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原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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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宇從醫院出來後，一直拉長着臉，神情懊惱。當駱小倩把銀行卡還給他，並告訴他好像還有三千塊的時候，他簡直苦惱到極點了。

柯宇真是有種哭無淚的覺，想不到剛賺到的第一桶金，沒過幾天就還剩不到三分一了。眼瞧着就這樣快完蛋了，心痛啊。銀行卡上三千加上身上剩下三千多，總共還六千多。他心有不甘，趕緊看下那些醫院賬單，他不看還好。一看之下，竟有吐血衝動。

原來駱小倩在把柯宇送進醫院後，要求醫院用最好醫生，最好的藥，反正什麼貴就要什麼。醫院當然喜歡這樣冤大頭了，於是盡力狠狠地宰，連葡萄糖輸都開幾百塊的。

柯宇心情跌到谷底無力地趴在座位，心中對駱小倩那個恨呀！心中想白挨一刀，雖説很多程度上是自己過錯，但是要不是這妞信口胡説是自己女朋友，也不會招來這種禍事。真真是紅顏禍水！這會好了，自己傷身又失財，虧大發了。

雖説出院回家休養，事實上柯宇並沒回家休養去，而是十分鬱悶地直接回到學校上課去。

在學校鬱悶了幾天後，終於捱到週末了，也順便擺了吳凱那張簌簌叨叨八卦嘴，取了車直接出了校門向河東南區駛去。

今天是柯宇和王達約好上王達家請教的子。其實柯宇和王達第一次相約的子並不是今天而是上個星期的週末的，可那會柯宇光榮負傷躺在醫院裏，當然就不能赴約了，只好推遲至今天。

高涼市河東的北區與南區雖不能説是有天堂與地獄之別，但是卻不能否認是北區整然有序與南區舊髒亂差形成鮮明對比。北區是富人聚居地也算是高涼市新興發展地帶，南區現在等於老城改造區，自然就成了髒亂差的代表了。但是並不是説南區沒有發展前途的，其中還是藴含着無限商機。比如最近東龍集團宣佈將在南區建設大量高檔花園式小區。

柯宇穿過城中心廣場，很快就拐進北角大街，這大街歷史悠久，兩邊都是一些騎樓模樣的建築，但是偶爾冒出一間比較現代化建築，尤顯突兀。

柯宇放慢車速輕踩着一邊仔細看着四周一些老舊樓房，還有街道旁邊一些壯景觀大樹。覺一絲古古香的同時也受到那份被遺棄的落寞。

早在十多年政府就宣傳將改造南區老城區，一直喊了十多年到現在還雷聲大雨點小，沒多大起，反倒北區悄無聲息地迅速發展起來。很多盼着政府改造補償款子的人都望穿秋水，也看不到政府動作，大都放棄了，有些錢趕緊搬到北區快活去。剩下那些高低不就的，依然奮鬥在這個歷史長河遺忘的旮旯裏。

但也有例外的，比如南區早期就存在貨運市場，大型批發市場一如既往地堅守在南區這一片天底下。隨着南區人量減少，反而更加興旺起來。貨物吐量為全城之最。

柯宇瞧着一棟棟灰土老舊板樓房，心中嘆，既然不能完全保留，那就改造重生也算最好的選擇。或許改造工程會給這片破舊老城帶來新的活力，也讓高涼市這個曾經被嘲笑瘸腿城市重新接上強而有力大腿。

王達一家住得比較偏的，雖不是靠近城外了，但也遠離城中心是肯定的。幸福路七十二號，柯宇找了半天終於找到，再隨便把那輛破車一放，正想上樓，突然一道倩影從另一邊走過嫋娜地上樓去。

柯宇目送那道嫋娜的倩影上樓後，怔了怔，喃喃自語幾句，怎麼會是她？難道她也住這裏？

柯宇很快回過神來，抬手摸一把下頜，搖了搖頭，苦笑幾下，也跟着上樓去。

到二樓，直奔205，瞧着泛黃房門，上下左右瞄一下，沒發現門鈴，只好直接在房門上輕敲幾下。很快王達打開門，笑嘻嘻請柯宇進去。

柯宇趕緊遞上在街口挑細撿到的一袋柑橘，咧嘴一笑道:“王叔，打擾你們了！”

