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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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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紅鳳等五女眼看耳聞,忍不住鼻子酸酸的,忙把頭垂下來。

“羅姑娘,人死不能復生,請姑娘節哀。”夏仲豪拿眼望着牟漢平,示意他將羅妙嫦扶到一邊。

牟漢平默默地點了點頭,扶着羅妙嫦,連帶將羅玉仙的屍體抱到一邊。

“呷呷,夏仲豪,你是公證人,如今老孃勝了那妖婦,玉-寒釵該全歸老孃了吧?”門美彩一副得意至極的神態,實在不敢恭維。

夏仲豪卻凜然道:“門美彩,你以卑鄙的手段暗算羅前輩,虧你有臉做得出來,你本勝不了羅前輩,在下判你失敗,所以玉-寒釵不能歸你,應該屬羅姑娘!”

“你的小子,這算哪門子道理?”門美彩那醜惡的臉容猙獰如鬼,乾嚎道:“你的姓夏的小子,這不是偏幫着那妖婦母女麼?老孃第一眼看到你小子就不順眼,待老孃一併斃了你!”門美彩説動手就動手,身形一晃,鬼魅一樣撲向夏仲豪,鬼魅一般的雙手分取夏仲豪的咽喉、小腹。

夏仲豪夷然不懼,一直綽在手中的金戈一一吐,戈勢展開,疾過去。

“你小子倒有兩手。”門美彩竟然被夏仲豪一連十三戈,得連退兩步。

但她的身法陡地一變,雙手竟然貼着夏仲豪的戈身直通進去,抓向夏仲豪的前腕後臂。

夏仲豪見門美彩的身法、手法這樣奇幻,不吃了一驚,口氣,雙臂陡沉,金戈斜截而出。

門美彩“呷”地怪笑一聲,雙手一錯,竟然硬生生將夏仲豪的金戈抓住,身形斜欺直入。

夏仲豪卻陡地暴喝一聲,雙臂奮力向上一挑,硬生生將門美彩挑了起來。

門美彩卻在這剎那雙手一鬆,身形藉着那一挑之力,從夏仲豪的頭上飛瀉過去,一掌劈向他的頭頂。

而門美彩飛瀉的身形,正好飛蕩向那棵放置了玉-寒釵的松樹。

真不明白,她為何不喝令站在松樹旁的卓紫君隨手一拿不就成了,卻要費這麼大的功夫自己去取,她大概是以為卓紫君不可能這樣順利拿到手,因為牟漢平扶着羅妙嫦就站在松樹旁。

她快,有人比她更快,牟漢平雖然扶持着羅妙嫦,但他的雙眸卻沒有離開鬥場,當門美彩翻撲之際,身形尚未到達松樹旁,斷劍一伸,正好截住了門美彩。

門美彩霍然一個空中倒翻退出,狠厲道:“好小子,老孃這就送你上路吧!”牟漢平十分平靜的道:“我已等着,門美彩,希望你拿出前輩的風範,真刀真槍打一場,別再使用那卑鄙見不得人的手法!”醜陋的面容上浮起一抹帶着無比寒酷意味的笑意,微掀裙裾,出一炳短劍,原來她竟將劍貼在小腿肚上,別人還以為她是空手應戰哩!

嗯,她那帶着黃穗的短劍便連着黑亮的劍鞘,伸出右手的拇指輕着白玉的劍鞘,門美彩目光凝聚“錚”的一聲啞簧脆響,在秋水似的泓泓冷電晃映下,一柄鋒利無匹,光芒閃的短劍已握在她的手中。

牟漢平靜靜的看着門美彩手上的劍,這柄劍雖不名貴,但它不知道已沾染了多少能人異士的鮮血,不知道奪取了多少英雄豪傑的生命,而如今,它被門美彩握在手中,看上去是那麼練而又靈巧,就好像是門美彩身體上的某一部分似的,只要看她拿劍的神態,便能夠明白這是一個湛淵博的劍手,丟開她的容貌不説,她在劍術上的造詣是如何超絕了。

