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愛是寬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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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問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狼人反問道:“這麼做，難道有什麼不妥嗎？”王爺看着他的眼睛:“你不是覺得左右為難嗎？”狼人笑了一下:“現在豈不是也一樣？”王爺嘆了口氣:“這件事的確很難做決定”狼人説道:“可是我不想留下遺憾”王爺笑道:“所以你做出了決定？”狼人點了點頭:“這已經是最後的機會！”王爺喝了一杯酒，嘆道:“我不想強求你，另外我現在已經是個失意的王爺！”狼人笑道:“如果你一舉得手，入主中原，我肯定不會答應，也不會坐在一張桌上喝酒！”王爺笑道:“這麼説，我們已經不是敵人？”狼人笑道:“只要你留在草原上，我們不但是朋友還可能成為親戚！”王爺大笑！聲音裏卻有不盡的寂寞和蕭索，他笑道:“看來我們不但會成為朋友還能成為親戚，因為我現在除了草原，哪兒也去不了了！”狼人低頭看着酒碗。他理解王爺心情，格勒雖然快樂得要跳起來，看到父親的表情，卻還是心疼得直淚。王爺抬頭問道:“你打算接下來做什麼？”狼人答道:“王爺既然知道，又何必再問？”王爺點了點頭，目光如霧:“他也該現身了，江湖上也該有段平靜的子了…”狼人也點頭説道:“他已經沒有再拖延下去的必要”王爺問道:“你認為他會現身？”狼人答道:“以我們幾人之力，可能還不能把他出來，如果武林人聯合起來，他就算藏匿得再深，恐怕也無處遁形！”王爺點頭同意:“現在的形勢，的確已經今非昔比！”狼人笑道:“這都是王爺所賜！”王爺嘆道:“沒想到我還為武林做了件好事！”狼人問他:“如果王爺料到今天的局面，還會出兵中原嗎？”王爺想都沒想，答道:“會！”

“為什麼？”

“因為我的時間已經不多，我不想給自己一生留下遺憾！”狼人嘆道:“幸好像王爺這樣的人不多！”王爺笑道:“像你這樣的人卻不少！”狼人點了點頭:“像我這樣的人的確不少！”

“快劍上官就是其中之一！”

“還有比快劍上官更出的人，你甚至連姓名都不知道！”王爺嘆道:“這些人才是武林的英，也是國家的希望！”天已經大亮。兩個人喝了一夜酒，不但沒有睏意，甚至連醉意也沒有。格勒對狼人笑道:“沒想到你這麼能喝！”狼人笑道:“我也沒想到”格勒咬着嘴，藍眼睛着柔情意，輕聲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狼人笑道:“小喬也不止一次地問過我，有一天我忽然對她説:哪兒也不去了，她卻板着臉趕我走！”格勒笑道:“如果你不走，我也會趕你走的！”狼人看了看她，嘆道:“那麼，再見！”説完大步向南面走去。格勒痴痴地看着他的背影，眼淚了下來。王爺走出門來，問道:“他走了？”格勒點了點頭。

“那我們也走”格勒明知故問:“我們去哪兒？”王爺哈哈大笑:“回老營！”格勒撅起了嘴！王爺笑聲更響亮，笑得格勒臉紅得像火。王爺的部下往老營走去，他的馬車卻一隻向西。旁邊只有幾個親隨，馬車走得不快，格勒心裏一點也不着急，她快樂得像草原上的百靈鳥，圍着父親唧唧喳喳説個不停。王爺有時都不上嘴，他笑眯眯地看着女兒，手裏依然有酒，但卻喝得很少，他的心已經醉了！

王爺的馬車來到陰山教山莊門前。守門人嚇了一跳！趕緊跑進去通報。白冰吃驚地睜大了眼睛。她沒有出去接，站在大堂門口，小喬緊緊抓着她的手，身子有些顫抖。白冰攥了攥她的手，柔聲道:“孩子，別怕，有媽媽在！”小喬使勁點了點頭。她一眼看見了格勒，心裏頓時明白了！她眼圈發紅，歪頭看着白冰説道:“媽媽，我知道他們來做什麼了！”白冰詫異道:“他們來幹什麼？”小喬咬説道:“一會兒就知道了…”王爺和格勒走到台階前，王爺抬頭笑道:“教主一向可好？”白冰冷冷道:“多謝你留了老身一條命！”王爺嘆道:“我今天就是來賠罪的”白冰愣了一下，俗話説抬手不打笑面人，她伸手説道:“王爺請進！”兩人走上台階。小喬看着王爺，吃驚地半天説不出話來，她喃喃道:“你真是王爺嗎？”白冰奇怪地看着小喬，王爺哈哈大笑:“小喬姑娘是不是發現我老了許多？”小喬點頭説道:“不是許多，是很多！”王爺嘆道:“老天爺可能覺得我殺戮太重，多加了幾歲”白冰到話裏奇怪，但還是什麼都沒問。她把父女兩人讓進屋內，小喬和格勒兩人互相看着，誰都沒有説話。格勒明顯察覺到了小喬的敵意，她臉通紅，低下頭來。王爺手裏端着茶盞，似在沉思。白冰看着他，心裏也在猜忖。她猜不透王爺究竟是什麼目的。她轉頭看了一眼小喬，看到了小喬的眼神，心裏一動！難道是…她不敢確定。她雖然無意中聽到過狼人和小喬的對話，但父親領着女兒親自上門，她還是到不可思議。

