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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棄子與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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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府家屬大院一號樓,駱市長的府上,今天來客人了。自駱立宏到高涼上任那會他府上短暫熱鬧過一段時間後,便很多年沒有這段時間這般熱鬧過了。

南區事件之後,且不説駱立宏這些年來暗地積蓄下來的人脈不算,那些一直在他與張繼陽之間兩頭搖擺的人,也有一些開始下注了,因而駱市長府上再度熱鬧起來也實屬正常。

今天到來的客人有些特別,要是以往絕對你不可能想象他會上駱府上來的,但今天他來了,還攜愛人一道而來,完全一副兩家好已久的模樣。作為張繼陽頭號忠實手下許武的到來就連駱立宏見到都不心中一震,但兀自十分熱情地接待他,並與之言談甚歡,不過,二者都是談的非關政治的話題,風花雪月無不可。

“許市長,這是我最近到得的碧螺,你品品如何?”駱立宏親自端起遞過去,話語親切宛如多年老友般,微微笑着。

許武有些惶恐立時站起來接過去,輕輕在嘴邊呷了一小口,隨即呵呵笑道:“駱市長,這可是好東西啊。這下可難辦了,駱市長你得割愛一些才行啊。我喝了這茶以後就饞了。不過,我那邊有套極好的紫砂壺,改天給你帶過來。呵呵。”駱立宏聞言雙目緊盯着許武一會,瞧許武眼神有些慌亂,透出一種熱切,他立時明白了,但此刻他只是打個哈哈地説:“許市長啊,這茶我這兒不多,我回頭瞧瞧,要是還有多着給你些。嘿,你個老許,這就給你惦上了。你呀,不簡單。”許武一聽心中還真有些慌,剛開口想説些什麼,就瞧見自己愛人和駱市長夫人一起從廚房走出來,也只好咧嘴一笑道:“駱市長這茶好,我老許沒啥愛好就好這一點,還真望駱市長割愛啊。呵呵。”

“老駱,許市長,開飯了。你們一會再聊。”張茹朝正在互相恭維的二人,喊了上一句,她雖然不知道今天許武夫婦為何登門拜訪,但她也明白人家登門了,且自己丈夫臉上有喜,便知道熱情一點不會錯的,何況她本身也是教養極好之人,作為駱立宏的賢內助她絕對是合格的。

“許市長,走,試試你嫂子手藝去。”駱立宏立時站起來,瞧許武哈哈一笑道。

許武連忙站起來,朗地笑道:“好。嫂子,辛苦了。”

“呵呵…,也不全是我做的,弟妹也在幫忙的。”

晚飯過後,兩位市長夫人便留在客廳言笑晏晏,倒也歡聲笑語,一片融洽氣氛。

書房裏,駱立宏沒有坐到辦公桌後面那張轉椅上,而是少見地坐到靠牆長椅上,端着茶杯蹺起二郎腿擺着十分自然姿態望着對面坐着的許武,等待他言明今晚來意。

許武呷了一口茶掩飾一下心中慌亂,放下後,一出一個文件袋,十分恭謹地遞過去,此刻他心中鬱郁,他知道他後半生如何就要看眼前這個威嚴的男人了。

這是他自救的最後一條路,若果駱立宏不出手救他的話,那麼他算是完了。但他也知道,如果他沒價值的話,那麼對方絕對不會伸這個手的,因此只好把這些年準備好的東西遞上去了,成敗與否都由他人了。

駱立宏接過文件袋,打開一看,心中一驚,但他卻面無表情,輕輕地擺下,然後目光凌厲地盯着許武,心思不定,不知作如何打算,神似是疑重。

許武被駱立宏如此一瞧,心中更為慌亂,見他良久未作反應,有些急了,那些東西已經是他最大誠意的表現,若果駱立宏還不滿意的話,那麼自己只有洗淨白白,進監獄去了。

兩人對視半響後,許武實在頂不住,他猛地站起來,作出一個驚人的舉動,‘噗’許武猛地雙膝跪地,語言哽咽道:“駱市長,以後許某唯你馬首是瞻,絕無二話。”

“老許,你這是幹嘛,起來,起來。有事好好説。”駱立宏被許武如此動作嚇得一跳,但立時明白許武怕是被急,不得不如此,可是一想到當初他在張繼陽下手對自己如何跋扈,如今卻是跪到自己腳下了,這種心情真是難以言狀。

許武聽此刻駱立宏叫他老許,便知道事情怕是有幾分機會了,但也不敢大意,順勢起來,擺出十分恭謹模樣,繼續等待駱立宏最後判決,如今他連最後的尊嚴都放到駱立宏腳下任他踩踏,但隨即想起當初他在張繼陽手下有如瘋狗一般追着駱立宏不放,真是有種自作孽不可活意味啊。

“老許啊,雖然這些年,咱們工作上有些事情產生不同意見有過爭執,但是我駱某人不是心狹窄之輩,容不得人,如今你能把這東西給我,説明你是有個覺悟的同志。人生誰無過呢,聖人都會犯錯,知錯能改還是個好同志。你放心,你這事我會盡力的,希望以後你認清方向了。”駱立宏知道這刻,自己要保許武不是不可以的,但是似乎他這一刻保住這個棄子對自己益處不大,雖然許武帶來的東西很震驚,可是此刻許武被視為棄子了,那麼對手必定有所準備應對。因而自己這個時候保許武真是可有可無的事,但他必須把話説得漂亮,至於結果如何,其實他不打算過多影響。

