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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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風去來,年暗換,歲月可無情,悠悠晃晃,任緇衣落腳西域蕭府,如今已五個年頭過去了,她從原先的期盼有人接她回中原,到夜夜落空,而今已經不再等待了。
沒有人知道在她內心深處,塵封了一段刻骨銘心的痴情狂戀,只要稍一思及,便令她慨萬千,心痛不已,但往事如風,消逝無蹤,徒留遺憾。
五年來,她逐漸認清一件事實,她爹不在了,他不會來接她,也不能再保護她了,而今而後,她都只是一個人。
天地之大,雖有蕭府為她遮風擋雨,但這畢竟不是她的家。
蕭府老夫人陸雙絲,當年是拜月教大祭司,因為與中原人士相戀卻不被認同,一怒之下,轟轟烈烈的叛出教門,從此與拜月教老死不相往來,陸雙絲念在與任吳生的情誼,破例收留她這個拜月教人,但這又如何,她的心仍舊孤苦。
任緇衣腦中永遠記得那一幕。當蕭中塵為她療傷、親自喂藥,那深情温柔的景象歷歷在目,不知不覺中,他的身影已進駐她的心房。
無奈的是,蕭中塵早有如花美眷了。
蕭中塵那在花廳中拒絕她的摸樣,令地心如刀割,她知道她是痴心妄想,但真從他嘴裏説出來,還是讓她心碎了。
不是説好要做兄妹的嗎?五年來他卻對她不聞不問,連見上一面部不曾,這令她更加自卑了。
下人們説,十二少和蓮姑娘從小玩在一起,情誼深厚,十二少可以為她尋訪天下良藥,只求她的身子骨強健,好娶她為。
他們説的任緇衣都明白,但明白歸明白,,放出去的心卻怎能輕易收回。
下人們説,兩年前,十二少再涉中原,從少林、武當等眾人圍攻裏,救出他的好友毒手郎君,為的是要救冶染上重病的蓮姑娘。毒手郎君當時正逢大禍,十二少趕到時已經負傷累累,只剩下半條命,勉強趕赴西陲,蓮姑娘已病發身亡,十二少受此重大打擊,連家都不回了,與毒手郎君遨遊四海兼療傷。
下人們還説,十二少情大變,連老夫人都束手無策,他堅持要在蓮姑娘的碑上寫上自己的名字,以伴愛,眾人無法勸阻下,應了他的要求,此後,他便消失了,西域再也末聞他的消息。
蓮姑娘出殯那天,任緇衣拖着不甚健壯的身子,混在人羣中,遠遠的,她瞧見十二少跟在棺木後落寞的走着,他的神情憔悴,下巴留着短短的鬍髭,不修邊幅,卻不失瀟灑,高大俊偉的身子變得更為削瘦,一言不發的跟着送行的隊伍。
任緇衣驀然明白了,他真的很愛蓮姑娘,否則他不必一去經年,甚至下想回到這悉的地方,就為了免得觸景傷情。
儘管如此,任緇衣還是心碎了。蓮姑娘是他最愛的人,但卻無緣陪他到最後,是造化人吧!
“小姐,小姐,老夫人有請。”小玉從門外一路嚷嚷進來,才踏進房門,就被佇立窗前一抹纖細的人影嚇着。
“小姐,你又站在窗邊了,這幾天外頭熱得緊,萬一又病着怎麼辦?”任緇衣回到現實中,清麗瘦弱的小臉依舊,水靈清透的大眼卻更顯脆弱了,五年的時間,讓她從女孩變成娉婷少女,乾淨瑩透的氣質依舊,小小的身子卻在這幾年突然拔高,偏只長身高不長。
“老夫人找我有什麼事?”她無所謂的笑笑,眷戀窗外的燦爛陽,不捨離去。
“還不就是為了寫寫字,畫點畫嗎?”小玉帶些憐惜的凝視着主子,”小姐,老夫人對你好一定是有理由的,你可千萬別上當。”
“別説了,哪有下人在背後道主子的不是的。”任緇衣站起身,瞥向窗外的秋眸雖然透無奈懊悔的意味,卻包含更多的笑意,”再説老夫人沒把我趕出去,已經對我很好了。”
“這裏是小姐的家嘛!”是嗎?任緇衣在步向主屋時,笑問自己。遊牧民族習慣在沒有屋頂的地方過活,她突然有點懷念以前四海為家的子。
“老夫人。”任緇衣緩步輕?兀?灰饌獾丶?鉸剿?吭謔樽狼疤你恢槳拙恚?ズ媚你茸潘你br/>陸雙絲笑咪咪的將她拉到書桌旁坐下。”緇衣,你來的正好,來幫我寫點東西。”任緇衣拿起筆,”寫些什麼?”
“落月刀的門規。”陸雙絲興奮得雙眼發亮。
任緇衣遲疑的偷瞥她興奮的神情,許久以前早已塵封的記憶突然浮出腦海。蕭府威震西域的正是落月刀法,奇怪的是,蕭府未收弟子也不用護衞,在這沙漠邊陲卻活得有如富商貴胄一般奢華,無一絲江湖味。
陸雙絲笑意盈然,”是啊!落月刀的門規,想想我們家的蓋世武功,如果只在自個家門裏練練,那多可惜啊!趁着那小於終於良心大發,記得為娘我的時候,纏着他要他鄉幫我教幾個乖弟子,哦!對了,還得寫招生啓事,緇衣,待會可別忘了。”那小子?她的意思可是指他?任緇衣覺自己的心臟快要發病似的疼痛起來。
“緇衣,你聽好羅!我可要開始説了…”陸雙絲一條條説着,任緇衣連忙提筆寫下。
未了,她仔細瀏覽一遍,頗覺悉,”老夫人,這些門規和拜月教的如出一轍,那些中原人見了不會起疑嗎?”陸雙絲雙眉一挑,豪氣千雲的説,”那又如何?拜月教早已在江湖銷聲匿跡了,這個時候該輪到我蕭家風光的時刻,落月刀法陽剛威猛,算得上是江湖數一數二的武功,我肯開門授徒,他們就該偷笑了。”乍聽到拜月教的消息,任緇衣心情又是一陣波動,”老夫人,我想知道拜月教現在的情形。”
“拜月教早已沒落啦!傳説你爹死後,拜月教四分五裂,教中沒死的也大多躲人民間,”陸雙絲憐惜的摸摸她微微發顫的冰冷小手,”都已經五年了,怎麼你還是看不透!傻孩子。”一片靜默。
任緇衣低聲道,”老夫人,我想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