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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別自殺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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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聽宮先又説了第二次,語音之中終於透出了一點怒氣,顏君鬥心下既喜且”界。喜的是她終於有了一點自己看的出來的反應,只要她有反應,就算是怒火再盛,就算一怒之下一掌打在自己前,至少自己總也有切入開導的機會,比之前的全無反應可要好得太多;可那哀意卻更為深切,即便是再不管繁文耨節的江湖俠女,對男女之事仍是看得極重,除非是對雲雨之事全無排斥的娃蕩婦,否則顏設和鍾出做下的事,絕不是女子所能承受,偏偏他們還真做了下來!搞得他也不知該如何開解才是,顏君鬥雖是鬆了手,卻不敢離開宮先身邊,深怕她又取水來待自己。

只是顏君鬥也多慮了,一桶接着一桶的水淋下來,南宮雪仙雖説表面上似無所覺,但心裏也知道這樣淋洗最多能把昨夜的痕跡洗去,可即便在臉上和幽谷深處的都洗得一滴不剩,但昨夜的記憶卻是怎麼也去不了了。

她心下早知自己是徒勞無功,只是手上怎麼也停不下來,顏君鬥這一切入,打亂了她的節奏,連帶也使得南宮雪仙心思有了動作的空間,停下了動作的她總算是把方才顏君斗的話聽入耳裏了,只是就算顏君鬥再怎麼誠意深切地道歉,已經發生的事卻怎麼也抹不掉了。

她無意識地望着他,直到顏君鬥接不住她的目光,總算把手鬆開來時,南宮雪仙這才開了口“來不及了…算了…”一邊在口中沉,她一邊伸腳挑起包袱,卻是怎麼也挑不起來,到最後還是低下身去,將包袱拿在手中,這般簡單的動作,此刻做來卻搖搖晃晃的。

見宮先動作一反本來的乾淨俐落,本來輕而易舉的動作,此刻做來卻是拖泥帶水,猶如童子一般嬌稚,好像全身都力氣都出了自己的掌控一般,本來有些好笑的動作卻勾不起他一絲笑意。

顏君鬥口似堵着什麼一般,想要阻住正打算離開的宮先,可非但探不出手,連話都説不出口,只能呆呆地看着宮先的動作,一直等到面無表情的宮先顫巍巍地拿起包袱,臉上濕淋淋的也不知是淚是水,轉身走的當兒,顏君鬥好不容易才開了口“嗯…那個…二妹…拿去吧…”

“這是虎符草的華,已經提煉過的,效力該比沒煉的要好的多…”將手中的瓶子給了宮先,見她怔在當場沒伸出手,顏君鬥心中堵着也不知是什麼滋味。

到了她手上,還得捏着她的纖指將瓶子拿好,否則只怕自己一鬆手,瓶子就要掉到地上了。

眼見宮先沒有推拒,表情雖是呆愣,總還記得把瓶子握在手心,顏君斗的心這才放下了三分“昨晚的事…對不起…是愚兄遲來…這東西…算愚兄一點心意…”怔怔地望着手中的瓶子,沉甸甸地顯然內容物不輕,與平時拿在手中的虎符草相較之下要重得多,顯然是這段子虎門三煞採收提煉後的結晶,比之長在地裏的草藥模樣時要來得有效許多。

心中原本念茲在茲的‮物藥‬終於入手,終於能夠配出‮物藥‬,用以對抗那十道滅元訣,只要小心謀劃,澤天居光復之就在眼前,很快就可以將孃親和妹子從魔手中救出,照説該當高興的,可心中的情也不知怎麼着堵住了出不來。

南宮雪仙甚至不知道自己該擺出什麼表情,她木然地望着手中的瓶子,木然地將瓶子收入了包袱之中,木然地對顏君鬥點了點頭,一轉身就走了出去。

見宮先連走出去的背影都透着茫然無依,顏君鬥嘴巴一陣張合,卻是始終沒辦法發話留她,直到此刻連趕路的疲憊才似浮了出來,不只身上痠痛,腿腳之間更是一陣軟麻無力。

他扶着井口,好一會兒才穩住了身形,轉身走回去時面上已透出了怒氣,臉紅、雙拳緊握,出門在外的怒氣已積壓到了頂點,偏生虎門三煞連在自己家裏都搞出這麼難以收尾之事,看宮先那個模樣,顏君鬥就連安開解的話都説不出口,實在是太過分了!

