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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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血怎麼回事?”看見病房裏多了一個面生的女人,而且還提着一瓶血,不用梁胤鳴開口,郝易已經搶先一步問道。
“小叔,那是我的血。”孫茗卓趕緊湊過去,想要訴苦,他的小叔最疼他了。薄上揚勾出一抹意圖不明的笑,梁胤鳴濃眉一挑快速地替他接下話“沒錯,是他獻的血。”茗卓獻血?郝易一驚,看向身上貼着紗布,一臉蒼白的孫茗卓,如同瓷娃娃一樣白皙細膩的皮膚在白熾燈的照下幾乎成了透明,顯然是過度失血所致。
“真的?”表情微微一變,微皺着眉,目光異常犀利,何郝易一張臉龐嚴肅之極,極嚴肅的環視了一下眾人。
何郝易面無表情,就像包公審案一樣,令人沒來由的一陣緊張,只差沒在中間抬出包大人的台子,在京劇的急急風裏鐵面無私地審起案子。
孫茗卓頓時瞠目結舌,瞪圓了的雙眼直勾勾地看着一向疼他寵他的小叔,沒料到他會一臉興師問罪的的樣子,想到他剛剛在浴室裏面偷偷“打炮”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子,結結巴巴地回他“是…的是…是我…的…”差點沒咬了自己的舌頭,一張嚴肅平板的臉隱隱的有了一絲鬆動,出花菊般的笑容,何郝易突然猛的一手大力打在孫茗卓的肩膀上,一臉欣地看着他“一直以來都是小叔對你的愛像大海一樣深沉,你對小叔的愛卻像沙粒一樣貧瘠,可是今天,小叔對你的看法完全改觀,我們家的茗卓終於長大了!”
“恭敬莊嚴,踴躍獻血,且不求任何回報,這是説起來多麼神聖的字眼兒啊!”
“小叔真的太動了,我們的茗卓竟然知道為國家奉獻,為人民服務,為黨和政府勞累,知道用一腔熱血詮釋對國家和人民的赤膽忠心,知道為家人身而出貢獻一份鮮血。”一邊喋喋不休地説着,一邊叫來護士嚴謹地命令她把瓶子裏的血拿到血庫裏面珍藏,他們家寶貝外甥的血哪裏能那麼輕易地奉獻出去,必須好好地保留着做紀念。
突然被噴了一臉口水,眼巴巴地望着和藹可親温柔美麗的護士姐姐淡定從容地接過他的寶貴血瓶子,孫茗卓的心痛得快要淌血,他只説是他的血,沒説是要貢獻出去的啊!
何郝易嘮叨完,忙掏出口袋裏的手機,按下一長串悉的號碼,他要告訴二姐,她這個兒子沒白生,茗卓這小子終於長成氣候了,知道為祖國獻血!對了,還有他的岳母岳父大人,這兩個老人家也特別喜歡他們家的茗卓。
對了對了,還有大哥的岳母岳父大人,姐夫,嫂子,小姨子。哦,對了,還有姐姐那邊的親戚,叫什麼來着?還有那個誰誰誰…
一個一個,統統都要通知一遍。孫茗卓要獻血,天都會下紅雨!對孫茗卓瞭解得就連他的命子多長多寬的尤單羽,十分同情的看着異常糾結的孫茗卓,不好意思,他是真的愛莫能助,力有餘而膽不足,何郝易是他的死。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孫茗卓苦啊,他是啞巴吃黃連,有苦不敢説!氣惱地扭過頭瞪向“肇事者”拿她開刷“限你一秒之內在老子的視線裏消失!”哪裏還有剛才為了女人一副視死如歸的英雄樣,儼然一副吃幹抹淨不認賬的小白眼狼樣。
從雲被毫無徵兆的牽連,碰了一鼻子灰,動了動嘴沒説什麼,其實她也想離開,再繼續呆在這裏只怕身份遲早會被男孩的親戚發現。
從雲剛出去不到幾分鐘,孫茗卓就後悔了,扔下只顧着打電話的小叔,一個箭步衝到門外睜大眼睛東張西望,西望東張,哪裏還有半點胖女人的人影。
孫茗卓懊惱地靠着大門默默無聞地泣着,胖女人不要他了!可恨的是,他怎麼使勁都擠不出一滴眼淚。誰説男人血不淚的,他現在就想淚!
“你靠着門哭幹什麼?那門是你的情人還是你的老婆?”真正的肇事者在他後面涼快地站着,梁胤鳴沒有一點自知自明地壞笑道。
“是你腦袋發燒還是我眼睛發燒了?”搞不清楚狀況跟上去的尤單羽對着孫茗卓繞了個半圓圈,然後像看怪物一樣驚恐地看着他,不要告訴他孫茗卓為了個女人墮落,打死他都不信!
