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日久賤人心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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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可每天至少要和他通一通電話,不會聽不出他的聲音,只是陶可有一絲不確定,今天他的音和平時相比似乎有些異樣,是喝了酒的緣故?
陶可不知道陳子橋怎麼會在這裏,難道他今天下午看出了自己的不對勁,特地來找她的?
不太可能。陳子橋這個人獨善其身的很,對藝人從不過分關心。可是有什麼理由來解釋他的突然出現而且還傾手相助呢?
她抬眸看着前方,她的右手還是被曹輝的鹹豬手拉着,已經走至酒吧的另一個出口,出口的背後就是電梯,豬頭曹正伸出手扶上門把手,沒想到就此被人叫住。
她把目光放在那個倚在吧枱最邊上,被埋沒在陰霾裏的人,透過昏暗的光線,她終於看清,果然是他。
陳子橋一手在褲子的口袋裏,一手握着酒杯,款款而來。
他的樣子,像個出生名門的貴公子。但陶可知道他不是,他只是一個很普通的男人。和他一起工作這麼久,他從來都是認認真真工作,自己養活自己,還供着一套房子,陶可從沒有聽説過關於他父母的任何事,也從沒有在他身上看到過任何屬於紈絝子弟的不良特徵。
若一定要舉出什麼和高官子弟很相似的地方,大概就是他的氣質了吧。他只要隨隨便便往哪兒一站,連風都會朝他的方向吹過去。
陶可想到這裏,不低頭垂眸一笑,沒想到正好落在了陳子橋的眼裏。
他本來無意再去注意她,可餘光總是冷不丁地瞥到她,他有些惱,直接大大方方地看了過去。沒想到正值她低頭輕笑,好像看到了一場好戲,高興不自已。他皺了皺眉頭,膛有點熱。
他輕哼了一聲,把目光又放回了眼前的禿頭身上,對他伸出了右手。
曹輝一臉尷尬地笑,慢悠悠地放開了陶可,搭上了他的:“你是…小陳?”待陳子橋頷首,曹輝立刻面猥瑣的笑意,“哈哈,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呵呵,曹製片,您老倒是變了不少,最近煩心事很多嗎?不如説出來讓小輩來替您出出主意?”陶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曹輝的臉頓時拉了下來。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陶可連忙伸出手掩着嘴抿緊了,卻還是抑制不住不斷彎起的嘴角。
能不吐一髒字而把話説得這麼絕的,在她碰到過的人中,陳子橋若稱第二,就沒有人能稱第一。
“陳子橋,你這話説得我就有點不懂了,鄙人煩心事再多,也比你這樣的大經紀人少啊,哪能拿我那些顛小事兒叨擾你呀。你若是有事想讓我替你分擔分擔,倒是可以的。”説到這裏,曹輝的眼神拐了眼陶可,一看便意有所指。
陶可當然看懂了他眼中的意思,臉上的笑意漸去,嘴緊抿。
陶可這才發現自己做了一件大錯特錯的事,自己怎麼會一時糊塗答應這種人的邀約呢?!年紀一大把了不檢點也罷,竟然還跟小輩爭風吃醋、逞口舌之快。
當初就應該給她一拳,再在他臉上啐一口唾沫的!
竟然為了一個女二還差點上了這個人的牀,自己真是瘋了!
陶可意識到自己天大的錯誤,正説些什麼,卻見陳子橋使了個眼給她,她還沒明白是什麼意思,就聽見陳子橋坦坦蕩蕩地説:“曹製片,您説的是,你是圈裏的老人,我們這些小輩的確有諸多地方要向你學習。曹製片,這樣吧…”陳子橋指了指吧枱,“我請您喝幾杯?”曹輝得了個台階下,臉緩和了好些。
陶可以為這事兒就這麼完了,朝陳子橋彎起眼角咧開嘴,曹輝卻不緊不慢地開了口:“喝酒,行啊…不過今天不行,今天我還有事兒呢,下次吧。”他抬着下巴,負手而立,一副趾高氣場的範兒,讓陶可看着特別想揍他一拳。
可這拳頭還沒握緊呢,手就先被人圈了起來,那隻鹹豬手將她的手緊緊地包住,她還沒來得及甩開,他竟一把推開後門扯着她走了起來。
直到他突然停了下來。陶可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曹輝的手已被另一隻好看的手緊緊地扣住。
陳子橋的力氣似乎很大,曹輝轉過來的時候,那張堆滿的臉漲的通紅,跟喝醉酒似的憋足了勁。
“曹製片,別掃興,就今天吧。”曹輝皺了皺眉,面兇:“嘿,小子,耳朵是不是不太好啊?怎麼左耳進右耳出呢?都跟你説了今天不行了,怎麼,想強迫我?”
“説不上強迫。只是難得碰到曹製片一次,下次不知何時,何不在這次盡興?所謂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曹製片,你説是吧?”曹輝聽到詩句便沒了耐,不耐煩地大聲警告他:“有完沒完啊!別給我整這些有的沒的!聽不懂人話是吧!耳朵聾了是吧!小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再站在這裏破壞我的好事,小心吃不了兜着走!”陳子橋清俊好看的臉越發的沉毅,如刀削般的下巴線條也越發的鋒利,陶可知道他是生氣了。然而他卻漫不經心地一笑,那樣的笑意使周圍熱鬧的氣氛都徹底冷了下來,陶可不打了個冷顫。
約莫他的氣場強大到連曹輝都有些忌憚的地步,曹輝竟口不擇言了起來:“怎麼,以為我怕你啊!小子,黃還沒長齊呢,就想跟老子鬥?!你算老幾啊!都不是!告訴你,聽好了,現在立刻給老子滾!別給臉不要臉啊,憑我圈裏的地位,就算你是金牌經紀人,也是一句話的事兒!”曹輝的聲音越來越大,像在為自己壯膽,但仔細聽着,有點兒發顫。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人羣的目光就聚集在他們三人的身上,大多是看好戲的眼神。
陶可一聽就急了,有錢能使鬼推磨啊,雖然只有幾個臭錢,但就那幾個臭錢也足夠曹輝讓他們兩個在娛樂圈翻不過身來。她倒是沒什麼關係,大不了換一行。可陳子橋在這行好不容易混出了頭,就為了幫她失去這份工作,實在是太不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