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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咬斷絲繮尋舊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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鵬城白風嬌靨上此時滾下了兩顆晶瑩的淚珠,她聽得出蹄聲已出去二丈多遠了,但她卻沒有聽到雲中鶴一句關懷她的話,她不希望他離開自己,但是,她有少女的自尊心,她不能跟着一個毫不關心她的人。

清脆的鈴聲,突然停了下來,馬背上,雲中鶴扭過頭來,盯視了楓樹下的鵬城白風一眼,轉對無畏女祝雲娘道:“祝前輩,今所談的一切,希望你不要使小姐知道?”無畏女祝雲娘一怔,口道:“為什麼?”雲中鶴沉重的道:“鵬城遠比江湖單純,雲中鶴希望她能安逸快樂的生活在那種單純的環境裏,江湖上的恩怨,雲中鶴會替她解決的。”豔紅突然嘴道:“你比我們小姐年紀還輕,難道你就不單純了不成?”雲中鶴微微一怔,突然長笑道:“豔紅,你要是知道我雙手之上已沾上了多少血腥的話,你就不會這麼問了,哈…”長笑聲中,右手一勒馬繮,鈴馬發出一聲長嘶,四蹄一提,向前狂馳而去。

數百道悵然若失的目光隨着鈴馬的移動而轉動着,直到鈴馬消失於樹叢中,他們耳中仍可依稀聽到那陣陣漸去漸遠的清脆鈴聲。

楓樹之下,鵬城白風睜開了那雙人的美目,她粉臉上的悽楚幽愁之已經消失,小嘴上正掛着一絲滿足的笑意,輕捷的掃了雲中鶴消失的方向一眼,一躍站起身來,嬌聲道:“雲娘,我們回鵬城去吧廠話落移步向白鵬走去。

兩個老婆婆同時一怔,她們沒想到她會不問雲中鶴的去向,更不相信她會沒聽到雲中鶴臨走所説的話。

無畏女祝雲娘試探着問道:“小姐一直人定到現在?”鵬城白風美目轉,點頭道:“嗯,雲中鶴走時有沒有説什麼?”豔紅口道:“有…他説…”無畏女祝雲娘忙截住道:“他説過一段時間,他要到鵬城來。”鵬城白風淡淡的笑道:“嗯,他一向都很少説話,是以只説了這一點點是嗎?雲娘,老展鵬還告訴了你些什麼?雲中鶴是不是祖爺爺的弟子?”無畏女祝雲娘簡捷的答道:“不是,雲中鶴本身有一種武功,其威力遠在咱們鵬城的武功之上,因此,老宮主沒收他做弟子,小姐,其他的等我們回到鵬城時我再告訴你好嗎?”豔紅掃了鵬城白鳳欣喜的粉臉一眼,嬌笑道:“幸虧老宮主沒收他做弟子,不然我們小姐豈不叫他師祖了。”無畏女祝雲娘看看另一個老婆婆,心中不由自主的暗忖道:“我到達之時,她滿心悽楚幽怨,何以此刻雲中鶴走了,倒反而快樂起來了呢?莫非…”這時,四周的錦衣人也相繼騰上樹櫸,各乘坐騎而起,無畏女祝雲娘只得跟着起身相隨。

炎陽當空如火,萬柳低垂,黃葉飄零,無風無雲,益發令人覺得秋的炎陽難當,此刻,該是人們午睡的時候了,然而…

萬柳堡此時的情形卻剛好相反,大院之中,人聲沸騰,三五成眾,不知在談論些什麼?

一陣清脆的鈴聲,鎮住了沸騰的談論話聲,所有的目光,全向鈴響的方向望來。

一匹潔白如雪的白馬,猶如掠空白虹,在眾目睽睽之下,眨眼之間,馳人大院之內,有不少人認得來人是雲中鶴,但卻沒有人招呼。院中反常的情形,便雲中鶴心頭油然蒙上一重陰影,深了一口氣,沉聲道:“楚堡主現在何處?”四周一片沉寂,沒有人答話,氣氛沉悶無比。

良久,良久,人羣中走來一個老者,他望了雲中鶴一眼,冷淡的道:“雲公子,救人救到底,殺人殺個死,公子既替敞堡退了南天門的人,就不該放那一道一丐在敞堡逞威,雲公子,你來晚了一步。”雲中鶴心頭一震,飄身下馬,急聲問道:“堡主在哪裏?”老者搖頭,道:“堡主夫婦身受重傷,方才被兩人以大鵬載走了,小姐與貴屬下,已被那一道一丐帶走了,雲中鶴,咱萬柳堡總算被人瓦解了,雖然,沒有瓦解在南天門手下。”言辭冷漠,似帶諷刺之意。

