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聽説你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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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夏月然望着張嫺，聽她説要走，只順從地應了她。雖然，現在，正脆弱的夏月然，很想讓她留下來。

可是，夏月然一向不是個愛勉強的人。

“哎——”倒是秦文喊住了張嫺，“不如麻煩你留下吧，”秦文笑笑，“女人照顧人比較細心。”張嫺一怔，反倒去看夏月然。夏月然沒説話，甚至都沒有看她。

見狀，張嫺搖了搖頭，“我會常來看她的。家裏還有個孩子，我不能在外面留宿。”

“孩子？”秦文驚訝了，“那就不強留你了，你路上小心。謝謝你來看然然。”

“不客氣，應該的。”張嫺笑笑，跟秦文道別。

房間裏只剩下夏月然和秦文的時候，秦文嘖嘖嘆，“真看不出來，這麼年輕，就有了孩子。”回頭時，卻看到夏月然雙目無神地在發呆。

聽到秦文的話，夏月然扣緊手中的飯盒，沒應他。

張嫺説會常來看她，但自從那晚後，卻再沒出現過。夏月然身子漸好，張嫺都沒出現，倒是羅亞一天三次的往夏月然家裏跑。

“夏姐姐，這是我親手做的胖頭魚，你嚐嚐味道怎麼樣？”羅亞手持飯盒，笑眯眯的給夏月然送飯。夏月然每天下班剛到家門口，就能看到羅亞提着食盒站在門口，讓她又心中嘆息。

“羅亞，以後不要專門來送飯了，太麻煩。”夏月然喝了口魚湯，覺得味道竟然還不錯，“你會做飯的啊。”

“那當然！”羅亞一臉驕傲，“我是天才，學什麼都是一學就會！”夏月然笑笑，“真厲害。”

“夏姐姐，你放心，以後你晚飯就包給我吧！”羅亞拍拍脯，“我保證把你養得白白胖胖！”

“你把我當豬了麼？”夏月然莞爾，對羅亞的好意來者不拒。

“我也覺得一直做葷菜不好，”羅亞嘆口氣，“可是嫺姐姐好像一直都在教我做葷菜，我前天還跟她説要學做清淡點呢。”夏月然手上動作一停，“嫺姐姐？”

“額…”羅亞連忙捂嘴，“…一個很閒的姐姐。”夏月然眯了眯眼睛，差點咬碎了牙齒。她用勺子攪了攪湯，“都是她教你的？”

“唔，”羅亞連忙説，“夏姐姐，你別怪她。是我求她幫忙的！”

“嗯，不怪。”夏月然喝了口湯，“她也是好心，我怎麼會怪呢。”她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看得羅亞把心放回了原位，“那就好。夏姐姐，你千萬別跟嫺姐説知道是她教我的，嫺姐説，不能告訴你。”

“不説。”夏月然從善如，問羅亞，“你跟她關係很好？”

“我是覺得不錯啦。”羅亞笑，“算起來，我和嫺姐還真是有緣分。她和我們李總住在一起，但是我小姨又是她上司，真有意思。”

“李總？”

“我們傳媒總策劃，分管廣告這塊。”羅亞説，“我經常看到嫺姐去接李總，兩人一起，看起來很親密的樣子。”夏月然靜靜聽着，面無異。

“李總今年都三十一歲了，卻連個男朋友都沒有。要不是知道她有個兒子，我還真以為她跟我一樣喜歡女人呢。”羅亞對夏月然簡直無話不談，“嘿嘿，我有時候都懷疑李總跟嫺姐是一對。不過上次問嫺姐，嫺姐説她不喜歡女人。”羅亞撇嘴，“真是可惜了。李總為人大方又隨，嫺姐嫺靜又温和，很搭的一對啊！好可惜！”

“她們住一起多久了？”夏月然表情淡淡的，好像事不關己的問。

“四五年了吧，”羅亞皺眉想了想，“我才來這裏不到一年，知道的不是很清楚。聽別人説，嫺姐還幫李總帶孩子，有時候還會到公司來給李總送飯。唉，越説我越覺得，她們像是一對，”羅亞咂咂嘴，“也許真的是一對，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能理解的嘛！”四五年。真是個很巧合的時間點。夏月然捏緊了手裏的湯勺，問，“李總有孩子？”

“嗯，現在好像都五歲了。”羅亞嘆口氣，“聽公司的元老們説，李總的老公在她們準備結婚那周去世了，婚禮都還沒辦呢。這些年，要不是嫺姐幫着，李總的子，恐怕不好過吧…”夏月然眼神一閃，“在一起五年了？”

“應該是吧。”羅亞嘆息説，“同甘共苦五年，真是難得的情誼。她們要真的是情侶，該多好！”夏月然笑笑，沒回答。羅亞的手機響了。

“啊，嫺姐下次教我做紫菜南瓜湯！”羅亞看了眼手機，“需要買蝦皮，黃酒，紫菜，老南瓜…”她唸了一會兒，抬頭對夏月然説，“這個看起來比較素，夏姐姐，你喜不喜歡？”

“…”夏月然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展顏對羅亞笑，“不如，你來我家做吧。”

“真的？”羅亞眼睛都亮了，隨即皺眉，“嫺姐肯定不願意。”

“她願不願意關你什麼事，”夏月然擦擦嘴，淡淡一笑，“你來了，我教你。不用她教。”