三個女人一台戲?三個男人,同樣也是一齣戲,而且是戲份十足的情戲,端看誰是主角,誰是配角,誰又是苦情角。***第一人民醫院住院部,7號樓的電梯開了又關了,鄔岑希默默地走進了空空的電梯間裏,面壁而立,面冷峻。當紅的指示燈閃到了“1”的時候,他從厚重的門裏走了出來,向一樓大廳走出去,身後跟着一個眼睛清澈明亮的黑衣男子。兩個人的側面,一個俊美無濤,一個清陽光,形成一幅極不協調的對比。
鄔岑希最引人的,要數那男模般的身材,頭髮烏木一般黝黑,五官的線條冷硬而絕美,舉手投足都洋溢着一股成男人特有的魅力,給人一股只可遠觀不可褻瀆的距離。
倒是他身後的黑衣男子,顯得易親近些,像野貓一樣漆黑髮亮的眼睛明亮有神,神采奕奕,從側面看他鼻樑的上端有凸起,形似駝峯或結節狀,鼻尖有點下勾,那拔的鷹鈎鼻更是體現出一股陽光向上的的形象氣質,任誰也預料不到這是黑鷹幫殺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頭的五匹狼之一。
兩人一前一後默不作聲地走着,但是走到了一半的時候,鄔岑希停住了,他發現自己目前的情緒很低落,而且很難在從電梯口到病房的這短短的路上徹底恢復常態。
嚴格説起來他的傷勢並不嚴重,為什麼父親會安排人把他送到醫院,顯然是刻意而為之。
“何郝易和那個男人有什麼動靜?”這個所謂的小叔子居然親自把他請到這裏,更令他不得不懷疑。
“沒有。”身後的阿杰無奈地聳了聳肩,只要姓何的這陣大風稍微一吹,他這小草就會馬上緊張地大晃起來。
可惜啊,他白天眺望夜裏俯視,就連人家婦少少白當空在颳風的陽台風吹曬地雲雨巫山,晚上在閨房裏鬼哭神號地房花燭,愣是被他一個動作一個動作地偷窺研究了去,硬是找不到一點蛛絲馬跡。
兩人走到大廳休息處的沙發坐下,阿杰稍斂神,側過身子向鄔岑希報告“不過那個自稱同戀的男人資料下來了,是皇甫家的後代,自稱梁胤鳴,原名皇甫辰風,是皇甫昊的第三個兒子。”鄔岑希面一整,皇甫昊?論財產和錢勢,絕對要比孫慶宇高上一層,他的兒子看上孫慶宇的兒子,不為錢權,難道真為私人情?
“據資料上顯示,四年前,皇甫昊這第三個兒子在整個家族裏面一直是最被看好的繼承人。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兩年後皇甫辰風自出國留學一回來,跟皇甫昊吵完一架後,兩父子當場決裂,從此皇甫辰風改名梁胤鳴一個人在社會上游蕩,無所事事,沒有一點成就。”
“吵架原因。”鄔岑希望着大堂門口來來回回走過的各人物,冷笑幾聲,梁胤鳴?光他的身手要在這條道上一事無成反而更令人懷疑。
“估計是被皇甫昊用錢買斷線索完全封鎖掉,無論從哪條路線搜索都沒有一點消息,就連皇甫集團那些新老員工都絕口不提皇甫辰風一字。”
“繼續查。”沒有不漏風的牆,皇甫昊能用錢買斷線索,他就能用命來突破線索,看那些員工是要錢還是要命!
“是。”一陣冷風吹來,冰冷的氣息頓時撲面而來,讓他有點萎靡的神稍稍振奮了一下,突然想到一件有趣的事,阿杰緩緩摩挲着下巴,笑得像只偷到雞的黃鼠狼“希哥,你説要是姓孫的和皇甫辰風中間上一個女人叫什麼?”鄔岑希用一臉看白痴的表情森冷地看着嬉皮笑臉的阿杰,有時候他真的很懷疑這到底是不是個訓練有素的高手,沒有一點殺手該有的樣子。
真是無趣,一點玩笑都開不得,一臉興致盎然的阿杰被鄔岑希這台冷水機波了一身冷水,猛的打了一個寒戰,訕訕地笑“希哥,開個玩笑,別介。”***“皇甫辰風?”鄔岑希沒有理會他的花言巧舌,冷哼一聲“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在裝‘瘋’!”單指一挑,鄔岑希示意阿杰湊過身子,在他耳邊低聲耳語道“你想個辦法混入他們之間…”一改平吊兒郎當的神態,目光凌然地垂下眼皮,阿杰面凝重,姿態十分恭敬地低頭傾聽着鄔岑希的耳語。
“binggo!”阿杰打了個響指。慢慢的收縮了下視角,面一改輕鬆擺擺腦袋恢復以往的神態,不過還是難以掩飾其中的動,阿杰出笑容,熱切地説“希哥,太絕了,簡直就他媽一箭死兩隻大雕,不費吹鳥之力!”既可以測驗出皇甫辰風究竟是不是gay,又可以令那個姓孫的身敗名裂。轉念一想,不對,希哥沒告訴他怎麼混進去!一箭雙鵰聽起來好像不賴,賴的是他這個馬後炮要怎樣變成馬前炮,怎麼打點關係混進去?
頭兒沒説,該不會是讓他自己想辦法吧?雙眼很快變成紅愛心狀,阿杰眼中一片深情,黑水晶般的雙眼嵌在一張陽光清的臉上,楚楚可憐地看着他的頭兒,希望他能多開金口,再給點指示。
用手支起上半身,頭髮從他肩上披散下來,鄔岑希低頭看到阿杰一臉多情的樣子,眉頭皺了起來,冷硬的面容上淡漠而疏離,警惕而嫌惡地看着他“還不走?!”覺到有一縷冷風鑽進了耳朵裏,阿杰的身體緩緩陷入麻痹,背脊徒然間出了冷汗,心也隨之漸漸發冷起來,不是吧,真的讓他自己想辦法。
身子往沙發角落處縮了縮,丟了個哀怨的眼神給他最崇拜的頭兒,阿杰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起身離開,口齒不清地喃喃着,我只會動手動腳,動刀動槍,該死的就是不會動腦袋瓜子!
一隻修行成的老狐狸,一隻外強中乾的紙老虎,再加上一隻專缺心眼的黃鼠狼,孰是孰非,孰勝孰負,孰可恨孰不可恨,還是一場持久的游擊戰。
已經快到了睡覺的時間,休息大廳裏的人也很少。鄔岑希坐在了靠窗的位子上,面朝窗外,面背向身後來來往往的人,眯眼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助手一步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