雲中鶴冷漠的俊臉上剎時掠過千重殺機,冷冷的道:“老丈,你此時就是嘲笑我雲中鶴千句萬句也與事無補,在下相信那一道一丐臨走之前,一定留下地點。”老者冷冷一笑道:“雲公子想去麼?以老夫拙見,還是不去的好。”老者話聲未落,突聽一個吃力的聲音冷喝道:“楊老爹,你是老昏了頭還是老花了眼,雲公子前帶血,肩衣破裂難道你們都沒看到?醉神聲言等丐王一回便釋放堡主等的話難道你們都沒聽到?丐王回來為什麼就把堡主夫婦打傷留言,把二人帶走?這些…你們難道都連貫不起來?只知責人,不知省己,難道你們不覺可恥嗎?”話音一落,大廳中蹣跚走出一個斷臂少年漢子,雲中鶴認得他就是那替自己送藥給血魑雷猛的漢子。

雲中鶴淡淡的笑了笑道:“兄台,你一條手臂不知傷在何人之手?”那漢子震聲笑道:“哈哈…雲公子,一條左臂算得什麼,為了我們萬柳堡,雲公子幾度在死亡線上掙扎,俺生是萬柳堡中一份子,眼見堡主夫婦傷重到底,小姐被人擒去,未能捐命已屬無恥,斷去一臂算得什麼。”聲落冷冷的掃了四周面帶愧的羣眾一眼。

雲中鶴沉重的道:“雲某確實晚來了一步,兄台知道醉神、丐王棲身何處嗎?”那漢子怔道:“他們留言説要把他們帶到雁蕩南峯冷雲觀內,等公子去討人。”話落盯着雲中鶴問道:“雲公子,你已見過丐王了吧?”雲中鶴飄身上馬,淡然一笑道:“你拿藥去後不久,在下就見着他了。”那漢子臉登時一緊,口道:“公子那時身上似負重傷,怎會是雲中鶴漠然一笑道:“在下也見過許多大鵬,因此,雲某可以向各位保證,堡主夫婦必然無恙歸來,在下這就到冷雲觀去!”話落調轉馬頭,看也不看那愧疚的目光,催馬向堡外走去。

最先説話的老者,此時突然叫道:“雲公子請等一下,老漢還有話説!”雲中鶴抬手勒住鈴馬,轉馬冷漠的道:“老丈還有什麼教言,請講!”老者臉一紅道:“老漢方才語多衝撞,萬望雲公子大量海涵,雲公子此去冷雲觀,僅只一人,雖然公子功高技強,總是單人雙手,太過孤單,萬柳堡雖無出之人,但多幾個人陪公子同往,總可稍壯聲。”雲中鶴淡然一笑道:“在下隻身前去較快,不勞諸位掛懷。”話落一挾馬腹,向堡外奔去。

恰在這時,萬柳堡外閃進十幾個人,最前面的是個二十上下的少年人,額角現汗,滿臉焦慮之,少年身後緊跟着廬山三義,廬山三義身後,是一道一俗,年紀約在七十開外,最後面是四個青衣壯漢。

雲中鶴一見那少年,心頭微微一動,暗忖道:“寒水狸季世芳?今天只怕又要多一重麻煩了。”兩方距離有二三十丈,但是,雙方前衝之勢甚急,轉瞬之間,便已衝到三丈之內了。

寒水狸季世芳一見雲中鶴不由一怔,沉氣煞住衝勢,説道:“你是雲中鶴?”聲落側身攔在雲中鶴身前,眸子中充滿妒忌的光芒。

雲中鶴勒住鈴馬,泰然坐於馬上,淡漠的道:“難得兄台還認得雲某。”話聲十分冷漠。

這時,雁蕩三義等人也已趕到,似有意又似無意的把雲中鶴圈在中間。

寒水狸季世芳心中記掛着楚嬌,星目向堡中掃了一週,瞠口問道:“雲兄是專程來拜訪萬柳堡的嗎?”雲中鶴冷漠的道:“就算是吧,只是,現在雲某就要離開了。”寒水狸季世芳聞言先是一怔,繼而星目中透出無法掩蓋的喜悦光芒,因為,萬柳堡主與楚嬌都沒有來送他,當即側身讓開一步,諷刺的一笑道:“雲兄必定有什麼急事待辦,因而才走得如此匆促,小弟不敢再耽擱雲兄寶貴時間了。”雲中鶴冷冷一笑,方催馬動身,突聽雁蕩三義老二冷喝一聲道:“且慢!”聲落人已飛在雲中鶴馬前。

