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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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上我那就糟了,因為,我已經有女朋友了。”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大腦出現了一秒鐘的暫停,我就這麼鎮定地看着韓莫,一直這麼看着,耳朵裏什麼也聽不見,遠處好像有人的吵鬧聲,那麼遙遠又好像近在咫尺,原來我們都不曾靠近過。
後來的一個星期我不知道是怎樣過去的,我變得異常沉默,常常會盯着窗外發呆很久。
上課的時候,老師暴跳地看着我説:“安諾,你又在語文課上看其他的書。”我低着頭看着自己手裏倒拿着的數學書無從狡辯,心裏就像被宣判出局的失敗者一樣挫敗。
下課後,田麗麗又轉過身來嘲笑我説:“安諾,你死定了,老師又要請你去喝茶了。”我呵呵地笑了兩聲,算是回應了她,田麗麗下巴都掉了下去,因為我今天竟然破天荒沒有跟她鬥嘴。田麗麗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注視了我一分鐘之後,丟下兩個字——“神經”就連田麗麗也發現了我的反常。
做值的時候,當我第三次不小心把講台上的粉筆盒打翻在地上,蔚然終於被我怒了,她把我拖到無人的角落指着我大罵:“安諾,不就是失個戀嗎?不要搞得好像世界末一樣好不好?”我抬頭看了眼蔚然,看着她漂亮的臉蛋因為我而緊張起來的樣子,讓我不免有點愧疚。我聳聳肩反問蔚然:“我哪裏失戀了,我們本就沒有開始啊,哪來的失戀?他不是早有女朋友了嗎?”蔚然一愣,眼下頓時柔和下來:“小諾,對不起,那天我只想讓你看清楚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沒想到會變成這樣。”為什麼蔚然要道歉呀?她沒有錯啊,韓莫也沒有錯,那麼到底誰錯了?
我想不起自己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韓莫有這種特別覺的,總是會不經意地注意他,想知道他在做什麼,今天過得好不好,在受到他的温柔時心也變得柔和,只要聽到他的名字就會不自覺緊張,就連和他講話都變得小心翼翼。
看着一臉擔心的蔚然,我笑了笑,安她説:“放心吧,我沒事,就是被打擊了一下下,會好起來的。”話雖然這麼説,但是每次無意中得到和韓莫有關的消息時,我還是會習慣地去關注,還是會忍不住地心疼。
這天我正在低頭解着一道物理老師佈置的習題時,前面的田麗麗又在跟她的同桌大談特談學校裏的八卦,本來就被難題困住的我,聽到她們的議論聲更加地焦躁,就在我想打斷她們的對話時,她們卻首先打亂了我的心。
“你知道嗎?韓莫和快三班的餘微是一對哦。”田麗麗顯得很動地跟她的同桌講。
“餘微?那個年級排名僅次於蔚然的餘微?是她呀!”同桌也顯得很意外。
“沒錯,聽快三班的人講,他們很早以前就在一起了,而且餘微可是為了韓莫放棄了原來學校的保送資格轉學過來的。”
“情這麼好!難怪韓莫對別的女生正眼也不看一眼。”餘微——這不是我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其實我早就該想到的不是嗎?韓莫每天都會很多次地上樓,可是他要找的那個人卻從來不是我。想起那天看到韓莫和餘微站在一起搭調的身影,還有在韓莫身邊神采飛揚的餘微,我只有用苦笑來代替自己的心酸,有什麼辦法呢?他和她早就在一起了,任我怎樣痛苦,我終究只是他們之間的局外人。
