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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如果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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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文在吻她。

不止是吻。他在她的衣服,他壓在夏月然身上。

客廳裏酒氣瀰漫,還有秦文的息聲。

他褲子半褪,到膝蓋。在夏月然身上動。

不知道這是夢是真,好像又是一場噩夢。

張嫺面無表情,拎起了旁邊的椅子,用力砸在了秦文背上。

秦文痛呼一聲,從夏月然身上翻落在地。然後張嫺看到了夏月然還未被解開的帶。

“張嫺…”夏月然意識不清醒,她在呢喃着這個名字。

張嫺不動,看一眼玻璃桌上的酒,不經意一掃,卻看到了秦文衣服口袋裏滾落出來的小盒。她嗡嗡脹的腦子卻有如加了加速器,很快拿起那個小盒打開。

一共有四粒藥殼,現在卻只有三粒藥。

她好像瞬間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秦文在地上打着滾痛呼,張嫺冷笑,拿起酒瓶,在他上補上一瓶,然後把手裏剩下的三粒藥全部進秦文嘴裏。

“張嫺…張嫺…”夏月然還在呢喃着喊,張嫺走到她身邊,看着她滿面暈紅,卻衣衫凌亂,甚至脖子上也有被咬過的齒印,頓時覺得心上一陣陣鈍痛。她顫抖着手,摩挲着夏月然的臉,給她整理好衣服,卻忍不住緊緊把夏月然擁進懷裏。

夏月然卻極不安分。她嚶嚶出聲,皺着眉頭,似哭非哭。扭動着身子,雙手一邊扯自己衣服,一邊又努力把自己貼向張嫺。

“你知道,我才剛剛來啊。”張嫺的淚,一滴滴落在夏月然臉上,“我才剛剛來啊…那不是我…不是我…”夏月然睜開眼睛,卻聚焦不起來,“張嫺…”

“不是張嫺,沒有張嫺。”張嫺控制不住自己的淚,她把夏月然抱在懷裏,努力把她往衞生間裏送,“沒有張嫺。沒有…”把夏月然放進浴缸,她打開花灑,全是冷水。嘩啦啦澆在夏月然身上。

她一點都不温柔。夏月然凍得一哆嗦,張嫺卻只是站着看,等淋了一會兒,她拉過夏月然,伸手探入她口中,直接戳到她喉嚨深處,催吐。

夏月然吐得昏天暗地。

張嫺把她扔在浴缸裏,繼續用冷水澆。然後自己用水衝衞生間裏的嘔吐物。

整理乾淨時,夏月然已經有氣無力地開始清醒。

她渾身都濕透了,盡是冰冷的水砸在身上,凍得她直哆嗦。

張嫺卻不管她,走出去,把她房間裏所有的酒都蒐羅出來,拿到衞生間,蹲在坐便器旁邊,當着她的面,一瓶一瓶,砸開開口,全部倒掉。

夏月然怔怔看着,她不明白張嫺怎麼了。她有點害怕,張嫺好像是瘋了一樣。

待張嫺噼裏啪啦把酒倒完,垃圾桶裏已經全部都是各式各樣的酒瓶和碎玻璃渣,坐便器裏也紅了一片,整個衞生間裏都是酒香。她看一眼那紅如血的水,微微一怔,然後按下按鈕,衝個乾淨。

“張嫺…”夏月然有點發傻,她聲音有點抖,“你在幹什麼?”她剛想從浴缸裏出來,卻發現自己渾身痠軟,幾乎沒有力氣。

“從今以後,你喝一次,我砸一次。”張嫺猶如夢囈,她瞥眼看見夏月然想起來,走過去卻把她按回了浴缸。

夏月然也不敢反抗。

“自己洗澡。”張嫺已經放了熱水。夏月然狼狽的躺在浴缸裏,愣愣的看着張嫺又走了出去,再回來時,已經給她拿了睡衣。

“為什麼…又鬼畜了…”夏月然喃喃自語,熱水漸漸包裹了她,她才回神,“發生了什麼事?”她努力回想,卻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記憶的截點停留在她借酒澆愁,然後接了秦文的電話。秦文説了什麼,她記不清了。印象中,她好像不耐煩地把手機扔了。再然後,有人敲門,她記不清自己有沒有去開門了。糊裏,她好像去開了門,又好像沒有。敲她門的人,大概除了蔣念就只有張嫺了吧?

畢竟知道自己住在這裏的人,只有這幾個人。好像還有誰勸自己不要喝酒,可她才不管。要喝就喝得盡興。再然後,就不知道了。

等再有記憶的時候,就已經是張嫺鬼畜上身,在她面前砸酒。

夏月然一哆嗦,到底怎麼刺張嫺了?

她在水裏發了會兒呆,然後開始洗澡。洗完澡想起來的時候,還是覺得渾身無力。

“張嫺…”夏月然無奈,只得喊張嫺。

張嫺其實就在旁邊守着。她頭痛裂,完全不明白自己現在到底是不是在做夢。她是被坐便器裏鮮紅的酒汁誤導,以為自己又入了夢。可這夢裏,竟然不僅有夏月然,還有秦文。

她神思恍惚,分不清。

果然是,病,越來越嚴重了麼?

張嫺雙目無神的在發呆。聽到夏月然疑似在喊自己時,她有點不確定。等到夏月然喊了第二聲,張嫺才起身進去。

“我…好像一點力氣都沒有。”夏月然着身子,蜷縮在浴缸裏,看到張嫺直直地看着自己,頓時有些赧然。

張嫺角勾出笑來,“這次,算是個美夢。”她拿過浴巾,把夏月然扶起來,給她擦身子。

夏月然漲紅了臉。

“你…你快點…”夏月然扶着張嫺的肩頭,忍不住低聲催她。她們還從來沒有這樣相見過。

“不,我偏要慢點。”張嫺無甚情地應罷,浴巾漸漸沒了用處。她用指尖一寸寸撫摸夏月然的肌膚,卻忍不住落淚。

“嫺兒…”夏月然身子越發軟,可是見張嫺落淚,她心疼極了,完全不明白張嫺到底是因為什麼。

浴缸裏的水嘩啦啦的,漸漸從夏月然腳踝沒至腳心,然後消失不見。

夏月然站着,一/絲/不/掛。半依偎在張嫺懷裏。

“月然…”張嫺靠近了她,親吻她的肩膀,“我好喜歡你…怎麼辦…”夏月然心頭一跳,張張口,卻説不上話來。她心裏酸脹的厲害,“你沒有!”話剛開口,她卻被張嫺用力摟入懷中,毫無遮掩的肌膚貼着張嫺的外套,有些摩擦的疼。

“我病了…”張嫺説,“怎麼辦?”

“你怎麼了?”夏月然已經有些暈,她身上的藥力並沒有完全過去。

“我要是不愛你,多好…”張嫺親吻她,呢喃,“就不會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