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有情人終成佳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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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那個冰冷而又沙啞的聲音説話,三人一齊抬頭看去,只見在一株巨大的紫松的樹梢之上,一人正自神態悠閒地看着三人,好似大人在逗着孩子玩兒—般。
周伯通一見大怒,猛然縱身而起.卻無論如何也不能縱到那人所在的高度,只好落在中間的—橫技上。腳剛一站穩,篷的一聲響.驀然之間,無數的松針向那樹顛之人電而去。那人識得厲害.哪裏還敢稍留片刻,騰身而起。縱到了另外一個樹頂、腳尚沒有沾到樹枝,見那周伯通的第二把松針已然到,不及細想、一個躬轉身、竟然在空中無所借力之處硬生生改了方向,落在旁邊的一棵樹上,雖不是落於樹顛,卻是落在很高的橫幹上了。身子剛一站穩,立即開口罵道:“老頑童,你要拼命麼?把你那些臭玩藝快點收起來,不然我把你的臉打腫!”老頑童奇道:“嚏,怎地你知道我的名字.我卻不知你叫什麼?”此時思忘方始看清,那人身着藍衣,前畫了一叢火焰似的圖案,身形略瘦。大約在五十歲左右的年紀。頜下留有短鬚,臉上已然顯出老人的疲憊和衰敗。一雙眼睛卻是明亮之極地睜着,盯盯地看着老頑童。聽見老頑童問到,便極為誠懇地答道:“我叫韋千蹤,因為跑得快,別人就給取了這樣一個名字,怎地你們三人武功都是一般的高強之極,卻並作了一塊兒行走,卻是要找誰的晦氣麼?”韋千蹤説話之際眼睛向思忘及長眉老人看了幾眼,好似害怕他們兩人亦如周伯通一般的偷襲。
老頑童道:“哈哈,你的功夫是不錯的,也倒還是有些眼力,你的眼力只怕比起來你的腿力來也不見遜多少。咦,為何你知道我三人都是絕頂高手卻在後面緊緊盯住不放,你這是想要拜師學藝麼?”老頑童説完了,用眼來打量着眼前的韋千蹤,好似在看,收了這樣的一個徒弟會不會砸了自己的牌子。
韋千蹤道:“實不相瞞,我這次來中原,是找一個名叫魔衣王子的人,聽説他不但武功高強之極,兼之身上繫有許多重要人物的干係。這樣的人物,我們明教自是須得過問一番。
不能讓別的幫派把這人毀了,抓走,殺了,或者是吃掉。”老頑童周伯通一聽明教之名,心下一驚,知道這是一個極大而有實力的教派,近來在江湖上逐漸顯,雖不是如青衣幫那般地耀武揚威,卻也行事頗為霸道。不免在心中又多了一分戒備。盯着立於樹幹上的韋千綜,半晌沒有言語。
思忘道:“你們要找那魔衣王子做什麼?”韋千蹤道:“我也不知道做什麼,教主讓我們找,我們便找。至於做什麼,那只有先把那魔衣王子找到了才能知道。喂,兩面人,你知道麼?你知道那魔衣王子在何處?”思忘道:“我細道。”那韋千蹤一躍,從樹上縱了下來,老頑童亦隨之躍下,站在了韋千蹤身後。韋千蹤一驚.仔細看時,原來一時大意,此際已陷入了三個絕頂高手的中心。思忘和長眉老人側面對着他,老頑童則立於身後,將他不偏不倚的圍住了。
韋千蹤哈哈一笑,對老頑童道:“怎麼,你們要扣下我麼?”老頑童也是哈哈一笑道:“我們看見你的輕功好,害怕抓不住你讓你跑了,所以才把你圍住了,這次可不能讓你再跑了。你就象是一隻狐狸,放在草中,我們抓你不着,放在一個山裏,我們將兩邊牆死了,你就成了甕中之鱉,網中之魚,便想逃時,也只好夾起尾巴來哀求了。”韋千蹤道:“好説,好説,我會夾起尾巴來哀求的,只是,這位少俠,你須得告訴我,那魔衣王子到底在於何處?”思忘平靜地道:“他死了。”韋幹蹤道:“他死了?”言下之意,這是絕不可能之事,好似告訴他的是一件明天太陽要從西邊出來之類的事情。
老頑童和長眉老人亦是驚詫萬分,不明白思忘何以會如此説法。
思忘道:“他確實死了。”韋千綜仔細看思忘面孔,揣摩他的語氣,不由得不信這一不可能出現的事實。想了一想終於問道:“是誰殺了他?”思忘道:“是我。”這一次長眉老人並不十分吃驚,按照思忘前邊的話來推測,他已然猜到了思忘會如此説法。老頑童雖然仍到吃驚。但由於站在韋千蹤的身後,故爾並沒有被韋千綜發現。
韋於蹤沉默了半晌,悠悠地嘆了口氣,好似無限傷懷,自言自語的道:“那麼,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魔衣王子了嗎?”思忘道:“不錯,只有兩面人,再沒有魔衣王子了。”假如韋千蹤神志清楚,當可從這句話中推測出某些事實,但他現在好似沉浸在極度憂傷的情緒裏,對思忘的這句話,好似並沒有聽清,只是隨隨地説道:“他死了麼?他已然死了麼?那麼她定然也會死了,她説過她只要見他一見,難道她真的無法見到他了麼?