“駱市長,真是襟過人,這些年。我真是瞎了眼幫着張繼陽跟你對着幹。真是對不住了。”駱立宏一番話是許武這些以來聽到的最好消息了,由不得心中動,想以前自己如何對待駱立宏,而今天人家如此快,真是羞愧不已。只是他不知道,駱立宏心中真實想法,但此刻的他有如茫茫大海中抓住一片孤舟落水客,如何想得那麼多。

送走許武夫婦後,駱立宏再度回到書房,坐到那張轉椅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後,哈哈一笑喃喃自語道,許武啊,你也有今天…嗯,下一個到鄭氏兄弟了,這個還真有點麻煩…

很少人知道,當初駱立宏剛到高涼之後,許武主動靠過來,然後在駱立宏準備一展伸手的時候,轉手把他賣給張繼陽了,再加上當時駱立宏的老領導休養去了,令駱立宏功虧一簣,因而這時許武想駱立宏拉他一把,是幾乎沒可能的事。

雖然駱立宏不是心狹窄之輩,但是被人揹叛的滋味可不好受。且後來他也知道當初許武靠近他也是張繼陽的授意,也就是説許武早就是張繼陽的人,因而駱立宏心中又多了一個覺,被愚覺,這覺比背叛來得更加難受。因為背叛很多是時候為了利益,不是你不夠聰明,而愚則是直接把你當傻子耍,這世界任何男人都不會想被人傻子耍的。所以許武這回算是完了。

第二天晚上,張繼陽家書房裏,曾經的“四。人。幫”如今只剩下三個了。鄭氏兩兄弟、譚宗三人都耷拉着腦袋呆坐着,有些無打采,氣氛顯得些許冷淡。

張繼陽左手兩節手指在寬大的辦公桌上極有節奏地敲打着,發出‘咚…咚咚…咚…’響聲,有如一曲花鼓舞曲令人喜悦及回味。且足以破去對面三人組成沉默大陣。

“都説説吧。如今如何做?”書記大人發話了,三人同時抬起頭,左右瞥一下身邊的戰友,都不敢開聲,最後還是鄭家老大先開口道:“哼!許武那條狗,真是養不啊。那麼快爬上姓駱的家去了。我們只是把他侄子關了,都還沒説動他,他倒先倒打一耙。哼!”

“哼!夠了。要不是東龍的人去撥他侄子,他怎會如此糊塗呢。許武跟我那麼多年,他什麼心思我不清楚?其實是我對不住他啊。唉…”張繼陽皺了皺眉頭,不由得嘆一口氣,伸手捏了捏太陽,繼續道:“如今,不説他了。你們把那些東西處理一下,我想許武這回怕完了,這不是我的本意啊。我本想他進去坐坐,過了這一關,就讓他出來的。現在怕是不行了。”鄭明忠一聽不皺了皺眉頭似乎不大相信張繼陽説的這話,心想如果不是他拋許武出來做棄子,許武怎麼投到姓駱的懷抱去呢。但也嘆了一氣,沒言語。

“老許,這是衝動了。咱們對他那是沒話説的。張書記,你當初做的主意還是好的。”鄭明義沒他家老大想得那麼多,他只是覺得許武太沖動違背張繼陽的意思,才淪落至此,他全然沒想過,如果當初讓他當這個替死鬼,他會如何?

而譚宗在張繼陽説出那一番話的是,目中有異,一閃而過,隨即端起茶杯,慢慢地呷了一口,依舊木訥地端坐着,這位秘書長,一向如此,幾乎都是奉命行事,很少表達意見,因而受張繼陽看重的。本為鄭家兄弟看不起,總認為這位秘書長太過陰沉了並過於奉承張繼陽。但他也不在意,默默地把自己一畝三分地管得有聲有的,此後,鄭氏兄弟才不敢小窺他。

“老許那事提前動吧。哼!駱立宏出招了,我們總不能等着接吧。也給讓他忙一忙了,明天讓人把司馬宗、時健的資料送一份給趙典書記吧。讓他好好查一查!”司馬宗是河西派出所所長、時健是南區副書記都是駱立宏一線的人,趙典是紀委書記是偏向張繼陽的人,張繼陽讓人把司馬宗、時健的資料送給趙典也就是拿這二人開刀,給駱市長反手一擊了。

“是。我明天就派人把東西好給趙書記送去。”回話的人是譚宗,這種事一般都是他在做,且他做事,張繼陽放心,讓鄭家兄弟出馬,那都是雞飛狗跳的,出手不知輕重,容易壞事。

鄭家兩兄弟見張書記如此安排也無不滿,朝譚宗嚷一句,老譚啊,別心軟啊。整狠點,讓姓駱的知道,高涼市,還是張書記當家的。

譚宗對鄭氏兄弟微微一笑,不多言語,心中有些愠怒,人家張書記都不多説,倒是你鄭家兩兄弟滿口胡話。

等三人離去後,張繼陽背靠轉椅上,神情鬱郁,嘴邊湧動,隱約傳來一絲聲音,老許啊,老許,是我對不起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