“好！”羅亞欣喜異常，翻了下張嫺給她發過來的食譜，“嫺姐上次教我的木瓜鯇魚尾湯我還沒學會呢，她説這個一定要學會，很有用。”

“木瓜鯇魚尾湯？”夏月然角勾出不明的笑，“我不喜歡吃木瓜。”

“還有參芪猴頭燉雞呢？”

“我喜歡吃素。”夏月然一臉淡笑。

“啊？”羅亞傻眼了，“可是…嫺姐説，你是食動物…”

“我們已經很多年沒見了，很多習慣，我都改了。”夏月然收拾了碗筷，“別讓她費心了。”

“這樣啊…知道了。”羅亞起身，幫夏月然一起收拾東西。

花釀集團和商報聯合舉辦的線下活動排上程。商報這邊的負責人張嫺，就無可避免的和花釀這項目的負責人夏月然頻頻接觸。

“山野尋寶大賽，其實是新品推廣的項目。”夏月然翻着文件，對商報過來洽談的張嫺和顏煙説，“旨在通過這個活動，打出山釀新品的知名度。具體作程，項目報告裏有詳細介紹。這個比賽的關鍵點就在於獲取參賽資格，和活動中的消費者安全問題。”

“你們是想先讓我們在報紙版面上刊登報名程，給你們造勢？”張嫺翻過這個項目報告，她對山野奪寶大賽其實很興趣。這是一個真人益智遊戲，指定地點在本市鳳頭山，由花釀集團提供一萬元現金兑換券放在“藏寶盒”裏，作為被尋之寶藏在鳳頭山，每個參賽者可以在商報報紙、網絡或者花釀的官方網站掃描二維碼，然後下載奪寶地圖。在三天內，依據地圖的指示和鳳頭山各個關卡暗藏的線索，來搜尋那裝了一萬元現金大獎兑獎券的木匣藏在何方。可分組行動，也可獨自行動。但是，要獲取參賽資格，就必須購買花釀新品山釀，“包裝有圖”只要拆開山釀的外包裝，就會得到下載奪寶地圖的密碼，也有可能得到數額不等的外掛設施。現金大獎會在花釀集團新品發佈會上實行現場兑獎。

“我知道是市場部負責商報的電子版和網絡論壇，在上面加強推廣，影響力度遠比報紙刊登來的大。”夏月然微微一笑，合上文件對張嫺説。

“也就是説，這次你們想要的，不僅是我們報紙版面，還有網絡平台，”張嫺淡淡笑了笑，“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們只願意拿出五萬塊的廣告費，這未免強人所難了吧？”張嫺打開會議室的ppt，“先不説我們人員對花釀推廣的維護，和線上線下聯通所需要耗費的人力物力，單隻説版面，按照你們項目裏的介紹，我們商報不僅要在紙質版面刊登新聞，還要在網絡平台開闢話題，還有微博即時互動，”張嫺無奈地嘆了口氣，“這三項，無論哪一項專門拿出來，低於五萬塊的廣告費，都不可能實現。現在，你們要我們做三項，卻只願意出一項的廣告費，還是最低價，夏經理，”張嫺低頭笑了笑，“你們是在開玩笑嗎？”

“廣告預算，只有這麼多。”

“那，我只能説，抱歉。”張嫺不肯相讓，“因為花釀是老客户，所以我們要求才放低了許多。不然，單是在版面上登一則軟文，這個費用至少得要五六千。我們願意相讓，免費刊登軟文，但是你們其他的條件，實在是，讓人沒法接受。”張嫺不看夏月然，只説，“説你們的廣告預算只有五萬塊，夏經理，這個實在不可信。一個山野奪寶的獎金就已經高達一萬塊，廣告預算只有五萬？我不知道是誰給你們做的評估，但是…”張嫺嘆了口氣，“按照你們提供的項目計劃裏的要求，花釀至少得給商報三十萬的廣告費，合作才能有達成協議的可能。我雖然一向數學差，但也不至於這點譜兒都沒有。夏經理，你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夏月然嫣然一笑，點點頭，“沒錯，我在開玩笑。”

“…”張嫺無奈地望天。

顏煙還沒見過主管這麼無力的模樣，她看一眼一臉哭笑不得的張嫺，又看看閒閒坐着的夏月然，眼神閃了閃，頓時想到了什麼。見張嫺不説話，顏煙接口道，“夏經理幽默。花釀和商報的老夥伴，我們主管也和您關係匪淺，雖然説在商言商，但是情面也不能一點不顧，夏經理，不知道花釀到底打算在我們商報投放多少廣告費？”

“三十萬。”夏月然喝了口茶，“剛剛張主管也説了，至少三十萬，合作才有可能達成協議。真巧，我們不多不少，就打算投放三十萬。”

“這…”顏煙啞口無言。

張嫺嘆了口氣，她是看出來了，夏月然是故意刁難自己。如果按照正常的談判程序，以花釀所要投放的廣告項目，價位談在五十萬左右是比較合適的，可是夏月然一開始就存了捉自己的心思。張嫺又對夏月然止不住心軟，把底牌掀了出來，這下，連反駁都沒有餘地了。

商報這次虧大了，這麼多的項目，結果利潤少的可憐。沒有利潤的項目，就等同於廢品。張嫺認命地嘆了口氣，心中哀嘆連連，只盼着杜染這次別把她罵作者有話要説:…是不是很多人都不愉快…。

我有這種覺。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