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致命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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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章大同進門,郭毅起身道:"章局長,實在不好意思,之前有什麼冒犯還請您多多見諒。我叫郭毅,今天之所以請您過來就是為了大家能
個朋友。"章大同道:"這種
朋友的方式,我還是頭一次見到。我認已經來了,我女兒照片你是不是也該徹底刪除呢?"郭毅笑道:"這是當然,這是當然。"隨即叫人拿過一台筆記本電腦,當面把上面所有的圖片瞬間刪除。繼續説道:"這樣可以了嗎?"
"我怎麼知道你們有沒有再做拷貝?"
"這個您大可放心,我們都是文明人,肯定會講信譽的。當然今天讓您來呢,主要是想送點禮物。"説完,郭毅遞過了一個黑皮包。
章大同道:"這是什麼意思?"
"我個人的一點心意,還請章局笑納。當然,這也是為了表示我的一片誠意。章局長在濱江可算是家喻户曉,能和您這樣的人朋友,實在是三生有幸。"
"什麼目的?想收買我?"郭毅搖頭道:"章局長您不要誤會,我沒有任何目的除了想和您個朋友之外,不過這點心意還請您不要推辭。"
"留下我的把柄,如果我不收的話,你會怎麼做?"郭毅冷笑道:"章局長是個聰明人,我這個人向來比較直,從來不喜歡拐彎抹角,只要這筆錢您手下了,以後大家就是朋友,什麼都好説,否則——"章大同起身走到了郭毅的身邊,説道:"看來今天我是別無選擇了,不過這天上掉餡餅的事情還真讓我給趕上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卻之不恭了,不過我還得提醒郭老闆一句,記住自己的承諾。"見章大同手下了這筆現金,郭毅自然非常高興,笑道:"章局長果然是個
快人,早知如此,我們也用不着這麼麻煩了。您儘管放心,以後類似的事情絕不會再發生了。"章大同道:"希望你能信守諾言。"郭毅連連説道:"當然,當然。"被金豐等人吹的神乎其神的章大同就這樣向他屈服,郭毅此刻心中的那份興奮自然不言而喻。如果把這個成功的喜訊告訴金豐的話,那簡直是太酷了。郭毅腦海中浮現出了金豐聽聞此事之後那種
動的表情…
章大同回頭看了一眼舉止怪異的郭毅説道:"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郭總。對了,我還有個問題想了解了解,不知道郭總身後的老闆到底是誰呢?"郭毅愣了一下,嬉皮笑臉的説道:"章局長,您真會開玩笑,這純屬我的個人行為,身後哪有什麼老闆?想必以後可能會有一些小事兒還要煩勞您多協調協調。"
"那人錢財替人消災,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沒什麼事兒的話,那我就先走了。"郭毅道:"讓他們開車送您回去。"章大同擺了擺手,説道:"不用了,謝謝郭總的一番美意。記住你答應我的東西,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説一遍,您明白嗎?"章大同的冷靜多少有些出乎郭毅的意料之外,這個在官場混跡多年的老油條,確實算得上個人物。對郭毅來講,和章婭妮之間那種馬拉松式的無聊愛情終於可以結束了。他並不想急着把這個消息告訴金豐等人,章大同走後,他一個樂呵呵的吃起了滿桌的美食。
張強的車已經在外面等了很久,當然對這個女人來講,郭毅手下的一幫人充其量就是些酒囊飯袋。張強問道:"他們沒有為難你吧?"章大同説道:"給了一包現金,基本上沒説什麼正事。從剛才的情形看,這個叫郭毅的就是整件事情的主謀。"張強點點頭道:"我們回去和皮總商量商量再做決定吧,您放心,他們誰也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以靜制動,章大同剛才的表現足以體現了這麼多年處事不驚的心理素質。這個郭毅的突然出現,倒是讓他更加覺得有些奇怪。既然不是為了扶持名單的事情,那麼還會有什麼事情來找他這麼一個閒人呢?章大同仔仔細細的琢磨了一番,只有一個理由似乎可以説服自己:那就是整件事情自己只是充當了皮明良的一個擋箭牌而已。他們真正想要拉攏和威脅的恐怕也只是皮明良。章大同哪裏知道,在金豐整個計劃之中,原本就是針對他的計劃,只是飛仙山水庫事件爆發之後,產生了一些作上的改變。不管是拉攏章大同,還是皮明良,從最終的結果來看,顯然沒有太大區別。
皮明良雖説經歷了不少風風雨雨,可這次事件發生之後,他倒是有點成了熱鍋上的螞蟻,焦躁不安。兄弟情義固然重要,但公司前途命運更加重要。可就在這個節骨眼上,竟然有人向他伸出了魔爪,這不能不讓他倍加謹慎。張強的車緩緩的駛進了車庫,皮明良對着鏡子正了正衣領,走出了卧室。見張強和皮明良相安無事,這才鬆了口氣,説道:"我還擔心你們會遇到什麼麻煩。"張強道:"正好相反,一路順風,而且人家還給了點油錢。整個事情的策劃者叫郭毅,這個人早有耳聞,濱江地界上除了名的地頭蛇,他的大哥郭江寶正是濱江貨運的總經理。"章大同重複道:"郭江寶?"
