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脱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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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是你啊。”蔡婆子看清楚進來的女子，喜得眉花眼笑，兩眼放光。

“蔡家姐姐。”那美麗女子淺淺一笑，看着蔡婆子含笑點頭。

“丫頭，這得有十幾年沒見了吧，想死老身了。”蔡婆子走出櫃枱，看着那美麗女子着手，一臉的唏噓之。

“小雨？”南霽雲和雷萬緩緩站起身來，看着那笑靨如花的美麗女子。十幾年前那個乖巧可愛的小姑娘的身影，與眼前的美麗女子逐漸的重合到了一起。

康小雨淺笑點頭，走到二人桌邊緩緩坐了下來，盈盈一笑道:“南大哥，雷大哥，這麼多年不見，不請我喝一杯麼？”

“小雨，真的是你！”雷萬緩緩坐了回去，看着那笑靨如花的女子，臉上現出一絲笑意。

時隔這麼多年再次見到故人，自是一件極為開心的事情。

蔡婆子端了兩壺酒放到桌上，又給康小雨拿了一個杯子，替康小雨斟滿酒杯，開心笑道:“隨便喝，丫頭，就衝你這一句蔡家姐姐，今晚的酒老身請了。”

“多謝姐姐。”康小雨淺笑點頭，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小臉上泛起一絲紅暈。

南霽雲看着康小雨，一臉唏噓地道:“小雨，自從當年小馬生氣去了安西，我和雷大哥都沒見過你。後來我碰巧遇到了你的弟子，雖然她沒説，可我知道你還好端端的，這才放心了些。小馬走了，你躲着不見老朋友。後來小馬回來了。你也不出來見人。一晃十四年了。你也長成大姑娘了。”康小雨莞爾一笑:“南大哥這是説我老了麼？”

“呵呵，哥哥我可不敢這麼説。要是讓小馬知道了，還不要跟我拼命。”南霽雲微笑道。

雷萬嘆了一口氣道:“當年你和小馬是多好的一對兒，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我聽南八説你藏着不出來，卻讓你那徒弟嫁給了小馬。丫頭，我和南八説起這事兒，都替你們兩個可惜。”康小雨看着兩人，盈盈一笑道:“當初是小雨自己糊塗。有些事情想不開，不過都已經過去了。南大哥，雷大哥，小雨躲了你們十幾年，這次是來和你們告別的，我就要離開長安城了。”

“丫頭，你要去哪裏？”南霽雲問道，“你向來沒有離開過長安城，一個人去外邊我們也不放心啊。留在長安城裏，咱們彼此還能有個照應。”康小雨又喝了一杯酒。俏臉上現出一層淺淺的緋，嫣然一笑道:“我的心結已解。這次離開長安城，是要去沙以西。南大哥，雷大哥，不怕你們笑話，我要去找小馬了！”

“你要去磧西找小馬？”南霽雲失聲道，和雷萬對視一眼，臉上皆是現出笑意。

這總算是一個好消息，暫時也沖淡了他們心中的憤怒。

“丫頭，你總算是想通了。”南霽雲輕敲着桌子，慨道，“韶華易逝，一晃十四年過去，你和小馬都三十歲了。不過終究是一件好事，你要到了那裏，小馬肯定高興。”

“只怕未必。”康小雨搖了搖頭，復又灑一笑道，“不過不管如何，我是一定要去磧西見他一見的。不見他一面，我這輩子也不會甘心。”

“什麼時候走？”雷萬問道。

“明。”康小雨道。

“這麼急？”康小雨微笑道:“南大哥，雷大哥，等了這麼多年，小雨一天也不想再等了。”

“也好。明我和南八一起送送你。”雷萬用力點頭。

“小雨只是來和兩位大哥説一聲，哪裏敢勞煩兩位大哥相送。”

“丫頭，這話説得，這可不像你啊。”雷萬拍了拍劍鞘，瞪眼道，“小馬不在，我們不送送你怎麼成？又不是把你一直送到磧西，可送個三十里不過分吧！不用多説了，明我和南八在安遠門等你！”

“既如此，那就有勞兩位大哥了。”康小雨點了點頭，盈盈一笑。

“去了磧西，你和小馬不要再彆扭了，要好好地，知道麼？”這麼多年不見，南霽雲和雷萬都是記掛着這個乖巧的小丫頭，如今再次見面，自是極為高興。

她願意去磧西找小馬，讓二人極為安，一時之間也都是多喝了幾杯。

康小雨亦是有了些許醉意，三人説起當年遊俠長安之事，皆是極為快意。…麗競門裏最頂級的好手去追負傷的葉緋魚，不但是沒能找到更多的波斯寺餘孽，反倒是自己也沒回去。這讓李隆基極為震怒，高力士更是怒不可遏。

