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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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各路造反派你方唱罷我登場的動亂年代,誰也沒想到的是,經常與我一同挨批斗的嘎柳子,因為在大規模抓捕國民黨的過程中,主動向工作組的人提供了林大可的一件不為人知的反革命罪行,因而受到魏副政委的賞識,靠了這個魏副政委的賞識,乘風而起,也挑頭組織了一支造反隊伍,起名叫做“六六六戰鬥隊“,我問過他,為什麼用了一個農藥品牌的名字叫六六六戰鬥隊,他説這名字顯得神秘,叫起來響亮,就象815戰鬥隊一樣,其內含與象徵他也不懂。
也別説,因為在打倒“全無敵”造反派的鬥爭中嘎柳子立了功,他這些子的風頭似乎特盛,大有壓過郭二麻子的“從頭越”造反組織的勁頭。
這一天,正在參加對林大可的批鬥遊街時,他拉住我,要我參加他的造反革命組織。
“你腦袋讓門擠了吧,我什麼家庭成分,四類子弟有資格參加造反派嗎?”他卻很是自然地對我説:“怎麼沒有,‘可教子女’還有參加紅衞兵、入團的呢?
“我説:“那人家是‘可教子女’,我又不是。”
“你給我裝什麼呀?你媽那相好的魏政委,早就給你申請‘可教子女’了,你當誰還不知道哇。
““滾你媽一邊去。”罵了他,我就走開了。但我心裏卻仍然在嘀咕着,説不出的滋味。
“可教子女”就是“可以教育改造好的反革命子女”的簡稱,那時是有這樣的典型的,但想當這樣的典型並不輕鬆,那是必須要與反動家庭決裂並做出殘酷鬥爭不可的,那時經常可以見到可教子女用繩子牽着自己的父母遊街的場面。
所以儘管有着種種的誘惑,比如可以參加紅衞兵,可以戴紅袖標,可以獲得紅寶書,甚至可以入團,但絕大多數的四類子女卻並不想參加,因為誰也不情願當眾批鬥自己的父母。
軍管會已經離開了我們公社,但魏政委卻經常來我們村檢查工作,而每次來村裏,又總會到我家呆上一兩個小時。我當然知道他來我家的目的。
和嘎柳子分手後,因為肚子餓了,就急急回到家,一推門,門從裏面着,我猜到裏面正在發生着什麼,便急急想轉身離去“小北。”那個姓魏的副政委卻喊住了我。
我停住腳步,不快地低着頭聽他説話。
“好好表現,過幾天你的‘可教子女’就能批下來了。”我沒到意外,也沒到驚喜,仍舊一聲不吭地走出了屋子。
嘎柳子是我的鐵哥們,沒徵得我同意,便硬是將我拉進了他的造反組織,還給我發了紅袖標和紅寶書。
收工後,走進街裏,兩旁的牆壁上、電線杆子上,又新貼了許多大字報,而撕下的舊的大字報,則隨着晚風在街角滾動,時不時的還會飄舞起來,但很快的又無力地落下去,或者躲藏到某個角落,或者繼續隨着風兒滾動,有的便滾到收工回家的人們的腳下,於是被踐踏,踐踏過後,又復滾動。
牆壁上的新大字報,也有了新的內容,幾乎全是揭發批判“全無敵”組織如何假革命的名義而行反革命活動的內容。我一邊走着,一邊瀏覽着。前邊不遠處,一處土圍子院牆裏,斷斷續續地傳出尖鋭而又烈的口號聲,那是鐵姑娘隊正在召開批鬥大會的口號,我認真聽起來,隱約的,聽出有“打倒反革命狗崽子林朗”
“讓林朗徹底坦白待”的高喊,於是我們全都知道,這是在批鬥她們原來的鐵姑娘隊長,林大可的女兒林朗的大會。
口號聲仍舊響着,我走着,想象着院子裏的情景,很快便經過了那大門口,幾個社員停住了腳步,立在大門口伸着脖子向裏觀望,也有幾個,耐不住好奇而走進了會場。按説,象我這等出身的人,遇到此類批鬥大會,是躲之唯恐不及的,但就象有個什麼東西死死牽住了我的腳似的,我無論如何也邁不動離去的腳步,也牢牢地停止在大門口,轉過身子向裏看去。
