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去門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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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婷斜斜瞥了一眼他隨着活動而輪廓越發緊繃的壯美肌，輕哼一聲，説:“得了吧，認識你之後我耐心比以前好了至少十倍。”知道她指的是什麼，韓玉梁也不接茬，拿起手機裝進兜裏。

這時，手機在他掌心嗡嗡震了起來…不知什麼時候許婷偷偷把他的手機鈴聲換成了一首叫《男人好是本》的歌，一來電話就唱“你像一隻花蝴蝶飛來飛去停不住”他聽得差點被洗腦，換掉不多久又會被換回來，索拿到手機就第一時間開靜音。

“櫻，什麼事？”接通後，韓玉梁第一時間報出了來電者的名字。

果然，剛才還衝他比手畫腳想讓他快點掛電話的許婷一聽，撅了撅嘴安安分分坐下，托腮等着了，沒想到，葉櫻的聲音聽起來頗為焦急，緊張，還顯得有幾分惶恐無助。

“韓大哥，你…你這會兒能來一趟嗎？”她很努力讓自己鎮定，但嗓音還是微微發顫。韓玉梁的神頓時變了“你怎麼了，你在哪兒？”

“我在診所，舒子辰送我來的，放心，我沒事，我只是…想讓你來幫個忙。見了再説好嗎？很急。”

“我馬上就到。”韓玉梁二話不説掛掉電話，沉聲道“婷婷，看好林梓萌，有事先應付着。

應付不了你就自保，委託不做也不能讓你出事。”言下之意，那邊事情辦完之前，不要打擾他。

許婷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嘟囔説:“哦，你安心去吧。”韓玉梁一個箭步出門，飛身躥到樓上，一推房門鎖着。

當即運功打開，沉聲道:“林梓萌，把車鑰匙給我，我急事要出去一趟。”林梓萌和島澤蓮不知道之前在談什麼，見他進來，竟然都出有點心虛的樣子。

“你去哪兒啊？我也一起去吧，整天在家待著我要悶死了。”

“不行，那邊在張家和黑星社的勢力範圍，你去太危險了。”韓玉梁接過鑰匙，徑自推窗從二樓跳下，半空一蹬外牆，便遠遠直接飛落進地下停車場的入口。

置於身後兩個姑娘是怎麼樣的目瞪口呆，他也懶得理會了，車雖然開得快，但他心裏還不算太過焦慮。***葉櫻不會騙他，既然説了她沒事。

那麼出事的就肯定不是她本人，但這女孩太過心善，為自己縮手縮腳縮頭縮腦，為別人卻能定期去‮子婊‬窩那種污穢危險地方看診送藥。

要是放在他當年的江湖，早被人敲骨髓吃幹抹淨了，對這種姑娘，別人出事，也可能給她帶來危機，而且，以她善心的程度。

為了見過幾面的島澤蓮都肯從敲來的委託費裏榨出二十萬羊還給羊順便抵債，能勞動她大駕的人實在太多了。

從位置在診所這個線索上，韓玉梁猜測，這次出事的恐怕是葉櫻曾經的老病號，他猜對了，診所的門是用鑰匙打開的，這邊還沒有新醫生接手，葉櫻依舊算是名義上的主人。

但是窗户卻已經破了，闖入者，則是出事的那個人，那人能撞破整扇窗子衝進來，此刻卻已經躺在病牀上，看起來奄奄一息，那是葉櫻的老病號，而且，韓玉梁也見過。不僅見過。

他第一次親眼目睹黑天使的威力，就是拜這個女人所賜，他還記得，葉櫻喊她小宋，是個有點清秀，估計生意不錯的女。

可她此刻遍體鱗傷，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受了什麼樣的凌。舒子辰坐在一邊，手臂上打了繃帶，一見他進來，總算鬆了口氣，抄起旁邊像是影視道具的唐刀，拍拍他的肩膀，去了門外。

葉櫻原本守在病牀邊，此刻到他面前，看起來頗為傷心地説:“韓大哥，你…能幫幫小宋嗎？”韓玉梁湊近看了一眼，外傷雖然多，但大都不太致命，最狠的是鎖骨附近的兩下，像是被利刃刺穿了琵琶骨。

“櫻，外傷我不在行啊，這個該是你有辦法才對。”葉櫻搖了搖頭，難過地説:“不是傷。”

“那是什麼？”

“小宋她…染上黑天使的毒癮了。”

“什麼？”韓玉梁大皺眉頭。心想這可有點出乎意料“怎麼回事？”葉櫻咬了咬，長話短説匆匆講了一遍。通過做皮生意的女人來擴散販賣渠道本就是毒頭的常見做法，黑天使最早出現的那批a型受害者，就有超過一半是應招女郎。小宋是風月佳人的駐場。

