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三章你後悔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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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淼淼瞧柯宇老氣橫秋説這話，心中不好笑，還故意很親密挽上柯宇的手臂搖呀搖。

柯宇哪裏不知道這丫頭什麼心思，什麼時候，都不會放過搗蛋的機會，不過，柯宇這會卻沒讓她搗蛋，也不理會那位同學什麼心思，徑直拉着她了走開了。

柯宇帶着林淼淼去拜訪了霍教授，霍教授如今依舊堅持在教育一線，每個星期上兩節課，其餘時間做課研帶幾個研究生什麼的，神貌倒也不怎麼變化，跟柯宇下幾盤棋，問問柯宇這四年幹什麼去。

柯宇也不隱瞞徑直把自己這幾年所作所為給霍教授給説了，霍教授聽了，倒也沒怎麼多説，只是有些嘆息柯宇不在繼承他學業，有些惋惜。

霍教授夫人倒是對柯宇又帶着林淼淼這樣一個清秀的丫頭出現有些疑惑，早年她看好寧小可與柯宇的，只是後來世事人，聽説寧家給寧小可將羅了很幾次相親，到現在都還沒什麼消息，但老夫人也明白不論柯宇還是寧小可都有自己想法，不是自己能夠左右的了。

拜訪完霍教授，柯宇索帶着林淼淼直奔她家裏，和媚姨一起吃飯。

柯宇到來，媚姨非常高興，她擺林若固糾纏，搬到這邊來之後，發現這邊一切都給安排好，房子不小，最重要的還是安置一架昂貴鋼琴，甚至細心的李沁還給找幾個學琴的學生，每天都一兩個學生到她這裏學兩三個小時後琴，她一天最多花幾個小時後做這個，這些學生非富即貴的學費還不少，足夠她常開銷。

歲月並沒在媚姨身上留下痕跡，媚姨那麼雍容典雅，嫺靜端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裏住的是一位貴婦人官太太呢。

三人愉快地吃過一頓飯之後，柯宇便告辭離開。

林淼淼望着遠去那高大的背影，眼角紅紅的，有點傷，這時候，媚姨走過輕撫着她腦袋道:“傻丫頭，你就怎麼不開眼呢。你還不明白麼？”林淼淼了鼻子，了道:“不管怎樣都是我自願的。這輩子我只認他的。”媚姨怔了怔，她明白淼淼沒有説謊，沉默片刻，伸手將她拉進懷裏緊緊抱住。

三天之後，西南省端木市，端木市勾連省會城市與邊界通道，山多路雜，通不便，工業基礎低，農業又不發達，自然資源倒是豐富，尤其木材資源，換句話來説，就是森林資源豐富，端木市最大的廠就是造紙廠，全市大大小小的造紙公司非常多。可以説，端木市的經濟支柱就是造紙業。

同時，發展十多年的造紙業也給當地帶來嚴重的環境問題，但端木市對於這些問題一向是隻眼開隻眼閉的。

沒法啊。關了造紙廠，端木市就活不下去，幾乎整個端木市政府都這樣想的。因而那些被環境問題到角落的老百姓不斷上訪，吵鬧，給政府帶非常多問題。

因為這些事端木市換兩任市長了。

如今終於來第三任的端木市市長，整個端木市政府機關都瞪着朝政府大樓最頂層右上邊那個辦公室，都在等着這位年輕的嚇人的市長會幹出什麼事來，很多人都不看這位年輕的市長，等着看他笑話，甚至有人在這位市長上任第一天就開盤説這位爺要鍍金多久才跑的。

“噔噔”王新宇匆匆地從市長辦公室下來，他原本在整理今天下午市長的講話稿，卻不知道怎麼的，市長突然讓他下樓到大院門口接一個從江陽來的朋友。

王新宇是莫維軒從以前工作地方帶過來的人，這是莫維軒唯一一個帶過來的人，可見王新宇絕對是莫維軒的心腹，他隱約知道自己老闆是大有來頭的人，他也知道自己老闆為什麼當上這個上市。因為市長在另一個市當常務副市長的時候，鬧得很大，把書記和好幾位市領導給進去，但也把那個市的經濟搞起來，出非常耀眼的成績，原本妥妥的要坐地升的，卻不知道省裏醖釀了很久，最後還是把老闆調到端木市來。

王新宇憑着自己一點見識隱約猜到一些內幕，但他對老闆的事，適當表示關心，卻拿捏得非常好，因而莫維軒很喜歡他。

這回聽莫維軒有從江陽過來的朋友，王新宇第一反應就是意外，以前基本很少有莫維軒的朋友找到市政府找莫維軒的辦公場所來的，除非來人是投資客商。

王新宇到大院門口非常端正站了一會，還跟往來同事微微點頭，遇見市領導也親切打招呼，他不是一個自傲的人，因為老闆不喜歡那樣的人。

市府大院見到市長秘書親自在大門等人，這事得大夥都覺新鮮，到底什麼人能夠讓市府一秘等待呢。大家都很好奇。

很快，一排莊重沉穩大氣高檔次的紫雲定製版轎車駛過來，前面一個人年輕人下來與王新宇説幾句，王新宇就上車領着這一排豪車大搖大擺進市政府大院。

車子停下來，下來一幫，領頭幾個都是年輕人，兩個男的，兩個女的，後面男女的都是一羣中年大叔婦女，但看樣子還是以領先幾個年輕人為主。

“龐先生，吳先生，這兩位小姐，請。市長在等各位貴賓了。”王新宇很客氣，請柯宇他們上樓，然後指揮幾個令後邊那幫人到會議室閒坐。

“王處，客氣了。”説話的是吳凱，這回他被柯宇抓過來的，直到上飛機之前，他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現在都還有些糊。但柯宇讓他做的事，他一向沒反對的。

