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但不得不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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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情緒起伏太大的緣故,兩人一起坐到沙發上看着電視裏無聊的深夜節目時,她看起來顯出了幾分疲倦,不過水光盈盈的眸子,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和喜悦。
“韓大哥。”
“嗯?”
“我…想等到這次的事情結束,咱們回去事務所那邊之後,可以嗎?”
“誒?”這沒頭沒腦的一句,韓玉梁就算隱約猜到了一點意思,也不太敢確認“什麼可以?”葉櫻的臉飛快變得通紅,好像天上的神仙不小心碰灑了一片晚霞在她面頰。
“就是…你答應過,要等我願意的…那件事。”
“我答應的事,你又何必再問可不可以。”他知道猜中,心頭大高興,輕輕撫摸了一下她發燙的臉,柔聲道“你覺得何時適合,告訴我你願意,我自然就明白了。”看她似乎有些緊張,他戲謔道:“我這人嗜如命,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可留神千萬注意了。
別衝着我説園藝、園椅之類的詞兒,我要聽錯成願意啊,馬上就變身餓狼,一個飛撲就把你囫圇下肚。”她抿着低頭笑了起來。
明媚羞澀,宛如天枝頭陽光之下半藏在葉片後的盛開櫻花。
“我會小心的。”畢竟不比韓玉梁當慣了夜貓子。
等收拾妥當,心情也平靜下來,葉櫻便睏倦地換好睡衣,蜷縮進旅館寬大的被子中,而韓玉梁,自然又樂呵呵去做了她的人抱枕。次一早,葉櫻匆忙洗了把臉。就拿出昨晚辛苦到的“賊贓”坐在窗邊最亮的地方,一條一條跟秦安莘的筆記本比對起來。第一任副院長中,被秦安莘標記可疑事件次數最多的那位叫做管愛民,當時不過四十,還踩着壯年的尾巴,但在葉櫻的記憶中,這位副院長並非正常退休,調職離開的情形,也頗為奇怪。
結合秦安莘的記錄來看,多半是他在扶助院中犯下的什麼事東窗事發,上頭為了掩蓋,將他調離崗位,轉去別處工作。
但管愛民畢竟是第三扶助院初創時期的高層之一,聯繫方式依然保留在電腦通訊錄中,被葉櫻抄下。看地址,管愛民的住處距離這邊並不近。
那麼,最佳選擇就是讓第三扶助院出身的葉櫻直接手機聯繫,先套一下情況,最好能約一個不在家的地方見面,免得牽連到無辜家人。
可沒想到,葉櫻撥過去之後,響了很久,接起的竟然是個聽起來頗年輕的姑娘。
“喂,請問您是哪位啊?”葉櫻猶豫了一下,很客氣地説:“你好,我是聖心第三扶助院以前的扶助孤兒,我叫葉櫻,我這次過來華京辦事,想去探望一下管院長。他還沒起嗎?”那邊的女孩一聽,很傷心地説:“你…你來的不巧,我姥爺他…昨天上午…不在了。”
“什麼?”葉櫻大吃了一驚,急忙追問“是…是得了急病嗎?我記得管院長身體以前很硬朗的啊。”這時,窗外傳來了刺耳的警笛聲。
她偏頭一看,一輛警車呼嘯而來,開進了第三扶助院。看來,清晨上班的人已經發現了保安的屍體。
“姥爺…是被殺的。具體情況,我也在等警察叔叔的消息。姥爺、姥姥、舅舅、舅媽…還有表弟,都…都遇害了。”
“什麼?”葉櫻還想再問。
但那邊轉眼已經泣不成聲,後來,等到這姑娘的母親接了電話,才算是清了昨天發生的事。
這號碼其實是管愛民女兒的,她出嫁後住得距離第三扶助院近,所以這邊有事聯繫,通知領個米麪油什麼的,都是叫她過來。管愛民真正在用的號碼,已經不可能再打得通了。
昨天清晨,起來長跑的鄰居聞到血腥味報警,才發現對門大房子裏的一家五口,全部死於非命。警方還沒給出最後結論,但管愛民的女兒憑覺判斷,那像是仇殺。
她哭哭啼啼地説爸爸不知道得罪了誰,才會死得那麼慘,還殺到滅門,小外甥不到五歲,也跟着沒了命。説來説去沒有重點,讓葉櫻到最後掛掉電話,也沒鬧明白管愛民到底是怎麼個死法。
“韓大哥,你説…會不會是昨晚咱們見到的那個人啊?她對保安都能下這麼狠的手,肯定有什麼理由。”她放下手機,側坐在窗台上望着下面正在拉起的警戒線,有些擔心地説。韓玉梁點了點頭,濃眉半皺“早知道我昨晚就該把她拿下,好好審問審問。不想節外生枝,結果反倒沒了線索。”葉櫻滿面不解,疑惑地説:“可是…為什麼呢?難道,她是第三扶助院的受害者?回來報仇的?”
“有可能。”韓玉梁沉道“可怎麼就這麼巧,咱們才來調查,就有仇家跟着殺到了呢?”
