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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零章記憶神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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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疾病往往和生理疾病有着相似之處,抑鬱症、焦慮症可以看成是心理呼的哮症,而構成心理呼的生理基礎是‘皮質-紋狀體-丘腦-皮質’的神經迴路傳導。研究發現,患有抑鬱症的病人在神經迴路上存在一些問題,也就是説,心理問題也往往伴隨着生理上的病變,只不過這種病變發生在微觀的大腦,或許你並不知道。”這段話是呂草谷老師在講課的時候所説的,我至今仍然記憶猶新。

那時候我問過:“老師,那雙重人格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呂草谷回答説:“雙重人格嚴格來講應該叫做解離人格障礙,簡稱did,其實真正患有嚴格意義上雙重人格的患者十分罕見,恐怕每年全世界的心理醫生也接觸不到幾個。不過為什麼這個心理疾病卻能夠在大眾羣體中保持一種近似免費的覺呢,那是因為每一個人都或多或少會有自己就是雙重人格的覺。”我對此表示贊同,因為現實中的雙重人格很少,可是關於雙重人格的影視作品卻一點也不少。

“對於嚴重的雙重人格患者來説,患病原因相當複雜,是心理和生理的雙重病變。或許有些人會對此提出疑惑,雙重人格怎麼可能與大腦有關?我可以舉個簡單的例子,人的大腦分為左腦和右腦,又稱腦和理腦,兩者各自擅長不同的方面。從大腦的生理結構來看,雙重人格的存在可以説是極為合理的。但是由於左腦和右腦之間有胼胝體連接,所以它們由變成了一個統一的個體。這就像是一個雙重人格患者,雖然擁有兩種不同的人格,但是他們生活在同一具身體裏面。”在我的印象中,卓文萱問了一個很犀利的問題:“那雙重人格的心理源到底是什麼?”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因為每一個人的心理就像是一個宇宙,有着近乎無窮大的內容,所以患病原因也往往不同,很難找到一個共同的答案。

但是呂草谷老師在思考之後給出了他的答案:“我認為是‘自卑’,當然你們也可以有不同的答案。”

“為什麼呢?”卓文萱追問道。

“阿德勒曾經説過,人生而自卑,這是因為每一個人類在出生的時候都是一個很弱小的個體,而將他接生的人卻無疑都是‘大人’。嬰兒最初單純從大小方面的知覺就能對此進行判斷,認為自己是小的,阿德勒認為這是自卑的種子。”卓文萱説:“可是老師,嬰兒應該還沒有大和小的概念吧?”

“沒有,但是他們懂得恐懼‘巨大’的物體。這個從孩子們發燒做噩夢就能看出來,大部分孩子的噩夢內容都是看到了巨大無比的東西向自己壓了過來,幾乎不過氣來。”

“我明白了,老師。”呂草谷繼續説道:“如果人生而自卑這個假設成立的話,那麼雙重人格的源…其實也是自卑。”

時隔多年,在接觸到雙重人格的案例之後,我忽然意識到老師的話相當準確。

老師説過,嚴格意義上的雙重人格很難尋找。我所接觸的案例也大多都是半調子的雙重人格,換句話説,包含着自欺欺人的成分。

比如邱梨,她用雙重人格作為幌子來掩蓋父親溺水死亡的事實,對她的治療需要讓她正視事實。

比如盧紅波,他用雙重人格來掩蓋自己生活中的諸多不如意,對他的治療需要打破他的沉寂生活,讓他重新獲得生活的主動權。

然而蘇鬱,我不得不承認,她是一個真正的雙重人格。

蘇鬱和蘇曉,兩個人格互相獨立卻包容,每一個她都更像是一個獨立的個體。

如果説邱梨因為父親死亡而自卑,盧紅波因為自己很差勁而自卑,那麼蘇鬱又是因為什麼而自卑呢?

答案顯而易見,“鬼上身”蘇鬱在沉思片刻之後忽然領悟了我的意思,抬起頭説:“你説的共同點,是不自信,對嗎?”她真的很聰明,竟然能夠這麼快找到答案。

我説:“是的。”蘇鬱説:“這樣的話,如果我變得自信起來,會不會病情就會減輕?”我笑着説:“那是自然。”蘇鬱衝我笑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

盧紅波離開不久之後,心理診所又來了一位特殊的病人。她的特殊表現在很多地方,首先這是一位看起來約有六十多歲的女,然而卻是獨自前來尋求治療,通常應該有家人陪伴才對。

其次,是她所提出的問題。

她説:“醫生,我家丟東西了。”我聽後頓時一陣鬱悶,只能耐着子回答説:“阿姨,我不是警察…”但她只是一味的堅持説:“我昨晚睡得特別沉,醒過來之後就發現家裏丟了很多東西!”

