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動身郭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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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不走?”林大雄語氣低沉道。
劉析見大雄回來,眼中頓閃悦聞聲後又暗淡下去,甕聲甕氣道:“林先生,我實在不敢自己回家,一回家就會想起張的那張臉,還有那場噩夢。”
“這是我私人住處,如果你非賴着不走,我只能找人把你請出去了。”林大雄聽這語氣,敢情是想在此住下,連忙道。
劉析苦笑着,搖頭道:“先生非要這麼趕盡殺絕嗎?”大雄聞言並不回應,上下打量着劉析,此時他已經坐到書桌前的椅子上,雙膝有明顯跪過的痕跡,想來是跪的時間太久堅持不住這才坐下,想到此處心裏一陣惴動。
“林先生,你我都是聰明人,剛才聽廣播,説村子上有個叫二狗的人要出資修建戲院,想來那出資的人其實是你吧。”劉析平靜的説道。
林大雄噗嗤一笑,正言道:“是有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我猜這其中一定有深意,如果沒錯的話二狗是您的學生,前幾天來時我聽説有個小孩被村長附身了,想來那小孩一定是這二狗。你心疼他被別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待,所以自願出資説是這小孩要修建戲院。”劉析分毫不差地一語道破。
被人識破,大雄仍不動聲,不急不慢道:“果然是商賈出身,眼光毒辣,你猜的很對,但我覺得這和我幫不幫你,並無關聯吧?”
“林先生,您説我不忠不義不孝,我認了,但我還剩下仁慈之心。我出生在大牛村,這裏是我土生土長的地方,所以我願出資修建戲院,至於您幫不幫我,您自己掂量着辦。”劉析點上一煙,站起身走到門沿旁,又仍下一句話:“跪在貴舍一整天,我也想明白了,我這人一輩子從未向任何人認過錯,但這次,我認了!自然也認罰,張想要我命,她儘管拿去便是,只希望我在臨死之前能親眼見到戲院建成,明天我便會帶人來修戲院。”望着劉析遠去的背影,林大雄連番搖頭,自言自語道:“這才是真正的子回頭,千金難換,難得啊,難得!”不管劉老先生之子劉析行為有多惡劣,大雄此番是註定要去的,畢竟劉老還在十八層地獄飽受煎熬,自己不能坐視不理,今天一天本是想給劉析一個教訓,誰知竟有意外收穫。
林大雄這一覺,睡得很是踏實。
清晨,雞鳴,鳥叫。
大雄下了牀,匆匆洗漱過後,直奔學校而去。臨行前,他要把學校裏的諸多事宜向張正明代一番,另外去看看二狗的狀態是否調整好,自己也好走得安心。
聽聞大雄要走,張正明似乎早有預料,深知大雄絕非池中之物,遲早是要走的,便把大雄待的話牢記心中,嚶嚶應是。
待完後,林大雄看了下時間,此時已是七時,學生們也該起牀洗漱了,二狗正朦朧着睡眼,擠在人羣中洗臉,聽見學生之間有談,大雄慌忙找了個遮掩的地方,側耳去聽。
“二狗,你娘留給你多少錢,居然夠修建戲院的,真是有錢!”二狗一時間還未反應過來:“什麼錢?”大雄聞聲心底一涼,自己頗費心機的扯這麼個謊,他可千萬不能自己説漏了。
“修建戲院啊,昨天廣播你是怎麼聽的?還是你的主意呢!”那學生不依不撓道。
“修…”二狗晃過神,急忙道:“是,是我的主意,我厲害吧?”那學生豎起了大拇指,佩服道:“得花多少錢啊,二狗你可真厲害!”聽到二狗應答,大雄心裏的石頭這才放了下來,重重吐出一口濁氣,轉身離開了校舍。
大雪過後,地面留有二尺厚積雪,氣温卻比下雪時更低了,雪已結成冰,地面濕滑,屋檐上也掛着冰錐子。
此時林大雄的心卻滾燙着,因為他看見劉析已經帶着工程隊進了村,細細一數,竟有兩車二三十工人之多,所帶工具也是齊全,看樣子是打算大幹一場。
“林先生!”劉析見大雄在校門口站着,連忙推開車門,一路小跑過來。
“這人心裏有事,就是不一樣,氣也紅潤不少。”林大雄自言自語着了上去。
劉析遞上一沓a4紙,介紹道:“這是戲院的施工圖,後面是效果圖,你看一下,這麼辦滿意嗎?”
“滿不滿意,那是你説的算,你自己覺得問心無愧…”林大雄正説着,翻到效果圖一頁的時候,卻止住了嘴巴!
