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回血戰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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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婷到班虎如此兇悍,要是不迅速放倒他,難以威懾羣賊。而且她已聽到虎威鏢局與馬賊展開了鋒的聲音。所以當班虎飛馬撲到跟前,舉刀砍殺的瞬間,她在馬上身形一閃,順勢一劍擊出。這一劍不偏不倚,正擊中班虎的眉心。班虎那龐大的身子,轟然倒下馬來。跟隨班虎來的三十多個馬賊一齊湧上來,全力拼殺,有幾人忙着搶救班虎,他們還不知道班虎這時已成了小婷手下的遊魂野鬼了。
小婷放開手腳揮舞軟劍,劍光所到之處,鮮血飛濺,人仰馬翻。當小婷下之馬為馬賊砍傷而倒地時,小婷乾脆連馬也不騎了,人似飛魂幻影般在羣賊中飛來去,轉眼之間,這三十多個匪徒,大部分屍橫地下,負傷逃回去的沒幾人。小婷這一戰,真是殺得星月無光,黃沙變。班虎所帶來的旱天雷的五十多個弟兄,幾乎全軍覆沒,只剩三個匪徒,抱着班虎的屍體狼狽而逃。就是一條蛇的手下,也有一些人魂歸西天。
一條蛇向來狡猾善變,他這次參加旱天雷洗劫商隊的行動,除了想分一杯殘羹之外,也提防旱天雷趁這機會將自己吃掉,所以處處保存實力。這次鋒中,他只撥了一些人給班虎,其餘的按兵不動,美其名是守在外圍,防怪病女俠逃跑。當小婷頃刻之間將班虎的人幾乎撲殺得一乾二淨時,他已相信來人果真是威震戈壁灘的怪病女俠了,哪裏還敢呆下去,立刻下令撤退,帶着剩下的三十多人,逃回老巢去了。
小婷也不追趕,便閃身趕去商隊營地了。
至於東面的一羣馬賊,剛想動身時,凌空來了一個老叫化,以幻影般的身法,在剛想上馬的羣賊中穿,一個個匪徒頓時變成木雕泥塑似的,都不能動了。帶隊的馬賊首領驚愕地問:“你是什麼人?”老叫化説:“我只是四處討吃的老叫化,人們見我跑得快,所以叫我一陣風。”馬賊吃了一驚:“你,你,你老就是江湖上人稱的漠北怪丐一陣風?”
“慚愧,慚愧,怪丐不敢稱,一陣風還勉強可以稱得上。因為我老叫化一時興起,會發起一陣瘋來,幹了些什麼事,連自己也不知道。”
“你老現在來幹什麼?”
“呵呵,我老叫化勸你們一句,別去趕旱天雷這一趟渾水了。我敢説,你們十個去,有九個準不能活着回來。再不然,你們一個個也會像這些不會動的人一樣,在這裏呆上三天三夜。萬一有什麼大風沙刮來,便會活埋在風沙裏,別怪我叫化事前沒向你們説清楚。”這羣馬賊,早已驚聞一陣風的威名,這次又親眼目睹了老叫化的出神入化的武功,有的人心中就寒了半截。
老叫化又繼續説:“還有,我老叫化告訴你,神秘刀客和怪病女俠也在商隊之中,要是你們碰上了這兩個天煞星,就不像見了我老叫化那麼幸運了。別的不説,首先你們這幾個為首的,不是喪在神秘刀客的飛刀之下,就會死在怪病女俠的手中。聽我老叫化的話,回頭是岸,你們回去吧。”這幾個馬賊頭頭,聽了更是愕然相視。目前這個老叫化已是惹不得,要是神秘刀客和怪病女俠都在,那更惹不起。這幾個馬賊頭頭忙不迭地説:“是,是,我們聽從你老的話,不去趕這一趟渾水了。但我們的這些弟兄…”他們指的是那些如木雕泥塑般不能動的手下。
老叫化哈哈一笑説:“你們既然答應回去,我老叫化自然讓他們一個個恢復過來。”説完,身形一閃,又似魔魂幻影般在羣賊中走了一圈,那夥人真的一個個恢復過來了。這些被老叫化點了道的馬賊,雖然不能動,但他們都聽到了老叫化所説的話。