“總覺得事情突然變得好複雜。”葉櫻無奈地低下頭,翻看着自己抄寫的記錄“算了,先設法聯繫下一個目標吧。咱們不能因為事情有變化,就停下腳步。”第一任副院長中最可疑的就是這位管愛民,但死人已經提供不了任何證據,她只能轉而去選擇下一個目標。這次,她決定聯繫的是管愛民手下的總務處主任,鄭澈哲,在她的記憶中。
那是個格頗為討厭的曹族青年,本該是很容易成為孤兒們大哥哥的好歲數,卻總是陰沉着一張臉很認真地懲罰這個懲罰那個,算是當時孩子們心中當之無愧的人氣墊底角。
但在秦安莘的記錄中,管愛民時期那些充滿疑點的收養,超過八成是從鄭澈哲手上經辦。一般來説,曹族人眷戀故土,退休後會更願意居住在接近被淹沒的曹氏半島附近的地區。可鄭澈哲今年也到不了四十五歲,距離退休還早。
就是不知道目前調職在什麼地方工作,通訊錄上沒有地址,葉櫻手上的電話號碼,就成了唯一的一條線,她忐忑地撥號,等待。鈴音響起,大約十幾秒後,接通。
手機裏傳來這麼多年過去口音依然很彆扭但聽起來頗為悉的語聲:“喂,哪位?”
“請問是當年第三扶助院的鄭澈哲主任嗎?”葉櫻很禮貌地問。
“是我,你是誰?”
“啊,我是十多年前在第三扶助院生活的孤兒,”她猶豫了一下,説“我現在在望做記者,最近想要做一個各行各業曹族人的專訪,慈善行業這邊我對您比較悉,還記得您以前一絲不苟教育我們的樣子,想跟您約一個採訪,請問您有時間嗎?”選擇這個謊言,葉櫻着實深思慮過。望是東北特政區的中心城,是那一片寒冷貧瘠的荒原上唯一稱得上發達的都市,同時也是距離曹族人故土最近的地方。從望出港,洶湧的海面下,就埋葬着曾經説不上繁華的半島。
她記得鄭澈哲比較愛面子,採訪這個理由,對方應該會欣然接受,果不其然,鄭澈哲的口氣頓時就添加了幾分温度,和隱藏不住的小雀躍“是曹族人的專訪?要在哪個媒體上刊登啊?”
“如果採訪順利的話,主編沒有給我斃掉。那您應該可以在《半島週刊》這本曹族人自己的雜誌上看到,一週後電子版會登陸雜誌官方網站,當期雜誌和網址,我都會記得發送給您。”
“喔,不錯不錯,我很有興趣,可我還在華京啊,我沒有到退休回望那邊居住的年紀呢。”葉櫻知道自己成功了。
微笑着説:“我已經為了您專門趕來華京了,只要您給一個比較方便的時間,我隨時可以趕去見您。”鄭澈哲哈哈笑開了花“那太好了,這樣吧,你應該知道第三扶助院的地址。
那邊向東走兩個路口,有一家很的餐廳,非常擅長做石鍋拌飯和鐵板烤,泡菜的味道也美極了,我十一點半下班就趕過去,咱們十二點左右在那邊見面,ok?”她吁了口氣,柔聲答應:“好,咱們準時那邊見。啊,忘記問了,您現在是在做什麼工作啊?”他毫無戒心地説:“我還是在社會福利行業貢獻力量,特政區福利與社會保障部你知道吧?我在這裏後勤課當副課長,放心,我從未離開過慈善行業,今後還會一直貢獻力量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具體一些的細節,咱們就見面再説吧。”
“啊,我到了之後該怎麼認出你呢?打這個電話嗎?你還是告訴我你今天穿成什麼樣子吧。”葉櫻想了想,描述了一下自己打算見面時候用上的衣着打扮。
韓玉梁看她掛掉電話,嗤笑道:“他最後問的那個,應該是想試探你是不是年輕姑娘。這傢伙不是個好東西。”
“你怎麼判斷出來的?”她好奇地扭過頭,問。
韓玉梁一本正經道:“因為我嗅到了同類的味道。”
“好就和你是同類嗎?”葉櫻笑了起來,忍不住伸手點了點他的鼻尖“你不是還説過哪有男人不好?”
“你喜歡的那個動作明星不是也説過他犯的是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麼?”韓玉梁調笑道“所以天下男人都是我的同類,你可得好好防着。”
“不用了。”她輕笑一聲,踮起腳尖,在他上淺淺一吻。
“有你在,我覺得特別安心。”按説韓玉梁更喜歡聽誇他強壯、英俊、能“幹”之類的特點,但他不得不承認,看到葉櫻淺笑盈盈這麼輕聲細語一句,他非常高興。高興極了。
***大重建時期各行各業都在以非常誇張的速度復甦,因此世聯在進行管理架構設置的時候,沒有按照戰前各國的思路在頂層進行統籌領導,而是儘可能地進行了細分。
光是公共安全機關,就分為了警務總署和特別安全總局兩條線。所以簡稱為福保的福利與社會保障系統。
就是個單純應對災後重建及社會復興時期底層生活保障管理的機構,並不再與勞動管理部門或衞生保健部門有什麼集。鄭澈哲升官到特政區福保部的後勤課擔任副課長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