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聞所未聞的捕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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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吉普把兩個漁夫送到珊瑚崖那兒。他們關掉馬達等着。

在珊瑚斷崖的石縫和巖隙之間，在巖內外，成千上萬的魚兒在悠悠漫遊。它們穿着紅的、黃的、藍的、淡紫的衣裳，幾十種濃淡各異的顏繪成一幅瑰麗的圖畫。兄弟倆叫不出這些顏的名稱，在上頭那個世界裏，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顏呢。

這些小美人當中有一些罕見的魚，恐怕連科學界的人士都沒見到過。能夠得到它們的水族館準會到非常榮幸，他們準肯出大價錢。但眼下，哈爾還不想要它們。

這些魚都很小，過一會兒，大個兒的客人準會來。兄弟倆都在呼吉普里的氦氣，以免把水中呼器裏的氣體空。

半小時、一小時、一個半小時過去了，一條巨大的箭魚終於面了。哈爾拿起電槍，悄悄從吉普溜進水裏，等着那條箭魚遊進程。

但是，那條箭魚對他和他的吉普不興趣，它悠然自得地到處逛。忽然，它輕盈地從崖面的植物上掠過，用頭上的箭從一個巖裏扎出一隻章魚來。

章魚的八觸鬚掛在它的鈎形嘴上，使這條游來游去的箭魚顯得怪模怪樣的。

“它怎樣把章魚進嘴裏呢？”羅傑問。

箭魚在回答:它在斷崖上把章魚蹭下來，趁着那渾身扭動的傢伙還沒來得及躲進另一個巖，一口把它咬住。

“那是一種什麼槍？”羅傑問“像我們在非洲用過的那種鏢槍嗎？”

“不大像，”哈爾説。

“那種鏢槍上面塗的是鎮靜劑，能讓動物睡着。這種槍卻是帶電的。”

“用電怎麼能捕魚呢？你的想法真古怪。”

“不古怪，”哈爾説“再説，實際上這不是我想出來的。最先想出這種辦法的是瑞典人，他們用電捕捉金槍魚。而挪威人則用電捕殺鯨魚。”

“噢，這我知道，”羅傑説“把一枚炮彈打到鯨魚體內，炮彈一爆炸，鯨魚就被炸開了花。”

“不，那是老辦法了。那種方法使鯨魚的身體損傷得太厲害，再説，也太殘忍了。有時候，炮彈沒一下子把鯨魚炸死，他們來不及再補一炮，鯨魚就拖着殘軀遊走了。像人類一樣，鯨魚是哺動物，它的神經也像人類的神經一樣。受傷的鯨魚得好幾小時地，有時甚至是好幾星期地忍受傷痛的可怕折磨，直到死去。新的方法是把一隻帶電的魚叉進去。魚叉非常鋭利，可以像皮下注器一樣刺入魚皮內而不會引起疼痛。而且。電擊能一下子把鯨魚擊斃。”就在哈爾把頭鑽進吉普的口繼續跟弟弟説話的時候，那條箭魚突然朝吉普衝去。他急忙扎進水裏，舉起電槍準備擊。可是，箭魚忽然把尾巴猛地一擺，又衝出了程。唉，為了逮這大傢伙，他們已經等了兩個鐘頭了。

又等了一個鐘頭，哈爾才出了第一槍，箭魚不動彈了，那鋭利的皮下注器還真行！

“依我看，這同樣是殘忍的。”羅傑説。

“任何殺戮都是殘忍的，”哈爾説“你我都希望能活捉動物。但是記住，剛才我們不是在給動物園捕捉動物，而是在努力尋求更好的辦法去為人類獲取更多的食物。要得到食，就不可能不宰殺。用這種辦法宰殺魚一點痛也沒有。如果把一個大魚鈎扎進魚嘴，讓它被漁船拖着遊好幾個鐘頭，然後才把它撈上船，它就得遭受幾個鐘頭的痛苦折磨。兩種辦法相比，你難道不覺得新方法好得多嗎？”他拿着一張網溜出吉普，把網甩出去網住箭魚，然後，把網繩繞在“酒瓶”的脖子上。海豚早就等得不耐煩了，它拖着那條大魚，輕鬆地朝上頭的船衝去。哈爾給特德船長打電話，讓他準備把魚拽到船上去。

年輕的博物學家對自己的試驗很不滿意，他認為試驗是失敗的:花三個小時才逮到一條魚，行動這樣緩慢絕喂不飽世界上成千上萬的饑民。

不過，還有光呢，這可是新鮮玩意兒，他以前從來沒用過。他檢查了那部器械，它的大小和一部電影攝影機差不多。

羅傑問:“整部機器就這麼一點兒嗎？你説的什麼魚叉、槍，還有別的東西我怎麼都看不見呢？”

“不錯，”哈爾説“就這麼一點兒。但這小玩意兒可不得了。電槍只能在10米的程內使用，而這玩意兒最遠能16萬公里。”羅傑不相信“你糊我。”

“不，我沒糊你。在到月球去的旅途中，宇航員可以用它跟地面通話。它出一束光，聲音就跟着光束走。”

“我敢打賭，具有這種功能的器械一定貴得嚇人。”

“開頭製造的那幾部確實貴。但洲際導彈的研究者彼得·索羅金博士已經發明瞭這種廉價型的，我只花了50美元就買來了。”

“可你要它有什麼用處呢？你想跟魚對話嗎？”

“不，但我要知道它們在哪兒，這東西能幫我找到它們。它的工作原理跟迴聲探測器相像。不過更好，它不僅能發現大魚，而且能告訴我魚離我有多遠。”

“你是説，它會説話？”

“不完全是這樣。它會發出卡嗒聲。聽！”他開動那部機器，一束光出來，同時，機器開始卡嗒卡嗒地響。每一聲卡嗒之間的間歇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