"就是被你們當成典型大肆標榜的那個郭江寶,章局長應該不會忘記吧?從剛才的情形來看,這件事情顯然是郭毅一手縱。手下的那幾個人,大多也都是些當地的小混混。現在事情基本上已經
清楚了,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皮明良罵道:"他孃的,一幫
臭未乾的小
孩子就敢和我做對,今天晚上去辦,做的乾淨點。這種人的嘴向來把不上門,要是把知道的這些事情全部説出去的話,那就麻煩了。"張強搖搖頭道:"還有一種不用我們親自動手的辦法,同樣能夠達到目的。"皮明良追問道:"什麼辦法?"張瑤解釋道:"水庫事件之後,濱江啤酒廠的侯建軍有意對濱江貨運製造麻煩,結果有天晚上在休閒山莊被打了半死。現在東藏西躲的侯建軍還沒有離開濱江,這個千載難逢的報仇機會何不留給他呢?"皮明良若有所思的點頭道:"你這招借刀殺人的計劃倒是不錯,不過侯建軍有沒有膽量去做,這就很難講了,就算做了,如果不夠徹底,還不是瞎折騰。"張瑤冷笑道:"你太小看侯建軍這個人了,他從來都是那種不願吃虧的主兒,只要派人放風給他,這件事情絕對沒有問題。他做不徹底,我們可以幫忙嘛,到時候的真要是出了事兒,也找不到我們頭上,這不是更好?"皮明良看着一旁默不作聲的章大同説道:"張強,這件事情你馬上安排,記住千萬不能有半點差錯。"
"你們先聊,我這就去安排。"張強隨即離開了皮明良的別墅。
章大同茫然的看着皮明良,問道:"你們真打算除掉這個郭毅?"皮明良道:"任何和我做對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不過你大可放心,這件事情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這次郭毅的舉動表面上是衝着你去的,實際上是想以此來要挾我。水庫事件之後,其實很多知情人都能夠覺到我這邊的勢力,只是沒有敢動罷了。你不要小看這個張強,做事幹淨利索。"
"這樣做會不會有點太——"皮明良搖搖頭道:"每個人都有自己解決問題的方式,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倒是婭妮那邊,我始終有有點擔心。這個叫郭毅的小子絕對通過什麼方式和孩子有過接觸,你最好是通過一個比較好的方式和孩子好好溝通溝通。不要總忙活着你的那邊破事兒,實在不行,你過來我這邊做個總經理也行。就以你的能力,乾點啥不行。"章大同輕嘆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這件事情還是要謝謝你。這包東西,我不想再沾,你幫着解決了吧。"皮明良自然理解章大同此刻的心情,安道:"老哥呀,當年我借給你二十萬的事兒,我已經忘了。這筆錢放在這裏也行,就算是你還的錢。不用總把那點
