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養成之路向左向右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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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後來，似乎一切就理所當然順理成章了。

她們成了最好的姐妹，同進同出。

夏月然發現，張嫺這人有個好習慣，只要你破了她的防衞圈，進入她的世界，那麼，你就可以在她的世界裏稱王稱霸。她淡漠是真，隨和也是真。很多事情張嫺都會遷就着夏月然，順着她的意思，而且是實打實的真心為夏月然着想。雖然有時候並不怎麼開口説些東西，但是她會直接做。

但固執悶騷起來，也夠氣人的。

夏月然發了好大一會兒呆，想了很久，也沒想出來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張嫺的。似乎…就是不知不覺的，就把她放在了心裏。沒有不可接受，甚至沒有對田怡然的愧疚，就那麼自然而然地讓張嫺漸漸站到了曾經田怡然擁有的那個位置。當然兩人的位置並不是完全相同，但張嫺比田怡然更讓她放不開。

也許是因為她被田怡然折騰累了。既然當初是自己主動放手，那麼，説明那份情的確走到了盡頭。畢竟當初太年輕，也畢竟田怡然太能傷人。

“然然”之稱早已經成為深埋在腦海裏的記憶，只是時越久，這個稱呼也越讓人心痛。夏月然已經記不真切當初田怡然到底是怎樣折騰自己的，唯一殘留的只是些傷痛的覺，讓人心有餘悸。現在對田怡然回憶起來，滿滿的都是幸福美好。誰能抹殺曾經年少青葱時的美好，年少本身就代表着成長、折騰和彼此傷害。不可否認，她留戀這種美好，深深戀。但戀卻不能讓人回到過去，夏月然知道，歲月淘洗後自己記得的只是美麗，但那些美麗之後的傷痕卻並不能因為自己記不起來就會消失掉。

夏月然無疑是勇敢的。年輕的時候，人們總是可以輕易地像知不到痛苦的傻子一樣勇敢，為了愛勇往直前。夏月然還年輕，過去的一個田怡然和與“田怡然”相關的痛並不能讓她放棄對未來的希冀，更何況身邊還有個悶騷卻可愛的張嫺夜相伴。子總要繼續。夏月然以為，即使這次也是傷，也會痛，但至少她沒有因為怯懦裹足不前而讓後的自己後悔。

但心底總歸也是有些疑慮的，她對張嫺沒有開口説過“喜歡”而耿耿於懷。更甚者，她因為張嫺對自己，並沒有自己對她情那麼深而心有不甘。

反正不會失去。夏月然想，無論如何，張嫺總會在自己身邊的，看得到摸得着，怕什麼失去，她有心要張嫺做的多一些，再多一些。

可是顯然，一直在宿舍裏等張嫺到現在的夏月然做的更多一點。

張嫺暗自深呼一口氣，推門而入。

宿舍裏就差她一個了。程看到張嫺回來，二話不説直接撲上去抱住張嫺嚎，“張嫺，你可回來了！我的天哪！今天我快被月然折騰死了！”張嫺沒留神，被程猛力一撲，腳下沒站穩，一個不慎被程撲的後退後腦勺撞到了身後的鐵門，“嘶——”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本來張嫺沒回來時，夏月然是各種擔心各種想念，但張嫺真的回來了，夏月然心裏竟突然怒氣陡升，所有張嫺不回短信不回電話還害自己白白擔心等了她一下午的怒火都竄了出來，夏月然面無表情的掃一眼被程狼抱着的張嫺，“啪嗒”一下合上電腦，去衞生間洗漱。

那個合上電腦的聲音，唬的張嫺心中一跳。

正在牀上鋪牀的宋琦連忙探頭去看，“月然，你也不怕把顯示屏摔壞了！”夏月然也沒答話。

被程死死勒着脖子的張嫺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連忙去掰程死勒着自己脖子的手，“，你…放手！”

“不放！”程很是堅決。她是真的被夏月然折騰的厲害，一下午老半天時間，夏月然就是保持這種姿勢勒着程的脖子默默泣，程見她難過，不好説什麼也不好拒絕。這下見到張嫺回來，程理所當然地把這筆賬算到張嫺頭上。

“…你這是幹什麼啊…”張嫺聽言一腦門黑線，“到底怎麼了嘛！”

“唉！”程嘆氣，她看看張嫺，想説你是不是拒絕了夏月然，但是念頭一轉，覺得還是不要干涉她們兩個之間的事情好。

“…程，程大小姐，”張嫺哭笑不得，“咱有事兒説事兒，別勒着我不放成嗎？我真快被你勒死了！”程見夏月然已經從衞生間出來了，也不好再在張嫺身上出氣，氣哼哼的瞪了張嫺一眼，隨即走到夏月然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

此時無聲勝有聲。

夏月然頭也沒抬，擺放着洗漱用具説，“我沒事。”程無奈的搖搖頭。

張嫺真真是一點也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難道自己不在的這一天，宿舍裏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她本想開口問宋琦，但見宋琦對自己視若空氣的模樣，不得不嚥下了口中的話。

想了想，還是走到程身邊輕聲問，“，你們怎麼了？”

“我沒怎麼，”程無奈嘆氣，隨即眼神示意了下夏月然，“是她怎麼了。”張嫺皺眉。

把包放回自己書桌上，張嫺轉身問夏月然，“月然…”夏月然聽言一愣，一聲不吭地蹬掉拖鞋爬上了牀，絲毫沒有要跟張嫺説話的意思。

張嫺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夏月然悶着臉爬到牀上去。

竟然不理自己了…為什麼！

張嫺心裏一涼，止不住的難過洶湧而來。難道是因為上午的表白？夏月然想明白了自己那番話的意思，然後…然後厭惡自己了？

光是這樣想想，張嫺就忍不住酸了鼻子，心裏一陣陣發疼。

“月然…”可是又如何甘心！張嫺攥緊了雙拳，掐的自己掌心裏都是指甲的痕跡，深一口氣，極力忍着幾乎要溢出來的淚，走到夏月然牀邊低聲問，“你怎麼不理我？”夏月然心中仍舊餘怒未消，瞪一眼滿臉無辜又掩不住委屈的張嫺，就更加生氣了。明明是張嫺不回短信和電話，到底是誰不理誰！夏月然冷冷地瞥她一眼，“有麼？”這種語氣！張嫺立刻倒一口冷氣。她慌忙轉身，唯恐自己動作慢了，就讓夏月然看到自己沒忍住的淚。

幾乎是屏住了呼默默落淚，張嫺自嘲的苦笑，默不作聲的收拾東西，散下頭髮遮住臉龐去衞生間洗漱。一邊哭，一邊洗臉。卻還是止不住心裏一陣又一陣難過。

她這是…拒絕嗎？還是，其實本就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會錯意，夏月然其實是厭惡同戀的？

張嫺任由水龍頭裏的水慢慢着，鎖上衞生間的門，死死捂住嘴，偷偷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