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侵略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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汛橋以南數里外的平原之上,張文祥和鄭巖馱策馬巡視戰場,到了李浩成屍體前駐足,看着幾乎被砍成兩截的李浩成屍體,張文祥輕笑道:“很有勇氣的漢子,不過做了清妖的走狗。”鄭巖馱看着打掃戰場的士兵們,獵獵的西殿大旗風招展,
慨的説道:“想不到咱們從前和清妖廝殺,總也要死傷不少人,現在卻能贏得那麼輕鬆。”張文祥笑道:“西王花了那麼多銀子和功夫訓練咱們,要是還打成以前那樣的仗,我們不如去死。”他頓了頓説道:“現在部隊彈藥消耗了四成,我想讓一營試探着打一打台州城南面的大溪鎮,這裏是台州和温州之間的
通要地。”鄭巖馱沉
片刻後説道:“參謀部的總體思路是
引温州方向的清妖來援,咱們半道上截殺援兵,這是圍城打援,咱們要是一打大溪鎮會不會讓清妖生疑?”張文祥笑了笑説道:“我的意思是打一打,不是真要在温州和台州之間
上一槓子,咱們騎兵就是靠機動來和敵人周旋,大溪鎮要是都有我們的人出現,李廷鈺一定坐不住的,只會催促援兵儘快北上。”鄭巖馱點點頭:“這也倒是,李廷鈺經營台州廢了不少心血,當然不可能被我們捅一下就嚇得縮回去,反而我們打一打,稍微示弱幾分,他還可能上當。”當下二人商議定後,下達了命令,一營的三個騎兵連隊紛紛上馬,在馬上匆匆的吃了點乾糧,喝了點水,呼哨一聲。營部的西殿旗幟打出,低沉的軍號聲中,三百多名騎兵繞過台州城往南飛馳而去。
一營騎兵飛馳到了台州城外五里的時候,逃回去的清軍騎兵已經將太平軍騎兵到來的消息傳遍了全城,台州城城內的達洪阿急忙號令關閉城門,組織起了防禦來。城外幾處險要之地的營壘之內,清軍的炮兵陣地上,清軍的火炮準備發炮。趁勝追擊是太平軍慣用的手法,是以清軍絲毫不敢懈怠。
但令人奇怪的是太平軍並沒有尾隨而來,隨後派出的偵騎回報説。汛橋以南的太平軍的已經後撤了。但達洪阿已經沒有膽氣再派兵馬前去接應汛橋的清軍守備隊,他被逃兵們描述的太平軍騎兵嚇壞了,一千多人的騎兵部隊就能擊潰自己五千騎兵,就算步兵出城又能佔到多少便宜呢?況且和太平軍作戰,清軍一直很懼怕和太平軍野戰的。
一營的騎兵就這樣繞過台州城南下去了。張文祥的騎兵團自從偷過椒江之後,一直就四處襲擾清軍。專門打清軍出城的偵騎和小隊。並且窺伺台州城的動向。今李開芳開始攻打汛橋,張文祥便按計劃收攏騎兵,阻擊從台州出來的援兵,果然是一擊即中,擊潰了這支清軍騎兵,五千清軍騎兵只有不到兩千人逃了回去。其餘的自參將李浩成以下大多戰死。
到得傍晚,張文祥帶着二營和三營騎兵再次襲擊了台州城北面、椒江南岸的一處清軍營壘,清軍留下幾百具屍體之後,便退出了這座營壘。張文祥命人一把火燒了此處營壘之後。便命騎兵團隱蔽回樹林中吃晚飯。
吃完晚飯之後,新編第二師步兵三團的偵查連趕到,和張文祥的騎兵團接上頭。雙方換了情報之後,張文祥當即決定出兵突襲台州南面外圍清軍的營壘,
引清軍的注意,為步兵團提供掩護。隨着三團後續部隊和師直屬炮團的到來,台州城外太平軍的聲勢更盛,跟着一團和二團一部趕到,開始包圍台州城。
達洪阿是第二天清晨才知道太平軍開始圍城的,昨夜清軍的注意力都被引到了南面,南面幾處外圍營壘都被太平軍騎兵突襲,達洪阿只怕南面營壘有失,斷了自己的後路,急忙
調城內兵馬出城支援外圍營壘的清軍,卻想不到太平軍的步兵大隊圍住了北面的幾處營壘。
登上城樓看了太平軍的陣地之後,達洪阿甚是奇怪,對面的太平軍軍的裝束和以往太平軍軍不同,而且戰法也不一樣,他們開始圍着城挖掘壕溝,並且開始準備攻打幾處外圍營壘,壕溝之外佈置了一種奇怪的鐵線,似乎是想阻攔城內清軍突圍,跟着又在第一道壕溝之後挖掘了第二道壕溝,太平軍軍在第一道壕溝和第二道壕溝中間佈置起了炮兵陣地。
達洪阿很奇怪太平軍軍的炮兵陣地,至少離着台州城有七、八地裏,太平軍什麼時候有了能打這麼遠的火炮了?直到太平軍的炮火發威,他才知道,原來這些火炮是用來摧毀北面椒江剩下的清軍營壘達洪阿還想在細細看的時候,落餘輝之下,太平軍軍的火炮開始轟擊椒江防線。城外十餘里地之內都被清軍燒成一塊白地,無遮無攔的,椒江防線離着台州不過七八里地,站在高處倒是一望無餘。
城外的百姓幾乎被清除乾淨,太平軍軍發炮沒有顧忌,二師的直屬炮團集中了百餘門各式火炮,噴吐着怒焰,椒江清軍防線上剩下的九座營壘開始陸續被炮擊。
