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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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婦子將手裏的帖子送給婉寧,婉寧打開一看上面寫着賀家,仔細地想一想,她好像不認識揚州的賀家。
“有沒有説什麼?”媳婦子道:“有位秦伍郎中跟着一起過來,説是小姐知曉。”秦伍是和她一起給李大太太治過病的郎中,怎麼會從揚州過來找她,還帶來了賀家人。
揚州賀家。
婉寧忽然想到了蔣靜瑜説過的,賀家給祖母治過病。
難不成這個賀家,就是蔣靜瑜的外祖母家。
婉寧問向那媳婦子,“賀家人呢?”媳婦子道:“聽説小姐沒在家,就送上帖子,説要明天來拜會。”婉寧點了點頭。
媳婦子出了門,昆哥看向婉寧,“姐姐準備要回去了?”婉寧搖搖頭,賀家那邊不着急,她想多和昆哥説些話。
昆哥臉上立即出笑容來,“姐,父親給我買了新的馬鞍、馬鐙,”説着跑過去將一條馬鞭握在手裏,“還有馬鞭,正好配我那匹小馬。”馬鞭油亮的,大小也適合昆哥用。
“姐,”昆哥眼睛很亮,“你還沒見過我騎馬呢,父親才盤了個莊子,我們過去看看吧!”
…
沈四太太和沈氏在説話,沈敬元在京裏置辦了莊子,就算落户下來,沈氏説起這些年在揚州的事,“還是揚州好,京裏的飯食總是吃不慣。”
“莊子上倒是好。”沈四太太笑着道,“莊子上招了長工,你哥哥讓人在莊子上開了火。廚娘也是個實誠的,也不見做的細,就是在灶上煮了大塊大塊的
,説是這邊講究這個,你哥哥就看着長工就着饅頭一口口地將
往嘴裏
,還説東家好呢。”沈氏打着算盤,“哥哥買田地開鋪子。定然要忙好一陣子。”
“也沒關係,”沈四太太笑着繞着手裏的棉線,“要是對昆哥將來好。別説不能明着賣鹽,就算不讓做生意,老爺也會想辦法。昆哥平平安安的,將來婉寧順順利利嫁了人。就是我們家最大的福分。”聽着舅母和母親的話。婉寧和昆哥對視一眼,婉寧笑着拍拍昆哥,“我先陪着母親將賬目算了,然後再跟你去莊子上。”話音剛落,沈敬元帶着人從外面進來,幾大箱子的賬目都抬進屋,焦無應和幾個掌櫃的跟在後面。
婉寧走進去看着焦無應幾個幫忙盤賬。
從泰興買糧食到京城開鋪子,來來回回買茶葉請做壺的師傅。又在常州府買紫砂,大體的賬目她是知道一些。到底賺了多少銀子還沒有算仔細。
屋子裏響起了算盤聲,婉寧站起身跟着母親挨個看掌櫃算的賬目。
昆哥坐了一會兒就有些着急打發身邊的小廝,“快去莊子上跟崔二哥説一聲,莊子上恐怕是去不了了。”小廝出去的時候外面已經下了雪,大雪比楊樹花還大,一朵朵地飄下來,站在外面一會兒就睜不開眼睛,這個時候如果坐在馬車裏去莊子上,倒是能看到好景緻,可如果站在外面乾等,可是要凍夠嗆。
小廝心裏想着一溜煙去了莊子,城門外就看到崔奕廷牽着馬站在那裏,小廝忙上前將六爺囑咐的説了。
崔奕廷沒有要走的意思,小廝道:“六爺説,要等着七小姐才能出來,外面又下雪了,崔二爺早些回去吧,家裏那邊正在打算盤,一時半刻恐怕打不出來。”姚婉寧幫着看賬目?
崔奕廷點點頭,“跟你們六爺説一聲,還是老地方等着他。”小廝聽了抬起頭來,大雪正好落在他鼻尖上,這雪什麼時候會停呢。
等小廝走遠了,陳寶在一旁驚訝地道:“姚七小姐還要自己算賬目…”他聽説的大家閨秀都是琴棋書畫,真是少有算賬目的,如今姚七小姐已經回到姚家,怎麼還要親自管這些。
陳寶話沒説完,只覺得冷冽的目光望過來,他碩大的身軀頓時打了個冷戰,再也不敢接着往下説了。
然後是二爺清晰的聲音,“不管做什麼,都憑的是自己的本事,換做旁人撐不起那麼大的家。”陳寶連連點頭又站迴雪窩子裏。…屋子裏的地龍燒的很熱,婉寧捧着暖爐和沈四老爺一起算計明年該拿多少銀子買田地,多少銀子開鋪子。
昆哥來來回回走了幾趟,婉寧看到焦無應手裏的賬目已經見底,抬起頭來看到昆哥正向她這邊張望,才走過去和昆哥到外面説話,“怎麼了?”昆哥道:“不是説好了去莊子上。”婉寧看着外面下起了大雪,“等到哪天好了再去吧!”都讓人等了好幾個時辰,現在又改成了不去。
昆哥眼睛裏有幾分失落、懊悔的神情。
這些子忙裏忙外準備過年,裏裏外外腳跟不沾地,剛才也沒有仔細去看昆哥的神情,現在才看出些端倪,“怎麼了?”昆哥低聲道:“我説去莊子上騎馬,崔二哥就在外面等着,這都等了好幾個時辰了。”崔奕廷不會一直都在等吧?