也許是大會早就擬定的程序,也許是覺到男社員們正在觀望,批鬥會變成了遊街,一羣的革命女將,揪着頭髮,牽着綁繩,將挨批斗的林朗前拉後搡地擁擠着朝着門外走來。我趕忙向一邊躲了一下,躲到幾個男社員的身後,因為她們如果心血來,將我拉去陪鬥也説不定。可一想到這,想到可能的與林朗捆在一起陪鬥,我的心血卻先來了,於是,我便懷揣着強烈的心跳,大着膽子重又擠到了社員們的前邊。
那羣鐵姑娘們很快便走到了我的身邊,我也就近距離地看到了挨批斗的林朗。
她長期穿着的那件綠的軍裝式上衣已經被扒去,只有一件碎花格的襯衣,也已經被汗水和唾沫粘痰還有其他的什麼不知名的髒物所污染。手指的麻繩,在那過早發育起來的鼓鼓的身體上捆了一道又道,每道繩子之間,便是那鼓起來的。她的雙臂緊緊地反綁着,手腕處打着繩結,她的前房上下被勒了兩道,每道又都被重複地勒了兩圈,將那暴凸雙更加明顯地夾在中間。兩條短而的小辮子卻已經散開,粘着女社員們的粘痰與汗水,胡亂地披散在頭上、臉上。
她的脖子上沒掛牌子,而是掛了五塊青磚,在最上面的一塊磚下,壓着一張白紙,紙上寫着“混入革命隊伍的反革命狗崽子林朗”林朗二字是另起一行的,字較大,是頭朝下倒着寫的,名字上還被暴地打了個“x”幾個鐵姑娘有的牽住拴在她脖子上的繩子,有的揪住她的頭髮,有的抓住她後頸處的繩子,把個小林朗象個什麼動物般地押着向前走去。
“我沒有哇!”這是林朗的哀叫,隨着這聲哀叫,她把臉向左上方揚起,大大的眼睛看着一個革命者,眼神中寫滿了無辜與恐懼。
不知道她説的“沒有”是想辯解的什麼。但很快的,一個鐵姑娘揚起手“啪”地一下,她的原本俏皮可愛的臉蛋上,便重重地捱了一耳光。
“你給我老實點。
“那打人的姑娘又是一聲斷喝。
又一個革命的鐵姑娘用力地向後揪起她的頭髮“哎喲媽媽呀!疼呀!”她幾乎是哭叫着,那小臉便高高地揚到了天上,幾乎與身體成了直角。
“呸!你鬥別人怎麼不知道疼呢。”一個革命者在她的高高揚起的臉上吐了一口唾沫後罵道。
我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簡直不敢相信,這個就是那不久前還批鬥我的、在每次批鬥會上都出盡了風頭的鐵姑娘隊長,原來我覺得她很高敖的,現在卻如此的弱小了。
正看的入神,嘎柳子不知從什麼地方鑽出來拉住我,神秘地咬着我的耳朵説:“走,有好玩的。”他是有很多壞主意的,他也知道我是很願意參加他的壞事的。我們兩個算是一對很要好的難兄難弟。我們二人或夥同他人一起偷瓜、打架、逮魚什麼的,都讓人到刺,每幹這些事,他也都會喊上我,而我也是熱衷於他的壞事的,聽這樣神秘,便連問也不問就跟他走了。
晚上,按照嘎柳子事先告訴我的,我瞞了媽媽,偷偷跑出來,到指定的地點找到了嘎柳子。見面後,他掏出我原先戴過的紅袖標和一條皮帶“給你,戴上。”我茫然地看着他,他自己也已經武裝起來,我不解地問他:“我們的六六六不是已經解散了嗎?
“他卻極不耐煩地“哎呀!管他的呢,這是衞小光給我們的,今天這事就我們三個知道。
“我仍然雲裏霧裏,但還是跟着他往前走去。
到距村莊有三公里遠的一處梨樹園子裏,找到那棟深藏在梨樹的海洋中的小房子。這是一棟原本為儲藏收下的鮮鴨梨和看護梨園的獨立房屋,是當時農村十分罕見的瓦房,磚不是一般社員普遍使用的青磚,而是紅磚,房子比一般社員的房子更高,一共三大間。中間是看護人住的房屋,有火炕與灶台,左右兩間全是堆放鮮鴨的空間。因為現在梨還太小,用不着看護,看梨的老頭也回家去住了,這裏實際上便成為造反派的一個野外據點,因為遠離居民區,好多壞事就是在這裏進行的。
衞小光從房子裏走了出來,衝着我們兩個小聲地説道:“今個給你們一個重要的革命任務,來考驗一下你們,好了,魯小北可以爭取“可教子女”嘎柳子還可以參加我們的“從頭越”革命組織“,説着又衝着嘎柳子,”你給他説清楚沒有?