麗競門從來都是生存在暗影之中，縱然出了這樣的事情也不可能走到陽光之下。為了尋找葉緋魚，長安城裏麗競門的好手悉數出動，長安城的各個城門處，暗地裏也都有着麗競門的高手蹲守。

唯一已知的線索，是葉緋魚曾經跑到了户部侍郎張巡的家中，把張巡的兒殺死。張巡這兩年來辦事盡心盡力，李隆基對他也是青眼有加，知道這件事情極為惋惜，便把原來的户部尚書轉為太子太師，把張巡直接提拔為户部尚書，算是一點兒安。

雷萬和南霽雲向來有豪俠之名，二人皆是跟隨着張巡辦事，這次張巡夫人幼子身遭橫禍，雷萬和南霽雲皆是辭了户部的差事，麗競門自然知道二人要去做什麼事情，高力士和李隆基也都很快知曉了。

這種時候，沒人會去阻止這兩人。高力士也想借助兩人的力量來找到葉緋魚，李隆基念張巡的功勞，自然也想早點兒把葉緋魚繩之以法。

翌清晨，雷萬和南霽雲剛到安遠門附近，小巷中緩緩駛出一輛馬車，馬車簾子一掀，顯出一張絕的俏臉:“雷大哥，南大哥！”

“小雨，以你的子，我們本以為你是要騎馬的。”南霽雲道。

康小雨抿嘴一笑道:“南大哥説笑了，這次小雨又不是在關中游俠，是要去沙以西，此去關山阻隔萬里迢迢，僅靠騎馬可是不成。再説我還有一位長輩，身子骨虛弱折騰不得。”説話間馬車裏響起一聲輕咳，聲音略略有些蒼老，正是一個女子的聲音。

雷萬和南霽雲神同時一肅，向着車內躬身行禮。他們和馬璘康小雨皆是平輩論，康小雨的長輩自是他們的長輩。

眼見安遠門已經打開，雷萬和南霽雲也不多説，策馬護在馬車兩側，康小雨盈盈一笑放下簾子，車伕驅趕着馬車緩緩向着安遠門而去。

安遠門靠近長安西市，附近各個裏坊乃是胡商匯聚之地，大量的商隊早早的離了西市在門口等着，此刻也是魚貫而出，和平裏沒有什麼不同。

南霽雲和雷萬到了城門附近，眉頭都是微微皺起，相互看了一眼。

今的安遠門，總是覺有些詭異，守門的兵丁並沒有增加，卻總是覺有人在某處窺視一般。

長安遊俠多少年，生死之戰不知道有過多少次，南霽雲和雷萬都是有着野獸般的本能。二人在馬上皆是坐直了身子，做好了戒備。

遊俠兒終歸是見不得光的行當，他們兩個包括馬車裏的康小雨和遠在沙以西的馬璘，雖然都是乾的除暴安良的事情，可手上難免都有不少人命，絕對是干犯了唐律的。

現在辭了吏部的差事，重新做迴游俠兒，等若是一半在明面一半在暗處。若是有人因為那些舊事發難，他們也少不得大戰一場了。

今要送的人乃是康小雨，她剛打開心結要去和小馬相見，這個時候他們自然是不能讓她出事，不然如何對得住自家的兄弟。

他們沒有回頭，手卻已經放在了劍鞘之上。還沒到城門口，那些窺視的目光卻是消失了。

南霽雲和雷萬皆是鬆了一口氣，卻沒有再有任何，護着馬車出了安遠門，夾在胡商的隊伍之中踏上大道，向西而去。…安遠門附近，一座酒樓之上。

鬚髮皆白的高力士站在窗前，一臉冷漠的看着進城出城的人。

他説過一定能抓到葉緋魚，結果卻給葉緋魚逃了，這還是平生第一次，這讓高將軍覺得極為丟臉。

李隆基雖然沒説他一句，高力士自己在宮中卻坐不住了，索離開皇宮來到各處，親自帶着麗競門的好手來尋找葉緋魚的下落。

波斯寺已滅，葉緋魚不過是疥癬之疾，不過若是抓不到葉緋魚，麗競門上下便無法自處。

雷萬和南霽雲出城而去，所為何事不問可知。若説最想為新任户部尚書張巡報仇的，便是這二人了。他看到也就當做沒看到，反正若是他們抓到兇手，也算是幫了麗競門一個大忙。

不過高力士並不認為他們能抓到葉緋魚，這幾麗競門上下把長安城各個城門守得嚴嚴實實，葉緋魚身受重傷，本就逃不出去，雷萬和南霽雲現在並不知道仇人是誰，出城尋找線索怕是要白跑一趟。…古道長亭，芳草如碧。

安遠門外三十里，馬車緩緩停下。康小雨從馬車上走出來，向着南霽雲和雷萬盈盈拜別。

南霽雲和雷萬都是方正君子，送康小雨到此處，也沒有多餘的話，只是道一聲珍重。

康小雨回到馬車之上，馬車再次駛向大道，向着西方緩緩馳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