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章反抗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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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邦沒有追擊牧師。光明法師見機不妙,早已經駕聲風翔術從馬背上飛上了天空,即使是居高臨下,也不能令他到心安。
剎那之間,杜邦心中的殺戮彷彿被完全發了出來,那雙原本温和的眸子冷厲而無情,掃視之間,令人有一種被利箭中,心驚跳之。
光明法師在杜邦的凝視之下,差點從空中摔了下來,他忙閉上眼睛,念動咒語:“從那永恆中來,迴歸於永恆,光的力量呀,以永恆的名義,裁決吧…光明之裁決…”在咒語聲中,天地驟然亮了起來,如同無數個太陽點燃了整個世界,白熾的光芒刺得眼瞳生疼,哪怕是閉上眼瞼也一樣。
這似乎象徵了光明神的威嚴,普天之下,所有的生物,誰都不能正視,除了膜拜,沒有任何抵抗之道。
隨着白熾的光芒越來越盛,即使是捂着眼睛,也覺這個世界在燃燒,被沒有任何温度的光芒引燃,恍如高懸於天空中的太陽降落在大地之上,就降落在他們的眼前。永恆的光芒,它可以穿越時間與空間而存在,它同樣也能淨化一切物質,從而來證明它的永恆。
‘光明之裁決’的威力體現在對物質的淨化,它可以將任何非光明元素的物質淨化為最純正、最穩定的光元素,成為這種永恆力量的一部分。
可怕的光明魔法。如果它的攻擊對象不是杜邦一人,而是在場所有的人,誰都不敢擔保自己能在如此可怕的強光淨化之下保有生命,就連威尼斯都不敢保證自己能夠毫髮無損。
然而,儘管光明法師將範圍魔法‘光明之裁決’的威力壓縮到一點,當成單體魔法攻擊杜邦,其威力自然倍增了,但對於杜邦,卻引不成任何威脅。
杜邦免疫所有魔法攻擊。
杜邦在仰望着天空,在光明法師看來,這個狂妄無知的年輕人肯定是被魔法的威力震懾了,心中一定充滿了驚恐和絕望。
杜邦怎麼可能驚恐和絕望呢?在安比斯非人的折磨之下,他都沒有生出半分恐懼與絕望,何況區區一個六級光明法師?更何況他深知自己對任何魔法都免疫,連科裏安那樣的魔法怪物都對他無可奈何。
在懲戒術的效果之下,本已經沉寂的魔獸基因重新被活,它們瘋狂地在杜邦的體內肆着,噬着、同化着他的身體。杜邦討厭它們、憎恨它們,但他卻還沒有找到嬰歌所説的能祛除它們的辦法,在神聖燦爛的‘光明之裁決’威力籠罩之下,他居然在思考着如何才能將這些可惡的魔獸基因淨化掉。而‘光明之裁決’令他若有所悟。
魔法的準備需要一個過程,在這個過程裏,魔法師是脆弱的,所以,他們需要一個安全距離或者有隊友來保護自己。‘光明之裁決’是一個大範圍的七級魔法,是光明法師所有使用的威力最大的魔法,他不惜消耗掉隨身攜帶的保命魔晶裏的全部魔力,並在牧師的‘神力強化’神術的幫助之下,在不到10秒的時間內完成了這個魔法,而按照正常的速度,他原本需要至少30秒時間。他期望這個魔法能一勞永逸地解決所有問題。
強光的灼燒之下,所有的植物都變成了透明的,它們迅速地枯萎掉,昆蟲與其它生活在淺泥層裏的生物的身體漸漸消失。在它們生命消逝的過程中,杜邦的心中驀地湧起一種痛苦、一種悲哀,一種對生命的眷戀。
他自己似乎就是小草,是樹木,是昆蟲,是任何生物,他能清楚地受到他們的恐懼和痛苦,他同樣能覺到他們對他的哀求。
終於,光明法師完成了‘光明之裁決’,強烈的光線凝聚成一顆光球,筆直地向杜邦當頭落下。
杜邦的手裏多了一枚金燦燦的金第爾,他輕輕地掂量了一下,重約5克,因為是黃金鑄成,覺沉甸甸的。他把它壓在指尖,屈指一彈,金幣朝着飛翔在30多米高空中的光明法師疾而去。在強光的掩護之下,光明法師不可能注意到它。
在出了金幣之後,杜邦舉起了左手,那隻漂亮得連最美麗的女神都會忌妒的手,故意大聲地説道:“上天賜予了我一雙破除任何魔法的手,我會用它對惡進行最公正的審判!”他的聲音莊嚴而肅穆,令所有人都肅然。
能淨化掉所有物質的光球在接觸到杜邦的手的那一剎那,果然如同狂風中的油燈,頃刻之間就被吹熄,灼人的光球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若不是眼睛到驟然的黑暗,誰都會懷疑剛才那神威凜凜的魔法是否真的出現過。
威尼斯、魯菲、老甘齊、牧師,他們都杜邦出聲的那一刻睜開了眼睛,並親眼目睹了杜邦用那隻漂亮的手融解了能淨化一切物質的‘光明之裁決’。那一刻,他們神情各異。威尼斯是不解;老甘齊是興奮,莫明的興奮;魯菲是淡然,又帶着幾分憂傷;牧師則是駭然,絕望的駭然。
可怕的破魔手,終於以一種轟轟烈烈的方式正式誕生了。
然而,在眾人沒有看到的背後,卻是嬰歌將‘光明之裁決’的能量全部收了。這裏麪包含了一個六級光明魔法師的全部魔力,是光明法師智慧與心血的華。
就在所有人都被震撼着的時候,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又引了他們。大家這才注意到,高高地飛翔在空中的光明法師從空中摔了下來,摔得七竅血,寂然不動了。眼尖的還看到,神聖莊嚴的光明法師先生額頭上居然深深地嵌着一枚金光燦燦的金第爾。
這枚金第爾是從哪來的呢?是杜邦的嗎?他又是怎麼把它嵌入光明法師的額頭裏的?很多人都想答案。
這是杜邦殺死的第二個人,第二個由他親手殺死的人。第一個是安西城裏的古奇。
看着躺在他面前不遠處的屍體,杜邦心中驀地湧起一股悲哀。
生命之間,為什麼要這樣殘殺呢?力量,力量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麼?保護自己?保護所愛的人?還是製造殺戮?
茫再一次糾結在他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