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融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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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衣物,大大小小的疤痕遍及全身,最讓人觸目驚心的便是身後一道足有二十多公分長的刀疤,幾乎將他整個脊背一分為二。林大雄一口服下三粒聚神丹,頓時覺得眼前有些混沌。
“記得要全力以赴收靈氣,不得有半點遲疑,否則將會功虧一簣!”一旁的狂風道人提醒道。
聚神丹説到底就是麻醉藥,一次服用三粒,藥勁奇猛,短短几秒鐘之內,林大雄就到頭昏眼花,連站都站不穩。聽到話後他猛地拍打一下自己的腦門,奮力剋制住眩暈的覺,趁着藥勁還未完全上頭,他咬緊牙關迅速跳進了木桶裏。
在落水的一剎那,滾燙的藥水夾雜着幻的覺席捲全身,待到身子完全浸入水中,縱是有聚神丹的幫助,林大雄仍到渾身像貼在了燒紅了的鍋爐上一樣,觸覺神經瞬間緊繃,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
狂風急忙提醒道:“快運用‘無極限!’”上一刻被沸騰的水刺着神經,下一刻又被超量的聚神丹阻斷着意識,林大雄覺整個人都快爆炸了,憑着僅存的一絲絲意識,他豁開一切剋制心中的恐慌,旋即在木桶中盤腿而坐,運起了法門。
嘶!
這一,如同拉風車般沉重,林大雄發現靈氣和往常一樣自鼻腔湧入肺部,接着經筋脈遊走匯進丹田,整個過程伴隨着的痛楚相對周身翻滾着的藥水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灼傷的劇痛瘋狂擊向大雄的心田,此時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強着自己集中注意力,把所有的意念聚在這一一吐間。隨着‘無極限’的疾速運轉,林大雄到丹田處所聚的靈氣越來越多,小腹脹得鼓鼓的。
狂風道人看在眼裏,高聲喝道:“不要停,使出全力!”林大雄聞言心裏是翻江倒海,可是眼下也唯有相信了,至少對方沒有理由去害他。
這種超負荷運轉所帶來的劇痛,加之滾燙的水,林大雄數次到自己快要支撐不住了,丹田幾乎要撐爆一樣。奇怪的是,似乎渾身的細孔在那些熱力的作用下,已經全部張開,盡情收着藥水的養分。
時間一分一秒的逝,與預想中的不太一樣,丹田處並沒有因為過量的靈氣攝入而撐爆,反倒是將澎湃着的靈氣排出體外。林大雄一直打坐冥想沒有太過注意身邊的情況,直到他覺身體輕鬆了不少才恍然分神,只見那些湧出的靈氣在離開身體之後,隱隱的構築出一層防護阻斷住外部熱能的侵襲。
不過,短暫的放鬆過後,沸騰的熱水下一刻就破除了靈氣的防護,再度與細的皮接觸。那種灼熱無比的劇痛迅速燎入骨髓,林大雄冷不丁的渾身一顫,再也不敢分神觀察,即刻運上了聚斂靈氣的“無極限”而靈氣的聚集速度是入不敷出的,但相對墜入火海般的煎熬來説,這短短几秒的放鬆無疑是具有誘惑力的,林大雄拼命的收靈氣,為自己多爭取一些時間。
如此反覆,林大雄累得汗如雨下。
外滲的汗水與木桶中的水剛一接觸,就迅速沸騰。水的沸點是一百度,而這藥水的温度明顯猶有過之。
要在這種環境下靜心打坐,所需要的不僅僅是超凡的定,而且還需要極度堅韌的韌。此時並不僅僅是身體上的劇痛,更加猛烈的是無邊的恐懼,這就好比將人置於生死一線的懸崖上,稍有不慎就會跌落崖底栽個屍骨無存。尋常人早就嚇得腿軟,莫説閉目打坐,恐怕只是入水幾秒便會被蒸成。
不可否認,這是一個極為痛苦的過程,即便有麻痹大腦神經的丹藥相維持,但依然會隨時昏闕。
好在狂風道人事先在藥中填雜了些許提神及抗熱的成分,否則依大雄的修為,不可能支撐得下來“很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人!循環往復,週而復始,你的靈氣將在這種不斷淬鍊中昇華…”林大雄聞言氣不打一處來,無奈此時不能神説話,否則早將狂風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就算是下一刻飛昇成仙,他也不願承受這種非人折磨。