王爺好像下定了決心，抬頭説道:“我的事，恐怕教主已經聽説了”白冰點了點頭，王爺接着説道:“我準備撤回老營，但臨行前還有一件心事未了”白冰問道:“你到這來，是了卻心願的？”王爺點了點頭:“我想把格勒留在陰山…”白冰一驚！小喬瞪大了眼睛，噌地站了起來！叫道:“我不同意！”格勒頭埋得更低。她手指撕扯着衣角，臉紅到了脖子，耳朵也紅了，王爺笑道:“我知道你會這麼説，但我如果告訴你一件事，恐怕你會改變想法”小喬渾身哆嗦，臉煞白。她一句話都説不出來，只是瞪着王爺，王爺説道:“我落到今天這種地步，狼人佔有一大半責任。但是如果那天我不出手救他，恐怕現在我不是坐在這兒，而是中原的某個地方！”白冰和小喬都瞪圓了眼睛。小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問道:“你救了他？”王爺點了點頭。扭頭看了女兒一眼，説道:“還有她，如果沒有她的照顧，狼人就算活下來，可能也是個殘廢！”小喬急問:“到底是怎麼回事，狼哥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王爺問道:“你記不記得狼人最後一次進喬家大院接你時的樣子？”

“當然記得，他走了五天，整個人瘦成了皮包骨，手上還有傷！”

“你知道這五天，他發生了什麼事嗎？”小喬搖了搖頭:“狼哥哥沒有告訴我”王爺嘆了口氣，説道:“他不想活了，凍暈在雪地裏”小喬臉更白，她問道:“你們發現了他？”王爺搖了搖頭:“是小白髮現了他，狼羣把他叼到我的馬車旁”白冰聽得愣住了，這太不可思議！小喬卻沒那麼吃驚。她明白了，想起狼人丟下自己她一直傷心得要命，誰知道他出去已經不準備再回來。她捂着臉哭了，王爺接着説道:“應該説，我們只救了狼人半條命，小白也有一半功勞！”白冰還在發愣，小喬抬起淚眼説道:“謝謝王爺救了狼哥哥！”王爺嘆道:“雖然我知道狼人有一天會成為我的敵人，很可能是致命的敵人！但救他我一直不後悔！”白冰看着王爺，像重新認識這個人似的，難道這真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巴特王爺？王爺看着小喬説道:“狼人身體剛康復，叫他回去找你的也是我”小喬眼淚乾了，她問道:“你為什麼這麼做？”

“因為我知道你們之間的情，如果再耽擱，恐怕狼人再也見不到你的生人，要是那樣，我救他還有什麼意義？！”小喬看着王爺，目光中出。白冰也不住嘆息，王爺又説道:“喬三老爺雖然是我的敵人，但我知道他的女兒卻是個好孩子！”小喬眼淚又了下來，白冰也熱淚盈眶，王爺看了一眼格勒，説道:“格勒跟了我整整五年，她最大的願望就是見到狼人，她聽説過你們的故事，可還是不死心，只要能在狼人身邊，哪怕再大的苦她也願意承受！侍候狼人的五天，是她生命中最快樂的時光，這就是王爺的格格！你説我能有什麼辦法？！”小喬看着格勒.她還在低頭着衣角，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小喬起身走過去，拉起她的手，説道:“喜歡一個人並沒有錯！”格勒抬起頭。藍的大眼睛裏滿是淚水，小喬説道:“如果不是你，狼哥哥已經是個廢人，我應該謝你！”格勒咬説道:“我是心甘情願的！”小喬笑了，眼裏閃着淚花。她説道:“我知道，換了我也會那麼做的。這心甘情願四個字是你的一片深情，我想狼哥哥就算鐵石心腸也能體會得到！”格勒臉又紅到了耳，小喬笑道:“我如果不留下你，別説狼哥哥會歉疚一輩子，就是我也得恨自己一輩子！”格勒看着小喬，眼裏閃爍着淚花。小喬笑道:“你還想教我燉茶嗎？”格勒點了點頭，小喬笑道:“那我們還等什麼？”她牽着格勒的手向後堂走去，白冰攔住了她們，笑道:“以後你們有的是時間，今天這個機會讓給我”小喬拍手笑道:“媽媽做菜可是一！”格勒和王爺都瞪大了眼睛，驚道:“媽媽？！”白冰笑道:“我是狼人的媽媽”小喬解釋道:“教主認了狼哥哥作乾兒子！”白冰看着小喬笑道:“孩子，我如果説狼人是我的親兒子，你信不信？”小喬驚得嘴巴都合不上了！王爺意味深長地看着白冰，笑道:“我相信！”小喬看了一眼王爺，跳了起來，拍手笑道:“我也相信！狼哥哥終於找到親媽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