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且説胡莊一心想將親事説成,索將手頭的活丟了開去,再不去與人相面。當
,他又去徐官人家,又逢徐老官不在,徐公子與他讓了座,道:“還是為着那親事而來麼?”胡莊道:“正是。今
我與楊寡婦説個明白,他約明
與公子見面。我卻又見了那女兒一面,真個水
的十分可愛,倘徐公子錯過了這段姻緣,許是極不該的。”徐觀似曾所動,沉
半晌方道:“既您般,且待我與老爹商量,晚些時候與你傳過話來。”胡莊應了聲中,退出徐家。且説徐觀見胡莊一而再,再而三與他作這段媒,便想道:“果真有那般動人的女子,還愁嫁不出麼?卻還再三相邀,定是個一般見的,況且寡婦家的閨女,怎見得有幾分見識,幾分人樣?”徐觀轉念又想道:“我已年近二十,家父一心要我謀官取位,且不曾親近美
,今
既有一個妙人兒相送,何不一親芳澤!也算不曾枉費幾年的青
。”止這般想,徐觀便動了
情。不及天黑,便着下人李央去問胡莊遞了話兒,就言明
往那女兒家去。
次,徐觀打扮得齊齊整整,先至胡莊家中。胡莊早已恭候,把徐觀視若上賓,馬氏立時奉過茶來。二人飲過,又説些閒話,無非是胡莊要徐公子
後多多照應,倘親事成了。
也算是一大家事,便與他些本錢,開間鋪子亦或不可。徐觀既屬意那女兒,自然咯聲連連。午時,二人用過膳,胡莊便將徐觀帶往上房。楊寡婦見過徐觀,果是一表人材,有詞兒為證,身軀襲娜,態度垮婷。鼻倚瓊瑤,眸含秋水。眉不描而自綠,不抹而凝朱。
生成秀髮盡堪盤,雲髻一窩天與。嬌姿最可愛,桃花兩頰,假使試舞袖子,吳窩也應傾國。柳或曳長據子,漢殿定室專房。紅錦當中亦有風戲窟,白絞襪底何須隨步金蓮。正所謂楊柳
柔縈別緒,芙蓉秋豔妒嬌娃。又道,漫誇洛水中賓夢,直抵巫山一段雲。楊寡婦旋即道:“不知徐公子今
到來,貧婦有失遠
,多有得罪。”徐觀忙還禮道:“大娘休出此言。我且為聘你家女兒來的,如何便客氣了?”胡莊忙將一紅綢線包雙手呈與楊寡婦,後道:“這是徐公子的聘禮,還望收下。”楊寡婦雙手接了,但覺沉重,心頭高興,滿面堆笑,道:“徐公子能不畏貧賤下人,親臨寒舍,已屬情意深厚。卻還納此重禮,叫我心中不忍。”三人説説笑笑。
少時,杯中茶涼,楊寡婦便喚女兒添茶。楊枝兒早倚門縫把徐觀飽看一回,卻也忘了羞恥,不待壺中水兒燒開,便提將出來,徐公子抬首一覷,心頭一驚!
看這女子果生得十分顏,但見,眉舒柳葉,眼湛秋波,身穿着淡淡青衫,宛似嫦娥明月下。裙拖着輕輕環佩,猶如仙子洛種行。遠望時,已消宋玉之魂,近觀來,應解相如之渴。***且説胡莊攜徐觀拜見寡婦,行過聘禮,寡發便將女兒喚出,徐觀看過枝兒容貌,果是天姿絕
,暗歎不虛此行矣。三人談笑風生,十分相投。
寡婦又吩咐女兒取過陳年老酒,三人一頭閒談,一頭飲酒。三杯酒下肚,楊寡婦問道:“富貴從來有命,徐公子可圖功名?”徐觀道:“不圖功名利祿豈不枉活一世麼?功名自易,他雲程,自在玉堂金馬之內。壕州奪錦,雁塔題名,應有
也。只本人賦
愚魯,意不在書,志
玩樂,當效班孟堅投笠,覓個封候萬里,方遂生平,尚未知遇合何如?”胡莊連聲稱是。徐觀有意
些才華,又道:“只是
後功成名就,君臣朋友間,若不要一個絕
佳人為婦,則我亦是空為人一場,枉讀了許多詩書,便死也不甘心。
只是美玉藏輝,明珠含媚,天下雖有絕佳人,那能一時便遇?”胡莊知他話中有話,接口道:“如公子所言,怕沒了佳偶相諧麼?適才這個女兒,論容貌,百裏挑一。論禮儀,其舉手投足,一言一語,公子不曾見過麼?
卻有何想法,不妨傾腸倒肚,一應表出,何必柳藏?