“阿姨,要不我幫您報個警?”

“真的,我丟了很多很多東西。”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丟了東西,這不讓我覺得有些奇怪。與此同時,蘇鬱也對我使了一個眼,明顯她也覺得這位老阿姨可能真的有問題。

於是我順着話題問道:“您丟了什麼?”果不其然,她的臉上頓時出了難過的表情,掙扎了許久回答説:“我…我想不起來了!”我皺起眉頭,忽然意識到了眼前這位患者的情況,相當棘手。

老年痴呆症多發病在65至70歲,這算是近年來我國老年人的一大疾病。患病者的大腦會迅速病變,記憶、覺、知覺都會產生影響,到最後很有可能只記得人生中那些標誌的事件。從某種角度來説,患上這種病比死亡還要更讓親人痛苦。

來訪者名叫羅華,今年59歲,應該患有早老痴呆,這種病沒法治。

我問道:“您家裏沒有其他人嗎?有沒有讓他們仔細找找?”羅華搖頭説:“沒有,家裏只有我一個人。”我又問:“您最近有沒有什麼特殊的覺,就是覺得自己哪裏變化特別大?”她愣了一下,然後回答説:“應該是記吧…我最近記變得特別差,什麼都記不住,只能隨身帶着小本本,把重要的事情記在上面。”説完,她就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個小筆記本,還有一支圓珠筆。這個舉動讓我突然想起了安清竹,到一陣心痛。

她們都是記憶出了問題,所以活得比其他人要辛苦很多。

我簡單瞭解了一下羅華的基本信息,得知她的丈夫死於一次海難,兒子則去了國外留學。目前只有她自己一個人生活,由於記憶出了問題,所以生活變得有些困難。

我説:“可以讓我看看您的本子嗎?”她把筆記本遞了過來。

上面的內容很簡單,無非就是家庭住址,買菜,收拾屋子,備用鑰匙的地點等等,可是當我看着那些信息的時候,心裏突然一陣酸溜溜的覺。五十九歲的她在一個人生活,這是一種多麼令人痛心的情況。

最後,我將心理診所的名片夾在了她的小本本里面,説:“今天您回去之後,仔細回想一下自己到底丟掉了什麼,然後再仔細找一找家裏,如果還是沒有找到,明天您再來找我,好嗎?”她點頭表示同意,臨走前突然問我:“醫生啊,冬瓜排骨湯是好東西,很補的。”我説:“是啊,好久沒喝過了。”之後羅華就離開了診所,留下了我和蘇鬱莫名其妙。

蘇鬱的眼睛有些泛紅,她説:“如果我媽沒出事,應該和阿姨差不多吧…頭髮花白,眼神也變得不好了…”我安説:“沒事的,都過去了。”線索太少,我無法推斷出羅華到底有什麼問題,或許她是因為記不好而一時忘記了那些東西放在哪裏,也有可能是那些東西壓就沒存在過。

至於答案,她明天是否會再來診所將會給我答案。

我看向蘇鬱,發現她的情緒波動有些大,而且變得極不正常。

明明沒有看過鏡子,也沒有發生過巨大事件,可是她的身軀卻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

我用雙手抱住了她的雙肩,輕聲説:“怎麼了?”她開始泣,不言不語,眉頭緊皺。

下一刻,她忽然抬起頭來,看着羅華離去的方向,表情變得極為淡定,但是眼神中卻有情在波濤洶湧。

我意識到…這是蘇曉。

我説:“到底怎麼了?”蘇曉冷聲説:“沒什麼,只是她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是誰?”她抬頭看着我,説:“我的,或許她也過着和羅華一樣的子。”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怎麼在蘇曉的口中出現了一位從未出現過的?而蘇鬱卻從未提起。

我回想起了對蘇鬱進行治療的那一天,當她看着圖片的時候曾編造過一個故事,在那個故事裏面就出現過老婆婆。我突然生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故事裏面的老婆婆,會不會就是現實中“”的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