…
”思忘聽他言語之中混亂之極,不知他到底在説什麼,更不知他説的是誰要再見自己一見,難道是他們教主麼?那麼,教主為何要見自己呢?他是想要自己加入明教麼?
猛然之間,韋千蹤好似清醒了很多,神志一,兩眼暴光,道:“那就只好如此了,你請接招吧!”思忘一驚,問道:“你要同我打架麼?”韋千蹤道:“是的,我要殺了你,替那個魔衣王子報仇,也替我女兒報仇。”思忘道:“我並不認識你的女兒,你定然是搞錯了。”韋幹蹤道:“多説無益,你既殺了我女兒的未婚夫婿,與我女兒認識不識都是一樣的,我定然要殺了你,替我女兒報仇。”猛聽得老頑童叫道:“看招!”説着已是一掌拍向韋千蹤後心。韋千蹤猛覺一股大力從背後壓下來,想要縱躍閃避已目不及。他萬萬沒有料到這老頑童會以一代宗師的身份説打就打,事先跟本就沒有任何預兆。匆忙之間,但見他身子一矮,眾人但覺眼前一花,已沒了他的蹤影。老頑童卻是哈的一聲笑了出來。叫道:“怎地世間尚有如此功法。你的祖爺是韓信麼?”原來韋千蹤被老頑童一掌自上而下的往了,避無可避之間,猛地一矮身子,依仗絕頂輕功快捷之極地從老頑童跨下鑽了過去,逃出了老頑童有類偷襲的致命一掌。
老頑童知他輕功極高,本用掌力將他罩住,然後點了他的道,沒料到被他從跨下逃了出去,把他得癢癢之極地笑了出來。
韋千蹤一出了三人的包圍,便即展開絕頂輕功與三人遊鬥。東拍一掌,西拍一掌,倒好似是三人被他圍任了一般。但是每一掌拍出,對於這三個一等一的高手來説,如同兒戲一般,均是不含任何內力的假招。初時三人見他手掌拍到,會不由自主地舉手擋一下,鬥到後來,三人見他雖輕功奇高,但武功身法,實在並沒有什麼過人之處。
又鬥了一陣,思忘漸漸地心中稍寬,知道韋千蹤的輕功並非內力深厚所致,實在只是天賦異質。他的掌力對三人簡直是抓癢一般,不會造成任何傷害,於是在韋千蹤揮掌拍到之時,再不伸手格擋,任由他將手掌拍到自己身上。
周伯通見了,覺得好玩之極,竟自把兩手背在身後,脯向前出,讓那韋千蹤打得更加方便一些。
一時之間,掌聲不絕,但聽得劈劈啪啪地一陣響聲,那韋千蹤也是躍開站定了。聲音冰冷而沙啞地道:“怎麼你們兩人不怕毒麼?那麼我用劍了!”三人齊都是一驚,長眉老人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如老頑童師徒二人一般的託大。抬頭看他二人時,見他二人果真並無中毒的跡象,不心下暗驚:“他師徒二人當真練到了百毒不侵,百病不生之境麼?”老頑童和思忘則不是擔心自己是不是已經中毒。他二人服食了近五年的紅鯉,自是不會被尋常毒物所誤。只是聽那韋千蹤説是要用劍,那可是兇險萬分之事。
韋千蹤神出鬼沒,他用掌尚自可以抵敵,若用劍時,三人都是一樣的核懼,簡直毫無辦法。
果然,那韋千蹤當真從小腿上出一柄九寸長的短劍。那短劍顯是一柄利刃、藍瑩瑩地閃着光,韋千蹤橫握手中,一縱之間又撲了上來。