“徐公子道:“我既今與枝兒下聘,卻亦是打聽過一二,如今見了,果然名不覷傳!只盼大娘若無別的意思,早將女兒許配與我,以遂心願。”看官,你道那個求親的女婿,卻似徐觀懲般無理?竟敢當那岳母的面兒,把他女兒強求,似待不得那被窩中的雲雨事兒。然徐觀本無意娶枝兒為
,只圖與他
個快活,又見枝兒容貌非凡,自然忍
不住,卻巴不得即
成婚。
當下,胡莊亦附和道:“既女兒他娘應允,便作數了,看你二人又都年歲不小,不若擇就近將婚姻大事一應辦妥,卻是如何?”楊寡婦聞聽,半晌不語。胡莊看出就理,忙道:“莫非依親孃的意思,卻是
為女兒入贅麼?”楊寡婦道:“非也。
女兒既有好人家可許,當孃的又何必強留於這貧寒之家啊?”胡莊看寡婦目包視他,忽憶起他先時所言,便恍然大悟,急問徐觀道:“你道憊般神速聘人家女兒,可出得起大禮麼?”徐觀道:“懲般好的內人,便是出二百兩銀子,亦不足惜。”原來徐家官大財多,公子又被老爺嬌寵慣了。
拿二百兩銀買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何足疼惜?胡莊當即道:“這般道來,已是大禮哩。親孃可有別樣話要説麼?”楊寡婦道:“老身無別樣話説,只是惟一個獨生女兒,今許了出去,還望時常回來相望。”徐觀應聲:“這個自然。”胡莊又道:“我早己替二位新人看過命相,不出本月,二人便有良辰吉期,屆時方可把枝兒過門。”寡婦點頭應允。三人皆大歡喜,又飲過數盅,看看天
已晚了,徐觀便
離去。寡婦起身相送,當下又把
娶之
定了下來,就在五月三十那
,時下已是四月廿,掰指一數,剛足十天矣。
徐觀出來回府,胡莊又遂至家中用茶。馬氏見親事已成了七八分,亦替丈夫高興。當下把好酒好菜相待。徐觀本已有了三分醉意,如今又喝了幾杯,酩配大醉。
及至一更,他便趁着酒興,喊嚷與枝兒行那雲雨之事。胡莊恐上屋楊寡婦聽見,面上不好看,便將徐觀移至內屋,任他胡鬧。
四月天氣尚寒,胡莊又在內屋燒起一盆炭火,徐觀經此一冷一熱,竟作起嘔來。將間所進飯食,並那幾壺熱酒,傾倒無餘。不及胡莊相喚,馬氏立時過來收拾於淨。
兩夫正忙成一團,忽聞門首一嬌音道:“徐哥哥且在此麼?小姐命我送來薄湯一碗與他醒醒酒兒。”胡莊將門兒打開,卻是那枝兒的貼身丫頭
雲,手中捧着一碗熱湯。馬氏接過,與徐觀飲了。
徐觀先時已識得這丫頭,當即道:“妹妹,且近前來,哥哥有話説哩。”***且説徐觀酒醉,又逢那熱氣一蒸,肺腑震盪,嘔吐起來,胡莊與馬氏連忙替他收拾,那上房的雲卻又端過醒酒湯來,徐觀一飲而盡,又把那
雲喚過來,道:“好個標緻的人兒,你,莫不是枝兒的貼身
雲?”那女子低首道:“小女子正是!”徐觀探手
把
雲拉扯,那女子立時閃了開去,又低聲叫道:“公子莫要歪纏。”徐觀看他白麪維紅,
鮮齒白,心頭喜極,道:“想你不,諳世事,定不知牀上風情,快去把你家小姐喚來。”
雲道:“你倆今
剛下了聘書,訂了婚期,公子又何必懲般心急?”徐觀道:“妹妹莫與我鬥嘴,我既真心對你家小姐,一個有情,一個有意,你又作何計較?”
雲道:“非奴奴計較,只是我家小姐早已歇下了,如何得把你服侍?”徐觀道:“既是懲般,我且還去上屋與他一會。”
雲又道:“公子不可,我家親孃還不曾睡下哩!”徐觀酒醉得目眩神搖,如何分得話兒的輕重?當下又道:“這個正好,便把那寡婦一同扯過,本公子與他母女連牀大會!豈不妙麼?”一旁胡莊見公子撒野,當即道:“公子莫急,待我與你想個策兒,把你的火兒殺了。”不待公子回話,又把
雲喚出門外,道:“你家親孃何時安歇?”
雲道:“主母晚來最愛做些針線,常常半夜才歇。”胡莊又低聲與她道:“且去與你家小姐悄聲説過,夜裏切莫把門兒門上,公子有意與他歡會。”
雲急道:“使不得的。
閨門淑女怎能與男子苟合?”胡莊道:“你何不知他二人眉來眼去?你且道來,適才這碗醒酒湯可是你家小姐令你遞來的麼?”
雲道:“正是遵小姐之命。”胡莊道:“這就是了,只是女孩兒家的思
話兒,如何與你好講得?便是要你討個話兒回去,看公子究竟有心無心!”
雲似信非信。胡莊又道:“倘你與他玉成了今晚這件快活事體,
後他定與你些好處,便作主把你許個上好的人家,説不準還做得了正夫人,那出頭的
子便到了。”
雲聽得心動,當即應允道:“我且與你試一試。倘小姐不允,反問起過錯來,我便把你這胡歪頭道出,小姐與你有好看的。”胡莊道:“料不得出事,你且去罷。”當下作別。胡莊抹身回屋,又把馬氏喚至下處卧房,道:“你且安息,我須得將公子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