在附近一個小ktv裏也有夜場臨台可出，照説是比較安全的。可黑星社正式下場後，情況就不一樣了。

風月佳人本來就是黑星社罩着的地盤，黑星社的中層點單，小宋這種等級的女，哪裏敢説半個不字，耽擱一夜掙錢的時間，也得趕去把大爺們伺候舒服了。

她沒想到，這次等着她的卻不是如狼似虎的飢渴漢子，而是套上頭的黑口袋，和進耳朵眼裏的軟子。

她被帶到了南郊一處很隱秘的地方，綁在鐵架上，成為了被稱作“a型·改”的黑天使的實驗品，她也終於親身體會到了，當初讓秦姐瘋狂致死的滋味，可能，還要更強。

測試成癮的時候，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測試體變化的時候，她又會遍歷痛苦迅速恢復，簡直如同身處煉獄。

小宋以為自己會這樣死在那裏，成為最後被拖去燒掉的屍體之一，但天可憐見，絕望中，她又得到了一絲希望。和她一批被選中的實驗品中。

她是適應最好的，狂暴狀態依然能保留大部分理智，體的恢復能力和狂暴時的強度提升都達到了讓觀察員滿意的程度。所以。

她和另外兩個類似的姑娘一起，被選成了“戰鬥測試員”那時她才知道，a型·改的所有實驗品。

最後都是要死的。因為理智保留得太多，不方便縱，只靠成癮控制，容易遭到反噬。所以這些優秀的“戰鬥測試員”只是死法和那些切掉腦袋拖走燒了的女人不同罷了，她們會戰鬥而死。對手，則是被那邊稱為“完美黑天使”的特殊實驗品。

從葉櫻轉述的形容中，韓玉梁猜測，那個“完美黑天使”的身份多半就是張螢微。大概是那天晚上的失敗加再次失身刺了張螢微。

她在小宋被綁架去的地方參與了更進一步的實驗，並像是發心中積鬱一樣瘋狂地折磨與她對打的“戰鬥測試員”和小宋一起被選中的三人之一。

就是被張螢微硬生生扯掉了頭。小宋不想死，或者説，不想就那麼死。所以，她給自己製造了一個機會。

和她們這些實驗品不同，張螢微可以在那邊自由行動，時不時就會來充滿優越地觀察一下她們。於是。

就在今天晚上，小宋故意挑釁怒了她。具體過程小宋沒有説得很明白，因為那時她已經非常虛弱，總之，她趁着這次打鬥，以一身重傷，換來了一個出逃的機會。

逃進黑街範圍後，追捕的車輛被她依靠小巷擺，她不敢回‮子婊‬窩，更不敢再去黑星社控制的地盤。

在這個舉目無親的城市，她快要被毒癮剝奪理智的腦海裏最後能想到的救星，就是善良的葉大夫。所以她跌跌撞撞一路跑來了診所，撞窗而入。

在門口找到葉櫻的手機號，用還沒停機的固定電話打了過來。安全起見，舒子辰特地來送了葉櫻一趟，並先進入了診所，結果，被小宋誤會為追兵，雙方都添了點傷。

韓玉梁皺眉望着牀上眼珠不住在眼皮下顫動的小宋，輕聲道:“櫻，我怎麼才能幫上忙？你説。”

“小宋的毒癮就要上來了，她説那時候的她會很可怕…儘管不如續上藥的時候那麼強，但也不是好對付的。我希望你能幫我制住她。韓大哥，小宋的外傷都能解決，只要…熬過去毒癮。”葉櫻不太擅長撒謊，韓玉梁一聽就知道她必定有所隱瞞，果然，她的話音還沒落，小宋就半夢半醒一樣痛苦地説:“葉大夫…殺了我…求你…殺了我吧…”

“黑天使的毒癮，靠熬真的能過去麼？”韓玉梁扭頭衝着門外喊道。舒子辰探頭進來，無視了葉櫻哀求的眼神，誠實地説:“目前沒有那樣的記錄，a型發作後得不到黑天使的，就會一直髮狂下去。

比任何已知的毒品都恐怖。我建議葉大夫考慮一下宋小姐本人的要求。”

“可…我覺得還有機會。不試試，怎麼知道做不到呢？”葉櫻難過地説“小宋如果不想活，就不會那麼辛苦逃來這裏了，她是相信我能救她才來的啊。”舒子辰無奈地説:“她也説了，救不了。

就殺了她，她主要還是為了把那邊的秘密帶過來，她做得很好，我已經把大概位置發給沈幽，很快就能查出是不是真的有鬼。葉大夫，如果改進型比原a型更可怕的話，我建議你認真考慮宋小姐的要求。

a型之前的成癮者，沒有一個存活下來的，毒癮發作時，也都造成了一定程度的破壞。”韓玉梁望着小宋身上的傷，輕聲道:“你想讓她像她那個秦姐一樣麼？”大概是想到了秦姐墜樓後殘破不堪的身體，葉櫻顫抖了一下，看向小宋的雙眼，泛起了痛苦的水光。

“呃…咳啊！”一聲痛苦的哀鳴，小宋突然身坐了起來“藥…”她的眼白漸漸變紅，神情迅速從虛弱轉為猙獰，猶如被喪屍咬過“給我…給我藥…”韓玉梁摸出為防範一般黑天使而隨身帶的摺疊刀，一摁展開，伸手握住小宋細長的脖子，緩緩道:“櫻，你去門外吧，不要看了。”

“藥！藥啊…”小宋的嘴張開，瘋狂地尖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