“直到這時,我仍然不知道要我們幹什麼,但嘎柳子不得不給我攤牌了“魯小北,他媽的林大可沒少欺負你媽,今天我們把林朗當着她爸媽的面給開了。
“我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他,這是我沒想到的,半天我沒説話。
衞小光走近我“給你媽報仇的機會來了,今天就我們三個知道,媽的不幹白不幹。對了,今天你第一個上,嘎柳子第二個上“,説完又緊緊追問一句,”你幹不幹?
“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呆呆的還沒説話,嘎柳子卻話:“指導員那你不幹?”
“我看你們幹”説完又壞壞地補充一句“我喜歡看不喜歡幹。”嘎柳子動員我“不幹白不幹,他媽他們一家害了多少人,你媽讓他們欺負的還少嗎?
“我的心裏急速地轉動着,但本沒時間認真考慮,而且就象一支聞到了魚腥的貓,我也特別興奮地到了誘惑,便使勁地點了點頭。
於是,我們被衞小光帶進了房子。
房子裏真的並沒有其他的革命者,但有反革命者。不高的房頂上吊着一個人,是林大可,他的吊法很是獨特,一看就是衞小光的傑作。他不是象一般吊反動派那樣反吊雙臂,而是雙臂反綁,用一我們那車把式趕車用的長鞭的皮鞭繩拴在林大可的雞巴上,上端拴在連着房頂上的大梁,林大可身體向後仰着,兩個腳尖拚命踮着,勉強地夠着地面。他努力地想把腳尖再伸長些,以減輕雞巴的痛苦,但腳尖卻只有那麼長,累的他全身象是水潑了一般的出着汗,大概吊的時間長了,嘴裏呻的聲音也變小了,但仍然在求饒:“小光兄弟…小光爺爺…放一會吧…實在…受不了了。
“房間的炕上,就是意料中的林大可的女兒林朗和她的媽媽。母女二人全被剝的一絲不掛,五花大綁,老實地跪在那裏,嚇的連哭也不敢,只是呆呆地等待着那大概她也知道的災難的降臨。
林朗個子不高,卻有着筆直好看的長腿,還有着如俄羅斯或其他東歐國家少女般的美麗,眼睛大而深,鼻子高而上翹,她的肌膚特別地白,她的股極圓極好看,過早發育成的圓鼓鼓的一對大子極富彈地立,使她的上半身差不多呈圓形而不是扁形。因為是雙膝跪在炕上的,兩隻粉紅的的腳丫腳心朝上並在一起,象是一碰就能出水似的。
她的媽媽已經快四十歲了,長着一張小圓臉,和女兒同樣是高高的翹鼻子,只是比女兒更顯豐滿。
“林校長,跟你商量個事兒。
“衞小光壞壞地看着這個昔的主子,陰陽怪氣地説“你的仇家來了,魯小北和嘎柳子讓你們父女二人批鬥太慘了,今天他們兩個聽説你閨女還是個女處,想幫忙替她開處,你看可不可以呢?”一邊不緊不慢地説着,還用手輕輕地拉動那繃的緊緊的皮鞭繩。
這本是他想出的壞主意,卻非説是我想幹的。不過我也沒法辯白,也無需辯白。
“哎喲!不要動哇!媽呀…疼呀!”衞小光的手並不因林大可的求饒而停止,又説道:“我説林校長,你怎麼所問非所答呀?我是想徵求一下你的意見,讓魯小北和嘎柳子給你閨女開處可不可以?你怎麼打岔呀。”
“哎喲媽呀!衞爺爺…別了呀,受不了了…我…我…有罪…你們處理我…孩子小哇…”
“噢,處理你,那也行,來我再給你拉緊點。”一邊説着,衞小光又拉動通過房粱吊到另一側的鞭繩,更緊地繫上。
林大可又是一陣呻。
跪在炕上一直哭着不敢説話的母女二人看到林大可這樣痛苦,壯着膽子為他求饒了,先是那女兒林朗哭着説“衞老師,我答應你們,放了爸爸吧。”那媽媽也開口了“衞指導員,開恩呀!孩子小,饒了她,你們要怎麼就怎麼我…給他鬆一下吧,要吊出事的呀!”衞小光冷笑一聲“給他鬆一下,就他這雞巴,給多少人家的黃花閨女開過處,今天讓他也受受。”説着又是猛拉了一下靴繩,林大可又是一聲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