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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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很好嗎?以後就是同僚了。”麗姬塔忽地一笑。
“呃,我寧願不是。”
“我説你總是喜歡逃避現實…”麗姬塔瞄了一眼休斯,飄然轉身遠去,腳下的高底皮靴與地板觸碰咯噔咯噔的聲音。
休斯無奈地嘆息了一聲。…德胡米。
黑馬與蒼月。
清晨,少女擦拭着酒吧枱,忽然手打了個滑,一個酒杯掉落在地上,碰出兩下聲音,幸虧木製的地板並不十分堅硬,而同樣木製酒杯也不會輕易摔成碎片,不過發出的聲音已經足夠驚動從後台走出的老闆娘。
“怎麼了寶貝?”她走上來,關切地看着從地上撿起酒瓶子的少女,注意到她臉上的心不在焉與蒼白,把手放到少女的額頭上:“你看起來很不舒服。”
“我有點不好的覺。”希柯爾吐了口氣:“不知道哪裏不好,但就是心神不寧。”
“哦?我來猜猜看~”薇卡從後面抱住了少女:“是在想他嗎?”
“這…他和我父親在一起,會不會遇上什麼危險呢?”
“你總是想什麼危險?難道真的對他們一點信心都沒有?”
“只是因為我無能為力而已。”希柯爾嘆了口氣,抬起了頭:“我既沒有魔法天賦,也不能揮舞刀劍上陣作戰,把鍛鍊才能最好的時光大多都荒廢掉了,如果我能接觸到他們站立的地方,至少會知道他們面對着一些什麼。”
“…恩~,自己力量範圍之外的事情,也是不必強求的,如果擔心就去祈求神明保佑吧!”薇卡拍了拍希柯爾的腦袋。
“哦?又到了祈禱的子了麼?”希柯爾眨了眨眼睛,“傻瓜,三月最後一天,財富祭典啊。”薇卡吐了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把少女拖到門口。
街道上的人熙熙攘攘。
“好熱鬧啊~”希柯爾兩眼發光地讚歎道。
“恩,新上任的市長是我們的教友呢,最近剛剛翻修了大市場和女士的神廟。”薇卡抱着希柯爾的脖子,倚靠在酒館的柱子上:“女士的教會近年來在這個國家影響力越來越大了…”自從二十年前泰拉特羅司省總督由一位鑽營得當的渥金牧師擔任之後,渥金教會因為他尚算明的統治而在爾有了一定程度的發展,雖然遠遠比不上那幾位傳統神諸如班恩、莎爾,更不用説火元素之主寇蘇斯教會在爾的地位,但是總比以往的無人問津強了許多。
曾經統治整個變化學派的瑞姆家族也在大力弘揚財富女士的信仰——這與他們家族的政治路線有關——他們是商業擴張戰略的堅定奉行者。
不過上層的事情一般與下層的平民沒什麼關係,現在只存在着一羣正在邁向女士神廟的朝拜者。
盛放的水泉聳立在市場中心,銀幣從遊人的手中飛入明澈的池水,濺出明亮的歡響,鮮花包圍了神廟,一場盛大的狂歡。
希柯爾望着神廟緊閉的大門,心中突然升起一陣肅穆。…“安靜!”那首席台上一聲槌響,整間大殿陷入了沉默。
這裏是爾境內最高處的殿堂。
這是個毫無疑問的事實,因為這座殿堂坐落在爾山脈之巔。
能夠到這裏的人,都是紅袍法師會的正式人員,當然,有時也有例外,前提是能夠在似鬆實緊的看守下進入會場,比如老師攜帶的學徒。
潘尼罩着一身長長的罩袍,站立在這座殿堂的陰影中,高坐在席位上那些人的面孔他無法窺探清楚,更不敢在這些強大的力量面前有所異動——天知道這有多少個高等靈光效果籠罩了這裏。
“這裏發生的事情對你來説非常重要。”這是詹華士把他帶進來時説的話。
他手中一疊導師給他的資料,這些資料由魔語書寫,通過辨識能夠閲讀出聲光的應效果,雖然不敢抬頭,但對照資料他知道在首席台上的人是盧蘭·布瓦爾,防護系次席,雖然在紅袍法師會里頭這個身份並不算是最尊貴的,但是這個人的姓氏在法師會歷史上則是醒目之極,他是四百年前掀起爾獨立戰爭那位紅袍法師會首領、**師伊薩茲·布瓦爾的直系後代。
這個家族從賽爾獨立起始就是六大貴族的盟主。
雖然死靈系首席曾經一手遮天,但是現在那位巫妖聲望大損,也漸漸不太參與法師會的政治,這負責調和各家貴族糾紛的上議院議庭裏面,這位防護師就掌握着最高的權威。
所以儘管他的力量並不是最強,但是他身後站立的勢力足夠支持他響亮地喊出自己的聲音,現在,他嚴厲地斥責着坐在席位另一邊的人:“桑塔爾德,我代表爾議院對你進行質詢,到現在已經一年了,你們家族下屬的諜報組仍然沒有查到無心者的淵源,要知道,上個月又有一位大師因為你們的延誤怠慢而遭遇了襲擊,現在,連瑞姆家族都開始對你們的行動能力產生質疑。”潘尼聽到了這位大人的質詢,飛快地翻起了資料。
桑塔爾德,來自弗拉斯家族,高階環之導師,掌握着爾最大的情報網,這是個同家族的人,他歪頭看着詹華士,忽然明白了當初那個任務的來源。
雖然很多人以為預言學派的法師是爾最大的情報來源,事實上非是如此,預言法術的力量雖然強大,但是傳統的斥候與密探還是必不可少,因此爾擁有專門的諜報機構。
當代諜報組負責人正是出身於幻術系的桑塔爾德。
“哦,瑞姆的諸位同僚。”這個幻術師長相陋矮小,還有一個大大的紅鼻子,不過額頂刺青上那道猙獰的疤痕讓人完全忽略了他形容的猥瑣可笑,現在他對着東面的部分坐席,表情是誇張的:“竟然連你們也不信任我們了?”
