遠。崔嘉惠倒是還牽着他的手,可他一抬頭,只覺崔嘉惠的眼裏帶着些微妙的嫌棄。

“知道我為什麼把你們倆叫來嗎?”周清道:“因為我們沒看好弟弟妹妹。”邱氏讓他們帶着表妹轉,就是想着他們年紀大些,比較可靠,如果他們沒有先走的話,周治膽子再大也不會當着他們的面做什麼。

周清子板正,有什麼説什麼,他既然這樣説了,就是真的知道錯了,邱氏將目光轉向周浦。周浦天資聰穎,瞧着心眼都比人多幾個,她一直很怕一個沒教好就讓他走上歧途。周浦微微撇嘴,似乎有些不以為然的樣子。

邱氏道:“周浦,你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