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章失去父親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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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一更來了…依然還在鬱悶當中！]在莫里諾和杜邦告別的時候，科裏安與杜龍正從書房的窗口看着他們呢。科裏安的眼神陰晴不定，偶然還會爆發出一股讓人心悸的殺機，儘管已經130年沒有相見了，杜龍對他的老師的脾氣依稀還是有些瞭解。你不能把他偶爾的歡樂當成歡樂，也不能把他的憤怒當成真正的憤怒，更不能把他不經意間表出來的刻薄、殺機和天真都當成真的。啊，這位活了不知道多少歲的魔法師先生，他的真正面孔已經被歲月所掩蓋了，除非你也能擁有與他年歲相當的智慧，那麼你就可以撕開他的面具，看清下面到底都是些什麼。杜龍已經150多歲了，他曾經跟隨他的父親與科裏安在這裏住了20多年，從他3歲開始到27歲離開，科裏安留在他心中的印象是睿智的、神秘的、淡泊的、執著的、情緒矛盾的、偶爾也會表現得歇斯底里，沒有人瞭解他的過去，他總是把絕大部分時間花到了魔法試驗上去，他似乎受到了神明的祝福，在杜龍的印象中，他一直就是這樣的蒼老，從來沒有變過，而他已經從一個孩童變成了垂垂的老朽。儘管科裏安與他的父親是摯友，同時也是他的老師，他依然覺科裏安如同一團霧，無法觸摸，也無法瞭解。如果不是遇到了麻煩，他是不會在時隔130多年後前來找他的。130多年前走出森林的那天，他就發誓，再也不要見這個老怪物，他甚至把那份重新回到森林的魔法地圖贈予給了一位幫助過他的貴族老爺，這樣做只不過是為了斷絕重新回到森林裏的念頭。為什麼會這樣呢？杜龍總是在思考着。

最終見到杜邦獨自一個走了，莫里諾留了下來，科裏安的眼裏又出了一絲的解和苦澀。他的身材比杜龍高了一大截，居高臨下的俯視，他沒有看到從大沿的法師帽下透出來的思考的眼神。從櫥櫃裏取出珍藏的紅酒和兩隻玻璃酒杯，他問杜龍:“埃克托，來了這麼多天，你都沒有告訴我你到底有什麼事情。我可知道，在離開的那天曾就暗暗地發過誓，你不會再回來的！”杜龍心裏一震，他不知道自己隱藏得如此之深的想法還是被科裏安給看透了，他下意識地將大沿帽壓得更低些，從科裏安手裏接過酒杯，用魔法變了兩塊晶瑩得像藍寶石一樣的冰塊丟進去他才説:“我親愛的老師，我的朋友，你怎麼會這樣説呢？你知道這有多讓我傷心嗎？是的，是的，當初你我總是不能理解你對我的訓練，更不能理解你對我父親的——指點…”他本來想説‘折磨’的，但他潛意識裏就怕科裏安發怒，臨到口邊才改成了‘指點’，事實上他並沒有懷疑父親與科裏安之間的友誼，只不過科裏安表達友誼的方式實在有些奇特。

“…都是為了什麼。不過，現在我已經都明白了。我想，你應該猜到我來找你是為了什麼的，不是嗎？”

“是嗎？是嗎？”科裏安連連地説道，他的坐到了橡木書桌前的椅子上，目光正懶洋洋地望着被陽光照的湖面呢。

“我的父親他現在在哪？”杜邦突然問，他的表情顯得那麼的驚慌和不知所措，完全與剛才判若兩人。

“你的父親？”科裏安表現得有些驚異。

“是的，天底下只有你才知道我的父親現在在哪，不是嗎？”

“噢，埃克托，你還是埃克托嗎？”

“是的，是的，是的！”杜龍無比的動，他差點控制不住自己就要跳起來了。

“我就是埃克托，米諾亞。杜龍的兒子，唯一的兒子！”

“那麼你就不應該忘記，你的父親，米諾亞。杜龍已經在85年前死了，他託我轉給你的遺物——如果你還保存着的話——就在你的手裏，我沒有説錯吧？”

“不，經過85多年的思考，我深信，我的父親是不會死亡的。噢，不，是不會像你説的那樣死亡的…該死的，和妖龍搏鬥？大陸上哪來的那麼多妖龍呢？我花了差不多50年的時間派人調查，沒有找到任何妖龍存在的痕跡，沒有！”

“埃克托…你冷靜點！”科裏安大聲地叫道。

“我已經很冷靜了，我的朋友，我現在需要我父親的智慧的幫助，我需要他！”杜龍已經是個老頭了，當一個150多歲的老頭向另一個老頭索要自己父親的下落時，任何一個普通人看見這一幕的話，都會覺得無比的震驚和怪誕。

“是的，你的父親是我親手埋葬的，我已經告訴過你他墳墓的地址，你難道沒有去看過嗎？”

“是的，那裏的確有座墳墓，但是，我不相信裏面埋的就是我的父親，我不相信！”

“啊，埃克托，難道你瘋了嗎？”

“我沒瘋…老師，光明教會正在進行着前所未有的擴張，他們妄圖將整個大陸都納入其統治之中，他們已經對魔法師公會的生存形成極大的威脅，而且，如你所知，他們一向對魔法師會公懷有極深的敵意，戰爭已經一觸即發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不知道！”科裏安冷笑了起來，他嘆道:“可憐的小傢伙，你已經活了150多歲了，為什麼就不能自己拿主意呢？”

“我怎麼拿呢？戰爭或者投降？”科裏安聳了聳肩，並沒有説出自己的意見。

杜龍看着他，希望從他的臉上、眼神裏捕捉到一些有用的東西，可是他再一次失敗了。

過了很久，科裏安似乎於心不忍了，他説:“埃克托，我明白，你的壓力太大了！”

“是的，老師！”

“你願意聽聽我的意見嗎？”

“一直以來我都非常欽佩你的睿智與博學！”

“暫時隱忍，保持中立，一個新時代即將來臨了！”科裏安神秘地説。

“新時代？”

“是的，是的！”科裏安晃動着玻璃杯裏血紅的酒，從湖面反的陽光剛好從窗户裏照了進來，整個房間都因此而紅了起來。

“古老的預言之書已經開啓，自然之王將會沐浴着血腥走出他的殿堂…”

“啊，我都聽見了什麼？”杜龍嘆了一聲之後，他問“這就是你讓我等待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