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萬民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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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毒？我何時中了毒？”安祿山顫聲道。

“刀傷傷口裏發現了我們常用的毒藥，此藥無法解救。你是如何中毒的，只有你自己清楚。我們也很想知道。”

“什麼！”安祿山目驚悸之，“是馬相！馬璘！他為何要害我！他為何會有你們常用的毒藥！”

“原來是馬璘，怪不得，和我想的一樣。”綵衣宮女點了點頭，“安將軍，出來吧，你留着那些東西已經沒有用了。”

“馬璘狗賊害我！我要稟告天子！天子會為我殺了這個狗賊！我要去見天子！我要見天子！”安祿山聲音極為憤，綵衣宮女冷哼一聲，星眸中現出一絲殺意，小手掩住了安祿山的口鼻。

安祿山身軀一陣顫抖，卻掙扎不起來，十幾息的時間過後，安祿山終於是停止了掙扎。

綵衣女子小手伸入安胖子貼身小衣裏一陣翻檢，找出一個古樸的錦盒，打開一看點了點頭，入自己的懷裏。

小手在安祿山痴肥的身體之上一陣按壓，各處傷口皆是有鮮血濺出，把白布染的紅。綵衣宮女輕點螓首，顯然對於自己的手法極為滿意。

“安將軍死了！”一聲驚慌的叫喊忽然從她的櫻中傳出。…就在這天夜裏，三鎮節度使安祿山突然傷口崩裂而死，死在了華清宮裏。大唐天子李隆基知道後更加震怒，連夜下旨命令陳希烈和太子李亨加緊查辦此案，楊國忠的相府當夜便被北衙軍抄了。

三木之下。什麼口供都會有。許國公陳希烈跟着楊國忠一起查辦的已故宰相李林甫謀反一案。從楊國忠那裏學會了不少手段。這一次剛好用上，兩個時辰過後，楊國忠便已經招認此事。

平明之時，太子李亨便將楊國忠的口供送到了李隆基的面前。李隆基怒不可遏，命令陳希烈和李亨繼續深挖此案，同時追究楊國忠結黨營私之罪，要把楊國忠一黨連拔起。

十二月初的長安城裏，一場巨大的風暴毫無徵兆的來襲。不到十的時間。便有足足數十位大臣待罪下獄，黨附楊國忠之重臣幾乎為之一空。

十二月初八，陳希烈和李亨查結此案，結果報給天子御覽。李隆基盛怒之下，御筆一揮便有十三位楊氏一黨的重臣人頭落地，家人一律放河中，另有二十八位楊氏一黨大臣有的被降職，有的被貶官趕出長安。

李隆基畢竟是少有的仁厚天子，即便是謀逆之案亦是很少誅殺罪臣家人。這一次楊國忠之案被他定為謀逆，卻也只是砍了十三顆人頭。

而作為首惡的楊國忠。這次卻是逃過了刀斧之災，定的罪亦是放。卻非是放河中，而是放嶺南道。

這無疑是楊妃起了作用，不然楊國忠定然會人頭落地。放楊家人的名單之中，並沒有楊幼孃的名字，不過在這一場巨大的風暴之中，這個小小的細節幾乎沒有人注意到。…對於這樣的一個結果，馬璘心中自然是有些遺憾。就這樣還不死楊國忠，天子對於楊妃果然情深意重。

十二月初十，正是楊國忠一家離開長安的子。馬璘換了一身衣服，早早地來到了相府門口。

天子仁厚，允許楊國忠回家收拾行李。此刻在楊府大門之外，足足站了幾百北衙軍。雖然是清晨，楊府門外卻是擠滿了長安百姓。

楊國忠走出府門之時，身上已經沒了宰相紫袍，臉極為蒼白，隱隱然能看到些許傷痕。目光從人羣頭頂掠過，看向了驪山的方向，他的眼中亦是出現一絲滄桑。

辛苦經營這麼多年，一朝崩塌竟然是如此悽慘。長安城這些百姓平裏誰敢圍到府門之前，現在都來看我楊家的笑話了！

馬璘遙遙看着楊國忠，眼中現出一絲冷意。楊國忠是倒黴了，可這還不足夠。既然是血仇，終歸是需要血來洗刷。

“楊相，上車吧！”羽林軍將軍對於楊國忠依然極為恭敬。

楊國忠點了點頭，正要登上馬車，忽然圍觀的百姓不約而同的跪了下來，向着楊國忠同時叩拜。

楊國忠微微一怔，站在那裏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馬璘亦是嚇了一大跳。周圍的人刷的一下全部跪下去了，他一個人站在那裏便顯得極為顯眼。

“各位街坊，你們這是為何？如此大禮，楊某受不起啊。”楊國忠看着人羣，皺着眉頭輕聲問道。

人羣最前面一位老年文士白鬚飄蕩，紅着眼睛大聲道:“楊相，你是好人，你是忠臣啊！太宗當年説過，疾風知勁草，板蕩識誠臣，這些年來長安人都説楊相你是詐小人，誰料到你才是真正的忠臣！這些年來，長安人都看錯你了！楊相，老夫替長安百姓多謝你了！”又一箇中年文士大聲道:“楊相！那安祿山狼子野心，楊相為國除毫不惜身，替天下除掉了這個禍害，免除了長安人的一大災禍。你這樣的作為，可是比那些迫百姓遷往河中的賊好上百倍！楊相，你這一走，朝中可就是豺狼當道，虎豹橫行啊！楊相，長安百姓捨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