夏仲豪有些緊張起來,低促的道:“牟兄,你小心!”牟漢平微微點頭,道:“當然…”接着,牟漢平長笑一聲,叱道:“來了!”一溜寒光有如極西的冷電,猝閃暴飛,門美彩毫不移動,手中短劍倏然翻掠,在一片深瑩的芒中,竟那麼準確而狠辣的將牟漢平攻來的招式全部擊開,而只這一出手,牟漢平已攻殺了十幾劍。

略一偏身,門美彩就移動了這麼一丁點微不足道的角度,她的短劍已兇似天瀑倒瀉,黃河決堤般浩蕩蕩探灑而出,銀亮的劍芒似匹練繞回,如此雄深與凌厲的猛卷。

牟漢平的身形開始水行雲般旋走飄移,斷劍做着人們的目光所無法追躡的揮擊挑刺,向匪夷所思的各個位置彈飛縱橫。

他們兩人的攻撲是奇異而深的,在人們視力的覺上往往只見一劍揮展,實則這一劍已包含了十次一劍的運功也不止,表面上雙方好似毫未遲疑的施一招,而真正的內涵卻是在一招相遇前已不知變換多少招了。他們閃掠之快,出手之速,全非兩邊的觀鬥者所能一一看清,其中的奧妙和變化,就更不是局外的人可以領悟的了。

很快的,就在一般高手只能施展三十招的時間裏,他們已彼此攻拒了九十招還多。

“醜臉羅剎”門美彩的藝業之強,簡直是令人不敢相信,尤其是她在這支劍上的功夫,可説已經到達出神入化、如臂使指的奇妙境界了。她在出手之間,除了詭異狠辣之外,更深得一個“穩”字的要訣,沉毅得宛如一座不可動搖的山嶽,兇猛得又似波濤萬丈的海洋。

深遠的、廣博的、浩瀚的,在她的短劍飛閃之下,像是已能在任何時間之內幻出任何招式,在任何角度得以攻取任何部位,犀利極了,也凌厲極了。

牟漢平全心全意的聚集神應付這一場生死之鬥,他儘量把握一個“快”字,步步搶先,着着趕前,以晃掠如電的身形配合連續不斷的主動攻擊,一點也不稍事鬆懈的施展着拉砍狠殺的悍野招數。他的斷劍旋斬之快,並不比他強大的敵人略有遜,但是,他的內力卻沒有對方來得悠長,主要的原因,乃在於他昨搏殺楊策所負的傷。

是的,這是一場不公平的搏鬥,急得夏仲豪雙目發赤,很快的,五十招又過去了,雖然這五十餘招在牟漢平與門美彩較試的速度上看來只是一剎,但在牟漢平的覺中竟是如此悠長,現在,他的全身俱為汗水所濕透,而汗水侵入他原先的傷口,傷口又已崩裂,那份割心裂骨的痛楚,簡直就非常人所能忍受得了。

相同的,醜臉羅剎門美彩的心裏也開始了焦急,她已經盡她所能施展着她成名護命的絕技“子午十三劍”法,但是,任她如何迴環互用,單攻擊出,卻仍然不能將對方擺平在劍下,尤其是對手行動之急速,應變之悍猛,更是令她暗暗吃驚。如今,門美彩已明白了這位年輕人已不是易與的了,甚至較羅玉仙還難纏。

朝陽的照下,劍光的尾芒有如羣星的曳般舞旋閃,倏然聚散、倏左倏右、忽上忽下,而光閃的移動卻是不可思議的,每每在難以置信的短促時際出現,每每又在迥然相反的角度互映,劍身幻出的燦光異彩時如雲花繽紛,時如瀑垂濺,時而狂濤湧天,時而風嘯雲滾,奇玄得令人懷疑這是不是僅由兩個“人”在做着“力”的展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