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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意外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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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知道老徐所謂的“想幫我找點事做”就是把不聽話的犯人拉出去狠狠地修理一頓。這裏的警察,經常會從號子裏抓出一些不老實的犯人去狠狠修理。

“徐所,這不是無聊嘛。不知道是您值班,不唱了,不唱了。”

“你他媽的別在我面前來這一套,我跟你們,誰他媽的不痛快。我專治各類疑難雜症!”

“你放心,今晚上你保證在從我們這聽不到一點聲音,誰再鬧我把他的牙子拔了。”

“徐所,我們唱情歌可以吧。”一個很皮一樣的犯人笑道。

老徐衝他:“你們他媽的還情歌,進了這裏你們這一輩就歌。少他媽的給我惹事,你們好我也好,否則你們給我找事,我讓你們一個個都有事。”那個犯人忙嬉皮笑臉地:“是,是,徐所你的在理,我們都聽你的。”

“你們別整過火了。”老徐把我一把推進屋。

“保證不會給您惹事,你就放心吧,我們有數!”光頭把脯拍得梆梆響。

老徐俯在光頭身邊耳語了幾句,光頭‮腿雙‬委曲,整個身子矮了下了,邊聽邊點頭,像極了電視裏白狗子聽皇軍的吩咐,還瞟了我兩眼。

隨着“咣”一聲,鐵門關上了,我徹底與外面的世界隔絕了。聽着叮叮噹噹鎖門的聲音,就像一隻怪物的爪子撓在我的心上,讓我心裏窒息不已,恐懼也隨之無法控制地加劇起來…這是一個只有二十平方米左右的銅牆鐵壁似的號子,正對着大門是一排大通鋪,佔據了整個房子近一半的地方。另外還有一張牀板單獨靠牆放着,剛才的那個光頭青年就半倚在被子上,正眯着眼睛看我。

我聞到一股異味,這才發現,在門後,就在我站立的地方,放着一個馬桶,隱隱有異味傳來。

大通鋪上分前後兩排,目無表情的盤腿坐着十幾個人,高矮胖瘦,老少皆有,形態各異。前面幾人還長得比較驚世駭俗,每一個都夠十五個人看半拉月的。而後面的那些人則又個個目光空,渾身散發出一股腐朽的氣息,要不是時不時還微微眨下眼睛,真讓人以為是一具具乾屍。

這些人有的是光頭有的跟我一樣還留着頭髮,我覺自己身處地獄無異。我提着心把這號子裏的一切掃了一眼,他們一個個都看着我,前面的人都像惡狼一樣看着我,後面的人一個個目光空地看着我。在那一剎那,我強烈地覺到空氣裏瀰漫着殺氣,但是事情到如今,我沒有別的辦法,我是第一次進宮,以前聽道上老進宮的朋友過這裏面的故事,各種各樣的規矩,但是在那一刻我腦子裏一片空白,只有求生的慾望,在前面那些犯人像惡狼一樣看着我時,我的求生慾望在恐懼中愈發增強不已。

!”那個很皮的犯人衝我罵一句,“你他媽的還敢看我,等一下讓你看個鳥,先蹲那兒!”我不敢跟他對抗,這裏雖然只有二十平米,雖然只有十幾個人,但是我覺這裏有全世界最兇險的陷阱,這裏有全世界最惡毒的魔鬼想謀殺我。我很順從地選擇原地蹲了下去。馬桶就在我臉旁,一陣臭味燻得我差點吐了出來。我在那一刻很清楚,來這裏面不是逞英雄的地方。我雖然能打,但是他們十幾個人一起撲上來,在這麼小的空間裏,我只有死路一條。