“呵呵，小兄弟，你能來寒舍，是看得起我王達，不用客氣，快進來，快進來！”王達眉開眼笑，顯然對柯宇的到來到高興。

“王叔，你直接叫我小宇就好了。看你跟我爸都差不多年紀。”柯宇覺得王達還叫自己‘小兄弟’太見外了，瞧他都快跟自己老爸差不多年紀了，何況自己來向人家請教的，便立刻裝乖賣巧自動降一個輩分。

“呵呵，也好。就叫小宇，瞧你也是比我家小子大上一點。我家那裏小子也快回來了。”王達眯着眼睛捏了捏光滑下頜，想着自家的小子模樣。

這時，從廚房出來一位看上去只有三十多歲婦人，容顏白淨，眉梢眼角間雖留下了些歲月痕跡，但是依然可見其年輕時貌美如花模樣，她身穿着紫長襯，黑長褲，下面趿拉着一雙青拖鞋，緩步走過來，朝王達一努嘴，然後就轉向柯宇微微一笑道:“這位就是老王經常提柯宇小兄弟？歡你來我們作客啊。老王這幾年都很少從外面請人來家裏作客的了。這回真是稀客了。呵呵。”

“小宇，這位是我愛人黃慧。你喊她阿姨就好。她説得沒錯，你就是我們的稀客了。呵呵。”王達瞧着自己老婆，總出一股温情如水模樣。二十多年老夫老都還如此恩愛，可見這兩口子真是情深厚。這也難怪的，想當初王達鋃鐺入獄，要死要活的，他愛人黃慧還是對他不離不棄，還拿出勇氣鼓勵他撐下去。兩口子歷經患難，相濡以沫到如今，情可謂厚如磐石矣。

“阿姨好！阿姨叫我小宇就行了。今天麻煩你和王叔了。”柯宇趕緊站起來禮貌打招呼，心中對黃慧説他是這幾年王達少有請來家作客的稀客説法到有些意外，隨即又想到王達也是從監獄出來幾年，看慣了人情冷淡，也就少和以前的朋友集也屬正常的事。

“呵呵，小宇，別客氣。你們聊天，我去給你們買菜煮飯去。估計小輝也快回來了。今晚煮頓好的。呵呵。”黃慧給柯宇倒了杯茶，也不待柯宇説什麼，直接轉身走門後拿起一個菜籃，換過鞋推門出去了。

待黃慧出去後，柯宇便立即向王達請教起來。這一個求知若渴，一個樂於提攜後輩，倆人聊得正是興奮處，陡然大門外傳來一把洪亮嗓音高喊着。

“老王，在不？老王，老王，老張頭過來找你喝一杯了。快開門。”王達一聽這把嗓音也甚為興奮，咧嘴朝柯宇一笑，立馬站起來走向門口處，邊走邊高聲道:“老張頭，你急啥。就來。”門一打開，柯宇便見一個憨厚漢子正眉開眼笑地站在大門外，那老張頭伸手拍一下王達便直接往內闖進來，柯宇正在想這人面好像有些悉，卻想不起在哪裏見過了。

柯宇記不起老張頭，可老張頭雙眼利索記憶也不差，尤其對自己施恩的人，更是牢牢記住。這會瞧見柯宇便滿臉詫異中又帶驚喜，大手往腦袋一拍，滿心歡喜道:“這不是柯宇小兄弟？小兄弟你怎麼在老王這裏？難怪今天起來聽到喜鵲叫了。原來又遇到貴人了。一直找不到你。難得今天碰着小兄弟，老張頭高興，晚上得喝上幾杯才好。老王你這還有酒不？要沒，我趕緊去搗鼓些上來先。”

