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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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泰説你沒結婚。”他直接戳破她的謊言。

葉佳欣心驚了下，沒想到劉啓泰那麼快就向他告知她的事。

“我…本來要結婚的，對方因故取消，所以沒結成…”她垂低頭，胡亂掰個藉口。

有一瞬間，譚勁幾乎要懷疑她的説詞，卻在看向偎靠在她身邊的孩子，更加深是與他有關的猜疑。

“孩子叫什麼名字？”暫不追究她的謊言，他轉而問道。

她怔了下，一時説不出口。

見她不答，他接着道:“阿泰説好像聽你喊他小勁？”

“不是。”她抬起頭，心慌否認。

“不是你的『勁』。他叫葉非靖，紅拂女裏李靖的『靖』。”她詳加解釋道。

她摟着偎靠她的孩子，抿抿，補充又説:“小靖跟你的名字沒關係。”她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反倒更顯此地無銀三百兩。

她瞬間心慌焦慮的神情沒能逃過他的眼。

既然她沒結婚，孩子又冠她的姓，那孩子名字肯定是她自己所取的。

“是嗎？跟我無關。”他勾輕笑，刻意強調，心情竟是無比歡愉。

如果説他曾對孩子身世存疑，這一刻便能清楚印證他的臆度。

她雖沒承認，但她的言語反倒透明確真相——小靖是他的孩子！

雖一度想她承認，質問她當初趁他酒醉，偷了他的種又逃走的不負責任，但想到她方才似怕失去孩子，神有抹驚慌懼怕，便不想再增加她壓力，倉卒她説出真相，只要他確認事實，心知肚明便足夠。

往後，他有很多時間可以跟她和孩子好好重新開始。

為能鬆懈她的心房，他暫不提孩子的事，轉而閒聊其他，關心她這兩年的生活狀況。

原本怕他多追問孩子，可能會有所猜疑，卻因他沒再提及，葉佳欣逐漸放鬆心緒，自然地回應其他問話，並一再確認他身體狀況，見他神比她預期好很多，這才相信他已渡過危險期。

失聯兩年的兩人，很快便拉回昔關係，不再那麼疏離淡漠。

這一待兩個多小時匆匆過去，儘管心有不捨，葉佳欣覺得不好多打擾受重傷的譚勁，便要離開讓他多休息。

“你，還會來看我嗎？”見她牽着孩子要走，他依依不捨，神情有抹哀傷。

她見了，心扯了下。過去不曾看過他這般虛弱哀傷的神情，也許是因重傷曾一度經歷死亡邊緣所致。

“我…”原想一口應諾，又怕自己多與他相處一回，會深藏的情，更怕孩子的身世可能曝光。

倘若他已無生命危險，她還是該理智地遠離他為妥。

“你多保重。”她柔聲説道，不敢再多看病牀上的他一眼，抱起孩子，轉身步離病房。

譚勁不由得嘆口氣，看來她還是想避着他。

不管她當初因何理由瞞着他懷孕而遠走，現在既讓他得知真相，他便要積極作為，就算他尚沒有下牀行動追回她的能力，也能有其他方法把她和孩子招回他身邊。

他思忖着下一步計劃。

翌中午，鍾亞妍再度來探望男友。

“身體好點沒？”進門先問躺在病牀上的他。

“嗯。”譚勁輕應，示意一旁看護替他搖斑病牀，接着便請對方先離開。

考慮了一夜，他認為還是該儘快和女友説清楚。

“昨天有沒有早點休息？這幾天是不是先把工作放下了？”鍾亞妍好意提醒，只因他昨天要她無須過來，是要與下屬談工作。

“會休息的，之後就算不想休息也不行。”譚勁有些無奈輕笑，低頭瞅瞧整條左大腿被紗布纏裹得臃腫，連要自行移動一寸都困難。

“醫師説手術很成功，會痊癒的。”她理安道。

“只是要耗上大半年，之後還得做復健。”他淡道。

“慢慢來，不用心急。”她只能再度表達安。

內心不免無奈，那表示她和他這份已漸趨淡然的往關係，還得再拖上大半年，她自是不能在他腿傷未愈時急着提分手。

“亞妍，很抱歉。”譚勁羅又向她説抱歉。

她怔了下，訝異他一臉歉疚地望着她。

“這是意外，你是受害者。”她不明白他為何要向她道歉。

“我想…我們是不是…”儘管已做出決定，可面對她，他吐難言。

“你想説什麼儘管説。”難得見他説話吐，她不催促。

雖説彼此的情已不熱絡，但她能察覺自他車禍醒來後，他對她顯得客套，更存有一抹生疏距離。

他看她的眼神常讓她覺得像望着陌生人，心裏不免介懷。

“真的很抱歉，但我想，我們還是分手吧！”口氣，他一鼓作氣道出決定。

這是第一次，他因分手而對對方到歉意，過去不論是由他主動或對方先開口，他皆不會因結束一段情而心生愧意或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