“以前進來過嗎?”那個光頭青躺在牀上一邊讓一個犯人按摩一邊對我問了一句,那聲音雖然不高但極具殺傷力。

“沒有。”我抬頭看着光頭青。

“頭低下,不許他媽的亂看!”那個聲音中立馬多了暴戾氣。

我趕緊低下頭,心中忐忑不已。

“沒進來過,這麼,裏面的規矩你他媽的懂不,混哪兒的,怎麼進來的?”頓了一頓,那聲音又來了。

“請大哥關照。”我趕緊賣乖。

“關照,我關照你,誰他媽的關照我啊。”這一次,我聽出了幾分戲謔。

趁着對方口氣鬆動的這一下,我頭微微地抬了抬,眼皮迅速地一,那個光頭青瞪住我:“你他媽的誰叫你抬頭了,再抬頭我死你。”我趕緊又低下頭,不吭聲。

“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不?”那個很皮的聲音響起。

這不是明白着玩我嗎,誰不知道這是看守所,居然還來問我。這讓我頓時不想回答他,因為我最討厭這種玩我的把戲。

突然一隻腳猛把我踹翻在地,罵道:“我你媽的,還耍個來了,是不是瞧不起老子啊。”我看一眼踹我的光頭青,頓時咬起牙來,但是我隨即低頭:“對不起大哥。”光頭青猛然一把揪住我的衣領拉我起來,就是一拳打在我的胃上,痛得我差點回不過氣。他惡狠狠地:“你他媽的誰是你大哥,你他媽的還敢用這種眼神看老子。”又是一拳打在我的胃上,我咬緊牙強忍着痛和恥辱:“對不起大哥。”

“報告光哥,我認識他。”突然有一個犯人喊道。

那個很皮的犯人踢他一腳,罵道:“我你媽的,你認識他,你他媽的算老幾啊。”

“我,這裏什麼時候輪到你他媽的話了。”另一個瘦猴子一樣的犯人跳起來一巴掌打翻那個犯人,一邊踢打一邊罵道:“你他媽的昨天進來沒享受夠是不是,老子讓你接着享受。”

“光哥,達哥我真的認識他。”那個犯人像狗一樣抱頭被那個瘦猴子猛踢時仍然叫喊着。

光頭青就衝那個犯人罵道:“你他媽的認識他,他誰啊?”那個犯人急忙:“他就是跟n鎮b村鄭樸文斗的武林高手,他是你老鄉,也是湖南人。”我一聽這話,不知道是喜還是悲,睜大眼睛看着他們。

光頭青眉頭一皺,:“你他媽的什麼?”那個犯人:“光哥,他一個人把喪彪手下的人全打跑了,還在網上傳開了。我進來之前,還是他的粉絲呢。”

“粉絲?”光頭青一把抓着頭皮搔着,臉猛然轉過來衝我:“你真的是武林高手?”我:“喪彪帶人去搶我的工程,我把他們打跑了,後來被記者朋友到網上去的。”光頭青猛拍一下我的肩膀,樂道:“我靠,你他媽的真人不相啊。你老家哪兒的?我常德的。過來陪兄弟坐。”一邊一邊拉我跟他坐到上鋪,這讓我頓時受寵若驚起來。

我:“我株洲的。”光頭青:“我靠,我有好幾個兄弟是你們株洲的。”衝瘦猴子:“你他媽的別打了。”瘦猴子得令趕緊像哈巴狗一樣停手坐過來,我朝那個犯人看一眼,他斯斯文文的外表一點都不像個壞人。

“你他媽的有種啊,”達哥對我嬉皮笑臉地:“居然敢打鄭樸文的馬仔。喂,你混哪兒的?”我:“我搞裝修的。”

“兄弟煙。”光頭青遞給我一香煙,“你犯什麼事進來的?”我接過光頭青遞給我的香煙着,:“我帶朋友去美神玩,被抓了。”

“在東莞嫖娼也被抓。”瘦猴子笑道,“你也夠衰的。”我笑了笑,不會跟他們實情,因為我覺得在這裏面最好保持沉默。

達哥湊近過來,地笑道:“兄弟,美神的技師好不好搞啊,跟我們分享一下經驗吧。”達哥一,眾犯人像狼一樣興奮地叫喚起來,這些犯人在這裏面被關久的都像乾柴一樣,用慾火一點就着。

我笑道:“我是陪朋友去玩的,自己沒有玩,不懂呢。”

“我。”達哥:“兄弟你是不是男人啊,去美神你都不玩。”有一個犯人擠過來,:“兄弟你這就不老實了,一下有什麼關係嘛。”

“你他媽的怎麼話的。”光頭青指着那個犯人。

那個犯趕緊縮回去。

光頭青對我:“老鄉搞了就嘛,大老爺們的怕個雞巴啊。”我無奈地:“對不住各位兄弟了,我真的沒有玩。我陪朋友去玩遇到警察,我跟他們打起來,他們就把我也抓進來了。”