“原來是你。老張頭。呵呵。我是向王叔登門請教的。老張頭你也住這邊？”經老張頭這麼一喊，柯宇立時醒起了，原來這老張頭就是上回那個讓自己放了一馬的倒黴司機。柯宇嚮往老張頭身上瞧了瞧，只見他今天依然是一件老舊白襯衫，黑西褲，破舊皮鞋，但是今天卻是洗漱得乾乾淨淨的，跟上次滿袖油跡，污糟邋遢相比確實有很大差距，也難怪柯宇沒一眼認出這老張頭來。

“怎麼？小宇，你跟老張頭認識？”王達這會卻是到意外了，想不出這老張頭怎麼會和柯宇相識的，可平時也沒見過柯宇來老張頭家作客過哦。

“哈哈。認識，認識。老王啊。這柯宇小兄弟可以是我貴人也是恩人啊！”老張頭這會見到柯宇顯然是十分興奮，立馬扯住王達和他詳細講述他和柯宇怎麼認識的經過。末了，嘆一句，柯小兄弟，真是好人啊！

老張頭左一句好人，右一句恩人的，得柯宇怪不好意思的。

王達聽完老張頭講述，心中對柯宇好度直線上升，大手一揮，朝柯宇道:“小宇啊，我和老張頭做好多個年頭鄰居，老張頭是實在人。從我和你阿姨搬過來後，都時常得到老張頭一家的照顧。你和老張頭又有這個緣分，以後多些來往走動。你想學的東西，只要我會的我都全數教你。”

“好的，王叔，我有時間多過來。”

“呵呵，是啊。多走動，走動嘛。是了，老王，今晚我們就着你家開餐了。我先回去一下。一會就和小靜過來。順便捎兩瓶酒，一會我們和柯宇小兄弟喝個痛快。哈哈。”老張頭説着站起來匆匆往外跑，顯然是那種説做就做的人。

“哈哈，好的。”王達朝着老張頭心急火燎模樣哈哈一笑，隨即轉身對着柯宇道，“小宇，我們先下盤棋如何？他們有一會才過來的。”

“好的，王叔。不過，我棋藝可謂奇臭了，你可不要見笑。”柯宇當然是客隨主便，趕緊站起幫忙拿出棋具。三兩下，這兩人就布上局廝殺起來。

三局過後，黃阿姨就買菜回來了，看着柯宇和王達二人正在戰火如荼模樣，也不打擾他們。直接進廚房忙碌起來。

第四局才下到一半，老張頭稍着兩瓶老白走進來，後面跟着一位模樣清秀女孩和一個瘦弱小傢伙。那小傢伙一進來扯起嗓子就朝喊王達喊了聲‘爸’。王達一見這小子，立即掉下棋子，走過去一把扯住那小子，左捏捏右摸摸的。嘻嘻地笑:“小輝，怎麼又瘦了。”黃阿姨聽到聲音也從廚房走出來，看看自己那個寶貝兒子，也伸手在那小子身上摸一把的，任誰都看得出來，王達這兩口子對這小子極為寵愛的。

這時，柯宇雙眼並不是看向王達一家，而是猶如兩道光般向那位穿着白印花襯衫，藍悠閒褲，踩着藍白悠閒鞋充滿書卷氣質女孩。

老張頭最先發現柯宇注視着自家女兒目瞪口呆的傻樣，心中升起一絲笑容，趕緊上前對着柯宇説:“柯小兄弟，怎樣？我家閨女俏不？”

“嗯，俏，端的俏樣。”柯宇本能回應着，話口剛落，才回過神來，陡然尷尬無比。

那女孩也聽到柯宇話語，勝雪肌膚迅速升一道紅暈，趕緊伸出小手扯一把自己老爸，示意他別失禮。

“哈哈，柯宇小兄弟，這是我家閨女，來你們年輕人認識一下。”老張頭把兩人尷尬模樣瞧在眼裏，隨即哈哈一笑為他們介紹起來。

“你好，我叫張怡靜。”張怡靜十分有禮貌，聽着老爸話，立即自我介紹起來。並面向柯宇伸出白皙小手。

“你好，我叫柯宇。啊。我記起了。原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