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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年關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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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正平和一槍便是一槍,直直刺出,便是刺出,挑就是挑,沒什麼好研究的。

只是,方天定整個人給人的覺卻變了,若説這覺便是一種氣息,那麼方天定的氣息已經沒有了凶氣,也沒有了祥氣。

一槍之後,沒有驚起半點波瀾,方天定便收槍了。

那些年歲還小的小孩子們,都沒看懂最後一槍,為何一套槍法飛沙走石,最後一擊卻如此平靜?

唯有傅椽濤看到了無限變化,極盡生變,動便是靜。

若是有人正面面對那一槍,一定會無從捉摸,只是簡單的一刺,你如何找出破綻,後面定然有千變萬化的招數。

難道,這是一招起手式?

只不過,這樣的起手式只適合高手,高手對戰,不能有一絲僥倖,所以力求穩定。

但是對於武藝不是那麼好的人,自然期望起手式十分霸道,甚至讓人眼花繚亂什麼的。

只有先聲奪人,才能奠定勝利的基礎。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返璞歸真。

一槍之後,傅椽濤似乎找到了什麼。

返璞歸真,自己三個月時間每每進入山林打獵都會覺得是挑戰,但是力量越來越強,卻依舊沒辦法擋住師傅的一巴掌。

原來問題出在這兒。

問題似乎已經很簡單了,拿上一把刀,砍一千次,一萬次,終有一次之後,師傅便打不掉我的刀了。

想通之後,傅椽濤整個人都變了,似乎將自信融入了骨血之中。

也許,這就是傳聞之中的頓悟吧。

與那些小孩子不同,傅椽濤從方天定今天教這麼完整的一套槍法就已然看出了方天定用意。

似乎,師傅要離開了。眾多小孩子看到那飛葉斷木的霸氣槍法之後絲毫沒有考慮其中韻味的想法,而是抓起自己的白蠟杆子,就學了起來。

方天定則是沒有打招呼的就走了,而傅椽濤則是跟了過去。

兩人走着走着,傅椽濤便問道:“你要走了?”方天定也沒有停,扛着自己的白蠟杆子繼續走着,一邊走一邊説道:“你知道還問?”傅椽濤卻是猛然跪在了地上。

這麼大的響動,若是還沒聽見,那也就不是方天定了。

而且,方天定也沒有故意裝作聽不見那種習慣。

回頭一看,傅椽濤依舊再磕頭,一邊磕頭一邊叨唸:“一師,終身師。”方天定也沉默了,兩個多月來,雖然沒有師徒之名,但是已然有了師徒之實。若説自己是他師父,也沒錯。

方天定沒有多説什麼而是轉過身去,説道:“起來吧,我走了你還繼續呆在這兒?”傅椽濤雖然不是很厲害的高手,但卻也是二頂尖,加之跟着方天定學了這麼久,特別是今所學,後定然大有長進。若是單單説江湖上,恐怕也是最厲害那種。除去黑白兩道的那些個魁首,其他人都不該是他的對手。

傅椽濤點了點頭,也不管在他前面的方天定是否看得見他的點頭,説道:“武藝大成之前,我絕對不會離開方趙崗的。”方天定一邊走,一邊説道:“我不瞭解你在外面的一切,從我平對你的觀察來看。你應該沒有行善的心,而且應該無緣無故殺過人,但是我希望,你能夠在我不在的時候稍微照看一下。”傅椽濤知道,所謂江湖人士,若是拿到官府,十有七八是殺人犯搶,劫犯。

唯有少數的劍莊或是鏢局,給朝廷打造兵器,運送餉銀或許是朝廷認可的。

其他的,包括名山大川之類的,也都是非法的。

一如大相國寺,在開封和鄭州之間,剛好處在邊境線上,而且是一塊數十里方圓的土地,堪比一個很大的市集了。

這樣的地方,你説他是屬於宋國還是屬於魏國?

但是由於這大相國寺是方圓數百里的信仰,所以魏國也不好去征服。

而又宋國在魏國的威勢下不好直接承認大相國寺是自己的領土。

這樣的地方,也就成了江湖人的棲身之所。

有的地方朝廷沒法管,有的地方,朝廷不想管。

這樣的地方多了去了。

於是傅椽濤也應為一些事情,曾經殺過人。

殺過人的人,和普通的人不一樣的。

傅椽濤已然起身,跟着方天定走着。

而方天定卻想着其他的東西,自己到底應該怎麼給丫丫説呢?

走到某個地方,傅椽濤已然自己退開了,應為傅椽濤已然到了自己的茅草屋。

方天定則是繼續走直到到了趙大叔家,或者説,自己家。

到了家之後,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香氣,似乎是雞湯的氣味。

方天定推開門便聽到:“天定啊,回來了?今天晚上是雞湯,老母雞,熬了一下午了呢,你的腿剛好,該補補啊!”方天定聽到大嬸兒的話,就有些不自在,不由的苦笑,自己已然決定離開了,但是如何給大叔大嬸兒説呢?

轉而卻又出神了,沒想到如今大叔大嬸已經連是不是自己推門都能聽得出來了,這得要多麼悉啊。

方天定走進屋中,進門是堂屋,左邊前面是大叔和方天定睡的房間,後面是大嬸兒和丫丫睡得房間。二大嬸兒正在右邊的灶屋説話。

方天定走了進去笑道:“要吃飯了吧,我來端菜。”大嬸兒責怪道:“村兒裏最有文化的趙秀才不是説了麼,君子遠庖廚,你跑到灶屋來做什麼?”方天定嘿嘿一笑,沒有理會,將大嬸兒剛剛出鍋的雞湯端了出去,然後吆喝了一句:“出來吃飯咯,在不出來吃飯,好吃的就冷咯。”丫丫最先從房裏跑了出來,手裏還拿着針線,看到方天定之後有回去把針線放下了。又走了出來。

大叔這是掀開前面的簾子,走了出來一邊説道:“天定啊,那些娃今天學的怎麼樣啊?”方天定一邊往灶屋走,一邊説道:“用心的,也都學的很好,以後就算我不教,也沒關係了,基本都學會了。”天也慢慢的暗了,三人點起了油燈,燈草有些長,大叔用竹籤挑了挑,然後繼續吃飯。

一邊扒飯,一邊看着三人,方天定突然説道:“我要走了。”此話一出,同桌三人都停了下來,特別是丫丫,直接抬頭用驚愕的眼神盯着方天定。

方天定才説道:“其實家裏早就派人來找過我了,只是那時候我藉口腿受傷需要靜養,所以一直沒有離開,現在腿已經好了,所以要走了。”趙大叔才問道:“你家是哪兒的?”方天定隨即道:“南京。”大叔大嬸才有些驚異,既然是京都的人,為何會到了這麼偏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