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浪費食物是可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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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宇回到包間的時候，那一桌空碟殘羹已經被撤下，上面擺上幾大碟緻誘人的果品，只見韓琳一邊用白小手捏着竹籤起小塊甜美哈密瓜往小嘴送，一邊親密地拉着張怡靜在低聲嘀咕着什麼，而莫維軒再度被冷落在一旁，但他此刻卻是神情欣喜地望着韓琳，絲毫不見被無視的懊惱。

柯宇沒坐到原來靠近張怡靜的位置上去，而是有意靠近莫維軒一旁位置邊坐下，朝莫維軒笑笑，隨手了一塊瓜丟到嘴裏後，靠近莫維軒輕聲道:“軒少，我問你些事，若果你覺得方便，可以説的，你不妨和我説説。因為剛才的事，可能現在有些麻煩。”

“嗯，你問吧。我能説我會説的。剛才那些人，我都不認識，但我可不怕他們，最多就是一幫黑社會有什麼好怕的。”莫維軒渾然不在意柯宇的問話，目光依舊留在韓琳身上，隨口回應着柯宇。

“軒少，你來高涼主要是為了抓哈城三兇？還是抓哈城三兇背後的人？嗯，這樣説吧。你審問哈城三兇是不是審問什麼與東洪幫有關的案子了？”柯宇見莫維軒此刻並不重視剛才的事，於是他便直接開門見山打算來個一擊即中，看看這事到底跟自己猜測的那樣。

“嗯？”莫維軒聞言猛地扭頭望向柯宇，目光嚴肅地盯着柯宇，試圖想從這個傢伙眼中得到些什麼，但是柯宇顯然讓他失望了，因為此刻柯宇眼中有點只有一片關心的熱誠，本沒有參雜任何不該有或者他不期待的神。

莫維軒盯着柯宇片刻之後，轉過頭去，伸手在桌面上挑起一顆葡萄丟入口中，輕緩咀嚼嚥下後，再度望向柯宇，面沉如水道:“小宇，雖然你們相短，但是我也看得出你待人真誠，特別是對你有過幫助的人。可以説這是你的優點也是你缺點，雖然很事情處理手法上我也不見得比你好，可我總比你虛長几歲，歷事多些，我得勸你幾句，別跟那些什麼忠義堂的人牽扯太深，畢竟這是一個法治社會，就算不那麼健全，但明面上的規則還是要遵守的。你剛才問我那些問題，我不能告訴你很多。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一些事，不管哈城三兇也好，東洪幫或者忠義堂也好，如果涉及違法事務，都將會被一一剷除，只是遲或早的事，這個人可能是我也可能不是我。就目前我現在沒心思去管什麼東洪幫或忠義堂，但他們要是惹上我，我就不介意順手除掉他們先。至於我來高涼的真正原因，涉及一些保密東西，現在還不能跟你説，等我完成的時候，再跟你説，不過，等我完成任務的時候，怕是不用我説，你也知道了。”柯宇很是認真地聽完莫維軒的話，雖然覺得他説的未嘗有些道理，但是他此刻能與忠義堂撇清關係麼？顯然是不可能的，且不説忠義堂多次對他幫助，比如現在他都還欠着鄒叔十多萬債務，再者，還有那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在他腦海中留下了一個冷若冰霜影子的女子與他複雜的關係，這些他都怕難以分清，也難以舍割。

但從那多次與鄒叔閒談相處下來，他清楚現在的鄒叔不會是那種手段惡劣，無所不為真正意義上黑幫破壞分子，可他也不敢説在未完成忠義堂原始積累的時候沒有使用非法手段獲取足夠的資本積累。

他清楚忠義堂之所以存在那麼久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忠義堂名下有很多實業和公司，這些東西里面有一些是鄒叔接手之前就存在的，更多是他接手之後擴展的，雖然很長一段時間都給黃炳打理，自黃炳背叛鄒叔之後，現在都讓光頭和蛇哥等人管理着。

這些東西就是忠義堂能撐起高涼黑道半天的資本，也是養活那麼多忠義堂那麼多兄弟的活計，也是為什麼柳元信領着東洪幫一直不能打敗鄒叔重要原因之一。柳元信的東洪幫下面的資本這幾年一直都在膨脹着，但是依然比不過忠義堂的宏厚，因而無論柳元信蹦躂得多歡，最終也只是掃興而歸。沒錢，沒利益，就難招到人馬，更何況鄒叔還比他義薄雲天得多了，柳元信被鄒叔壓着那麼多年，他不冤。

柯宇沉思半響，把胡亂的思緒消除，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嘆道:“軒少，謝謝你良言。只是有些事是身不由己的。你放心，什麼該做的什麼不該做的，我心中有數，也自信能剋制自己。嗯，那個，其實我剛才問你那些話，只要是我得到消息，東洪幫柳元信想請相談是為哈城三兇的事，應該是為了讓你放了那三個吧。今天他們這兒請不到你。怕是以後會用一些過的手段來邀請你。你最近小心點，東洪幫做事與忠義堂不同，他們沒那麼多規矩和顧忌，要是傷着你就不好了。”

“哈哈…我最近好像有點悶，他們最好別惹我，惹到我，哼哼，滅了他們又如何？”莫維軒這會倒是有些明白了，柯宇問那些事怕是都是為了清為何那些人找自己，自己反而張口一通亂勸，讓柯宇多想了。不過，他認為他説得沒錯，像他這種出生於官宦世家的人，對於那些涉黑的基本是能打就打，能殺能殺，與那些人牽扯上對於他們來説基本沒什麼利用價值，與之相，反倒很可能為政敵所攻擊藉口。更何況，打倒一個涉黑勢力讓他增加不少升官資本呢。