這雪都下了好久,莊子上肯定去不成了。
婉寧看向昆哥,“去讓人問問,若是還沒走,就請進家裏來吧!”這樣的天氣誰也不能在外面站幾個時辰,八成是走了。
昆哥頓時歡起來,忙去吩咐下人。
一刻鐘的功夫,下人呼哧着熱氣跑回來,“小的去的時候崔二爺還在城外站着呢,現在進院子來了。”婉寧一怔,沒想到崔奕廷就在外面等了這麼長時間。
昆哥穿上氅衣已經去了院子裏。婉寧也跟了過去。
壓滿了雪的園子裏,崔奕廷穿着雪貂披風走過來,披風上沾着雪。站在陽光下好像蒸騰着發着霧氣似的,再仔細看過去上面是一層半化的冰霜,他抬起頭來,眉眼上都沾了雪,細長的眼角好像也被凍住了般,緻的面孔看起來也比往
白皙了許多。
聽到腳步聲響,崔奕廷抬起頭來。眉眼也沒動一下,只是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裏瞧着她。
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園子裏跑出一隻大白貓,停在崔奕廷身邊。仰頭看了看崔奕廷,然後“喵”地叫了一聲,神氣地抖了抖身體,頓時皮上的積雪一下子被抖得四散開來。
了乾淨。貓兒又
了
爪子,然後豎起鬍子衝着崔奕廷得意地喊了兩聲。
雪貂的披風,平裏看起來傲氣
人,如今掛滿了抖不掉的冰霜,連只貓看着都嫌棄。
看着那人和那貓,婉寧不由自主地笑出聲。
園子才掃出一條路,婉寧在上面走,崔奕廷在旁邊腳踩在雪上。這樣一來,就在她身邊的雪地裏。留下了一個個的腳印子。
昆哥要去給舅母折花,跟着丫鬟一溜煙跑了個沒影。
婉寧停了腳步,“昆哥的事還沒來得及謝謝你。”
“婉寧。”清澈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如果沒有親耳聽到,她是不會想到崔奕廷這樣的人可以這樣耐着子,輕着聲音説話。
婉寧轉過身去。
“我之前説過的話是認真的。”雪水好像都化進了他的眼睛,在裏面成了涓涓細。
“我知道你持家有道,人又聰慧,”崔奕廷靜靜地看着婉寧,“可我不是圖這個。”婉寧看着他那認真的面孔,“你在揚州向我家的夥計打聽過我們家有沒有個姓蔣的親戚,在泰興你也向大伯打聽過同樣的人,現在這個人你找到了沒有?”他的眉眼都沉靜着,“我是問過那個人,可是現在不找了。”婉寧不明白,“為什麼?”為了這件事輾轉問了沈家又去問姚家,為什麼突然又不找了。
崔奕廷道:“你有沒有覺得有些人似曾相識?”婉寧略微思量,在泰興的時候第一次見到裴明詔,看到他騎在馬上時的樣子,讓她有種似曾相識的覺。
那種覺一閃而逝,她當時沒有去追究,人與人之間有時候就是那麼奇怪,就像她和崔奕廷,無論做什麼事好像都不用太多的解釋。
她喜歡的人,應該是踏實穩重,極具責任的人,無論怎麼樣也不可能是崔奕廷這樣有些倨傲,張揚的
子。
心裏清清楚楚地知道這些,想要離崔奕廷遠一些,可是到頭來,崔奕廷反而離她越來越近了。
就像雪地裏留下的腳印,只要她向前走,他就在她身邊。
婉寧道:“你是覺得誰像…”崔奕廷搖搖頭,“我找那個人,是因為覺得那個人應該在我心裏,後來我心裏確實有了人,我想我也不必再去找。”婉寧有些驚訝,他是這樣直率的解釋,沒有遮遮掩掩。
她有自己的主意,又是那種利落的子,他知道她不可能會很快就答應下來。
卻沒想到她會問他的事,忽然的歡喜,就像一束陽光照在他的眉梢,讓他忍不住想要將眉眼都揚起來。
“朝廷要招安海盜抗倭,福建那邊不算太平,我聽昆哥説,你舅舅準備回揚州順道要去泉州府看茶園。”聽着崔奕廷的話,婉寧點點頭。
崔奕廷道:“最好晚些時候再去,就算有要緊的事也可以讓夥計去辦。”招安海盜抗倭?
“海盜肯被招安?”婉寧問出來。
崔奕廷道:“表面上是。”也就是説,實際上會怎麼樣誰都不清楚了,既然崔奕廷讓舅舅小心不要去福建,那這件事還真就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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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寫那種暖心的覺,真不好寫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