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墳場裏的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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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掛着昨天晚上的黑影,蕭佩琴特地起了個大早,也不帶侍劍,一個人徑直往碧波亭走了過去。

到了岔路口,再瞧了瞧那條蜿蜒隱入林中的小道,確定是通往亂葬崗的,心中越發困惑。

那麼晚,一個孤身女子,誰會到這裏來?莫非真的撞鬼了?

可她明明記得,那身影雖隱隱約約瞧着卻極悉,肯定是府裏的女子,可惜時間太短,一瞥之間不能辯別究竟是誰。

她藝高人膽大,想着就算真的是鬼,大白天也不敢出沒,於是一咬牙拐進了岔道,順着小路往樹林裏走去。

她走走停停,邊走邊看,不知不覺已進到樹林深處。

一路上零零落落有不少孤墳,因乏人管理,已長滿荒草,有些幾與地面齊平,顯得格外的淒涼。

林中幽暗,此刻又是清晨,空氣濕潤,林中鋪着厚厚的一層腐葉,踩下去,又軟又滑,散發着一股黴爛的味道。

除偶有鳥兒鳴叫幾聲外,四周一片靜謐,身後傳來簌簌的聲響,彷彿有足音傳來。

“誰?”她霍然回頭,卻是鬼影俱無,只有風吹過樹梢,發出沙沙聲響。

那些在府裏下人們口耳間傳的各種故事紛至沓來,饒是蕭佩琴膽大,也有些吃不注,打了退堂鼓。

轉身離開時,眼角瞥到身後的那棵大樟對,心中只覺怪異,一時又説不出哪裏怪。

她再四處看了一下才發現,原來林中幽暗濕,此時又是夏季,大部份樹幹靠近地面的部份都長滿了青綠的苔蘚。

可這棵樹上有一部份卻光溜溜的,出了樹幹原有的顏,以至看起來有二種顏。再仔細一瞧,才發現那些苔蘚都被蹭掉了。

印痕新鮮,顯然就是這二天蹭掉的,聯想到昨晚見到的那個黑影,蕭佩琴越發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看法。

昨晚的確有一個女人來過這裏。

這裏看起來如此荒涼,那人來幹什麼呢?

樹身底下的落葉很顯然被人踩踏過,布着許多凌亂的腳印…莫非,有人在這樹下藏着寶物?

這麼一想,蕭佩琴忽地來了神,順手摺了樹枝,蹲下去撥開**的葉子尋找挖動的痕跡。

撥了幾下,落葉中竟真的滾出來一顆珍珠,飽滿圓潤,澤晶瑩,至少價值百銀。

她大喜,立刻撥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在地上胡亂戳刺,到處挖掘。可惜,這回運氣並不好,折騰了大半天,除了一嘴的腐臭之氣,並無所獲。

看看天將午,怕侍劍焦急四處尋找,惹得眾人注目,蕭佩琴只得放棄,恨恨地離開。

哪知她運氣不好,剛從卸上鑽出來,面幾個在廚房幫傭的僕婦已面而來。乍一見到她,都出詫異的表情:“四夫人好。”蕭佩琴在樹林裏忙活了半天,早已得香汗淋漓,髮鬢散亂,匕首上滿是泥濘,衣上還沾着半片枯葉。

“嗯~”蕭佩琴暗道倒黴,面上只得若無其事地輕應了一聲,力持鎮定地越過她們幾個,到湖邊彎滌淨了匕首,這才施施然離去。

身後,留下幾雙寫滿疑惑的眼睛…好好的,四夫人鑽到林子裏做什麼,而且還得這一身的狼狽?

略過蕭佩琴不提,只説姜梅一覺醒來,已是上三竿。

她只覺頭痛如裂,喉中渴出煙來,扶着頭低聲申:“如意,拿水來。”聽到喚聲推門而入,如意推門而入,從桌上倒了一杯水給她。

“謝謝~”姜梅就着她的手,咕嘟咕嘟喝了個光。

“快把湯喝了吧,”如意接過空杯擱好,另一手已遞過一盞醒酒湯,忍不住唸叨:“真是的,不會喝瞎逞什麼能啊?好不容易有好子可過,這下好了,把人嚇跑了,小姐開心了?”姜梅喝完湯,順口問了一句:“誰嚇跑誰了?”沒頭沒腦的,誰聽得懂?

“還能有誰?當然是小姐把王爺嚇跑了啊!”如意沒好氣地道。

眨了眨眼,憶起昨晚與君墨染拼酒的片斷,姜梅頗為得意偏着頭笑:“嘿嘿既然打了賭,自然要贏!不然,他還以為我真是紙糊的!”怕才好呢,最好嚇得再不敢來!當然,這句話只能在心裏嘀咕,不敢宣之於口。

“哈!”如意忍不住大聲哧笑:“小姐還以為自己贏了嗎?王爺哪是怕跟你喝酒,他是怕了小姐耍酒瘋!”

“耍酒瘋?”姜梅怔住:“誰,我嗎?不會吧?”她會借酒裝瘋?不可能!以前雖稱不上千杯不醉,好歹也是有點酒量的,要不然,雜在那一票彪悍的男人中間怎麼混?

“怎麼不會?”如意掐着瞪她:“不信你問夏至和冬至二個好了,看我有沒有撒謊?”姜梅把視線投過去,夏至和冬至忙撇過頭抿着嘴低笑。

呃,難道是這付身體的原因?

姜梅低頭,有些不放心地望着這副瘦弱的身軀,不甘心地問:“我,應該沒有失態吧?”糟糕,萬一説了不該説的話,她要如何自圓其説?

“小姐,”如意剜她一眼,沒好氣地道:“你沒失態。”

“那就好,那就好~”姜梅拍拍,一口顆心還來不及放回去,如意已接着往下説:“你已醉得毫無形象,本無態可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