“小宇，你們説什麼呀，滅誰呢？不會剛才那些人吧？”莫維軒陡然狂放笑聲，驚動與張怡靜詳談如何美白韓琳，扭頭望過來，美眸瞪大，箇中膝黑的眸子閃閃的，立即把莫維軒那牲口得神魂顛倒了。

“咳咳，那個，莫大公子説要把這上面果品全部消滅才走，他不喜歡費。”柯宇瞧着莫維軒那副豬哥樣，心中一氣，立馬倒打他一把，望着桌上那一盤西瓜，半盤哈密瓜，一盤葡萄，一盤青棗和一碟蘋果都是加大分量的，應該是那些個為了討好莫大公子奉上的，他心中就由不得為莫維軒的胃哀嘆了。

“不錯嘛。費食物是可恥的。不費食物是一種非常好品德，也是對廣大農民兄弟最高的尊重。很好。”韓琳也沒多想，她剛才還在為這桌上面果品分量太大而苦惱，所以她才盡力消滅了半盤哈密瓜，這會一聽柯宇説莫維軒能消滅掉這一桌果品，總算放心了，小手一丟把竹籤棄在桌面，出一張紙巾擦擦手，然後打算看着莫維軒如何消滅這一幾盤果品。

“啊，嗯，費食物是可恥的。不費食物是一種美德。啊。”莫維軒剛才本沒多留意柯宇説話，一直緊盯着韓琳，但見韓琳如此説，他自然本能的奉承，可一轉頭望向那一堆果品的時候，就不由得摸一把微漲腹部，渾身一顫，知道中柯宇詭計了。眼角已經瞥柯宇陰陰的笑容與張怡靜抿嘴的偷笑。

莫維軒終究沒有一個人把那幾大盤果品全部消滅掉，當他吃得快要想吐的時候，用一種近乎悲切幽怨的眼神望着柯宇很久，於是柯宇大發慈悲在這個關鍵時刻幫他一把勉強把剩餘果品一掃而光，眾人才歡喜地離去。

接下來幾天，柯宇突然覺周圍氣氛很是怪異，總覺得跟往常有些不同。

往常他老媽子總是等到他小弟柯男回來一家四口團聚的時候，才會大展身手整理一桌豐盛大餐的，但是最近他老媽子像是心情極好天天躲廚房研究食譜，琢磨什麼醒神補腦之類的食物，因而他天天都能喝到一些濃稠或黑或白不知名湯水，就連他老爸也不敢晚上看球賽看得太晚，基本都是十點多就回房睡覺了。

給他煲湯的人現在除了他老媽，現在又多了一個，最近張怡靜也是常常給他煲湯喝，而且跟他老媽分開來，中午張怡靜煲温情的湯直接送到學校邊上，讓他出來喝，張怡靜不好意思進學校怕影響不好。晚上回家是老媽愛心湯。湯喝多喝得他都有點怕了，但又不好拒絕兩人一番好意。只能捏着鼻子灌下去，得他老媽還嘮叨説，真那麼難喝？不會吧，阿慧説好的啊…。

好幾天之後，吳凱悻悻地跟他訴苦，他才突然明白。原來眼前高考將近，家長們的心中難免有些忐忑，於是總想找一些事情來做以表關心孩子同時也消除自己心中忐忑，自然在食物上下功夫最佳途徑了。

柯宇想明白之後，用似乎炫耀又有點自豪的語氣訕訕地對吳凱道，凱子，你還好，一天就喝一煲。我這邊還得兩煲呢。

雖説高考將近，但柯宇並沒有什麼緊張之，依舊按部就班每天上課的時候上課，放學的時候不是往公司就往張怡靜家裏，且往張怡靜家跑的時候似乎比公司勤快了點。現在他與張怡靜關係已經確定，他那傢伙少不得在張怡靜身上佔佔便宜什麼的，就是那最後一層紙沒有捅破，雖然很多時候，張怡靜都暗示他可以，但是他始終認為時機不對，因而極力剋制着他內心那股強大無匹獸慾，過過手癮之後，便得回家去。

這天，柯宇在張怡靜家裏擁着她躺在沙發上，説情話的時候，老張頭突然氣匆匆殺回來，令兩人嚇得一跳。

而老張頭雖然知道柯宇天天往他這裏跑，但也沒想這傢伙下手那快，瞧着兩人衣衫些許凌亂，臉上漲紅，只是乾笑幾聲，也沒多言語。走到一旁坐下來，倒一杯水，‘咕嚕’地喝光後，便對柯宇説今天南區發生大事來。

柯宇則是尷尬地作聆聽狀，張怡靜早躲到廚房裏做飯去了。

廚房裏張怡靜俏臉一陣火辣辣的，讓自己老爸撞見自己與柯宇如此親密狀，繞是她再大膽也吃不消，況且她一向都是乖乖女形象呢。她一邊做飯，一邊用心傾聽這廳里老張頭和柯宇的聊天，生怕老張頭又説出，一些令柯宇尷尬的話語來。

正當她把一蘿蔔切開的時候，外面大廳突然傳來柯宇一聲大叫，嚇得她差點把一失手把手指切破。連忙放下手中刀具，跑出去廚房到廳裏去。

“什麼？他們怎麼居然做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