這一次老頑童再也瀟灑不起來,展開了穩之極的七十二路空明拳法,嚴密地守住了門户,不讓那手持利刃的韋千蹤近得身來。
韋千蹤目標只在思忘身上,是以並沒有全力進攻周伯通,見他守得嚴密,只是偶而向他發出一招兩式,讓他無暇顧及到這邊的思忘。韋千蹤腳下卻是毫不停留,展開了絕頂輕功,只繞着思忘纏鬥,片刻之間,思忘的衣袖已被他用短劍劃破了一幅。
長眉老人兩掌已然吐出了五劍光,雙掌互擊,嗡聲不絕,果然韋千蹤大受影響,腳下沒有先前那般快了,只是稍稍緩得一緩,思忘已然躍身起來,以快打快的和他鬥在了一起。
但見兩條人影候忽來去,有如鬼臉一般的在紫松林中繞樹縱躍,攀技騰挪,把老頑童和長眉老人看得直是昨舌。暗自驚歎適才較量輕功之際,思忘十成功力便了只怕還不到六成。
兩個老人驚歎,可苦了思忘,他的內傷本就沒好,這番的騰挪跳躍,甚是耗費內力,時間一久,牽動內息,間隱隱作痛,腳下就覺得有些吃力了。
先前發向張三丰的兩掌,只因是凝神以待,緩慢而發,尚自看不出內傷有甚妨礙,現下卻是須得咬緊了牙關才能勉力支持,鬥了不到二百招,額上冷汗已自了下來。
老頑童和長眉老人已然看出思忘的腳步有些遲緩。但苦於輕功不及二人,無法上前助,只能睜着眼睛看着着急。
思忘腳下遲緩,便大大地吃虧,那韋千蹤甚是知道自己的長處,腳下不斷地在加快,總是繞到了思忘背後方始出手攻擊。思忘不得不快速跟着他轉,但轉得片刻,便覺得頭暈腦脹,中煩惡難當,強自忍住,方始沒有一口吐出來,靠在一株樹上息片刻。韋千蹤馬上從樹後幾個方向向他攻擊,思忘聽風辨位,躲開了兩劍,肩上又給那柄利刃劃開了一道口子、雖然沒有傷到筋骨,但鮮血湧了出來,將白的衣衫染得片片殷紅,叫人看了不由自主地生出懼意。
猛然之間,思忘再不遊走旋轉,兩掌一推—按又一攪,落在地上的厚厚一層針葉傾刻之間便如被一股巨風捲了起來,騰起有一丈餘高,思忘雙掌又是一攪,又是一般紫的湧騰了起來,兩股湧一擊,紫的針時頓時發出蓬的一聲響,立時四下裏脹了開去,在蓬蓬的紫中間,猛在裏竄出一條人影,快捷之極地繞着紫行了一週,將那些針葉收成了巨大的一個圓球狀,但見思忘兩掌上下飛舞,那針葉組成的圓球便在他的手掌之間上下盤繞,繼而開始繞着他的周身旋轉。進退趨避之間,圓球無不隨身起落,圓轉如意。
老頑童看得心花怒放,拍手大樂道:“好徒兒,乖徒兒,你這招手法可比那張三丰藏在圓球之內不知要強出多少倍了,這可叫什麼功夫?”思忘此時間煩惡之氣因運轉美妙的針葉圓球而減輕了許多,阻礙的內力氣脈也覺順暢得多了,聽得老頑童問,順口答道:“這叫做天羅地網式,我媽媽教的,本來是捕捉麻雀來練的,現在只好用這些松葉來將就了。”韋千綜一直在旁看着思忘,見他古怪之極的一系列動作只不過是為了滾一個巨大的圓球,不住一聲冷笑,道:“天羅地網式,用來對付麻雀還算勉強説得過去,要來哄小孩子麼?”説完哈地一聲笑,手握短劍,快捷之極地向思忘的側後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