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啞女獻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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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啞女獻圖翌,響晴白,碧空如洗。
下午一點,晚情登上了飛往重慶的班機,飛機徐徐升上高空,又匆匆飛往目的地。機窗外,藍天映襯白雲,清澈透遠,召告着愉悦的心情即將到來。
頭等艙裏,晚情翻開擋案袋取出卷宗,仔細查閲起來。這是她多年來養成的習慣,每逢官司開庭之前,她必詳詳細細瞭解案卷的內容,每句每字甚至每個標點符號都要反覆斟酌,她認為只有這樣才能把漏出現的概率減小到最低。正因為抱着這種細緻周密的工作態度,她經手的官司,勝率基本都在百分之八十以上。也正因為訴訟勝率高,在三十五歲之年她便榮登寶豐行首席律師的寶座,視為一姐,呼風喚雨,好不得意。
晚情的記憶力非常人可比,只在盞茶之間便已閲完卷宗,然後她了太陽,閉目思考。想着想着,笑意悄然爬上她的臉頰,願來她想到了女兒,想到和女兒從嘔氣到和解,到接納女婿,想到女兒的嬌憨之態、鬼馬靈和大大咧咧。忽然一朵紅雲升起,不輕啐一口,昨晚女兒竟然要跟她談論房內之事,説什麼女婿的身體很好很厲害,怎麼怎麼地。真是不像話!女婿身體再好,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嗯,女婿看樣子是蠻強壯的,應該是經常健身的原故吧!雖沒有健美運動員那麼誇張,卻也膀臂紮實,頗為雄壯,尤其部的輪廓…呸,我看人家股幹嘛?不要臉!
“小姐!小姐!”空姐輕柔的呼喚打斷了晚情的遐想“請問您是否需要再添點咖啡?”
“哦,不用了,謝謝!”晚情像做了壞事急掩蓋敗行的孩子,滿面通紅,偷偷窺探四圍,以為沒人知道。
“小姐,您是不是生病了?臉紅得厲害!”
“是嗎?”晚情伸手摸摸雙頰,確實有些燙手“哦,沒事兒,我沒生病,只是有點熱,可能衣服穿多了吧,掉外套就好,麻煩您給我拿杯水,謝謝!”空姐拿來一杯水,遞給晚情:“請您用水。”
“謝謝!”
“不客氣。”晚情喝了口水“砰砰”的心跳稍許放緩,再次看看四周,見並未引起旁人的注意,才鬆了口氣,又開始閒目養神。令人氣惱的是,剛才的“羞恥之事”又不請自來浮現在腦海,晚情急忙強迫自己往別處想,什麼給女兒畫像啦,練瑜珈啦,慢跑啦,等等,可最後卻總是不能得逞,女婿的股依然在眼前來回晃盪,如同狗皮膏藥一般揮之不去。晚情暗罵自己發花痴,無奈之下只好重新翻開卷宗再次查閲起來,希望那個惱人的股不要再來打擾才好。
飛機在重慶機場緩緩降落,接機的是劉秘書。這劉秘書是董事長張華欣的貼身秘書,名喚劉達達,三十左右歲,身材高挑,戴着一幅無框眼鏡,生得紅齒白,眉清目秀,竟似帶有幾分女子的嬌媚之氣。劉秘書見到晚情,微笑着打聲招呼:“杜總,您好!”説罷為晚情打開車門。
“你好,小劉。謝謝!”晚情上了車,車子便離開機場駛向市區。
“小劉,張董來嗎?”
“不來,她沒跟您説嗎?”
“沒有,可能她忙吧。”
“華少來了…”劉秘書推了推眼鏡,淡淡的説。
“他來幹什麼?”晚情一皺眉,她非常厭惡這個名字。
劉秘書口中的“華少”就是張董事長的公子範華。這範華是個紈絝子弟,雖身為華欣集團的少董,卻不務正業,專喜好乾些花的風塵之事。
“他説是來督場的。還有,吳總監説他要陪華少,不能來接您,還請您見諒。”晚情並不做聲,只是鄙夷地微微一笑。
劉秘書看看晚情,又道:“華少還帶了一個人。”
“是誰?”
“我也不認識,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聽説是京裏來的,姓梅。”
“姓梅?”晚情記憶中並不認識姓梅的男子,估計多半又是範華的狐朋狗黨,理他作甚。於是她岔開話題,道:“官司準備得怎麼樣?張董有什麼指示嗎?”
“基本都準備妥當了,董事長也沒什麼指示,只説一切由您全權負責。”説罷向晚情詳細彙報官司的準備情況。
晚情點點頭,心想無論如何都要把這場官司拿下,不能辜負了董事長的重託。董事長雖不親來,但把貼身秘書派來已經表明了她對此案的重視程度,所以案子不能有任何閃失。
只半頓飯工夫,車子就駛進了晚情下榻的酒店,這是一家五星級酒店,巍峨雄偉,富麗堂皇。
劉秘書叫人把晚情的行李搬到房間,告知晚情晚上華少在江陵園設宴為她接風,然後給了她一把車鑰匙,説車子就泊在酒店的停車場,又説了些客套話,見一切都安排妥當,這才不慌不忙離開了酒店。
晚情來到房間,這是一間豪華套間,乾淨明亮。她踢掉高跟鞋,從吧枱上拿出杯子,倒上葡萄酒呡了一口,長長地伸個懶,然後撲倒在寬大柔軟的牀上,不又回想起飛機上的情景。不過這次她不再氣惱,而是偷偷樂着嗔怪自己發花痴不知羞恥,樂着樂着不知不覺中進入了夢鄉,嘴角仍掛着一絲甜。
一覺醒來,已是傍晚時分。晚情簡單梳洗一番,淺淺地撲些粉彩,換上會客裝,取車離開酒店向江陵園駛去。
到得江陵園,包間裏已有五個人在等候,範華端坐在首座,左右一男一女。坐左邊的男子身材肥胖,禿頂,絡腮鬍子颳得青湛湛的,滿臉俗態,是華欣集團西部大區的總監吳仁義,他邊上坐着劉秘書;坐在範華右首的女人,只需一眼就能瞧出她身上的那股妖媚之態,高鼻樑薄嘴,媚眼狐腮。隔着她第三個位子上坐着一個男人,四十來歲年紀,深目鷹鼻,顴骨微聳,顯得堅毅果敢,卻隱隱帶着陰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