雲中鶴臉上突罩冷霜,冷笑道:“有話現在説吧!”廬山三義老二閃眼向堡內掃了一圈,冷笑道:“老夫記得你還有個隨從,不知他到哪裏去了?”一道一俗兩個老者聞言同時一怔,目中突然閃出凌厲的光芒。

雲中鶴冷冷的道:“朋友,你説他到哪裏去了?”話聲冷澀而帶有煞氣。

三義中的老二冷笑道:“他到哪裏去了老夫雖然不知道,但是,老夫卻猜測得出,此時萬柳堡主等人已不在堡中了,雲公子,你走慢了一步。”雲中鶴劍眉一挑,星眸中突現殺機,長笑一聲道:“是嗎?哈哈…在下雖然比三位慢走一夜半天,但卻未死在萬柳堡中,朋友,你説怪嗎?”雲中鶴説話之間,寒水玉狸季世芳俊臉已變了數次顏,雲中鶴話聲一落,他已忍不住口厲聲道:“雲中鶴,盧叔叔的話當真嗎?”雲中鶴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話聲突然緩和了下來,平靜的道:“不錯,他完全猜對了。”寒水玉狸季世芳聞言臉大變,猛然跨上一步,厲聲喝道:“他們現在哪裏?”雲中鶴俊臉一寒,突又忍了下來,冷冷的道:“冷雲觀內。”一道一俗兩個老者聞言同時一震,幾乎在同一時間之內,口驚呼道:“是不是雁蕩南峯的冷雲觀?”廬山三義卻驚得臉上為之變

由眾人的反應,雲中鶴心頭微微一沉,因為,他已看出冷雲觀在江湖上的地位,他冷冷的點了點頭,道:“各位可有意前去討人?”廬山三義臉上同現畏怯之,寒水玉狸季世芳卻厲聲問道:“雲中鶴,你老實説,是誰把他們送去的?”完全是一派命令的語氣。

雲中鶴對寒水玉狸季世芳一再容忍,完全基於在泰山七龍堡先人之見,覺得他尚有直可取之處,不忍殺害,而不是怕招惹眾人,此時見他得寸進尺,步步進,心頭登時大怒,秀眉一剔,冷冷的道:“兄台,你以為雲某有告訴你的義嗎?”廬山三義本對雲中鶴存有偏見,寒水玉狸季世芳的話使三人又把事情想反了,老大冷森森的一笑,接口道:“年輕人,想不到你人生得文弱俊逸,心機卻如此機詐,盡找些江湖上名望卓絕的人做後盾,嘿嘿,不知底細的人只怕誰也不敢動你呢!”言下之意,無異是説雲中鶴想冒充冷雲觀的人。

寒水玉狸季世芳在擔心楚嬌的安危,直恨不得立刻知道她現時確實的存身之處,以便趕救,三義老大話聲才落,他立時氣焰萬丈的冷喝道:“雲中鶴,好漢不吃眼前虧,依季某之見,你還是實招的好,否則,可別怪季世芳不念故人之情。”雲中鶴聞言大怒,氣極長笑道:“朋友,你沒死在七龍堡已屬難得,對雲中鶴講故人之情,哈哈…季世芳,你還不配!”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齊都為之變,一道一俗身後的四個壯漢同時跨上三步,怒視着雲中鶴似乎就想出手懲治他。

寒水玉狸季世芳一聽不配二字心頭大怒,雙眉一揚,錯步就要出手,驀地…

那老道身側的七旬老者冷喝道:“芳兒,不得造次。”寒水玉狸季世芳一聽爹爹喝止,不敢違命,只得忍氣收勢,扭頭道:“爹爹,你…”老者緩緩跨上兩步沉聲道:“年輕人,老夫是萬里萍季夢雄,不知配不配看看雲公子懸的白鞘長劍?”話聲中氣雄渾十足。

雲中鶴星目緩轉到萬里萍季夢雄臉上,只見此人長眉白霜,風目獅鼻,闊口長鬚,相貌威武,神態穩沉,大有豪雄氣概,心頭不由微微一震,沒有立刻回答。