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章莫里諾式搶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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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諾存心立威,這一劍幾乎用了全力。鎮民們果然被嚇住了,他們驚恐地看着那幢塌掉半邊的兩層建築,恐懼像瘟疫一般迅速地漫延開來。膽小的人已經嚇得跑不動了,他們捂着嘴叫道:“噢,天吶,他是魔法師,可怕的魔法師…”鐵匠鋪老闆手裏的大鐵錘掉在了地上,他可再沒有力氣舉起它來。梅爾格納那利的口舌也打起了結,哆嗦着不知道説什麼好。人們這才知道,高貴的領主老爺為什麼敢獨自一人前來收取贖身金。
“還要讓我等多久呢?先生們,我的時間是那麼的寶貴。”莫里諾高聲道,他的眼神出利箭般掃過人羣,手裏的短劍帶着炙烈的高温從人羣裏穿過,在青石的街面上留下了一個焦黑的大坑之後又回到他手裏後,由他帶給鎮民們的恐懼已經臻至極點。他們發出絕望的呼叫,大多人已經跪下了莫里諾的馬前,祈求他的原諒,祈求他的恩赦,這其中包括鐵匠鋪的老闆。
他們都是普通人,不是勇悍的強盜,絕對不是,要不然一場戰爭已經不可避免地爆發了。
看着依然站立着,抖得卻像篩糠一樣的梅爾格納,莫里諾問:“梅爾格納先生,你還有什麼意見嗎?”梅爾格納立即就哭了,他趴在莫里諾的馬頭前説:“不,我怎麼敢呢?我的老爺。您怎麼説就怎麼做吧?可是,贖身金的事情我們怎麼能作主呢?海因茨先生就在後山的寨子裏,這裏的事情大多他都能作主,請您跟他商量吧!”
“噢,我正要找他哩。好吧,梅爾格納,你給我帶帶路吧。如果你不耍什麼花招,回頭我一定任命你為這裏的鎮長。”事後莫里諾聽安切洛第斯説過,他們之中,龐古斯是主事者,除此之外,他和蓋克。海因茨分別管着某些事情,每次行動,龐古斯都會帶上他而留下海因茨看家。在安切洛第斯的形容裏,海因茨是一個穩重而縝密的人,非常於算計,是個當家理事的能手。
梅爾格納所説的寨子就在貝宗鎮後面的山谷裏。山谷的入口在一處茂密的紅樹林後面,沒有人帶領的話,誰都不知道紅樹林的後面另有乾坤。從鎮子通過來的道路在紅松林面前經過,順着道路往前走,便是一條從紅松林後面出來的寬闊而平坦的小溪,溪上架設在木橋,過了木橋,道路繼續延伸到了山的後面,不知道通向何處。
梅爾格納並沒有過橋,而是掉了腳上的生牛皮靴子,跳進了平坦的溪裏。
“你想洗個澡嗎?梅爾格納先生?”莫里諾問。現在已經是11月了,冬天就要來了,溪水是那麼的凍涼,梅爾格納顯然不是為了洗澡。
梅爾格納的眼裏還殘留着剛才的驚懼,他偷瞟了一下莫里諾那不善的神,顫抖了一下,忙道:“啊,不,老爺,我怎麼敢呢?這裏才是通往寨子的路!”他指了指溪説。
莫里諾奇怪地嗯了一聲。他凝視觀察了一下,見河底很平整,沒有淤積泥沙、水草和青苔,河牀上也沒有,顯然是有人經常出沒。他曾經常年生活在荒郊野外,哪裏有是荒蕪人煙、哪裏經常有人出沒他是再清楚不過了。
他勒馬跳進了溪裏,跟在梅爾格納的後面,踩在還不及淹沒馬匹小腿的淺裏朝上走前。走了約15分鐘,溪拐進了山坳裏,遠遠地,莫里諾看前前面河岸上出現了一片寸草不生的淺灘,在這樣人跡罕至的山谷裏,它是那麼的顯眼,顯眼到稍有經驗的人都能辯論出來它是因為經常有人畜的出入而被踩踏出來的。
梅爾格納帶着他們從那裏登岸,又穿過了一片由紅松、榛子、樅樹和山櫸組成的大林子,爬上了一道高坡之後,視線豁然開闊起來。
首先看到的是成片成片的規劃和井然有序的田地,它們都被建成一處廣約10平方公里的小型平原上,一條小溪從中過。地裏的作物大多已經收穫了,稀稀拉拉地長着幾棵野草,有些還種植着芋頭、紅薯和苜蓿,冬小麥播種的時節還沒有來臨,地裏只有少數幾個婦女和兒童在勞作。再遠處的高地上,則是一座連一座的木質小屋,在這些簡易的建築羣中間,有一座高高聳立的神廟穹頂,氤氲的水汽擋住了視線,看不清那是屬於什麼風格的建築。
梅爾格納説:“噢,老爺,就是這裏了。按規定,我們是不能進去的。”莫里諾揚了揚馬鞭説:“去,讓海因茨出來見我!”梅爾格納苦道:“老爺…”見莫里諾又拿那可怕的眼神瞪着他,梅爾格納只得點頭説“遵從您的吩咐,老爺!”梅爾格納向前跑了幾步,高喊道:“嘿,能聽見嗎?能聽見嗎?”正在地裏勞傷的婦女看見了他,驚奇地問道:“嘿,這不是皮貨讓老闆梅爾格納先生嗎?您怎麼來了?您有什麼事嗎?”梅爾格納叫道:“您好,太太。不好了,出大事了,請您向海因茨大人報告,領主老爺來了,要見他!”幾名婦女都聽見了,她們叫道:“噢,天吶,梅爾格納先生,您在説什麼?什麼領主老爺?”幾個孩子則指着倚馬立在山坡上的莫里諾道“快看吶,快看吶,那有個人,那有個人…”他們的聲音那麼輕脆,如一串搖響的銀鈴般傳播開來,非常的動聽,令莫里諾忍不住想起了童年時生活在大草原的情形,心中沒由來的一陣淒涼。
梅爾格納氣吁吁地跑到婦女們的面前,説:“太太們,出大事了。新任的領主老爺,他説,他把龐古斯大人、安切洛第斯大人還有所有的兄弟們都抓住了,他是前來索要贖身金的。”婦女們頓時尖叫了起來,她們難以置信地看着梅爾格納“天吶,梅爾格納先生,您説的都是真的嗎?他不是騙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