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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蛤蟆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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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鎮天大將軍仰度翻身下了馬,走上前拱手説道:“皇上,昨夜老夫夜觀天象,發現有顆‘走星’擋去‘帝星’,且熠熠發亮,恐今會有所禍端。而現在既然有人敢當面嘲諷皇上,那此人定是早有預謀,要不然今天先折返回去,免得着了那道士的道道…”袁亭眼睛一眯,擺手道:“折返?我帶了一千名鋭還能怕了一個道士?不行,現在給我在四周搜索,一定要找到小孩口中的那名道士,我倒要看看他究竟在搞什麼名堂…”

“這…”仰度遲疑了一下,瞧着袁亭冷目相對,頓時回應道:“是!”説罷,有兵士轉身傳令:“全軍將士,分四隊人馬向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搜索附近村莊,凡是通道法的,一概抓來!”

“是!”眾將士集體喝道。…“他孃的,這傢伙瘋了吧?”這麼多人一齊發出的叫聲,震得林大雄耳膜生疼。

“這位兄弟,這位姑娘…”車伕縮了縮脖子,而後向大雄二人彎行禮“我看二位身穿道袍,定是修道中人,而袁大頭抓的正是修道的,我一個車伕也得罪不得這種大人物…”

“行了,你先走吧!”白青遞去幾枚銀幣,衝他擺了擺手説道。

林大雄聽到後怔了一下,旋即制止道:“這怎麼行,那接下來的路還怎麼走!”

“你先想想現在該怎麼逃吧…”白青指着前面穩步走來的十幾個士兵,苦笑着説道。

話音剛剛落下,車伕迅速坐上馬車,高喝幾聲“駕駕”疾步而走。而此時林大雄和白青卻被團團圍了住,有士兵高聲向後面的人説道:“快來人啊,抓到兩個修道的!”據歷史書記載,袁世凱是在“全國人民的唾罵聲中被趕下台的”由此可見民風所向,即便是有人編打油詩來嘲諷他,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兒。林大雄絲毫不好奇那道士的來歷,卻不曾想半路上遇到了這樣“咯牙”的事情,眼瞅着幾把槍口指了來,他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是你們!”風鈴扭頭一看,頓時就認出了二人,還沒來得及多説兩句,就被袁亭的大笑聲打斷“哈哈哈哈!原來是林兄弟和白姑娘,真是巧了哇!”那小孩湊在他的懷裏,看見了大雄的長相,旋即拍手叫道:“道士,道士!”、袁亭僵住了,側目問道:“你説的那個道士,就是他?”

“不…不是他,他是救了我和爹的道士!”小孩虎頭虎腦的説道。

瞧着二人走來,袁亭將小孩放了下去,並衝那農夫擺手道:“行了,你們兩個可以走了,以後不要再攔路擋車。”

“是,是!”農夫聞聲急忙哆嗦着點頭回應,一把摟住正拍手怪叫着的狗蛋,一溜煙兒不見了蹤影。

“袁亭,你什麼時候當上皇帝了?”林大雄打着馬虎眼兒,明知故問道。

旁邊的兵士聽到這句話,一個勁兒的吹鬍子瞪眼,有人喝道:“你是什麼人,竟敢直呼聖上的大名兒?”見有旁人呵斥,袁亭並不阻攔,反倒一副放縱的模樣。大雄心裏涼了半截兒,先前在道觀中自己對這個傢伙的態度惡劣,若是他現在唸着舊仇暴起發難,可能連同白青一起遭殃。

白青倒沒有多少顧慮,掃了風鈴一眼,走上前問道:“喂,姓袁的,你到底是叫袁亭,還是叫袁世凱?”

“鄙人姓袁,名世凱,字亭。”袁亭的話剛説完,有兵士湊到他的耳邊悄聲低語道:“還繼續搜嗎?”

“怎麼不搜,繼續給我搜!”袁亭微微側頭説道。

“是!”那兵士應了一句,衝後面的人下令道:“繼續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展開搜索!”説罷,士兵們再度行動起來。待到人羣四散來開,袁亭的嘴微微抖了抖,嗤聲道:“林兄弟和白姑娘這是到哪裏去呀?”

“既已拜得高譚山道觀,自是觀中人士,除了學術修法,還能有何要緊的事情?”白青修得道家傳習,染上了些許傲氣,這些子裏又聽聞民間傳袁大頭打着“共和”的幌子,做起了皇帝,心中難免有些牴觸情緒“哪像袁兄弟,現在都做起了皇上了!”

“讓白姑娘嘲笑了。”袁亭面有不悦,卻是沒有發作,擺手示意風鈴先坐回車內,而後扭頭向仰度問道:“鎮天將軍,敢問你可否算得,我這兩位朋友將來能修到什麼程度?”仰度輕撫着鬍鬚,擺了兩下拂塵,掐指算道:“這位姑娘身具異類氣息,倘若通得善法,將來的成就自比天高!”

