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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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跑到台北去了？那麼你一定見到菲凡了不是嗎？你為什麼還願意回來幫我們？”蘋凡心中有着暖暖的氣浮動着，但是仍參攙雜了一滴的不安在其中。是菲凡耶！那個人見人愛的亮麗女孩。

“我為什麼不會回來幫你們？我答應的對象是你，不是嗎？你還沒有向我解釋那晚為何要假冒孟菲凡的身分來接近我？要不是我後來察覺到不對勁，我很可能已經和她簽約，準備進錄音室了。”坦克見她已經願意心平氣和地和他談話，所以放心地鬆弛神經，拉着她落坐。

“我才沒有！從蘇建章誤認我是菲凡把我帶上樓，直到我進了房間後，我從來都沒有承認過我就是菲凡，而且，你還記得在我想轉身離去時，是你不讓我走的嗎？”蘋凡不願意讓他誤會自己是個有心機的女孩。

“我當然記得！就因為你不是她，所以我才不放你走。”坦克坦蕩蕩的眼神直視蘋凡單純的眸底，讓她頓時像個走投無路的小孩，心慌意亂的。

他這麼説是什麼意思？因為她不是菲凡？但是那時候他不是一直把她當成菲凡嗎？

好奇怪的説法，他是在打什麼啞謎嗎？蘋凡不知道該做何反應，只有讓自己慌亂的眼神到處亂瞄着。

“你是真的不懂嗎？這對音樂創作者可是一個致命要害，沒有經歷過情愛的靈魂，要怎麼描繪出和世間男女產生共鳴的情緒？你在這方面還有一大堆的功課等待學習。”雖然這麼説，但坦克眼中透出的訊息卻是:別擔心，這些我都會教你體會的。

這麼骨又不安好心的眼神，教蘋凡無所適從地更想躲開他。

“你們聊夠了沒？理髮師傅來了喲！”姑姑很恰巧地在這時候帶着年輕的髮型設計師進來，太會算時間了！讓人不得不懷疑她是不是從剛才就站在門外等待進門的好時機？

“不好意思麻煩你們了。”蘋凡羞澀地面對掩不住一臉好奇的姑姑和阿公。

“哪兒話，剛才讓你看了一大堆的笑話才是真的，那些可都是我們阿清最不喜歡讓人見到的唐家最不堪的一面哩！”阿公咧嘴笑得開懷的，還一臉賊兮兮地偷睨着坦克。

“最不堪？怎麼會呢？這樣的親情讓我羨慕極了，若是可以的話，我願意用我的所有來換這種親情。”蘋凡真心的言語觸動聽者的心，雖然她到最後幾乎是呢喃地輕輕逸出嘴邊，但是耳尖的他們還是聽到大部分的內容。

姑姑和阿公全然不知道她究竟為何會有這麼深的慨，但是仍選擇體貼地不再探問，只是將滿是疑惑的眼神投向坦克。

“其實也不必用你的所有來換，你還是可以擁有的。”坦克沒有理會在場的其它電燈泡，徑自説着晦暗不明的話。

“只是你還沒準備好而已。”難不成你就準備好了嗎？這是姑姑和阿公共同的心聲。

“我看就修齊髮尾吧！”設計師研究着蘋凡亂得有點離譜的頭髮，也沒興趣去追究她這髮型是從何而來的。

“嗯，前面這一撮有點麻煩，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就幫你剪個劉海吧！”

“劉海不要太重，會蓋住她飽滿的額頭。我看就打一點層次好了。”坦克比蘋凡要有主張，擅自替她下決定。

“我看還是娃娃頭最適合了，她年輕的臉蛋適合這種免費的髮型。”姑姑蹙眉打量着蘋凡有些變形的臉，也不知是真有眼光還是純粹湊熱鬧。

“我喜歡奧黛麗赫本那種簡單利落的短髮，蘋凡啊！阿公不會害你的，聽我的準沒錯。”而阿公這邊一聽就知道是純粹湊熱鬧了。

“你們兩個給我閉嘴！我決定的算數。”坦克容不得有人想搶他的權力。

“你這是什麼態度?！難不成你在美國還順便修了美容美髮課程？要不然你憑什麼説這種大話。”姑姑可不會示弱。

“就是説嘛！我見了近八十年的世面會比你見過的美女少嗎？我一瞄就知道小蘋凡是屬於赫本型的纖細女孩，你那種打層次的造型會把她變成小太妹的。”阿公也堅持自己的看法。

“蘋凡臉蛋清秀，簡單的髮型就可以襯托出她清靈的氣質，你們見過她原來的面目嗎？”坦克很“搖擺”地問道。

“沒見過又如何？她圓圓亮亮的眼睛就像娃娃一樣，配個娃娃頭再適合不過了，你別把洋妞那一套用在她身上，不倫不類的。”姑姑毫不妥協。

“啊呀！你們都沒有我的眼睛看得透徹啦！當年你阿母、你阿嬤也就是我老婆最愛趕免費，她就是剪了一個赫本頭讓我的眼睛閃到，從此我的視線就再也離不開她。”阿公也有他亂掰的本事。

“好了！你看看後面的發線如何？”設計師手上拿着兩面大鏡子讓蘋凡從反的鏡面上看到她後腦勺的發線。

原來蘋凡早在唐家三個人討論得無“發”無天前，要設計師按照她原本的建議修齊了髮型，現在已經完成了，而他們竟然還沒討論出個結果。

“謝謝你，你的手藝和眼光很好。”蘋凡不忘誇獎設計師一番。

這個設計師確實是滿有一手的，將蘋凡的一頭亂髮剪出了一個簡單又不失俏皮的髮型，讓蘋凡顯少示人的纖細頸項了出來，更襯托出她完美的鵝蛋臉，就等她臉上的腫脹消失後好展示風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