從那天以後,我開始刻意地避開韓莫,我害怕自己的心會一次次抑制不住地疼,我像只受傷的小獸,獨自躲在角落裏舐傷口。既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那麼只有遠離,在看不見你們的地方自欺欺人。
正好這段時間學校忙着期中考,誰也沒有力去注意我的變化,我也習慣了把頭埋在書裏做題目的子。
在快班高強度的學習壓力中,我忘記了時間,忘記了難過,忘記了讓我臉紅心跳的那個中午,當然,也忘記了那個帶給我酸澀心情的人。
蔚然看着已經麻木的我説:“安諾,這不是你。你不能這樣,再這樣下去你會把自己瘋的。”我搖頭朝蔚然微笑:“瘋?怎麼會,也許我的潛在因子裏,本就跟這個班裏的所有人一樣虛偽。”蔚然看着我,眼裏充滿了憐惜:“不,安諾。我可以戴上面具去和他們鬥,但是你不是這樣的,你在我心裏永遠都是最單純最乾淨的。”蔚然緊緊握住我的手,她的手很温暖,源源不斷的熱力被傳遞到我的手上,然後被輸送進心裏。
上午放學後,蔚然扯着我就往校門外走,我奇怪地問她:“蔚然,這是幹什麼?”蔚然回頭看着我狡黠地笑了笑,説:“去外面的超市買午飯和陳醋。”她一邊説一邊拉着我跑得更快。
從校外的超市出來,蔚然把塑料袋裏的麪包給我一個自己一個,我皺着眉頭撕開塑料紙啃起來。
“蔚然,你買陳醋幹什麼?”我指了指她手裏提着的陳醋問。
“當然是報仇。”蔚然一挑眉。
我被剛吃下去的一口麪包嚥到:“咳咳,什麼?報什麼仇!”她遞過來一瓶礦泉水給我不耐煩地説:“你就別管了,到時候就知道了。”我接過水,不安地看着蔚然,她到底是要幹什麼?
懷着滿心的疑問,我忐忑不安地過完了這個下午,沒等我清到底怎麼回事,蔚然早就提着那瓶醋過來敲了敲我的桌子:“安諾,快,我們去場。”
“幹什麼呀?”我問題還沒問完,她就拽着我朝場走去,邊走邊説:“今天韓莫和蘇涼他們班有籃球友誼賽。”聽到韓莫的名字我一愣,頓時停下了腳步。
為什麼要我去面對他,看見他只會徒增悲傷。於是我堅決地喊了聲:“我不去!”蔚然回過頭,看到一臉驚慌的我,嘆了口氣:“安諾,你不能每次遇到困難就只會逃,要知道,不是隻有逃避這一條路可以走。”我被蔚然的話走了全身的力氣,見我沒有再掙扎,蔚然繼續拽着我朝場跑去,嘴裏還催促着:“快,我們要趁人多才能動手。”在場上我看見那個我以為已經快要忘記的人,看到他在球場上充滿陽光,盡情揮灑汗水的瞬間,我才發現我是這麼自以為是。那樣高大的身影,俊朗的側臉,早就印在心裏,我又怎麼忘得了。
蔚然搖了搖此刻呆若木雞的我説:“現在就是動手的好機會。”她説着就帶着我穿過人羣來到場邊上。本來愛看球賽的男生就多,再加上衝着蘇涼和韓莫這兩個萬人來的女生,場被裏裏外外圍了個水不通。
我看了看一直在關注球場的蔚然問:“我們到底要幹什麼?”蔚然盯着場上的人沒有説話,突然她抓着我往地上一蹲,我剛準備開口就被她一把捂住,她示意我看前方,我歪着頭看了看,是韓莫朝着場邊上跑過來,我嚇得趕緊往人羣深處挪了挪,其實我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球場上的他本不可能注意到我們。
韓莫在比賽中斷的間隙,順手拿起場邊上一瓶可樂就往口裏灌,然後場內的隊友朝他喊:“韓莫,快點。”他又迅速地扭緊瓶蓋朝球場跑去。
“就趁現在。”蔚然的臉上出了狡猾的笑容。
她拖着我朝剛剛韓莫喝水的地方擠過去。我們眼看着離球場越來越近,韓莫只要回頭似乎隨時都可以發現我就在場邊,終於我着急了起來,衝蔚然喊:“蔚然,再不告訴我要幹什麼,我現在就走了。”蔚然拗不過我,晃了晃手裏的那瓶陳醋,對我笑笑“那個韓莫讓你吃了那麼多醋,我們讓他也嚐嚐喝醋的味道。”
“我什麼時候吃醋了?”我大窘,拼命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