“桑塔爾德,不是我們不想信任你,可我們家族已經死了兩個高階法師。”那一邊的坐席上,一個看不清容貌的男法師發出了聲音:“弗拉斯的行動力實在是很難讓我們繼續信任下去,如果你們家族已經不能擔負情報系統的重任,就讓更擅長這些事情的人來做吧。”羅伯斯·瑞姆,潘尼在手中的資料裏查到對應這個聲音的名字,變化系四席,瑞姆家族的代言人之一,潘尼注意到出席發言這個會議的很少有首席。
看到這裏,潘尼忽然發現導師給予他的資料裏面沒有關於任何一位首席的,顯然是首席不會或是很少出席這種會議。
他想了想,或許對於政治地位達到爾巔峯的各派首席而言,這個會議只需要派出一個發言人就足夠了吧。
“你們情報部門的效率簡直是一坨狗屎,桑塔爾德小矮子。”羅伯斯·瑞姆表達完了自己的不滿,另一邊上的奧德西隆家族的發言人梅肯索姆如是説。
周圍的人紛紛發出聲討,潘尼皺了皺眉,明白了這是其他家族在藉機發難,想要從弗拉斯手中奪取權柄。
桑塔爾德的表情看起來並不太好,不過嘴角那一撇冷笑卻始終沒有消失過。
“呵呵呵呵,一羣高階法師,像一羣小孩子一樣在這裏吵嘴鬥氣,不知道如果有別人看見,會做出什麼評價呢?”這時,最陰暗角落裏的一排席位上,一個低沉的聲音説道。
會場上的人們,紛紛把目光投注過去,説話的是死靈系次席諾斯諾亞,在這裏,他代表的,就是那一位的意志。
“諾斯諾亞!你是什麼意思?你們達拉莫斯家族裏可沒有成員死掉!”梅肯索姆眼睛朝那個方向一眯,其中現出一股怒氣:“我很清楚,桑塔爾德是你們那位族長兼首席力推舉出的人選,但是請不要因此忽略法師會其他成員的意見。”
“哦?我們達拉莫斯確實沒有人死亡,但是梅肯索姆先生,你們家族裏面一樣也沒有人死亡,但是為何你的表現如此動?”
“沒人死亡?”梅肯索姆好像突然動起來,他在座位上咆哮着:“我的侄子蘇特默克前些子剛剛死掉了,死得不明不白。”
“不明不白所以就記在無心者頭上?”諾斯諾亞嗤笑一聲。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諾斯諾亞。”梅肯索姆微微眯着眼睛盯着桑塔爾德:“你要知道,預言系的葉法安大人前些子已經推算出來了那隻惡魔的身份,現在整個法師會都知道它是誰了。怎麼?想替你的主子推卸責任?”
“這倒是個問題。”諾斯諾亞哼了一聲,忽然語氣又疑惑起來:“梅肯索姆大人,這個惡魔想要在境內發展信徒,還要發展到我們的情報組織都沒有察覺的程度,是不是有人在暗中支持着他們呢?”下面一陣竊竊私語,潘尼早已經收起了資料,看了一眼仍然沉默的詹華士,又低下頭,已經知道下面會發生什麼事情。
梅肯索姆的表情微微僵了一下,又鎮定自若地轉向桑塔爾德:“這就要問我們的小矮子大人了。”
“事實上我剛剛查出您侄子的死因。”桑塔爾德表情淡漠地丟出一個包裹,那包裹落在議庭正中央的地面上,散落開來,出一個魔化的死人腦袋,在座的法師們紛紛擦亮鵬羽天使之眼,看清死人的相貌,紛紛大譁。
“梅肯索姆大人,這個人在北地勾結無心者教會干擾萊瑟曼內戰,試圖以此形成軍事行動的理由,當然——這些都是我手下情報官們的猜想。但是無論如何,這個腦袋上面自願惡魔化的痕跡很明顯了,我想問的是——”矮小的幻術師一面説,一面皮笑不笑地盯着面漸漸僵硬的梅肯索姆:“他是你的侄子吧。”議會廳立即喧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