這幾個馬賊頭頭,一齊向老叫化拜謝,各自帶着手下的弟兄回去了。
西路由旱天雷親自率領的百多名馬賊,在信號一衝上天空時,便橫刀躍馬前來。百多號人馬聲勢浩大,殺氣騰騰,奔騰時揚起了沖天的塵土,遮蔽了冷月星光。當他們在接近商隊營地不到半里的地方時,突然遭到一陣冷箭的襲擊,十多個馬賊紛紛中箭落馬。這是虎威鏢局的黃鏢師,帶了十個弓箭手,埋伏在營地的半里之外,進行第一道防線的攔截。而弓箭手所帶的不是一般的弓,而是連發數箭的弩,由機關發,比人更為強勁,程更遠。
十多個馬賊的落馬,引起了馬賊一陣小小的混亂。旱天雷似乎早有準備,每個馬賊都帶有防箭的盾牌。他知道虎威鏢局有一批弓箭手,一定會先放箭阻攔。但想不到弓箭手會埋伏在半里外全無遮攔的空地上,又是突然擊。旱天雷惱怒地揮刀大喝一聲:“衝過去,給我將他們全砍了。”馬賊全不顧倒地的弟兄的生死,一手持盾牌護體,一手揮刀拍馬衝來。黃鏢師所帶的十個弓箭手,自然擋不住馬賊水般的衝殺。而黃鏢師早已得到郝天雨的命令,在殺了一批馬賊後,不可戀戰,迅速撤走,人馬往南而去,以分散馬賊的一部分兵力。所以黃鏢師殺了十多個馬賊後,早已趁黑夜帶人往南而去,不回營地,準備在大隊馬賊通過以後,再轉回來,從後面襲擊。
一切如郝天雨預料的一樣,旱天雷急於洗劫商隊,而且在濛濛的冷月下,也看不清楚黃鏢師帶人往南悄然而走,以為這些弓箭手不是逃回營地,就是給自己的弟兄幹掉。就算他知道了黃鏢師等人往南逃去,也不會派人追殺。他指望從南面而來的禿鷹,會將這些人收拾掉。
當旱天雷帶了人馬衝近商隊營地時,對手下的人下令説:“給我衝殺進去,見人就殺,見馬就砍,不留一個活口。”可是他的話音剛落,從商隊中突然飛出了一團團如拳頭般大小的東西,落在馬賊中,響起了“轟隆”一連串的爆炸聲,頓時將他的人馬炸得四下驚逃,人叫馬悲鳴。一些衝到營地的馬匹,又給鏢局的人一陣亂箭倒了。
馬賊頓時亂成一團。當硝煙散去後,虎威鏢局亮起了火把,旱天雷一下看清了眼前的場面。自己的三十多個弟兄橫卧在地上,死的死,傷的傷,一片血淋淋的慘狀。雙方還沒有正式鋒,旱天雷便傷亡了近五十人,令旱天雷又驚又怒。更叫旱天雷震怒的是,火光之下,以野狼為首的七八個弟兄,五花大綁,一排跪在商隊營外,郝天雨和兩位鏢師,立在一旁大聲叫道:“旱天雷,有種的就給我站出來!”郝天雨同樣也對這一股馬賊恨之入骨。他自從成立鏢局以來,走鏢闖道,也算結了不少三山五嶽的好漢,從來沒有人敢這樣愚、欺詐自己。就算這次走鏢失敗,只要自己大難不死,也會搬崆峒派的師兄弟前來,蕩平旱天雷這一夥馬賊。所以他下令打斷了野狼這幾個匪徒的筋骨,五花大綁,令他們成一字形跪在營外,一來示威,二來也有意怒旱天雷。
旱天雷果然給怒了,還未鋒,就損失近半人馬,現在又見心腹野狼受到如此凌辱,他揮刀在馬上大吼:“兄弟們,給我衝殺過去,不殺姓郝的,我誓不為人!”匪徒中頓時有四十多個亡命之徒,似水般先衝殺過來。虎威鏢局扔出了幾十個炸藥,炸得這夥匪徒人仰馬翻,傷亡一地。一些冒死衝了進來的兇悍之徒,不是給利箭傷,就是給郝天雷等人挑下馬來,或者掉下了鏢局設下的陷馬坑和絆馬索,衝進來的匪徒,幾乎沒一個生還出去。這一場腥風血雨的鋒,旱天雷又失去了三十多個弟兄,而商隊的營地卻屹立不動。
這時黑夜已過,黎明快將來臨,一彎冷月,仍高掛天空。旱天雷像賭紅了眼的人,怎麼也不服輸,也不服氣,他要再賭一把,將輸了的東西,一次連本帶利全撈回來。他將牙一咬,吼着手下:“給我再衝殺一次,三路人馬很快就會趕到的。到時,我們就為死去的弟兄們報仇雪恨!”一個部下説:“大當家,我們是不是等三處人馬到齊了,才四面八方包圍進攻?”