這回他再也忍耐不住,非得和父親和伯父好生吵上一架不可,大不了就像當虎門三煞擒下裴婉蘭和南宮雪憐之後一般,吵完了再到外頭晃上一段子,等氣消了再回澤天居等着吵下一架。

茫茫然地走在路上,也不知自己是怎麼走回燕千澤的居處,直到差點撞上燕萍霜,聽她一聲驚呼,南宮雪仙的神才似被喚了回來。她一驚止步,這才發現燕萍霜就站在身前尺許處,臉上滿是不敢置信的表情,四周是那般悉又陌生的情境,自己竟不知不覺地就走過了燕千澤布在外頭的陣法,直接走到了裏頭來。

想必是自己無神之中,只靠着本能和記憶行動,卻恰好躲過了燕千澤陣法之中種種幻象擾心之法,只是這念頭一閃而逝,一點沒勾起南宮雪仙得意的覺。

“天啊!雪仙姐姐,你…你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見南宮雪仙渾身濕透,行步之間衣裳猶自滴着水,無論臉上身上都是濕氣凝重,這還不算什麼,最多是當作一個不小心失足落了水;即便面上易容已去,燕萍霜對這法門用心不多,認識也不深,一時也想不到其中有什麼問題。

但南宮雪仙臉上那神情,卻真的嚇到了這小姑娘,那神情一點沒有以往所見到了南宮雪仙半點樣兒,面無表情的活像行屍走,直到自己驚呼出聲,她似才被喚回了神,燕萍霜嚇得也不知該去叫爹爹或雪姨,還是該找孃親出來解決才是。

她看着滿身水濕的南宮雪仙,好一會兒才想到了什麼,連忙衝到裏頭,出來時手上拿了一條大布巾,連話都不多説便將南宮雪仙罩在其中擦拭起來。

藏一萍霜不動作還好,一動作南宮雪仙登時覺到隨着她緊張中顫抖的動作,磨擦之間肌膚慢慢恢復了應有的觸覺,水濕後的寒氣登時湧現,方才一路上被山風吹襲,到現在才覺到寒冷,一時間體內竟似空空蕩蕩的,就連遇冷時該當自動運使暖身的功力也運不起來。

她畏縮在大巾之中不住寒顫,本比燕萍霜高挑許多的嬌軀,竟冷得直縮起來,在燕萍霜的擦拭之中,布巾中的南宮雪仙縮得愈來愈小,不只肩頭,整個嬌軀都在播,嚇得燕萍霜一顆心差點跳出了腔子;這般瑟縮寒顫的南宮雪仙她可是前所未見,手上隔巾覺的盡是濕寒,教她如何不驚?

“雪仙姐姐…別…別這樣…”怎麼問就是聽不到南宮雪仙的回應,只覺懷中的她不住顫抖,似是冷到骨子裏去了,一時間竟沒辦法運功驅寒,嚇得燕萍霜真不知該如何是好,偏偏爹爹和雪姨在後頭的小屋裏風快活,娘又到山裏採藥去了,留下她一個人面對如此失態的南宮雪仙,燕萍霜可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一邊擦拭着南宮雪仙身上的水濕,一邊試圖運功幫她驅寒,沒想到功力一運,便覺南宮雪仙體內空空蕩蕩的,就好像走火入魔一般,嚇得燕萍霜面發白,卻是再不敢運功了。

她的內力修為尚不及南宮雪仙,便是運功也難以令南宮雪仙體內功力回覆正軌,如此下去多半隻是把自己也陷了進去。只是功力雖收,心下的惶懼卻收不起來,她忙不迭地探問着“雪仙姐姐…你…怎麼樣了?會不會難受?別這樣…跟萍霜説話…説句話就好了…好不好?”縮在布巾之中,南宮雪仙只覺隨着覺恢復,身子裏頭的種種異象也漸漸讓她有所覺,方才心神也不知飛到了哪兒去,竟是一點也沒發覺身子裏的異樣,此刻一恢復過來,登時覺得腦中一片天旋地轉,説不出的難受;尤其中一股氣鬱着,幾乎無法運轉,手足問更是冷得不住嶺顫,僵硬無力之間漸漸冰涼,燕萍霜磨擦之間的熱力,只在肌膚表面上奏功,一點傳不到體內來,外熱內冷着實難受至極,完完全全就像是以往妙雪真人傳功時所説走火入魔的徵兆。

若換了平時,遇上此種異狀,南宮雪仙自是小心翼翼地運功導氣,將入了歧路的內力導回正道,但現在的心裏卻是一片空落,雖説那痛楚令她不由得想到該當將亂走的內息導入正軌,可不知怎麼着,這救命的要事此刻在她心中,卻是一點兒地位也沒有,反倒有種想法,不如就這麼死了乾淨!

直到此刻南宮雪仙才覺得眼角濕潤,幾滴淚水漸漸湧了出來,和麪頰上未乾的濕跡混到了一處;她放鬆了身子,再也不管什麼了,坐倒在地的她只任得燕萍霜手中的乾布巾不住磨掌着周身,卻是一點反應也沒有,彷佛已完全不管不顧,任得燕萍霜為所為,再也不想理人了。

全然不知南宮雪仙在外頭遇上了什麼事,怎麼會變得如此消沉,彷佛一點兒生氣也沒有了,隨着南宮雪仙坐倒在地,燕萍霜也坐下了身子,好讓南宮雪仙繼續偎在自己懷中,手上不停地為她拭擦身子,嘴上不住問着,卻是怎麼也得不到回應,那呆然的模樣令她差點哭出聲來。

藏一萍霜向來是父母手掌心的寶貝,哪曾遇過如此狀況?淚水滴落間,突地到懷中的南宮雪仙嬌軀微震,肌膚上頭乍暖還寒,彷佛寒熱二氣在體內不住循環爭鬥一般,雖是氣息紛亂,卻已有了生氣。

心中一驚,正想叫出聲來,突地一個心思跳上心頭,連忙伸出手來掩住了自己的嘴。燕萍霜這才想到,南宮雪仙便再消沉,畢竟是武功在自己之上的好姐姐,如此險事她豈會絲毫沒有抗拒之法?她沒有回應自己的問話,十有八九是全力運功,好對付體內亂的氣息,此時此刻最是不能被打擾的險關,自己若再繼續這麼大驚小怪的,驚擾了南宮雪仙的運功,只怕狀況會愈來愈糟,便是成事不足,也絕對不能敗事有餘啊!