這鄉村戲院,大雄本是奔着天式小戲院去的,誰知道這設計圖紙上,完全是一個現代化都市劇院的風格,燈光華麗、裝修良,連音響設備都是經過密的人體生物學設計,敢情這老傢伙是打算按照正兒八經的大劇院規格去做。
“林先生,我打算拿出一半的積蓄去建這戲院。”劉析平靜的説道。
此時張正明正打算進班上課,偶然看見外面經過的工程隊,於是好奇地走了過來,他撇頭看見大雄手裏的工程圖紙,臉上一陣愕然。
“不,有這錢倒不如擴大小學規模,把錢用在更需要的地方,現在仍有一部分孩子上不起學,甚至連伙食和書本費都不起。”林大雄見狀慌忙道。
劉析沉了一會兒,説道:“你的意思是,這戲院不修了?”
“修,個小戲台就可以了,其他的錢用來建校舍、納師資吧。”林大雄思索道,轉而又對身旁的張正明説道:“讓村委會那邊,把村民的文化建設這一塊抓起來,戲台建成了,倒不如讓有才藝的村民自己上去表演,一來可以省去一筆請演出隊的錢,二來可以促進神文化建設。”
“成!你還別説,真有一部分村民會唱會跳的,都是祖上傳下來的技藝。”張正明動的説道。
林大雄點了點頭,看向劉析的眼神突然一變,他的臉有點不正常!一般剛中的人,要麼是臉蒼白,體温下降,印堂烏紫,這劉析眉間烏雲密佈,臉卻異常紅潤。
大雄急忙探手摸了下劉析的胳膊,試了一下體温,滾燙!
“林先生,怎麼了?”劉析疑惑道。
來不及過多言語,林大雄連忙吩咐着,拉着劉析上了工程隊的車“老張,我們走後你負責監工,把戲台和擴大學校規模的事情落實,另外多注意一下二狗的近況,他是個苦命的孩子,不能讓他再受半點委屈。”張正明聞聲,連忙道:“放心吧!這邊給我!等你回來的時候,我一定還你一個不一樣的大雄小學!”林大雄遠遠的衝他滿意地點了點頭,上車後,連忙吩咐司機師傅原路返回,去劉析所在的城市——郭陽。
一路上,當劉析被告知已靈侵體的時候,他嚇得冷汗直冒,連番問大雄靈侵體是什麼。林大雄一五一十地告知了他,遂即也遞給了他一塊木牌,與給張正明的那塊一樣,同是寫有“三清化陽”的護身靈符。
拿到護身符,劉析如獲至寶般將脖子上的鑽石項鍊扯去,串上了護身符。大雄並未告知他,這護身符只能暫時保他不死,想解道,必須開法作壇,請來這系鈴之人張現身説法。
這三年之中,大雄每天都會出時間參透丈八傳授自己的道法《三清化陽》,越深入研究,他越發現這道法的妙之處。
它不單有抵抗物、伏魔降妖的陣法,還有延年益壽、強身健體的妙訣,甚至有占星卜算、面測吉凶的相術,所涉之面非常廣泛。林大雄在窺悟其妙的同時,修行之路上也一千里,此時已至道法第一階段——通靈的後期,隱隱有融匯百通,匯聚一,通關進階的跡象。
儘管車子已經全速前進,沿路連連超速數回,但畢竟是小貨車,加上正置大寒,地面極為濕滑不敢跟車太近,最多隻能保持八十碼的速度勻速前行。
郭陽是一座沿河而立的城市,通四通八達,經濟繁榮昌盛,古時乃兵家必爭之要地。
直至傍晚時分,二人才抵達目的地,這一下車,林大雄才知道劉析的生意做的是有多大。
“劉氏公司”的廣告打得滿城皆是,大街小巷,巷頭巷尾盡是噴漆,連公車站牌背面印的都是劉析的模樣,連當紅明星寒寒也前來助陣,為公司做形象代言。
劉析的住處是沿河的獨户三層小樓,前後有私家花園及車庫,乃名副其實的“townhouse”在這寸金寸土之地,購得面積如此寬廣的住宅,可見劉析本人可謂是富甲一方了。
怪不得他先前能下重金給大牛村修建大劇院,林大雄心道,走進歐式洋房,花園門口的車庫停着一輛線極佳的邁巴赫,大雄不懂車,單是看這牌子便知價格不菲。
而對這一切,大雄僅是看看,便不再去想,這就是尋常人與賢人的區別所在。普通人見到一輛好車,會朝思暮想自己也要擁有,而賢人見到好車,欣賞一番便別無念想,這也是修煉道法的入門基本。
“我帶你去樓上的客房住,我們今晚睡一間,行嗎?”劉析苦着臉求道。
大雄點頭道:“也好,萬一晚上有情況,我也好第一時間給予你幫助。”劉析聞言眉頭舒展,從間摸出鑰匙走近房門,剛要靠過去,卻發現陰暗的角落裏蹲着一個人,近擔驚受怕的他渾身一震,連忙躲去大雄身後,身子抖若篩糠。
“什麼人?”林大雄穩步走過去,發現這人背對着二人,頭髮很長,身材苗條,像是個女人。
大雄轉頭對劉析説道:“不要怕,是人。”説話間,女人緩緩地轉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