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章魯菲幽靈騎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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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的時候,大家都睡了,拉肯發出的隆隆的鼾聲與蟋蟀和青蛙的鳴叫聲混合在一起,奏出了一曲怪異的草原樂章。
莫里諾無法安睡。他的心依然翻湧得那樣的厲害,有好幾次,他都差點控制不住自己而走出帳篷向魯菲把一切都説清楚,説他渴望與她呆在一起,説他需要她…但是,一想到要與魯菲正面談,他的心、他的膽都在顫抖,對於他來説,這可比殺死100個紅披風都要困難。他的腦子一片混亂,就像鑽進了一羣小惡魔,不斷地用子在裏面攪,不斷地攪。
就在他以為這個晚上又將無眠時,一陣你的馬蹄把他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他迅速衝出了帳篷,爬上了一棵高大的紅松樹。老甘齊也醒了,他的冒險經驗那樣豐富,同樣也選擇了攀上紅松樹觀察是怎麼回事――誰會在這樣的夜晚急着趕路呢?當他看到莫里諾也在樹上時,臉上出了七分驚訝和十分的讚許。
“能看到什麼嗎?”老甘齊爬上樹幹之後,極目遠眺,但廣袤的紅松平原就像被潑了一層黑漆,儘管天上有淡淡的月光,依然什麼都看不到。
莫里諾搖頭。
魯菲也醒了,她同樣選擇了最近的制高點紅松樹。當她來到樹下看到上面已經坐着兩個人時,竟然忍不住笑了起來。
莫里諾心中頓時一暖。老甘齊臉上出了疑惑,旋即他對莫里諾説:“我覺一股寒意從背上湧了起來…”他的話還沒有落下,就看到遠處奔來了一匹馬。黑夜中看不清楚馬匹的,但那一對長在馬頭上的、綠瑩瑩的眼睛卻是那麼的清晰,如同兩盞明亮的魔法燈一般照在了莫里諾和老甘齊的心裏。這不是正常的活馬該有的表現。
猛然而來的驚悸讓他們更加仔細地關注着這匹風馳電掣的馬。它高差不多三米,渾身都包裹在一片黑霧當中,馬背上騎着一個高大的身影,頭部同樣有着一雙綠瑩瑩的眼睛。馬從河馬冒險隊的營地不遠的大道上急馳而過,那一剎那,莫里諾和老甘齊都看到了馬背上的那雙眼睛朝他們投來了恐怖的一瞥,令他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恍如置於北國冰原之上一般。莫里諾和老甘齊都不明白這一瞥到底代表是什麼?是死神的召喚還是善意的提醒?看着幽靈馬消失在月光下後,全身都被冷汗濕透的老甘齊終於驚懼地叫了一聲,從紅松樹上摔了下去。莫里諾也是一陣眩暈。
在外的人都聽過一些詭異的傳説,荒原上總會有許多鬼魂在遊蕩,有的騎馬,有的步行,他們會攔住過往的行人,哭泣着、哀求着,要人們為他們做安魂祈禱,讓他們獲得安寧。有時候他們還會攻擊路人,會殘害他們的靈魂,奪取他們的身體。如果遇上了血鬼,他會大叫大喊地追逐路人,食他們的鮮血,把他們變成他的奴僕。不管任何情況下,幽靈出現都不會是好兆頭,通常預示着將要發生一場大戰、或者災害,不管是單個還是一羣。
莫里諾是一個地地道道的野外生存者,他曾經常年居住在荒原裏、森林裏、墳場裏,但他從來沒有見過任何的幽靈。老甘齊擁有二十多年的冒險經歷,他也曾在古墓裏見過幽靈,但卻從來沒有見過幽靈馬,而且還是載有騎士的幽靈馬。
難道是地獄裏出來的‘黑騎士’?
這到底預示着什麼呢?
老甘齊叫醒了依然鼾聲如雷的拉肯,盜賊馬克、弓箭手尼古拉科奇也醒了,包括莫里諾的兩名僕人在內,大家坐到了一起,一共8個人。老甘齊把他們剛才在紅松樹上看到的一切詳細地告訴了大家。
聽到一半的時候,每個人都覺到了寒冷,不由自主地拉緊了衣服。拉肯祈禱了起來,他是戰神和守護女神的信徒,莫里諾的兩名僕人也向他們的神明和祖先祈禱了起來,寂靜的營地頓時被嘰嘰咕咕的聲音給充滿了。
馬克説:“我想我們應該立即離開這裏,這裏恐怕會有災難發生。是洪水還是地震呢?”莫里諾的一名僕人説:“噢,先生們,紅松平原洪水的季節已經過了,而且已經好多年沒有發生過地震了…”尼古拉科奇説:“那麼就是強盜?馬賊?或者其他的災難呢?”魯菲還閉着眼睛,她也在祈禱,但大家都沒有注意去聽她的祈禱詞是屬於哪一路神明的。老甘齊説:“好了,不用猜測了,咱們不能在這裏停留了,一刻也不能。快收拾起東西,立即離開!”莫里諾這裏自有兩名僕人收拾,閒着無事,他想去幫魯菲,但又怕引來別人的閒話,只有傻傻地站在那裏看着,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們的東西剛收拾好,捆在馬背上,就又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隱隱傳來。
所有人臉都變了。拉肯叫道:“啊,戰神殿下,守護女神殿下,難道又是一名幽靈騎士?”莫里諾再次爬上了紅松樹,他的兩名僕人已經躲在了馬匹後面發抖,甚至快要哭出來了。
老甘齊把武器拿在了手裏,是兩把短柄的手斧。馬克檢查了懸在手腕上的匕首,又從馬背上取下了弓箭。尼古拉科奇已經張弓搭箭,引弦待發了。拉肯用的是雙手重劍,他緊張得需要靠念戰神的‘勇氣禱文’的守護女神的‘守護禱文’才能保持神不會失控。魯菲反而是最鎮定的一個,甚至比老甘齊都要鎮定,她換了一身淺灰的獵裝,武器是一柄普通的長劍,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望着莫里諾,透着關切。
先只聽到一匹馬的馬蹄聲,片刻之後,隆隆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大地在顫抖,幾乎每個人都心驚膽戰了起來。
魯菲也躍上了紅松樹,她的身手是那麼的靈活,就像一隻花叢中飛舞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