瞧着水分在高温中蒸發殆盡,狂風屈身前去尋找雜役添水,不消片刻,木桶裏就再次被注滿了水,有了那“火丹”的催助,水温一直保持着沸騰的狀態,無時不刻的刺着大雄的痛覺。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有狂風在旁定時喚人填水和補充物藥,木桶中的水一直保持着先前的狀態。林大雄也在常時間的運作下,漸入佳境,一一吐間配合默契,每當身體周圍的那層防護破去,就有新的一層靈氣防護形成。
轉眼已是黃昏。
狂風探手點到大雄的膛位置,閉目知了一下,悠悠道:“嘴巴張開。”此時林大雄正在與自己的意念抗衡,在這種情況下對外界的知近乎為零,即使有人站在他面前説話,不刻意分神聆聽也是注意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已經因為長時間的痛苦扭曲而變得痙攣,眼睛依舊閉着,一動不動。
“把嘴張開!”狂風提高了幾分音量,大雄這才下意識的微微張開嘴巴,狂風見狀探手取出一枚丹丸到大雄的嘴巴里,而後道:“再接再厲。”憑着苦澀無味的味覺,林大雄知道自己吃的是普通的培元丹,只能起到補充能量的作用,不過好在此時的煎熬相對先前緩衝許多,除了高強度的神集中帶來的疲憊以外,身體上的疼痛大為消減。
木桶長時間擱置在房間內,整個屋頂都凝成了水珠,到處散發着憋人的水蒸氣。狂風道人收起木匣,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珠,側身離開房間透氣。
“敢問師叔,此人是何許人也,竟得蒙師祖這般看重?”風鈴手中提着小木盆,蹭到狂風身邊問道。
狂風倚在牆上,深深的舒了口氣,只説了三個字道:“天行者。”
…
升騰而起的熱霧如炊煙般透過窗口蔓延開來,夕陽的餘暉散盡,夜幕降臨。
一直浸泡在水桶中打坐的林大雄,忽然有了異動,他臉上的表情搐了一下,似是到一種刀絞般的疼痛,五官瞬間扭曲成一團。
“準備一套道袍。”狂風衝一旁的風鈴言語一聲,迅速衝進房間,目不轉睛的盯着大雄看。
屋外的風鈴稽首告退,待到一炷香之後,一道氣勁從大雄的身體內衝出,瞬間將木桶轟成木渣。狂風預先後退數步,止於門前,倒也沒有被四起的沸水濺到。
這是純粹的靈氣外放,但這道氣勁不屬狂躁,相對柔和,打到牆壁上時消散成了一縷青煙,混雜着水的熱霧出窗外。反觀大雄,此時他渾身赤條的站在原地,外湧的靈氣從周身滲出,形成了一道淡藍的保護層。
滴滴藥水滑過皮膚滴落在地,身上的每寸表層都被燙得通紅,林大雄緩緩睜開雙眼,瞧着濕漉漉的地面,背對着狂風沉聲問道:“熊霸在什麼地方?”狂風從急忙趕到的風鈴手中接過道袍,給大雄遞了去“無量寺。”林大雄面無表情的穿上道袍,幾個疾步間衝出房間,將二人滯於一旁。
“師叔,他…”風鈴正想朝着大雄跑去的方向追趕,狂風卻將他拽了回來“別過去,他突破了融神境,此時需要殺戮。”
“需要…殺戮?”風鈴聞言怔了一下。
狂風瞧着大雄遠去的方向,臉上冷漠得沒有一絲温度:“悟者道,融神境的下一重,,煉嬰,所度之劫,正是殺劫!”其實,狂風的話並沒有説完,這些時他看出了林大雄生仁慈,不善打打殺殺之事。而道家不似佛家,並不主張割喂鷹的大義之舉,而是除惡存真,必要的時候動出殺念也是要得,故此他以路鳳仙的事情引出大雄的殺意,助其以“殺”入境,步入殺劫之時,比常人更甚之。
與此同時,陰暗的石暗室內,白髮老者臉上的表情微微一變,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一名面蒙絲紗的女子走上前,鞠身恭敬道:“師尊。”
“你隨他前去,免得闖出大禍。”白髮老者捋着鬍鬚,吩咐道。
“是,師尊!”女子點頭回應後,就在轉身的一瞬間,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聲從廊內傳來,餘聲久消不散,她見過無數人突破融神境界,即便是悟者脈也不至於鬧出這麼大動靜,頓時扭頭問道:“敢問師尊,他是怎麼了?”白髮老者聞聲也是眉頭一皺,掐指算了算,下一刻眉間又舒展開來,嘆聲道:“人生在世,難免有煩悶之事,正所謂翁失馬焉知非福,相對悟者修行,也是好事一樁。”女子一聽似乎想到了什麼,笑道:“原來是這樣…”
“快些追去吧,免得誤了要事。”老者説罷,坐在石台上微微閉起了雙眼。
“是,師尊!”女子轉身出了暗室,直奔大雄吼叫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