“道長過獎了,小女只求通得善法,福澤天下。”白青拱手行禮道。

林大雄聽到後,再次打量了一眼傳説中的仰度先生,只見對方説完了白青,又將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久久沒有出聲。

亭耐不住子,追問道:“那我這林兄弟又如何?”

“皇上莫急,待我掐算掐算。”仰度先生深一口氣,大拇指在其餘四指間掐了個來回,突然眼神中閃過一道光芒,過了半晌才緩緩道:“恕我直言,他並不屬於這個世界,所以我算不得出。”

“什麼!”在場的人無不錯愕,林大雄更是張大了嘴巴,他萬沒有想到仰度竟然能算出這一點來,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心臟怦怦直跳,腦海裏瞬間湧現出無數種可能,而這些剛剛想完又被他一口否決。事情一定不是想象的那麼簡單,這裏面肯定隱藏着別的成分,傳統的測算卜卦不可能鞭及到空間這個龐大的體系上。

“不屬於這個世界,那又屬於哪個世界?”袁亭本能的反問道。

“這個…”仰度容眉略緊,搖了搖頭,從嘴裏吐出一口濁氣跟着説道:“這個我實在算不出。”按照世外高人的一貫作風,應該身居山林中才是,先前加入全真教派便也罷了,現在居然還心甘情願的為袁亭賣命,難道單純的是因為那“奔雷響”?林大雄的身子顫抖了一下,誰料仰度似是看出了他的不安,笑道:“這位道友不必緊張,因為昨夜的星象中並沒有你的出現,所以我才會有這般誇張的猜測…”林大雄尷尬的笑了一下,扭頭看了看白青,發現她正好奇的打量着自己,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説什麼,眾人的氣氛也在這一刻沉默了下來。

約有一炷香的時間,一位士兵跑過來稟告道:“回聖上,那算命的已經找到了!”

“哦?”袁亭眉抖了一下,問道:“在什麼地方?”士兵氣吁吁的回應道:“我在南面的一個村子裏發現有位算命先生擺攤打卦,小的就前去打探了一番,沒想到他自己招了…”

“人呢?怎麼沒有帶過來?”袁亭瞅了瞅士兵的身手,並沒有抓來算命先生。

“我把槍架在他的脖子上,他都紋絲不動,後來我們實在火急就動起了,誰知道這妖道不知施展了什麼法術,居然憑空出現一團火來,眾兄弟避之不及,全被這大火燒着了…”士兵説着指了指身上的燒傷,繼續説道:“後來那人説,他是不會走,但願意為聖上算上一卦語!”仰度一聽這話,明顯比袁亭更起興致,側目問道:“他是怎麼説的?”

“回將軍。”士兵做出思考的表情,嘖嘖道:“好像是…夢得化身變淵龍,命中終在井口中,不知高樓非蹬海,南柯一夢終是空。”

“大膽!”袁亭一聽就知道,這是在罵自己是癩蛤蟆,不過這次他動怒是表面上的,心中卻並未生怒,反倒起了猜疑心,暗道:按道理説自己現在已經站在這麼多人的頭上,龍椅都坐了得,還有誰敢在老虎背上拔?再者説此人既然會法術,還能讓千名士兵近不得身,由此看來這人一定有些真材實學,否則不敢做出這種事情,若是能招攬而來…

“回聖上,此人口出狂言,要不要將他凌遲處死?”士兵低頭問道。

亭沉思了一陣,掃了眼大雄和白青,開口道:“我親自去!有林兄弟和白姑娘坐鎮,我還怕他區區一個小道?”林大雄暗靠一聲,這傢伙真是夠陰險!僅用了一句話,就將自己二人帶了進去。心中將他罵得狗血淋頭,嘴上卻是不能説什麼,一臉陪笑道:“和袁兄相比,我們也只是平民老百姓…”

“走了便是,莫要往我們臉上貼金,我也想見識見識如此心率直的人究竟是怎樣一番氣宇。”白青拍了拍衣袖上落的灰塵,語氣冰冷的説道。

這時,有貼身士兵拿來件綢緞馬褂給袁亭披了上去。

“你們幾個留守在原地!”袁亭隨手指了幾個人,而後衝那名前來稟報消息的士兵道:“帶路!”

“是!”那人道了句。

隨同前去的有五六個士兵,每人手裏都端着德式衝鋒槍,走時步法邁動的節奏與袁亭時刻保持着一致,看上去訓練有素,整齊劃一。

林大雄和白青,還有那仰度先生緊隨其後。一路走去,大老遠的就看見一個村子的模樣,這村莊規模不大,只有二十幾户人家,剛剛走到村口處便看到有一人坐在地上,擺着個算命的攤子。

此人紅皓齒,眼睛豆大,下巴像仰度一樣留着長長的黑胡,身穿一件灰長褂衫,衣衫襤褸,看着十分邋遢,手裏還挑着一七尺長的竹竿,上面打着一面幌子旗,風飄蕩時隱約可見兩個大字“算命”

“算一卦多少銀子?”袁亭抖了抖褂子,幾步走上去蹲下身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