事放在心上,有啥呀。就算有一天我皮明良真要出事了,也會説那錢是借給你的,本來就是嘛。"章大同道:"你這麼説,倒是讓我覺得有些慚愧。行啦,這件事兒,總算是過去了。我只想幹好自己的工作,你自己多保重吧。"
"我派人開車送你回去吧?"章大同搖搖頭道:"不用啦。"皮明良已經徹底變了,剛才那種猙獰恐怖的面孔着實讓人緊張。章大同本無力決定任何事情,不管鋌而走險的郭毅最終是個什麼樣的結局,那都是他咎由自取。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夠凌駕於法律之上,他們終將受到法律的制裁。對章大同而言,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儘量遠離這個替自己舞刀
槍的老夥計:皮明良。
得意洋洋的郭毅本沒有想到章大同這個文弱書生,竟然會直接找皮明良幫忙,更沒有想到一個可怕的死局正在朝他慢慢襲來。從濱江海鮮城出來之後,他將整件事情仔細的琢磨了一番,準備明天一早就將這個好消息告訴金豐和郭江寶。而剩下的這後半夜,則是釋放慾望的美妙時刻。打發了手下幾個用來壯聲勢用的小弟,他驅車到了經常去的那家安樂窩。
張強認識皮明良已經是三年前的事情了,那時的張強只不過是省裏一家夜總會的三歌手,皮明良為了拉攏一些權貴,一來二往就成了這裏的老主顧。在隨後的接觸之中,兩人之間便產生了
情。至於張強後來的轉變,更是離不開皮明良的一番調教。和一幫那種情人不同的是,皮明良對她的愛,還算真誠,不管任何時候這個女人絕對不可能被其他再碰。已經有了家室的皮明良並沒有因為這段出軌戀情,而產生任何煩惱,相反在
子和婦情之間,他總是能夠處理的遊刃有餘。跟着他這種男人的女人,自然對某些事情看的很淡,只要自己始終能夠住在老公心裏,就已經足夠了,奢望用婚姻或者家庭來對其進行束縛和牽絆,實在不是什麼高明的辦法。這個世界已經被
慾和物慾充斥的太過骯髒,那種始終如一,相濡以沫的婚姻愛情也正在隨着生活節奏的加快而產生本質上的改變。是進化還是退化,在
情這條路子上恐怕誰也説不清楚。人常説,一個成功男人的身後總有那麼一個睿智的女人,皮明良在事業的蒸蒸
上,似乎也驗證了這一點。
雖然已經是夜午時分,但是想跟蹤打聽某個人的下落,在這個金錢社會已經不再是什麼難事。張強是個非常謹慎小心的女人,現在濱江複雜的局勢,她自然看的非常清楚。淪落為喪家之犬的侯建軍,早就已經全面崩潰,像他這種人在這種情況下動起手來,肯定輕不了。郭毅此次要是落在他的手裏,不死也得徹底殘廢。想到這裏,張強還是猶豫了一下,為了能夠徹底不留後患,讓公安部門隨後介入肯定會更好。上次在休閒山莊被郭家兄弟抱負之後,侯建軍一直都尋找機會準備報仇。剛剛有人打電話過來説郭毅此刻正孤身在一家高級水療會所,侯建軍隨即招集了十幾號人手,想都沒想驅車朝電話中所講的那家會所駛去。
到了會所外,侯建軍親自帶了幾個人上樓找到了正在亂搞的郭毅。幾個人踹門而入,郭毅正在一張大牀上舒舒服服的躺着,浴室裏傳出一陣沖水的聲音…
見人闖進,郭毅吃了一驚道:"你們是什麼人?"