強忍着想要叫喚的動,燕萍霜本想悄沒聲息地走開,把裏頭的爹爹找出來,以爹爹的才智頭腦、江湖經驗,必有辦法幫雪仙姐姐渡此險關,可一轉念又想到不能把她拋在這兒,心中登時一陣混亂,也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心中愈亂,愈覺懷中的南宮雪仙身上時暖時寒,説不出的詭異,雖説隔着層布巾,看不到南宮雪仙的表情神態,但手上卻仍覺得到她的顫抖,燕萍霜幾經思量,仍是放不下她,只能坐在當場,也不敢再用力幫她擦拭了。

就這麼隔着一層布巾,抱着南宮雪仙柔軟的嬌軀,心中不住勸説自己,千萬不要自亂陣腳,南宮雪仙必定有法子自救的,自己只要在一旁照顧着她就好。想是這麼想,但心下卻猶自驚怕,隔着布巾摟着她的手怎麼也放不開來,就這麼抱着她再不敢動了。

也不知這樣熬了有多久,燕萍霜一邊芳心驚怕,一邊拼命勸説自己鎮靜下來,七上八下的芳心卻怎麼也別想穩下,好不容易等到布巾之中一聲微帶痛楚的呻傳出,她這才顫顫地開了口,連聲一首都發着抖“姐…雪仙姐姐…你…還好吧…不會…不會痛了吧…沒…沒事了吧…”

“沒事了…己聲音裏頭滿是虛弱,南宮雪仙也不知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覺經脈之中微帶痛楚,連帶着手足也正痠軟着,可方才那虛虛蕩蕩,似是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覺,不知不覺之中卻已消失無蹤。

也不知該慶幸還是該難過,南宮雪仙輕輕籲出了一口氣,一陣微微的痛登時脹滿中,卻遠遠不若芳心深處那種痛楚,那從昨夜就開始痛到現在的覺,使得身體上的痛處都顯得那般微不足道,偏偏方才那走火入魔的異徵,竟是沒法把自己的一條小命收了去,南宮雪仙心中百集,卻不能不先回應着燕萍霜連珠炮般的質問,否則耳朵只怕還清靜不得。

其實也是南宮雪仙運氣極佳,照説功力愈是高深,走火入魔時愈是兇險,南宮雪仙劍法已得妙雪真人真傳,説到功力本是較弱的一項,但自從習了陰陽訣之後,雲雨歡愛對她而言不只是行房取樂,更是修練內功的法門之一,體內積聚的漸厚實,已不弱於江湖中一高手,只運用尚不自如而已;如此情況下這一反撲照説極險,本不是現在的南宮雪仙抗得住的,但她心中空虛,即便發覺了走火入魔,卻甚至沒想到運功自救,誤打誤撞之中,反而解了其中之險。

一般武林人修習內功,乃是心中存想,令內息循着經脈巡行體內,一旦走火入魔,心驚之下便是拼了命想將走入岐路的內力拉回,心念所注,自然始終集聚在岔路之上,尤其心中愈是焦急,內息運行愈是難以控制,在岐路中走的自是愈來愈遠。

但南宮雪仙心中無思無想,只是一任自然,沒了混亂的意念干擾,體內內息雖仍亂行,卻漸漸如突發的洪泌一般,在一陣肆之後,頭過去便順着已築好的渠道而行,雖説傷痛仍是難免,但南宮雪仙體內功力走得是妙雪真人的正道路子,功力雖不足築基卻功深,只要勢頭一緩下來,漸漸便即平息,慢慢地再也難以為亂。

伸出手將矇住了頭臉的布巾取下,南宮雪仙輕嘆一口氣,也不知是高興過了險關還是其他,只覺手足兀自痠軟,連拭着頭臉的動作都顯得無力。燕萍霜好不容易懸着的心鬆了下來,見南宮雪仙神情雖是傷苦,但總比方才那行屍走的模樣要好,臉上好不容易恢復了笑容,一鬆下心來嘴便管不住了,連珠炮般地探問着南宮雪仙下山俊究竟登生了什磨事。

好不容易等到她回遇神來,想到下山之俊的事多半是苦非甜,否則回來的南宮雪仙也不會這個模樣,想閉嘴卻已來不及了;她站起身來,訥訥地收了“嗯…娘出去採藥了…不然…萍霜絮姐姐熱湯暖身子…”

“嗯…不忙,師…師丈呢?”

“爹爹啊…爹爹正在後頭的小屋呢,嗯…雪姨也在那兒…”請續看《散花天女》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