“不,到時,就沒有我説話的份了。先衝殺進去,到時,誰敢不買我們的賬?”旱天雷將五十多號人馬分散開來,從三面進攻,説:“就算虎威鏢局防守得如銅牆鐵壁,我也要殺出一個缺口。殺到裏面,給我亂砍亂殺,一個也不留!”五十多個匪徒四下散開,揮刀躍馬,向商隊殺來。可是一到營地,接他們的又是一陣亂箭。突然,馬賊後面驟然大亂,有人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原來黃鏢師帶人從馬賊背後殺來了。但更令這股馬賊致命的不是黃鏢師,而是凌空飛來的兩條人影,一個是小婷,一個是老叫化一陣風。他們躍進了馬賊中,霎時,五十多個馬賊又倒下了三十多個。天漸漸亮了,彩雲在營地裏看見,驚喜地説:“我姐姐殺回來了。”郝天雨更是信心大增,立刻帶人衝殺了出來。馬賊這時已完全失去了鬥志,剩下的十多個匪徒護着旱天雷落荒而逃。郝天雨帶人窮追不捨,長鞭卷殺了兩三個斷後的馬賊。他和徐鏢師兩個人,要殺了旱天雷才甘心。
小婷攔住了他們説:“總鏢師,窮寇莫追。你快回去,不然,大家不見了你,就人心不穩了。旱天雷這個賊頭,我已斷了他的右臂,暫時他不能再逞能了。”一陣風也趕過來説:“不錯,不錯,這一帶地形複雜,有一些是人眼看不見的沼澤陷阱,你們怎麼也不及馬賊悉地形,還是回去安定人心好。這些窮寇,讓我老叫化去追好了。”郝天雨一見是武林前輩漠北怪丐一陣風和小婷,立刻和徐鏢師一齊滾下馬來拜謝。
老叫化説:“哎哎,你們千萬別拜謝我,我老叫化不過是湊湊熱鬧而已。真正擊敗旱天雷這一股馬賊的,是你們,不是我老叫化,也不是這個什麼怪病小女娃。好了,你們請回吧,我老叫化走了。”老叫化説完,便閃身而去。
小婷也説:“總鏢頭,小女子也該告辭了。”
“不不,尚女俠,説什麼你也要留下來,在下小女十分希望能再見你一面。”
“真的對不起,小女子的確有事要先走了。知道彩雲妹妹沒事,我就放心了。以後,我們會有見面機會的。”經過了大半夜的戰鬥,小婷實在放心不下小風子,所以一説完,也閃身而去。
郝天雨不由到一陣失望,看來這麼一位俠女,自己是怎麼也留不住了,相救之恩,也無法相報。
徐鏢師説:“總鏢頭,我們快趕回去吧,以免眾人擔心。”郝天雨點點頭。他們飛馬回到營地時,幾位鏢師帶着鏢局的人正在打掃戰場,清點物資。眾人一見郝天雨、徐鏢師飛馬回來,一齊説:“總鏢頭回來了。”彩雲更撲了上來,問:“爹,你沒事吧?”
“我沒事,但讓旱天雷這個賊頭跑掉了。不過,他的一條手臂,給尚女俠砍了下來,恐怕今後不能言武了。我們總算擊潰了這夥兇殘馬賊,剩下的路程應該順利些了。”彩雲問:“尚姐姐呢,她不會又走了吧?”
“是,她有事先走了,爹怎麼也留不住。不過,她説今後你們會有見面的子的。”彩雲失望地説:“那不知幾時才能見到尚姐姐了。”哈里札在一旁關心地問:“尚女俠有沒有説她要去哪裏?”
“她沒有説,在下想問時她已閃身而去。”哈里札嘆地説:“這真是奇女子,相救了不望報。”彩雲問:“哈伯伯,你也關心我尚姐姐嗎?”
“這樣一位奇女子,我怎不關心?你們不是有一句古話,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嗎?我很想報答她這次相救的大恩。”彩雲以為哈里札真的想報答尚姐姐,她哪裏知道,哈里札意在小婷身上那一把寶劍,以及寶劍身後那一座驚人的寶庫。他千方百計派人打聽小婷的下落,想不到小婷昨夜裏卻在這一帶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