幾人很快就到頂樓，莫維軒早早在門口等待各位，一臉笑容，這倒令王新宇愣一下，他很少見到老闆這種笑容，看來這些人跟老闆關係匪淺。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

“三哥，當市長就不一樣，擺譜了哦。小妹過來都不接。哼哼，我去看大哥，大哥都到機場接我。”莫子馨到江陽之後，一直聽從柯宇安排，柯宇到哪裏她就到哪裏。這會到端木過來，她自然跟過來了。

“哈哈，對不起啊。小馨啊。你不知道啊。我這不剛上任麼？事情亂糟糟的，我還沒好。再説，我跟大哥不一樣，大哥天大的事，都能慢悠悠的。他那個樣子，我學不來。不過，你過來，也不給你嫂子通電話，她到下面縣走訪去了。剛跟她通電話，不知道晚上能不能趕回來呢。”莫維軒給柯宇一個極為熱烈的擁抱，這才扭頭來。

“兄弟，你回來了。”

“嗯。謝了。”柯宇點點頭，也不多言語，彼此之間到這一步，也不在乎言語。用行動來説話了。

但看柯宇今天帶過來的排場，就知道柯宇是來做什麼的了。

“哈，客氣什麼。不過，你這回過來，可得幫我大忙了。唉，這座城市啊，看得我揪心啊。”莫維軒眼珠子赤紅，想必是熬眼的。這幾天，他越看端木市的資料，越心急，當官的所謂股決定腦袋，他做這個市長，自然得為端木市做些事了。尤其莫維軒這種踏地辦事人。

柯宇聞言有些沉默，他自然知道端木什麼狀況，他在江陽停留的時候，就知道莫維軒的狀況，讓人收集端木市的資料，甚至召集專家為這個端木市進行討論，怎麼擺現下的困境，他可謂盡心盡力為莫維軒着想了。

但是國內類似端木市這種城市多海里去，濫採濫伐，依靠賣資源出政績，損公肥私，殘留各種環境、社會問題，當官的和一部分人富得油，底層老百姓掙扎生活為求飽暖，還得面臨益惡劣的環境問題對身體健康侵蝕。

“別急。慢慢來。羅馬都不是一天能夠建成的。只要有多一些像你這樣的人，問題總會有解決的時候。”柯宇知道這是最大的廢話，自然也是最大的實話。

“唉，先別説這個。你們滿路風塵趕過來。先吃飯吧。小王，你安排一下讓他們到市裏臨江賓館吃飯吧。”莫維軒對王新宇説完，轉頭過來對柯宇道:“一起賓館個面，再説。”柯宇這夥人自然是以莫維軒找過來客商身份出現的，端木除了砍木造紙業，很多年沒像柯宇這些那麼豪氣的大場面的客商出現了。

當地人聽説柯宇這些人從江陽來的，是人家莫市長請來端木投資的客人，都不住嘀咕，這位年輕市長還是有些門道，坐在家裏，人家客商就從江陽趕過來了。

但問題是端木除了砍木造紙業，還能投資什麼呢？難道還是加大投入造紙業？

柯宇當然不會再在這裏投資造紙業，他這一趟帶着不少方方面面的專家過來，他是請這些人實地考察端木，讓他們得出一個怎麼讓端木離這種苦難可行報告。

事實上，柯宇與莫維軒説這個事的時候，兩人都心知肚明，兩人都想法，只不過借這些專家出來説服人，以便莫維軒可以名正言順動手吧了。可見，柯宇是何等用心良苦了。

當天晚上，寧小錚風風火火地從下面縣趕回來，見到柯宇這些朋友以及小姑子很高興，她儘管與莫維軒結婚，她那子依舊沒多少收斂，做市長夫人也不願意坐辦公室，堅持第一線做記者。這一點還真是嚇人，但莫市長不反對，其他人就不好所什麼了。

在市委大院一號樓，吃過晚飯，柯宇並沒立即離開，莫維軒留下他進書房説話了。

書房裏，莫維軒燃起一支，深深地上一口，這才抬頭望着柯宇，有些不好意思道:“基層工作不煙不行啊。到後來就習慣了。不過，小錚姐管得緊，我也不敢太多。”

“明白，太費神了。個煙，放鬆一下也好。不過，我現在想問你一句，你現在後悔走這條路麼？”柯宇沒有去拿煙，他會，也曾，但他不刻意。

莫維軒聽了這話，沉默一陣，深深幾口之後，扭頭對柯宇道:“我以前工作過的那個縣，下面的村子窮得，你沒法想象，我剛到那會，跑遍所有村子，瞭解下面全部狀況，我當時動淚。我發誓拼命工作，使得他們離那種外人無法理解的貧窮生活。我拼命工作兩年，我離開時候，上千人過來送我。我當時哭了。”莫維軒儘管沒有正面回答柯宇，但柯宇明白莫維軒的回答最明顯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