達洪阿拉開千里鏡,只看到椒江防線上的清軍亂哄哄的,有些想要死守營壘,有些想要出去接戰,還有些想跑。達洪阿苦笑一聲,喃喃自語道:“原本想着是固若金湯的椒江卻是一盤送給長賊的美味,長
羽翼已豐,不再是原來那隻會打了就走的
寇了。”太平軍不緊不慢的清除了清軍的椒江防線,第二天更多的太平軍兵馬渡過椒江到達台州,跟着太平軍又開始了清除台州四面外圍營壘的作戰。此時渡江的太平軍已經達到數萬人,看號衣分作兩支部隊,一支穿得花花綠綠的,那些兵往草地裏一趴,你還真看不到人,而另一支還是原來穿着太平軍號衣的兵馬。清軍也發現。穿花綠軍服的長
更加兇狠彪悍,人人手中都是一支火槍,而且這火槍能打很遠。
達洪阿曾經派兵馬準備出城接應,但被太平軍的炮火給揍了回去,達洪阿這時候才發現,太平軍的那些火炮的確可以打那麼遠的距離。
在第七天上,太平軍完成了對台州城的合圍,四周都佈置了陣地和壕溝,以及那種防止突圍的鐵線。傍晚時分,天暗了下來。清軍最後一支在外圍的兵馬撤回了城內,達洪阿計點清軍損失,城外的清軍損失過半,剩下四千多人的都陸續逃回來,而且都大半帶傷。自己手中還有兩萬四千多兵馬,而城外卻足足有五萬長
圍城。
達洪阿知道對方火器兇狠。打算今夜幕降臨之後。出城夜襲太平軍。這幾都是被太平軍壓着打,士氣降得厲害,而且達洪阿估摸着今
太平軍算是完全控制了城外,或許會放鬆警惕,同時達洪阿也想趁着夜
或許能抵消對方火器的優勢。
打定主意之後,達洪阿挑選了幾個兇悍的團練頭目做為夜襲部隊的將官。供給好酒好,大盤的餉銀搬出來後,幾個兇悍而且號稱和太平軍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團練頭目獸血沸騰,吵嚷着要殺光城外的太平軍。這幾個團練頭目原本都是寧波的富豪惡霸。家中被太平軍鎮壓過,是以對太平軍極為仇視。
入夜之後,台州城內,幾名清軍團練頭目帶着三千多人的夜襲敢死之士,從東西南三個方向摸出城來,堪堪摸近太平軍軍陣地前沿,他們被一道鐵線網攔住了去路。白裏遠遠看來,這些木樁上纏繞的好像都是鐵線,現在走近了,清軍才發現這些鐵線上還有帶刺的鈎,密密麻麻的纏的像蜘蛛網一般。
一名清軍團練頭目出戰刀砍去,沒想到卻傳來叮叮噹噹的鈴聲,原來鐵絲網上面還鈴鐺。聲音一響,對面黑乎乎的壕溝內,火器的火光冒了出來,跟着噼噼啪啪炒豆般的槍聲響了起來,緊擁在鐵絲網的清軍瞬間被打到了一大片。
跟着壕溝內飛出十餘個帶着火星的東西,那東西掉在地上便四濺開來,一片火光中,那清軍頭目問道了一大股火油的味道,嘶聲大吼道:“是煤油!”清軍夜襲部隊的士兵都是瞪大了眼睛,壕溝前那十餘個煤油陶罐點亮,對面的太平軍士兵紛紛抓緊機會,衝着鐵絲網外的清軍士兵傾瀉着彈藥。
鐵絲網前面死神揮舞着鐮刀,收割着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幾個團練頭目卻不死心的吆喝着,命令砍斷鐵絲網衝過去。但是徒勞而愚蠢的命令,讓更多的士兵倒在了鐵絲網之前。對面太平軍軍步兵輪換着發彈丸,“裝彈!開火!退後!”這幾聲循環出現的呼喊似乎讓清軍
到絕望,太平軍玩的是迴環轟打,他們是不可能有機會衝過去的,鐵絲網後面還有將近一百五十步的距離。
終於清軍士兵忍受不了這種單方面的屠殺,自己手中的弓箭和滑膛槍本打不到一百五十步外的敵人,本就不堅定的意志鬆動了,清軍開始
水般的往後退去。
壕溝內的太平軍士兵紛紛躍出壕溝,衝着後撤的清軍繼續無情的傾瀉着彈藥,送他們一程。
達洪阿的夜襲只持續了半個鐘頭,站在城樓上,從一開始壕溝前出現大片的火光,達洪阿就知道夜襲失敗了。
三千夜襲部隊,回到城內的,只有不到一千人了,這完全是一邊倒的屠殺,清軍最後只剩下勇氣和命,但勇氣和
命也不能換來勝利的時候,對於士氣的打擊是極為巨大的,達洪阿也不知道該怎麼安
士兵了,聽天由命吧,這一刻城內的清軍自達洪阿以下,人人都知道,台州城破只是時間問題了。
天濛濛發亮,清晨的陽光散照大地,台州城,太平軍陣地上的西殿軍旗依然高高飄揚,陣地前佈滿了清軍士兵的屍體,不少受傷未死的士兵整整哀嚎了一夜,對於兩軍士兵都是一種折磨,誰也不想成為下一個在陣地前被拋棄而慘嚎至死的人,但是沒有辦法,戰爭就是如此殘酷。慘嚎一夜的士兵現在都已經陷入了死寂,也許是鮮血
盡,而慢慢的死去了。
血腥味的晨風中,達洪阿喃喃自語道:“或許今便是老夫的最後一
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