"少跟他廢話,帶走。"女人一出浴室,看見幾個五大三的男人直接將郭毅從牀上拖了下來,嚇的愣在了原處。侯建軍見狀,微微一笑道:"噓,千萬不要出聲,這不關你的事,否則的話,哼,哼。"女人連勝點頭道:"嗯,我明白,我明白。"在這種會所的做皮
生意的女人,什麼陣勢沒有見過,但凡遇到點什麼事兒,也都不會太過大驚小怪。一般來此尋歡作樂之輩,也都算不上啥好鳥,沾點黑道,惹點麻煩,自然也是平常之事。
被拉下牀的郭毅這才看清楚了帶頭大哥面孔,驚道:"侯建軍!"侯建軍冷笑道:"記不錯,今天帶你出去,大家一起找點樂子如何,你看看一個人玩多沒勁,帶走。"郭毅被直接帶上了一輛黑
越野吉普,隨即朝南郊方向駛去。現在被人挾持,在道上混了多年的郭毅自知今晚凶多吉少,隨即笑臉説道:"候總,這麼晚了,要玩大家還是改天再找個時間吧。"侯建軍低下腦袋,用手指着幾處傷疤,説道:"這世道大家總得講點禮尚往來嘛,放心,今天晚上大家不會玩的太晚。不過接下來的活動相信一定會非常
彩,可惜的是今晚郭江寶沒有一起參加這個為你們兄弟量身定做的遊戲。"看着侯建軍一臉的詭異,郭毅心裏更是非常擔心,想想那晚和大哥對他的一番毒打,郭毅隨即説道:"候總,有事好商量,大家都是道上混的,您又何必如此呢?"侯建軍冷笑道:"是呀,大家都是道上混的,不過今天晚上只能算是你命不好,栽到了我的手中。説實話,陪你玩,實在有點降低身份,因為你
本就不夠資格。放心,郭江寶這老小子遲早有一天也會有你的待遇,你説呢?"郭毅連勝求饒道:"候總,您大人有大量,放兄弟我一馬吧,您讓我幹什麼我都答應。"
"現在説這些,你不覺得已經太晚了嗎?你和郭江寶對我算是手下留情,可我會不會對你也一樣,就很難説了,因為我這個人向來喜歡一次玩個痛快。炸了老子的工廠,你們倒是成了典型,而我呢,就憑你們的這份大禮,今晚我也得好好陪你。"郭毅一看車子逐漸遠離了市區,心跳頓時加快了很多,他很清楚今晚侯建軍絕對不會對自己心慈手軟,
不好小命恐怕都得丟了。想到這裏,郭毅一邊求饒,一邊伺機準備逃跑。對付一個郭毅,侯建軍自然用不着太過緊張,對他的看守也就寬鬆了很多。
郭毅道:"啤酒廠的事情都是我大哥他們一手策劃安排的,本就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冤有頭債有主,您不能拿我開刀呀。"
"好一個冤有頭債有主,那老子今天就和你好好算算那天晚上的帳。"郭毅急忙解釋道:"候總,您也看見了,那天晚上都是我大哥動的手,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您就算真的報仇,也不應該找我呀。"
"少他孃的和老子廢話,老實點。"濱江原本就是一個剛剛發展起來的城市,夜午的郊區就顯得格外安靜。兩輛車飛馳在落成不久的柏油馬路上,看起來多有些孤單。郭毅早就瞅準了前面一個拐彎的機會,車子剛到這裏,郭毅順勢就是一腳,直接將在邊上坐的侯建軍踹出了門外。掉以輕心的侯建軍總覺得他們人多勢眾,哪裏知道,就在剛才上車時郭毅就已經做了手腳…
侯建軍被重重摔在了地上,幸好轉彎處的車速已經降了很多,除了手腳痠痛,幾處撞上之外,身體基本沒有什麼大礙。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的他,已經被人在脖子上架上了一把匕首。郭毅冷笑道:"候總,您也太小看我郭毅了吧,要是就這樣被你解決了話,我豈不是在道上白混了這麼多年。"侯建軍倒是顯得非常冷靜,説道:"你想怎麼樣?"郭毅惡狠狠的在侯建軍的大腿上捅了一刀,這才説道:"您不是剛才很橫嗎,不是要跟我玩遊戲嗎,來呀,我陪你玩,來呀。"受傷之後的侯建軍頓時亂了陣腳,對幾個緊追上來的小弟説道:"你們退後,退後,他孃的,耳朵都聾啦。"郭毅狂笑道:"我就喜歡喝候總這樣的人玩遊戲,什麼時候該做什麼本就不用提醒。不過您今天找的這地方還真不錯,就算有人不小心死在這裏,只要在江裏這麼一扔,恐怕連屍首都找不到,您説呢?"侯建軍已經痛的站都站不穩了,卻也只能裝作硬漢,道:"郭毅,你到底想怎麼樣?"
"怎麼樣,不是您找我出來玩的嗎,幹什麼問我呢?看樣子,候總今天是打算除掉我了?"
"不錯,我今天就是要送你去該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