“我,你還真有種啊。”光頭青:“你敢跟警察干,那不是找死。他們是不是要控告你妨害公務罪?”我:“是啊。”達哥用腳戲謔地踢一下我,:“兄弟打警察要到沒人的地方打,打了他跑了他找不到你。”指着旁邊一個大漢:“山東就是這麼幹的,你在他執行公務時幹他,你真是夠呢。”山東笑道:“是啊,兄弟,幹警察要偷偷幹。”山東這話一出,眾犯人一窩蜂地同仇敵愾似的罵起警察來,彷彿這個國家他們不是犯人而是警察是犯人一樣。我很小心,沒有跟他們起鬨,光頭青跟達哥不用是老江湖。他跟我聊天后,我們各自聊起在東莞的經歷。

光頭青也是當武警出身的,這讓我們更加顯得親密無間了,他告訴我他是在廣州那邊跟朋友收保護費開發廊,三個月前到東莞砍一個人時被抓,他一進來敖了一個多月,最後老號子頭欣賞他就扶他起來。我問他的案子怎麼樣,他倒很瀟灑似的地至今還沒有判下來。達哥是一個開地下賭場的,被抓進來有兩個多月了。他是廣西人,他自己算上這次被抓進來是四進宮,因此他跟這裏的警察以及一些犯人認識,大家給他面子,他一進來就跟光頭青一起做了老號子頭的左右手,老號子頭被送監獄後,他們就在這號子裏當霸王。

“大俠。”那個幫我的斯文犯人在我跟光頭青和達哥聊天時,湊過來笑道:“我是你的粉絲呢,我是江西的,算老表呢。”

“我。”瘦猴子一腳踢翻他,“你還粉絲呢,就你這樣,滾一邊去。”我想阻止瘦猴子,但是我懂得在這種場合,號子頭不發話,我誰也保不了也不敢什麼話。

光頭青可能是為了給我面子便衝瘦猴子罵道:“我你媽的,這裏什麼時候輪到你這樣發號司令了。”瘦猴子嬉皮笑臉地縮到一邊去了,那個斯文犯人也不敢吭聲縮回去了。我猜得出,他是想攀上我的關係,讓我來保護他讓他少在這裏面受罪。那下鋪可是靠着廁所又臭又髒,而且蚊子專門往哪裏鑽。後來我跟那斯文犯人在放風時聊天,他告訴我他是因為挪用了公司公款去炒股票虧了,最後還不上被抓進來的。我至今還記得,他當時笑着他躲在酒店被抓的時候還在網上為我的視頻喝彩。

光頭青罵完瘦猴子的時候,鐵門被打開,老徐站在門外陰陽怪氣地衝我們裏面的犯人:“你們還都很和諧的嘛,來,給你們再送一個新人。”完對那個新人喝道:“滾進去!”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就低着頭走進來。

老徐又是那樣:“你們別整過火了。”完關上鐵門走了。

那個小夥子很老實地站在門邊怯生生地朝這邊望來,彷彿一頭被魔鬼扔進狼圈裏的羔羊一樣。光頭青他們一見到這隻羔羊,都臉上立即在明亮的光線裏現出陰森森的壞笑。

!”達哥衝小夥子罵一句,“你他媽的看什麼看,等一下讓你看個鳥,蹲下!”小夥子趕緊怯生生地蹲下。

光頭青摸一把光頭,朝達哥壞笑了一下,意思他去調教小夥子,只見光頭跳下牀去一拳打在小夥子胃上,“。”小夥子悶了一聲響,倒下去,光頭青又提他起來又是一拳打上去。我看着這一幕居然沒有憤怒,還有快。後來光頭青跟我,在牢裏整天被關着特別想打人,他都整人整出癮來了,不整人他整個人就不舒服。

“大哥不要打了。”小夥子終於叫喚了。

“我,你還要打。”光頭青罵道:“真是皮欠揍啊。你他媽的站好。”指着小夥子兇巴指使他站直。小夥子渾身發抖地站直,通鋪上的犯人一個個都不吭聲,有人笑,有人皺眉頭,有人睜大眼睛看,有人躺着看,有人躺要閉目像死一樣不動。我坐在達哥旁邊,達哥懶洋洋地枕着頭一邊享受一個犯人的按摩一邊着煙笑嘻嘻地看戲。

着煙,在那一刻我選擇明哲保身,因為我知道這些人我惹不起,我只求自己別在這裏面出事就謝天謝地了,別人在我眼裏輕如鴻因為我自己很渺小。就在我一口煙吐來的時候,光頭青一記漂亮的側踢腿把小夥子踢倒一米多遠,小夥子倒在地上縮成一團痛苦地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