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再一次拋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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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然…”張嫺口乾舌燥，心臟幾乎要從喉嚨裏跳出來。她剛剛險些做了對不起夏月然的事情，不，已經對不起了。

“你在哪兒！”夏月然語氣十分不善。

“我…我在路邊。”張嫺看一眼有意前行幾步給她留空間的杜染，有多少話她都不知道怎麼説了，“月然。”

“路邊？”夏月然看了看時間，這都快凌晨一點了，張嫺在路邊？

“大半夜的，你在路邊幹什麼？”

“散步。”張嫺説出來都覺得自己不信。

夏月然眯了眯眼睛，她覺得張嫺在騙自己，“你到底在哪兒！”

“路邊。”張嫺如實回答。

夏月然心頭寒成一片，“張嫺！”她怒喝一聲，震得張嫺忙把手機往外挪了挪。走在前面的杜染聽到張嫺的話，實在忍俊不。大半夜的跟人説她在路邊，誰會信啊。

見張嫺已經把夏月然惹了，杜染遠遠説了句，“夏經理，張嫺真的在路邊。我可以作證，我是來揪她回去的。”夏月然在手機裏隱隱聽到杜染的聲音傳來，頓時又是一陣醋意翻湧。大半夜的，竟然讓杜染陪她去散步！這女人長本事了啊！她絲毫沒有發現自己關注的本不在重點上。

聽到杜染的話，張嫺暈了暈，忙説，“月然，你媽媽回家了嗎？”夏月然沒好氣地説，“沒有。”她不久前剛剛給自己媽媽打過電話，夏媽媽難得遇到一個可以吐槽的人，竟然和張媽媽睡在一個房間裏，説是玩的正好。

這是被關久了的後遺症啊！

“你在哪兒？”張嫺反口問她，夏月然説，“在車上。”

“大半夜你在車上？”

“…”夏月然沉默。她突然發現她和張嫺一樣，經常幹一些不靠譜的蠢事。

張嫺也沉默下來。她們的話題似乎風向偏轉的有些不對勁。

“掛了。”夏月然説吧，“咔噠”掛了手機。張嫺盯着手機看了下，忽然站住了腳步。

杜染回頭看她，“怎麼了？”

“我愛她，怎麼辦？”她站在風裏，站在夜裏，站在杜染對面，對杜染説，“我想她。”杜染沉默。她被張嫺這句話刺到了心頭，然而這痛讓她清醒。她不能再讓自己靠近張嫺了。於是杜染笑笑，“那就去找她。”

“不…”張嫺搖搖頭，“我不能。”有一永遠無法拔除的刺，深深紮在她心裏。

“為什麼？”杜染十分不理解。

“所以，我想離開這裏。”張嫺説，“杜總，想愛不能愛，是不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杜染一怔。她覺得張嫺説這話，好像是在刺探自己。

“想愛不能愛”杜染是不願意。

“痛苦總有消失的一天。”杜染説，“但前提是，必須去面對。”張嫺聽了杜染的話，她回到了自己的家。

那和杜染有關的混亂的夜，讓張嫺恍惚又心悸。曾經那麼近距離的接觸過她的榜樣，然後發現榜樣之所以是榜樣，就是因為她有着讓人崇拜的力量。她對杜染愈發敬重。

可也確實辭了職。

她做不到像杜染那麼灑，杜染的灑愈發讓她見識到自己的愚蠢。

夏媽媽和張媽媽成了好朋友，整天煲電話粥。張嫺看着又慨，又惋惜。如果自己能過了張廉這一道坎——這已經成為她心裏的硬傷，照着自己媽媽和月然媽媽這種關係，是不是萬一哪天出了櫃，事情會變得好一點？

假設的事情，沒人知道。張嫺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她去找李元元，李元元卻不願意見她。這事説出來，成了張嫺的心結，又如何能不是李元元的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